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01500000008

第8章

我的记忆又回到那个久远的年代,那是一个极其遥远的岁月。具体的时间已不可考查,也不知那是个什么季节,近一个月都不见太阳出来,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干枯的湖底,稀薄的阴霾像露出水面的沙滩,在远天游移着。

一到下午,那股阴风便准时从大院的西北角到来,把房前屋后的空地扫荡一番,尔后,沿着墙角从柳叶形的暗门溜进东院。

每次我都瞧见三个女人的影子在大风里倒下。过后我才清醒,那影子是西墙头的三株痴疯草,被风刮弯了腰,倒下去又爬起来,再倒下去再爬起来。

旋风吹得干干净净的庭院,似乎可以找到仙人留下的脚印,以至从不见有人把自己的足迹留在空地上。姨妈的女儿,行不多一步,言不多一句。

前院后院,我一个人窜来窜去,姨妈总是希望我能静下心来,坐在她的身边,听她讲古人勤奋求学的感人故事,可我一提到书就犯头痛病。

外婆溺爱我,奇闻怪事让她讲啥就讲啥。

直到最后一次,姨妈派我送李子去外婆的后院,老人让我带几件清玩给喜儿她们,塞给我一只金龟。就是这个最愉快的

没人想到她走得这样快,这样静悄悄。

姨妈忙到深夜回前院来问我,是不是知道外婆要死,我点头承认,她又问是怎样知道的,我告诉她,我看见外婆变成了骷髅。

“就是下午送李子的时候?”

“是的”

“那你当时没害怕?”

因为我知道外婆喜欢我,她还为我流泪。

姨妈要我去守灵,我不去,我害怕看见外婆现在的脸,没有血色,没有肉,只有一张干枯的皮。

大人们指责我不孝,平常最爱赶死人的热闹,给死人送葬,外婆去了,却躲得远远的。

我明白自己是个不孝之子,这是前世注定的。

丧事办完后客人们便走了。

去下江经商的姨父没能回来,姨妈很是失望。

生活的趋向总是平静的,而平静又总是不断地被生活所打破。为了减少开支,大姨妈辞退了最后的下人,自己下厨。

大约是外婆死去的缘故,对我不再像过去严谨。做事大都心神恍惚,因为人少,院里显不出生机。

渐渐大姨父在外的点点音讯也断了,大有一种被遗忘的可能。

开头还很不介意,后来姨妈沉不住气,领着我借故出远门走访远近的亲戚,我渐渐对她重要起来。

本来有一个远房的姑佬表,基本上未来往,但因这家的表公在外开有钱庄,耳目远。于是姨妈以我治病为由,雇车拜访了他家。

钱庄老板是一个圆滑世故的人,对我们的到来热情有余,侍候并不周全。

见此景,姨带我出去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改变主意为我寻医问药,隔一二天,去钱庄老板的宅院,稍坐片刻。说说家常,叙叙往事,没探到任何有关姨父的消息。

好在他未能看穿姨妈的用意,每次都客客气气问询我求医的结果,要是姨妈家里忙的话,可留下我寄宿在他家,姨妈说放心不下我,婉言谢绝。

他府上还特意备下了三桌酒宴,邀请了亲朋隆重宴请我们。没有一点收获,我们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我受了风,进院就发病,先吐后泻,转而高烧说胡话。烧热退下,接下是全身发痒,奇痒无比。

请了几位郎中医治也不管用,再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长满了鸡毛,只是他们的眼睛看不见。

大街上卖祭品的嫫姆听到风声,找上门来说:别丢钱了,到我那拿几支香烛来点上,从下往上就像烫鸡一样,替他拔毛保你管用。不是我烂嘴嚼舌根,他活不长,他是仲家的讨债鬼,享尽了福就走了。

