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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诗歌卷(2)

看到这古苍巍峨的雷峰!

明月一轮耶,

嵌入碧蓝的天空?

红云一朵耶,

浮在清朗的霄汉?

呵!

西子胸头的一粒宝钻!

披了浓黑的面纱,

罩着翠绿的绡裳;

由红云的日内,

慢慢地进了她的闺房。

把一颗夜明珠,

抛在湖心里荡漾着!

我扶着雕栏望着,

泉声幽咽,

鸟语喧哗;

一片片红叶由峰顶飘落!

飞来峰头的嵯峨,

宛似西子襟上的,

一朵千叶莲花!

在虚幻的生内,

原可留点余痕啊?

美人的艳迹,

英雄的伟业,

都在淡淡的湖色中映着!

夕阳的余晖,

恋着秋墓;

杨柳翘首,

似哀神州之陆沉。

细雨濛濛,

湖色微皱,

一层薄薄的烟霞;

罩着模糊的翠峦,

把“美”啊!

留在淡淡的妆里。

雨后的西湖,

似淡月下的梨花,

隐约着绡装的美人;

对着模糊的花草,

低徊叹息;

一副白绫,

斜挂在碧苍峰头;

激成了碎玉般的音乐,

唱破了深山中的沉寂。

登了葛岭的高处,

看哪,

翠峰屏立,

碧湖环绕,

红旭一轮,

慢慢地由烟雾中涌出;

映在碧苍中,

像醉了的西子,

两腮微红;

脚底涌现着,

白云千万片;

天边横系着,

银线一缕缕;

西子的雾鬓云环,

尽在我低头一看。

烟波千顷,

红莲内藏着白鸥;

依稀啊:

鹤子在空中飞翔,

梅妻留孤屿余香;

梅在魂内?

魂在梅上啊?

处士墓旁,

永志着流芳。

碧水盈盈内,

可有小青的瘦影?

梅花的芯里,

可含着小青的泪痕?

听啊,

夜半啼莺。

哀怨犹自歌长恨;

万岩中的妙境,

渐渐探出去;

落花沉涧,

鸟语落风,

黄白蝴蝶飞翔,

我的灵魂沉醉在红叶堆里。

万峰苍茫,

峭耸嵌空;

洞口涌着暮云,

凝着紫絮;

在炎热的火球中,

这是清凉地。

柳梢头,

寓着我碎了的心片!

竹韵里,

听到我颤动的脉浪!

脚下涌出了云烟,

晓雾抹成了绯霞。

山色湖光,

都卧着默默地睡去。

依稀模糊,

似海上涌现出一座神山!

可爱的湖色啊!

暮云,

晚霞,

都嵌着碧崖翠峦;

在淡淡的烟里笼罩着。

梦中的恋影,

留下深深的嵌痕;

一幅图渐渐地隐去了,

未来的深情,

在湖水漾漾地凝眸中。

一九二三年六月十号。西子湖畔。

灵魂的漫歌

我是人间驱逐的罪囚,

心情逃在檀香焚炽的炉内:

燃着浓馥的烟——在空中萦绕。

炉中有烧不尽的木屑,

将继续永久这样燃烧!

灵魂儿——附着几缕不绝的轻烟,

向云头浮漂。

听那!

人间的朋友们,

正在那浓梦内咀嚼!

宇宙之谜呵,

我终永难猜!

为什么春园繁华?

秋园萧瑟?

雁儿又要南北忙?

在这月光清辉的银幕下,

深邃黑暗里;

又满含着恐怖的神秘!

朋友呵!

在人类浓迷的梦里:

听听:

他们诉说的呓语是什么?

青山满被雪罩,

碧水都结冰屑;

园中的花木凋落!

墓头的青草枯黄!

朋友们呵!

都在冰天冻雪里缩抖着,

等那金红色美丽的太阳!

永久呵——希望,

永久呵——失望,

浮云已把美丽的太阳!

笼罩在那黑邃的深崖!

岸头堆遍了尸骸!

海流波荡着雪花!

朔风又乘着深夜——在松林里怒号!

哪堪啊!

野鹫站在古木上冷笑;

饿狼伏在黄草中悲啸;

血呵——腥;

尸呵——腐;

清洁美丽的园儿,

变作了荒燕鸟兽的山薮;

这样冷酷似的宇宙,

莫有一只善鸣的鸟儿歌唱!

