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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寻找妻子古菜花(4)

李富贵正握一把铲子在院子里收拾地上的碎砖瓦,动作频率很快,幅度很大,铲子划过地面,吱地响一声,又吱地响一声,听得人牙齿都浮起来了。一层高的房子已经建好,新抹上的白灰还没干,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味,而红对联已经忙不迭地贴上了。花好月圆,百年好合。是李富贵自己写的,墨迹跟白灰一样,也是湿漉漉的,有阳光落在上面,星星点点的。你要结婚?奈月问。

是啊是啊!李富贵笑眯眯地停住手,铲子拄到下巴,脸上都是汗,汗一粒粒往下滚,他抬起胳膊一抹,还是笑眯眯的。你真要结婚?

是啊是啊!

你一定要结婚?

是啊是啊!

富贵,你一定要跟古菜花结婚?

是啊是啊!

太阳明晃晃的,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奈月举起手挡在额头上,喉咙咕噜咕噜响。李富贵说,奈月你可得来参加婚礼,给我凑凑热闹嘛,以后你结婚我也一定去。奈月慢慢转了身,走几步又回头来说,富贵,你会中暑的,以后再收拾吧。李富贵说,不会,中什么暑。奈月你一定来啊!

李富贵结婚那天奈月没有来,谁都知道奈月没来,李富贵不知道,李富贵忙着拜堂、敬酒、分烟,动不动就大笑,嘴一直没合拢过,样子有点魂不守舍。他没有到人堆中找奈月,他真的把奈月忘了,一点儿都不记得。奈月没有参加婚礼,但寄了礼,用红纸包了五百元钱。桃花村人的礼金一般七十元,不会超过一百元,可是奈月包了五百元。李富贵后来问奈月干吗包那么大的一个礼呀?何必给那么多钱。奈月说,跟钱无关。

跟钱有关的是现在,在医院。沙县小吃店的店主代缴了两千元,很快就花完了,护士又催着再缴,脸色已经开始难看。店主问李富贵,你身上有钱吗?李富贵摇头。从桃花村出来时,他带了钱,带了五千元钱,用这钱,他走遍长乐,又走遍附近的八个县,走了一年,钱花光了,一分都没有了,他回到尚干镇。还是雨,好大雨,跟那天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雨嗖嗖嗖地打在身上有刺痛感。走了一年,李富贵又回来了,没有找到古菜花。

白天许木匠在院子里干活儿,天黑下来后,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李富贵有说有笑,古菜花有说有笑,许木匠偶尔也插进来说说笑笑,然后,许木匠就留在楼下,那里有一间房子是给他住的,李富贵和古菜花上了楼,看看电视唱唱歌,再然后,就到了床上。古菜花的皮肤很好,古菜花的身子很好,古菜花什么都很好,可是她却突然走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山上有那么多的树,李富贵走在桃花村的每一处本来就已经眉飞色舞,再把古家村的古菜花娶来,李富贵迈出的步子更像安了弹簧一样蹦蹦跳跳。可是,古菜花走了,古菜花跟着许木匠一走,什么都变了,谁还羡慕李富贵呢?没有人了,连奋玉都说,富贵呀富贵,跟你说嘛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桃花村的人怎么娶得了古家村的女孩子?你看你看,结果是这样,早该想到了嘛不是?奋玉还说,这次你得吸取教训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总是那么得意的?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栽跟头了吧不是,富贵?

李富贵就不再出门,古菜花走了之后,李富贵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楼上,坐在窗前,一根接一根抽着烟。院子门开着,楼下的门虚掩着。只有奈月来看他,奈月每天早上去学校时,手里多提了一个袋,袋里装着饭和菜,她在家里做的。中午从学校回家时,手里又多提了一个袋,袋里装的还是饭和菜,她在学校门口的小食店里买的。到了晚上,奈月再从家里做了饭和菜,提到李富贵家。吃吧。奈月说。李富贵接过碗,接过筷子,一口口飞快地吞咽,眨眼饭菜都下了肚。然后,他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又坐到窗前。奈月说,富贵,你这样不行。李富贵一动不动。奈月说,你这样会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李富贵还是一动不动。

李富贵在长乐,坐在国际际机场候机厅时,保安过来赶他。李富贵不走,保安脸色很难看,提起他的担子,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扯。李富贵把保安的手推掉,抢过自己的担子,他不要别人拉,不让坐就不坐,自己可以走。到处都是玻璃,厚厚的玻璃,手在上面推了推,比铁板还结实。李富贵大步走到玻璃前,玻璃门自动往两边打开。他走出去,站在外面,沉着脸盯着里头走来走去的保安,保安也斜着眼盯他。大海和飞机,李富贵对古菜花说要带她来看,其实他自己以前也没看见过。终于他来了,可是古菜花没有来,没有了古菜花,飞机又怎么样?大海又怎么样?李富贵只是累了,候机厅上放着绿色的圆形椅子,像鼓一样搁那里,他坐下来,歇一歇,可是保安不让,连坐一坐人家都不让。几个旅客拖着行李箱从旁边走过,都扭过头来看,其中一个嘀咕道: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就是奈月所说的,奈月把李富贵说中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李富贵突然鼻子一酸,他离开了机场。