姨无奈,叫最小的保喜去买了红烛,插在香炉里祭鬼神,从脚面拔起,依次揪我的皮肤。

这法子真管用,毛也没了,痒也止了。苦坏了姨妈,三天二头拔一次,一拔就是半天光景,姨妈支持不下,让大喜、双喜来帮一把。问题是,她们脑袋里装的是传统的封建的伦理道德观念和贞操名誉观念,从小接触的生活面的狭隘,长期享乐并以琴棋书画熏陶,现在转眼去做下人贱的佣人身份的活,自身环境养就的优越感,以及四书五经培植的尊荣,产生了强烈的碰撞,碰撞所产生的压力足以扼杀她们的性命。

死活由自己选,母亲的话由不得不听。

大喜噙着泪水走进了西厢房,接受了这个她们不愿承认的新的现实。

她规规矩矩的跪在床边,手心还握着一只梅花手帕,老老实实从脚拔起。

这拨弦绣花的手,功夫细腻有弹性,条理清晰,先后有层次和章法,这一点只怕是仆人不能及的。

她低垂着头做事,默默无语。

从她时轻时重的手上,能测出她的心事。厢房虽有门帘,她仍在担心有眼看她,总想回首一眼,却又没有勇气,似乎这不是在厢房里面,是在长街上,背后有过不完的来来往往的行人的眼睛……

窗纸光暗时,姨妈来看见她手上的帕子,严肃地问道:“怎么啦?他身上是不是很脏?”

“不不不!”大喜连忙用手帕擦脸颊的泪。

姨妈慢慢从头上取下一根发卡,站在原地整理头发,重新卡上:“喜儿,你是家中的老大,事事要听话,给二个妹妹做好的表率。毛头虽年幼,但已到了记事的年龄,你娘没为你添上兄弟,他就是你兄弟,要好好待他,他没真正的亲人,会看重你们姐妹的。虽不指望他将来立兴家门,好歹是个男人,没有男人的家是不长久的。”

听罢,喜儿泪流纵横,但见她泪眸晶莹,烛光掠面,明亮的眼池波光清冽,犹若深秋的湖泊,轻倩的疏眉蕴藉深厚、楚楚动人。雅致的化装,品味细腻香闺流丽。

她的抽泣,惊起了高高的烛火,桌案与人影器皿,随流动的烛照四处飘移、她的哀伤从摇动的陡壁上与烛光一起飞泻。

这样的夜晚,有多少对的母女会哭泣?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这不是最悲伤的一对。

稍好转,我就想出门走动。

大喜做了我的半个佣人,处处照应周到。

姨妈坐在中堂做针线活,每隔一会就问我肚子饿了没有,想不想吃点什么,可我啥也吃不了丁点。

没事,姨妈就着手考虑大喜的婚嫁,征求喜儿的意见,并解释了现在的家境,不然,她的婚事可再迟一点。

泪水在喜儿的眼眶里转了几个圈,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肩头。霞光照在姨妈含着泪水的双眼,闪闪的发亮。长长的沉寂中,我的眼光也变得模糊起来,喉咙发哽肩头抽搐,喜儿一边为自己擦泪一边掏出手帕来,擦去我溢出的泪水。

当下,我身上又痒起来,两手乱抓。见我这般,喜儿更是心如刀绞,将我抱进房,为我挠痒。

一会,我眯着了,梦见自己长成了一只大公鸡,一身金黄色的羽毛,这些毛全深扎在肉里,想拔也拔不掉,我发誓,要杀死所有的鸡。

醒来时,喜儿却睡着了,一手搂着我的臂肩一手扶着我的腰。姨妈进屋时,我悄悄地闭上了眼,确实很累,所以想睡觉。次日,我又发烧,嘴边起满了水泡,姨妈又去请来了郎中先生,他拿了脉,看了舌苔,听我哼哼声,诊断道:这是牛魔王寄养在人间的一个儿子,少了一个反刍的胃,因而吃什么都不服,关键在多吃青草,喝生水。如若再犯病,也不要请大夫郎中,只需放点血就可以了。

姨妈着急的问:“这草怎么个吃法?”