莫有一朵美丽的花儿,开放!

只有静沉沉的海水,

流呵——流呵,

带着这腥臭的血波荡漾!

是谁把血变作了河?

是谁把尸骸堆满山?

只落得喂了野兽的肉,

满了饿狼的欲!

将繁华的园儿,

遮在这黯淡的幕下,

明锐的矛头,

霜雪的剑刀,

都在那雪花中——讪讽地微笑!

朋友们,

醒醒这醉迷的噩梦呵;

在云烟渺茫里,

去觅那女神的援助!

白玉的神座下,

祈祷着!

赠一杯玫瑰的甘露,

将人类所有的不平,

都融化在这碧玉杯内。

朋友们,

醒醒这醉迷的噩梦呵;

在云烟渺茫里,

去觅那女神的援助!

白玉的神座下,

祈祷着:

赐一支光明的烛枝;

将人类所有的黑暗,

都燃起了辉煌的华!

焚毁了这肮脏的宇宙!

烧断了那笼罩的尘网!

涌现出美丽的太阳!

射在那青翠的山峰,

映在那碧绿的沧海;

花儿在惠风里舞蹈!

夜莺在树林里歌唱:

一切重生了!

复新了;

宇宙原不是那么荒凉?

朋友呵!

这迷惘的浓梦醒来!

我附着在烟云中的灵魂,

爆裂了檀香焚炽的火炉!

又返到人间的故乡。

十二年除夕,北京梅窟。

留恋

依稀是风飘落花,

依稀是柳絮天涯;

问燕子离开旧巢,

含泪飞向谁家?

惠风撩乱了诗情,

晚霞横抹成诗境;

只点染了一轮月,

几株松,

惹我留恋着:

梅窠的烟云。

疏剌剌几枝梅花,

冷清清一盏孤灯;

听:

远处送来的古庙钟声,

窗前唱和着草虫低吟,

惹我留恋着:

梅窠的幻梦。

铸成了铁样的素心,

包住了海样的深情;

榻上遗下泪迹,

案上留着药馨;

风宵月夜,

少了个瘦影。

——评梅写于离梅窠前一日

秋的礼赠

秋风秋雨惊醒我的秋梦,

披衣静听,秋在窗外低吟;

这凄寒秋夜里,什么都死寂沉静,

猛忆到秋将去,生命又逝去一程。

我替秋预备下临别的礼赠,

不是清爽高旷的秋郊,不是薄罗般秋云,

也不是疏星冷月幽寒的秋夜景;

不是秋林,不是秋菊,不是凛冽的秋风。

是几片离枝未残的红叶,赠作书签。

我收拣她们飘零的落叶,

在山巅水涯晚风前;

深夜里借月光,写些心爱的诗句在上边。

如梦,如梦,回忆旧景一瞥空,

生命的消逝如一去不返的征鸿。

系不住,绾不牢,这金箭似的光阴,

愿,愿过去的欢乐,能在这叶里红。

朋友,你偶然心海底吹皱起的波纹,

请将他缄寄在红叶的心中;

秋去了,梦也醒,往事都无踪,

你披卷细寻,这小小叶儿里有梦影秋痕。

十五年深秋。

血染的枫林

我载了很重的忧闷,

低头向深林里走去;

踏着细碎的落叶,

嗅着将灭的余晴;

几缕淡黄的光线

闪耀在血染的枫林上。

墨云里闪露着一只美丽的眼睛。

她将慢慢地放大,

我们都笼罩在光下;

那时我们只知道,

天空中有蔚蓝的锦幕,

白绒的堆花,

染入缕血红似的霞。

血染的枫林呵!

它瑟瑟地喧嚷着;

树叶底梢儿抖颤着,

清冷冷的风微拂着,

听呵!

不是春的呢喃?

不是夏的微语?

是秋在喧嚷啊?

园中的花草都静静地睡去;

梦神把一幅秋幕,

遮在酣睡朋友的身上;

那时在迷离恍惚中,

只看到血染的林。

一片片红叶遮了大地的凄切!

朋友呵!