奈月来了,站在病房的门口。是音像店小老板通知奈月的,小老板叫奈月把钱拿来。李富贵不知道这事,没钱了,李富贵不管。他躺在那里闭着眼,抿着嘴,没有睡着,也没想什么,脑子是空的,就像是躺在水上,任意地漂。这时他听到护士在问:你找谁?有人答:李富贵。名字很熟悉,李富贵片刻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名字;声音很熟悉,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富贵于是睁开眼,看到了奈月。病房里排着三张床,床上的人都穿着相同的蓝白条纹衣服,奈月认不出李富贵了。护士指了指最靠墙的那张床说,在那儿。

奈月走过来,走得很慢,步子迈得细细的,跨一步好像还停顿一下。然后,她站到病床边,头微颔着,看着李富贵。病了?她说。

李富贵嘴角动了动。

奈月把床单往里推推,坐下来,探过身子,手按到李富贵的额头上。烧退了?她说。

李富贵嘴角又动了动。

奈月板直了身子,歪着头,轻轻笑起来。头发剃了?她说。李富贵举起手在头上摸摸。

奈月又笑笑。胡子也剃了?她说。

李富贵的手从头顶上滑下来,到腮帮和下巴上摸着。腮帮的下巴都只剩下骨头和一层焦黄的皮了,这不是先前的李富贵。读高中时的李富贵是校田径队的队员,四百米和八百米的纪录一直到五年前才被人破了;然后,承包下三百六十亩荒山的李富贵,脸圆圆的,红扑扑的,整天泛着光。就是因为古菜花,李富贵不是以前的李富贵了。

奈月早就劝李富贵剃头发和胡子了,那么密的头发,那么多的胡子,杂草似的集中在脖子以上的小小面积里,难受是肯定的,奈月肯定李富贵会难受,所以,她劝李富贵把头发剃了,把胡子剃了。李富贵头拨浪鼓似的晃动。李富贵不剃,甚至不洗,奈月去打来热水,李富贵一扬手,整盆水哗地一下都倒在地上。这个动作当然再明白不过了,奈月把脸盆收拾起,把地擦干净,不再说什么。没想到再见到李富贵时,他躺在病床上,头光秃秃的,脸光秃秃的。

奈月把挂在肩上的两个包放在病床上,从包里掏出钱包,她说,我先去缴钱。不等李富贵有什么反应,奈月就转身走了。奈月穿着一条黑色的中裤,这种式样的裤子古菜花两年前就有了,古菜花让李富贵在镇里买了布,把裁缝叫到家里,要做中裤。桃花村的裁缝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中裤,古菜花在纸上画出了式样,画得有模有样,一边画一边指指点点。裁缝挺奇怪的,裁缝说布明明够,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短?后来古菜花把中裤穿出去,桃花村的人也都这么说。没想到,现在连奈月也穿了。奈月其实不适合穿,很不适合。奈月上身不大,小腿不大,就是屁股大,那么多的肉都装在短短一截的中裤里,鼓鼓囊囊的,使她看上去像一个巨型橄榄。穿着中裤的奈月去缴了钱,然后留在医院,不走了。护士问你是他家属?奈月点点头,说是。护士埋怨道,怎么才来啊,这么久才来。奈月笑笑,说,对不起。病人家属晚上可以跟病人睡同一张床,头的朝向不同罢了,奈月没有这么做,她去租了一架小折叠床,晚上摆在过道上,第二天一大早又收起。折叠床显然已经用久了,老化的弹簧被压得吱吱呀呀响,几乎整夜整夜响个不停。

李富贵在机场那边曾给奈月打过电话,桃花村除了李富贵之外,只有那几个村干部家里装了电话。电话通了,接起来的是奋玉。喂,喂,奋玉粗着嗓子喊两声。李富贵一下子就把话筒放下了。后来,身上仅剩下十元钱了,李富贵又拨通了电话,这次接起来的是奈月。喂,喂,喂。奈月喂得一句比一句急促,奈月甚至问道:你是富贵吗?喂?李富贵没有吭声,慢慢又把话筒放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李富贵自己也不知道,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那天,雨箭一般直戳地上的日子,李富贵从楼上的窗子前站起来,古菜花走后李富贵在楼上,在窗前坐了一年,然后他站起来,一到了楼下,拿出担子。就是这个时候奈月提着饭菜进了门。奈月问你要去哪里?李富贵继续着,没有停下来。奈月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你!奈月叫了一声,接下去则是杂乱的砰砰声,那些饭那些菜从奈月的手中子弹一样迅速飞出去,准确落到李富贵身上。荔枝肉,炒青椒,白米饭,李富贵的衣服上顿时色彩云集。你!奈月又喊了一声,但这一声已经没有刚才的力度,几乎是微弱的,喊过之后,奈月靠到门上,无措地看着李富贵。李富贵仍然继续着,衣服、被褥,简简单单的几样,用塑料布一裹,塞到担子里,接着把担子提到肩上。