郎中道:“这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我躺在床上,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他们的脸,郎中还建议在名份上将我过继给人,要多子女的家庭。

这事,在二大爷那恐怕通不过,过继给外人,怕的是财产会落到外姓手上。姨妈深知族人的厉害,问自己是否合适领养。

郎中听说她有三个女儿,于是连连点点头,说这样可以保持阴阳平衡。

病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病刚好转,就有了口胃,喜儿端来刚添上锅的热绿豆粥,可我舌头上的水泡还未消炎,怕烫。

她不光一勺勺吹凉,还亲自过过嘴,再刮进勺里喂我,我能闻到她的齿颊溢香,也瞠得到她刚吃了草莓的莓汁。

我吃得津津有味,姨妈看在眼里喜在眉梢,日子从表面恢复到了以前的面貌。

乡下老家来了人,背来一些土特产,捎信让姨妈回去一趟。一来二大爷作寿,二来远房大爷的长子要娶亲,还有些许其他的事。

家里没人,姨父又没音讯,姨妈前思后想,让大喜带我回乡。

早上出发,掌灯时分就到了。

去祠堂的时候,楼上楼下不下二三百号人,大喜忙不迭地给大大小小的少爷、娘娘们作揖,见过叔老太爷叔老公后,又拜见舅老太婆舅老太太,拜了左厢再拜右厢,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议论着我们。

拜毕,楼上没空厢,二管家领着我和喜姐去楼下前厢和娘娘们一起用餐。

未坐定,总管通报老爷们的意思,要安排在楼上。费了好大周折,在二楼左前厢多摆了一张小方桌。

多年不见这么大的场面,族里老老小小开怀畅饮。

在排顺序时,我虽年幼却是平字辈祠长,因母亲而位尊,如此,婆婆妈妈们暗地又议论起我的母亲,爱伤心的人落下了几滴泪。

夜半,人们吃饱喝足了,安置休息,妇道人家去后院,男人归前院。照例,我跟喜姐随老妇少妇们去后面。

人太多,实在安置不下,一个厢房不算抱的拖的七八个人。

几个新姨娘听说我们住在县城,她们从未去过,主动邀请我们共厢房。

七房的四姨娘嫌她们人太杂,接我们去凉石轩。

比起四面回廊的一排排厢房,这与祠堂一墙之隔的凉石轩,当然清静许多,一张床,一床绸子被,一张木案两只书架。小木屋干净整洁,从支起的台窗可以看到游廊上,打灯笼的家丁,丫环忙碌的情景。

门外的两块扇形的青纹石,挡住了大院的嘈嘈声,北连祠院的一道矮墙,又能把院中渔池水面上的轻音传过来,既能探听到院里的动静且安静。

四娘娘招呼丫环给我们送洗用水,丫环跑了两趟才端来一小铜盆的热水。四娘问何以这么少,丫环道,白天大厨房忙宴席一天没空闲,晚上开完了酒宴才烧水。

现赶上大家都用水,还要热水,只有稍等一会儿,她再去看烧好没有。

厨房人手不够,总管让她去帮手,还等着她呢。

四娘无心啰嗦,叫她赶快去吧。

娘娘推让我们先洗,喜姐不多客气,替我洗脸,再洗自己。就这一盆水,洗完她的脸又洗我的脚,她方找脚盆洗身子。

四娘又忙着去找丫环,这功夫,喜姐帮我解衣先躺下,我不愿先睡。

喜姐洗完,在床头与四娘道家常。

四娘四十多岁的人,没生过孩子,所以最讲干净,忙了一天,出了汗不用水洗个澡睡不着觉。过了半夜,丫环才再次送来了热水。喜姐坐在被子里聊着天嗑着瓜子,四娘一面脱衣一面说道:

“你们今晚要是呆在那边,就甭想休息,四五个人一张床,大小孩子等会儿哭的哭,闹的闹。还有从西河来的婆娘,她们住的炕下就有狐仙窝,身上说不定带有不干净的东西,邪气重呢!,与生人家的孩子搅在一块,弄不好就出事。老爷子在时就发生过,就是你三爷大娘的儿子,请大仙来,灌了神水招了七天的魂才醒事,现在这孩子还是痴痴呆呆的。”