你曾做过各种的梦,

在春的美丽灿烂中。

夏的花芬绚缦中,

天风的飘飘啊,

海水的滔滔啊!

曾经在生之幕内,

印下浅浅的余痕?

一切呵;

电光似的飞骋去了;

我只洒泪向风中遥送呵!

秋菊

园中是何等的凄凉萧瑟?

只闻到虫儿悲泣,

花儿微语;

秋呵;

将要送她们归去。

白雪似的霜,

敷着在花的腮上,

陡然间变了朱颜!

秋在示骄呵;

朋友们,

在凄风凄雨的园中,

它握着轻小的帚儿,

扫人间的富丽!

浓浓的香,

拥着孤高晚芳的她!

在荒凉的园儿里!

点缀着碧空中一轮明月,

淡幕下几枝桂花。

阿菊!

人间处处呵!

秋思在谁家?

雁儿南归,

蝉儿隐去;

只剩着蟋蟀在空庭微语。

静默默的几株梧桐,

疏剌剌几枝桂花,

伴汝的孤契。

母亲的玫瑰露

灵魂被梦魔逐出的时候,

我卧在淡湖色的绒毡下;

咀嚼着母亲赐给的玫瑰露。

那时雪笼的一枝白菊,

斜对着我微笑!

书案上:

浮着浅灰色的尘埃;

雪莱诗集内:

发现了昨夜飘落的——

已被风雨残蚀的桐叶。

猛忆到乡音沉寂,

濡着泪珠儿,

在桐叶上写几句话;

让秋风顺便寄与——

天涯的母亲。

“母亲:

我是昨夜梦里,

由你那温暖怀中;

逸去的小羊啊?

一刹那梦魔送我到梅窟。

“谢谢母亲赐给的玫瑰露。

已将孩儿枯干了的肺腑,

烧焦了的心血,

滋润漫泽在母亲的爱里。”

玫瑰露啊?

母亲之爱耶?

人间的镌痕(选录)

我将彩霞做毡,

白云做床,

静静地卧在渺茫的天空里;

赞祝那一颗尝遍人间幸酸的心,

找到了故乡。

我提着笔写了几次;

都化作蝴蝶飞去了!

虽然莫有寄与她,

但她心里已有了浅浅痕迹的?

十二

一幕剧完了:

人都纷纷找归宿去了,

但我呢?

在生之路上只踽踽而怅惘呵!

二十五

她送了我一束白丁香,

我将簪在鬓旁?

我将挂在襟上?

昨夜我悟到了!

把它埋在园中的地下,

我不忍着它枯在我鬓旁,

死在我襟上。

宁使在地下做她的美丽迷惘之梦;

何必定受人间的枯萎啊?

三二

心血未枯竭,

将握着这破叉的笔头,

在无痕的纸上,

画人间的泪迹。

迷惘的残梦

——谢晶清

昨夜迷惘的残梦里:

秋风枯萎了美丽的花篮!

我含着别离的酸泪,

将最爱的紫罗兰遗弃在——

春的梦里。

燕儿伏在梁上悲啼了!

这里有素兰的余痕,

晶莹的泪迹;

燕儿伏在梁上悲啼了!

“使命”!

令我离了旧巢,

把人间的余痕都留在梦内。

将振荡着银铃,

曼声低歌;

走向人间!

唤醒那沙漠上沉睡的青年!

指导他去开辟人间的乐园。

灵幻的光流;

惊醒了留恋的残梦;我已换了个生活的花篮!

朋友!

那时金钗叩门,

你挟着素兰的芬芳,

来到了凄凉的梅窟。

一切……人间的一切,

我不知何所憎?

何所爱?

上帝错把生命花植在无情的火焰下,

只好把一颗心,

付与归燕交还母亲;

剩这人间的躯壳,

宁让他焚炽成灰!

纵使“鲜红的血丝,辛酸的泪泉”,

注满了人间的摇篮。

也不过是残梦的虚幻,

能博谁的怅惘——

在枯萎的花篮?

朋友呵!

记忆的灯儿永久燃着!

残梦的余影仍在幌荡!

“明月夜

人静后”

我将伏在蔓草,

珠网结织的小亭!

望着晶洁的月儿祈祷!

那时:

亲爱的诗神,

拿他温暖的角,

吹起了希望的火焰!