奈月被什么东西咬一下似的,跳起来,扑过去,抓住担子。不行,不能这么走了,要走,你也得等等,你一定等着,我出去一下,我回来,你再走,再去找你的妻子古菜花。奈月说,奈月的声音又一下子大起来,非常大,比外面的雨声还大。李富贵站在那里,有了服从的意思。奈月上了楼,很快又下来,冲出门去。好大的雨啊,一年中雨下得最大的日子,奈月没有拿伞,她在雨中跑,硕大的屁股晃来晃去,渐渐就模糊了,看不见了。过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个塑料袋。这是钱,奈月说,五千块钱,你拿着,路上花。奈月把钱塞进担子,然后拿过斗笠和雨衣要往李富贵身上披。李富贵用手一挡,重新提起担子,然后拉开门,腿一抬就闪电般跨了出去。

见到古菜花吗?我的妻子古菜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李富贵每一天都反复说着这句话。没有人能够回答,摇头,还是摇头。从口音上判断许木匠是长乐人,可是长乐真大呀,仅陆地面积就有六百五十八平方公里,李富贵走了一个村子,又走了一个村子,李富贵走过了每一个村子,没有古菜花。许木匠口音是长乐的,不等于他一定住在长乐,他的家也许在其他县,其他镇,其他村。李富贵又走了,一路走一路问:见到古菜花吗?我的妻子古菜花?

毕竟有热心人,他们说,古菜花?没听说过。有她的照片吗?

这下子轮到李富贵摇头了。古菜花有照片,照片在家里,李富贵没想到应该把它带出来。结婚之前,古菜花要李富贵一起去镇上拍婚纱照。化妆,涂浓浓的油彩,店里有各式各样的华丽衣服,甚至有和服。李富贵不肯穿和服,李富贵说日本人欠我们血债,中国人结婚干吗要穿他们的衣服?除了和服,李富贵就不挑剔了,古菜花看中什么,他就穿什么。每一款服装都是配对的,穿起来,摆一种姿势拍一张,再换一套礼服,摆另一种姿势拍一张。灯光非常奇怪,灯上罩着一把伞,热烘烘的散发着感人的温暖。李富贵望望镜子中的自己,又望望花枝招展的古菜花,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照片出来后,更难以置信,两人都跟明星似的。古菜花很高兴,墙上挂起,桌上放着,床头摆着,到处都是照片。这种照片中的古菜花跟真实的古菜花不一样,不过古菜花还有很多其他照片,李富贵拍的。李富贵是桃花村第一个买照相机的人,几百块钱的傻瓜机。古菜花在门前,在田边,在河旁,在山上,照片一张又一张,可是李富贵没有带出来。

李富贵也给奈月拍过照。李富贵把镜头对过来时,奈月立即伸出手去挡。拍一张拍一张!李富贵不让奈月走,还把她的手往下按。刚好胶卷还剩几张,奈月,拍一张。来,站好,拍一张。奈月突然就不再推辞了,她甩甩头,把马尾发从背后甩到前面,垂到胸上,然后一只脚提起来,踏在台阶上,一只手叉在腰间微微侧过头看着李富贵,笑得很陶醉。照片冲洗出来后,效果很好,但奈月却不要,奈月接过照片看了看,说,我不要,照片给我没用。李富贵说,拍得这么好,你干吗不要?奈月说,拍得再好又怎么样?真的没用,我不要。如果古菜花不介意的话,你就留着吧。李富贵说,我留着干什么?奈月抿抿嘴唇,说,你留着!

李富贵结婚后奈月再也没去他家,后来古菜花走了,李富贵坐在楼上的窗子前,哪儿也不去,奈月要送饭送菜,她又去了李富贵家。李富贵家跟以前不一样了,锅是锅,碗是碗,古菜花肯定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奈月注意看墙上,看桌上,看床头,到处都是照片,李富贵与古菜花的照片,两人搂在一起笑得让人眼花缭乱。后来奈月也找到自己的那张照片,没有摆出来,而是在抽屉里,跟那些底片堆在一起。奈月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又搁下了,关上抽屉。

沙县小吃店不难找到,奈月走进店里,先递给店主两千元钱,说,这是你替富贵代缴的医药费。然后,奈月又递过一千元,奈月说,大哥,这是谢谢你的,谢谢你帮了富贵。

走出沙县小吃店时,奈月往对面的音像店瞥了一眼。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F4还在唱着,声音甜蜜的。四个男人都一起陪女人去看流星雨吗?还是四个同腔同调的男人互相勇敢地爱着然后互相陪着去看?很奇怪的歌。奈月仅仅瞥一眼,没有停下来。小老板从柜台内往外探了探头,看到奈月稀疏摆动的马尾发和晃来晃去的硕大屁股。

奈月坐在病床上对李富贵说,店主的钱还了。李富贵点点头。奈月说,还给了他一千元表示感谢。李富贵又点点头。奈月说,音像店的小老板我想算了,就不感谢了。李富贵看着奈月,奈月笑了笑。钱都是李富贵的,那些存折,古菜花没有带走的存折,现在都在奈月手中。是奈月向李富贵讨的,奈月说,你把存折给我。李富贵就给了她。奈月说你把密码告诉我。李富贵就在一张纸上写下六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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