“那你不高兴宗祠团喜?”喜姐吃粒瓜子就嗑一粒放手心,省得我在床里乱丢瓜子壳。

“不!我当然高兴他们把钱花在团喜上,不然你也不知他们都把家里的钱弄到哪去了。这次你三大爷本想再讨一房妾的,只因要办团喜开销大,二大爷与他商议省了那笔钱。又不是正经人家的女人,花的钱全都有去无回,还拖上一些穷亲戚,不知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讨用。”四娘一面搓洗膀子,一面回头望着我笑。

喜姐从牙隙间取出一粒瓜子仁放进我口里后,抬起肘挟住我的肩,“下面每年收的粮食都吃了吗?”

四娘扬起拳头,抓着肘腋的部分,不满地哼了声:“你二大爷都不知道是吃了还是怎么啦。你三大爷前年在码头上开了一爿粮店,拖走了多少马车的米没人知,从不见拿一个铜板回来。今年春上西老井的黄老太婆断了地瓜,差一点饿死,黄妈也没言一声讨点粮。是你七爷的车夫去选牲畜才知道,这才送了一袋粮食去。投到二大爷那,他还假装仁慈,说是自己家事太难,未能照应到,亏他从小还是黄老太婆奶大的。”她看了我一眼又说,“黄妈也侍候过毛头多年,你毛头要是有心,日后,就别让你黄妈饿死在仲家。要说呢!你毛头是个通人心的孩子,十几年来亏得了仲家多少女人的心血,该懂事。”

喜姐玩弄着我的脸,吐出一粒仁在手掌心,喂进我的嘴,“毛头不会忘记咱们娘儿们,说是吧?”

我斜跪着身体,扒在她的膝盖上,看着四娘没回话。四娘仰着脸擦洗着脖子接着说:“毛头今年进十五了吧?现在身体没太大问题,可以娶媳妇了。大喜!让你娘和二大爷商量一下,给毛头早成家立户。我江东的姐姐,有一个女儿只大毛头一岁,生相不错,帮夫的命。她胡家现在比以前更红火,接上咱们这亲,也算是锦上添花,亲上加亲的好事了。你喜姐迟早要嫁人家的,我那外甥女比你喜姐还美,又读过洋人办的学堂。”

我不吱声,挠头望望喜姐,喜姐衔着瓜子仁送到我嘴边,道:“说呀,四娘娘在等你的话。”

四娘兴致未减:“大喜,你说毛头该懂娶媳妇是咋一回事吧?”

“你问他呀。”

“你娘没教教他?”

“我不知道”

“那你娘又是怎教你的?”四娘刨根问底。

“家训上不是说了吗?娘让我走时要全记在心上。”她按着我的头,喂瓜子。

“嗳,还是老太太有眼力,你娘就是好样的,你这女儿呢?也不会错。可惜你爷老不归,有人听说他漂洋过海去了,要不老太太死的不会这冷清。许多亲戚当时都未接到报丧。要是有今天这样的场面该多好?她老人家是不想见你二爷他们才躲进城里的。有顺心的日子,她能多活十年八年,老人家只看你娘顶顺心,前些日子三爷还多疑,老太太是不是卷了些红货走了?全怪你爷没铁性,害了你娘和你们!”她往身上浇水,然后用力擦拭。

喜姐再也没吃瓜子,只是嗑在手心,她嗑好一个,我伸出舌头舔进口一个。

四娘娘洗毕,找不到丫环自己清理了场子,上床后捻灭了灯。喜姐安置我睡下,她俩偎在被里仍在淡。

我躺在喜姐身边,她们一会又谈起了我。四娘托喜姐给姨妈把个口风,她想把我过继过去,七爷也同意了,她早有这个心,以前七爷没松口,再说院里的老爷对我疑神疑鬼,我在这,他们办事都回避我,也许这正是老太太宠爱我的原因吧。

临睡,四娘对喜姐说:“我俩换个边吧,这床不宽,你俩睡不安怡。”

“没事,四娘你不知道,他睡觉特不老实,手爱乱摸,我娘都怕。”喜姐宽衣。

“该不是要娶媳妇吧?”