将草亭梅魂,

燃在金色的光流内!

除了握枝破叉的笔儿,

记忆梦中的残痕;

朋友呵!

胸头缀着忘忧草的花球,

手中执着红甘的美酒;

当白云来时,

把魂儿骑在它背上,

飞渡关山望母亲。

十,二十三。

答晶清女士《一瞥中的凄凉梅窟》

附:一瞥中的凄凉梅窟

——晶清

中秋前一日,评梅由女高移住师大教员寄宿舍;我为同着她去的原故,遂得相识了她所谓的“凄凉梅窟”,而评梅又以乍离开相依三年的女高,颇感不快,故书此以慰之,班门之下,固无我弄斧之地,不过,聊博评梅一笑耳!

迷漫漫,

如雾,如烟;

花呵黯淡,

鸟呵无言,

正当这愁惨而寂寞的刹那间——

我便轻轻地

踱进凄凉的梅窟了。

萧条呵——梅窟,

枯瘠呵——梅窟,

它正待着血泪来装点呀!

朋友,

快掏出你鲜红的心血,

快开放你辛酸的泪泉吧,

装点它——

它便是你的理想的乐园!

看呀!

蔓草做了小亭的金冠,

蛛网妆饰成小亭的纱裳,

朋友,

这是多么的美妙,

自然?

你莫谓它不如你的摇篮,

明月夜,

人静后,

你偕着你的影儿

悄悄地踱进了小亭;

热泪当酒,

素诗做肴,

那时候——

寂静的院里,

淡抹上

一幅美妙的图画!

朋友呵!

宇宙原是逆旅,

何用惆怅?

在电驶的生命途中,

我们都是无牵挂的游客哟!

一九二三,十,四日于女高师。

星火

满地落叶,

铺遍了初冬的黄昏;

我手握束鲜丽的花儿,

去敲那魔宫之门,

淡青锦被下,

现出了人间箭儿射伤的香谷,

麝香般的气息内,

蕴扬着几丝儿微恨。

朋友呵!

在春园中的玫瑰花畔,

我救只刺伤了的杜鹃;

群花都诅咒玫瑰花的残忍,

但玫瑰花方自恨把保护的枪,

误伤了多情的杜鹃。

朋友呵!

在你檀香焚烧的心中,

灭却那悲愤的火,

腾起那快乐之焰;

把宇宙呵!

将你的温暖的心房幻化?

人生,

秋的飘零,

春的繁华,

朋友呵!

值得在静沉沉的深宵一想?

案上的黄花在笑,

窗外的小鸟在唱,

何不打碎人间的桎梏,

睡在那摇篮而微笑!

聪明的朋友呵!

人间的网!

原不能把你笼罩。

病魔原是心里的“撒旦”呵!

要把他炸得粉碎,

试抛一粒开花之丸。

昨过女高访我友香谷病,返后,颇悟人间一切多由神秘作用,乃写诗寄慰。越日把晤,香谷遂以笑靥相迎,知其病已在外而不在内矣,为之一笑。

十二,十一,十二,识于梅窟。

梅花树下的漫歌

——纪念一七

荒凉的古道呵;

行人稀寥;

两旁伞形的松柏,

很骄傲地耸入云宵!

伴着烟云,

陪着孤鸿;

笑人间的枯荣;

呵,

冷风中雪花飞舞,

笼罩了这肮脏的宇宙!

听那松声涛音,

奏出悲壮的歌调,

荒凉的古道呵!

愈增荒凉,

苍松都披了雪绒的大氅。

漫天冰雪里;

她披着绛绒的外衣;

踏着雪花——

走到隔岸的山内,

访她最爱的梅去,

眉如远山的含翠,

眼如澄晶的清溪;

空静寂寞的宇宙里,

她燃着生命的光华!

清香呵!

望去只见漫生崖的红梅——白梅;

像一座云幔霞帷的花宫,

笼着层薄薄雪纱——

——更形美丽?

她伏在梅花树下——赞美着——

毫不管那漫天的大雪,

堆集在她的绛氅上。

清香拂去了松散的流云。

听呵!

她幽扬的歌声;

“梅呵!

你吐着清淡的暗香,

开放着窈窕的好花;

假使冬天莫有花?

这世界呵!

有多么荒凉。”

梅呵!

“春风一梦无桃李,

留得梅花共岁寒”;

在枯寂的生命中,

你灵魂儿氤氲着温香,

从未曾在绮丽的筵上争艳,

孤高清幽可爱的花呵!

常为你祈祷着上帝……

梅呵!

我把生命花,

植在你的蕊里;

心苗中的一点爱意,

消融在你的暗香里;

我将把宇宙的繁华舍去,

偕着你孤零零的魂儿!

——同埋在冰雪里!

她轻冷冷的歌声,

渐渐低微;

风拂着梅林,

又依稀悲啼?

雪花正在飞翔,

暮云又将笼罩!

她仍伏在梅花树下,

——为了爱慕竟不找归路?

霁日一轮,

慢慢从烟云中涌出,

万道霞光?

射在梅花的枝上;

雪地内倒卧着绛裳的女郎;

为了爱慕——竟不找归路?

梅蕊里浸出血样的知己泪!

女神的梅花和银铃

我们原是梦里相会呵!

但在这梦痕上,已凝结了多少血泪?

我们原是梦里相会呵!

但在这梦境中,又经过如许的年华?

朋友呵:

毋须笑笼中鸟,

毋须讥网中的鱼;

在这沉静的夜幕底,

你原是卧在宇宙的摇篮内!

彩霞揭开了眼帘!

夜莺唤醒了灵魂!

逃出了沉醉的花宫,

脱解了羁束的罗网,

由那惊惶的梦境内醒来!

呵!

苍松翠柏的枝上,

飘舞着十三层五彩的国徽——荡扬!

朋友呵!

在无意中惊悟了过去的流水和落花!

换上我霜雪般了的绡裳!

戴上我繁星似的珠冠!

抱一束血泪化成的玫瑰花篮!

祈祷着!

爱的女神抚慰这梦中的飘魂——

和那可怜的人类。

晚霞正射着白玉的神像!

双翅上遍耀着爱的红光!

女神的手里,

握着几枝龙蟠的寒梅!

寒梅上悬垂着白雪般的银铃儿叮当响!

朋友呵!

我们原是梦中相会呵!

但在这梦痕上已凝结了多少血泪?

我们原是在梦中相会呵!

但在这梦境中又经过几许年华?

我嗅着梅香馨馥!

醉卧在女神的足下。

一任那霜雪掩埋!寒风吹化!

灵感的埋葬

我感不着深长的苦痛,

凄切的凄怆,

确是证明了我灵感的埋葬。

在这沉静深蓝的夜幕上,

谁缀了几粒闪荧的美丽星花?

在这凄切哀婉的笛声中,

谁歌出人间难诉的怨恨?

原不过是刹那的心浪:

乘着这血未凉,

墨未干,

我把这残痕留在纸上。

诗人沉醉在悲哀的杯里,

他怀疑,

愉快的帷里,

为何隐几枝黯淡的红烛啜泣?

人生呵:

永远是在这怒涛汹涌的海上,

摇着这叶似的船儿漂荡;

但静默的灵光;

又在何处辉煌?

永远是伴着枯萎的花篮,

卧在蔓草中做梦吗?

但是春风呵:

又何曾吹到枕边?

人间的踪迹,一层层加深;

心中的悲哀,一重重罩笼;

朋友呵,

这便是人生。

对着惨淡的灯光,

望着壁上的影儿摇晃;

这时心情,是怎样梦绕着故乡?

月光映下窗上的花痕,

猛忆起三年中迷恋的旧梦?

这时心情是怎样悔悟的讪讽?

清静沉寂的深宵:

听夜莺的悲歌,

想人间的波纹;

这时心情是怎样清醒的惊语?

寒寂的古庙中,

黯淡的佛灯旁;

细捻着佛珠,

忏悔这半生迷惘;

这时心情是怎样空洞?怎样平静?

我曾将檀香炉中焚炽的火球,

浸入那阴寒的冰雪地窖;

我曾将毒汁沸腾的药酒,

滴在温热的柔脆心房。

这种彻骨的辛酸泪,

洒满了深宵的枕衣;

到而今才悔悟作末次的忏悔。

斩断了难断的血丝,

补好了难补的洞伤;

乘着繁星在天,

花影已睡。

航了这飞快的船儿,

逃出了深长的孽海!