“还早,老天保佑,他晚上别尿床,今晚他没吃多少。”喜姐知我未睡,拧我的鼻子。

床的另一头,四娘辗动被角进了被子,她的身子在床靠边的沿上,喜姐居中,我在床里。

这是喜姐第一次引我睡觉,我的鼻子到了新的环境是敏感的,能比较出她的体气与其他人的不同。黄妈是体汗拌草料香,九姨的身上是仙气与膻腥味,喜姐是干艾香和大姑娘腥气的混合味。我猜她身上准带着她不日常晒的绣花香包。

一摸,她腰间的衣下果然系着一只小包。她以为我要包,仰身解下了香包挂在我颈脖上。

我拿起她闻了闻,一股醇厚的热香味,一鼻息就吸到了肚里,好闻极了。

每换一处新地方我总是难以入睡。我在夹隙里想翻翻身,没动弹的余地,稍微动一动,喜姐就不放心地搂紧我,像是害怕我跑了。

熬到二更天,我想起夜,她的手臂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想惊动她,又扳不开她的手,想将就睡罢了,又睡不着。

她的嘴唇烙在我的腮邦上,热的发烫。

同类推荐
  • 唐臣(下卷)

    唐臣(下卷)

    这是一段日薄西山的帝国记叙,凄苦飘零的唐王,分崩离析的社稷。乱世,造就了一位平民皇帝——行伍揭竿起,孤身护龙驭。百战平三川,王道服人心。他忠于唐室,却最终称帝,目不识丁,却求贤崇礼。麾下名将云集,身连英才笼聚,他缔造了前蜀霸业。是史上罕见的为北方政权所尊崇的南方大帝。
  • 物种起源

    物种起源

    影响人类发展进程的划时代著作,震撼世界的十本书之一,本书还是影响中国近代社会的经典著作,1985年被美国《生活》杂志评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佳图书。
  • 画骨香

    画骨香

    长夜未央,妙笔生香。前世他是上古魔剑长离,她是大魔女姝妤,今生他是贵公子云初末,她是小婢女云皎;传说长离剑灵逆天而行,遍寻冥海万年只为拯救一缕堕落的魂灵,传闻明月居主人以禁忌之术替人画骨重生,交换灵魂维持一人性命;这是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在没到结局之前,或许你可以左右它的走向……
  • 黄金

    黄金

    弋舟,1972年生,青年新锐作家。有长中短篇小说200余万字,见于《作家》《花城》《人民文学》《天涯》《青年文学》《上海文学》《大家》《中国作家》《山花》等文学刊物。著有长篇小说若干。
  • 怨气撞铃

    怨气撞铃

    许景媛、孟阿塞、李乃文、李宗翰等主演悬疑网络剧原著小说,讲述盛家的小女儿盛夏为查明母亲死因的真相,化身为路铃掌铃人季棠棠开启的一段神秘惊险的边疆公路旅途。怨气撞铃,一串只能被死人怨气撞响的风铃,一段永远看不到终点的漂泊旅途。--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爵女惹不起:我本猖狂

    爵女惹不起:我本猖狂

    玫瑰花与叶的相随,白与夜的不可相见,存在只为报父母深仇。他是隐世家族的少主,颜色那样的浓烈,优秀而绝对,是你我相吸相引的见证。帅气优雅,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只为她而着迷。活一世喧嚣繁华,她是杀伐果决的爵女,相爱美好
  • 冤家路窄:逃婚也有爱

    冤家路窄:逃婚也有爱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中,本要娶邻国郡主的王爷和本要嫁青梅竹马的少主同时逃婚,在这么不巧的情况下又同时相遇,相遇之后一同躲避家人的追捕,在以为好玩的才刚刚开始之时,一个阴谋才慢慢浮出水面。女主说: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度,但是!我要是知道和你在一条船上,那百年前我早就跳河自杀了!男主说:哼,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要是早知道我这个脑袋和你躺在一个枕头上,真想回到千年前去,我先把我这脑袋砍下来塞茅房去。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3分钟搞定对方