人间奇想,

满裹了血泪的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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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根据全新的健康理念,结合老年人的身心特点,针对老年人的居家环境、日常膳食、科学运动、婚姻与性生活、更年期保健、心理与健康、用药与生活细节、常见病的防治、家庭常规护理等方面的需求,详细地介绍了养生保健的知识。旨在帮助老年人建立正确的健康观念。了解合理的饮食、健康运动和科学的生活方式。教会老年朋友如何预防和应对疾病的困扰。以帮助老年人提高自我保健水平,从而延年益寿,快乐健康地享受晚年。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肥婆皇后

    肥婆皇后

    “慢着!我是怎么死的?我前几天去过医院,我没有病的啊?”萧清雅往后飘了几步,她还不能死,她的妈妈还在牢里,必须经常去看妈妈才可以啊。“你是没病,不过你的阳寿以尽,走吧!”黑无常上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一晃,清雅感觉一阵晕乎乎的不断的向前飘去。不知道飘了多久,等停留下来后,清雅张大嘴:“阎王殿!”看着那三个大字,愣愣的念了出来。而她现在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这感觉是像鬼魂,真的……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替妃洞房

    替妃洞房

    “我中了春药,你为何急的躲开,你难道忘记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么?你的身子给我那时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你,知道么?”不像昔日沉着霸气的韩王,虽然此时话中仍旧独断,可异常温柔,这样的韩王,刀绝尘还是头一次遇见。“还记得洞房花烛夜那晚么?”他笑意朦胧,几分回味无穷,意犹未尽的模样,俯视刀绝尘:“几乎一样的容貌,为何我不曾将你们认错呢?”——————————————以一具身躯,换得一场交易以一场交易,换得一生自由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与主子三分相似,便以自由之名,以身为代价,新婚之夜,她,替妃洞房!这,引起的究竟是,这样的祸端?怎样的命运?她虽身份低微,却一身贵气典雅她虽面容苍白,却清秀智慧过人她虽看似羸弱,却手腕雷霆万钧弹指一笑,百媚生,她一介丫鬟,牵惹的是一场怎样的丫鬟人生?为求自由,后宫煞,她一介丫鬟,引乱的是一场怎样的帝王爱情?…红鸾罩中,他们形如陌路!…十月怀胎,她已走入绝境!…一次巧遇,他们再次相遇!…一场风波,他们…!————————前世,她只为一个人活着,十年的追求换来如今的结局!不爱,不痴,一刀绝红尘————刀绝尘!今世,她为一张卖身契,替妃洞房!依旧无爱,为了怀中娇儿,为护他一生周全,她倾尽所有!本以为已经成为定局!岂料意外的人,闯入——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她笑!前世今世,她的命运果然坎坷!结局是美满——片段,没有,全是内容!强推《赖上前妻》———清和《禽兽太子妃》——游紫怜《傲世紫瞳》——晴依悠然《得意风流》——风恋音
  • 冷的边山热的血

    冷的边山热的血

    当然。那我们的理解也应该向更广远的地方行进。以上作为序,既献给小说的作者,也就一定理解了人的存在,理解了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每一个士兵都是社会结构中的一员,他不能不与这个世界相通,而且与你与我都相通:就看你能不能寻找到一条合适而独特的通道(那怕是一座桥),也献给诚恳的读者。,这种理解不仅属于生活,而且属于文学——生活与文学都在如列车似的行进,当你真正理解了士兵,——《冷的边山热的血》应该说是作出了自己的努力的:小说的作者理解了或正在理解
  • 诱惑

    诱惑

    在生活中,再平凡的人,只要是男人,都可能会遇到权力、金钱、美女这人生三大诱惑。有的男人在权力面前倒下了,还有的男人在金钱面前倒下了,但更多的男人,都倒在了美色面前。因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能对权力不屑一顾,视金钱犹如粪土。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经受得住美女的诱惑呢?本书的主人公,是都市茫茫人海中极平凡的一个男人。可是再平凡的人,他也有机会遇到美女,甚至遭遇美女的诱惑。且看他在这种诱惑下,是如何挣扎和沉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