    3分钟搞定对方

    本书为您提供了众多即学即用的方法,当您掌握了具体的流程后,就可以口若悬河地说出难以表达的内容,不但对方能够欣然地接受,而您也会享受到一吐为快的成就感。本书追求的目标不是“滔滔不绝地述说”,而是在3分钟内敲开对方的心扉,激发对方聆听的欲望,利用短暂的时间获得对方的好感和认可,为自己的公关成功打下良好的基础。
  • 弃妃绝爱

    弃妃绝爱

    本文大虐。虐心,虐身。古穿古,俗称灵魂附身。新婚?大红的花轿,娶的是当朝的八公主。亲人?却在她伤心欲绝的那一刻将她推落了悬崖。生无可恋,活着亦是枉然,可幽幽转醒,不是森冷的阎罗殿,却是面对着最暴戾的凶残,那冰霜般冷寒的男人,那仇恨中染血的目光。大红的嫁衣,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却触目惊心的鲜血,她茫然的看着身侧邪戾而狂暴的陌生面容,那眼中是可以燃烧一切的仇恨。心死,身残,再一次转醒,却是铜镜里一张陌生的面容,背负了一个已死女子的过去,忘却了曾经的自己。重生后,她又将何去何从?!!!!!!!!!!!!!!!!!!!!!!!!!!!!!!!!!!!!!!!!!!推荐旧文完结小说:《替身老婆》终结系列之一(杨雪落和安熙照)《替身床伴》终结系列之二(雨清和曲驭)《穿越之调戏美男》终结系列之三(叶蔷和叶君寒,雷辰)古代文:完结《只和皇帝玩亲亲》(阿九和夜帝、)《穿越之杀手皇后》(彦水水和彦少卿)公众文:《弃妃绝爱》。!!!!!!!!!!!!!!!!!!!!!!!!!!!!!!!!!!!!!!!!!!!!!!!!!推荐好友的文文,《香凝情仇》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古墓王爷太腹黑,神医娘子很白痴

    古墓王爷太腹黑,神医娘子很白痴

    她刚帮一男病人插尿管,咋就无缘无故的穿越啦?穿越也就算了,还穿越到死人古墓里!这男人死就死了,还非抓着她的手不放!救命啊!咦?…喊救命的是他?好吧!既然穿越过来刚好带有吊瓶先给他输液,扎两针先!救醒他非但不说感谢,还总是损她,捉弄她!还说她最最心爱的护士服是丧服!本故事纯属虚构
  • 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1:邪神的贡品

    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1:邪神的贡品

    我因为科研过程中无意遇到的神秘事件,被一秘密科研部门收罗门下,开始了惊险、绝地逢生的人生旅程。在这过程当中我不但见到了地球上从未记载的巨型生物,也见到了具有某种神秘隐形力量的非人类;不但看到了为了贪欲而扭曲变异的人性,也遇到了甘为人类,奉献出自己生命的地外生命体……
  • 魔力王子

    魔力王子

    相信信念吗?相信奇迹吗?你可以不相信但绝不能一概的否认!世界的一切,只有神奇的魔力方能化解!!来吧,带你一起踏入魔力的王国里来。
  • 霍乱

    霍乱

    加缪笔下的鼠疫和马尔克斯笔下的霍乱,为世界文坛留下了不朽的经典。《霍乱》作者却另另辟蹊径,将传播于淮河流域的灾星进行历史与文化的拷问,让美与丑的东方人性在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中对比昭彰。作者对人物事件的审美是现代的,美联社向的思维和反叛的表达成为《霍乱》的价值所在,独行客的典型意义也许就在于此。作者是写实主义与现代派文学的贯穿者,他以不同寻常的艺术手法将极其普通的社会现实呈现在读者面前,让大家带着思考进入阅读,在中国当代文坛是一位引人瞩目的另类作家。《霍乱》荟萃了作者近年来最有影响的中篇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