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7900000065

第65章

逢天翼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原来她真的与闫青松在一起,她就那么不愿意看见他么?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苦苦找寻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恐慌的他以为她也像他的母妃一样去到了另一个时空。当母妃坚定的告诉不可能时,他那颗躁动的心方才沉下来。后来,边界动乱,他御驾亲征,不想却在战争中中了元凤国特有的毒,还好愧疚的皇甫云沣暗中给他送了解药,不然他当真保不住命了。为了将元凤国一网打尽,他决定将计就计,是以传出话来说自己危在旦夕,不想,此计居然起到了一石二鸟的作用,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云烟也引了出来。

逢天翼看向闫青松,道:“你是说,如果云烟知道我没有生命危险的话会立即掉头离去么?”

闫青松点头道:“是的。”

逢天翼失落的摇了摇头,不管他同不同意,这确实是事实,云烟她这是在成全他与上官馨雅么?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已经不配拥有她了,可是,他还是私心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且,现在看来,眼前这个闫青松似乎想要帮他。

“闫阁主是否想让我继续装病?”明人不说暗话,逢天翼将心中的想法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

闫青松淡淡一笑:“皇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又何必再问呢?”

“我是很清楚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喜欢云烟么?难道他不想跟云烟在一起么?世上也有这般无私的男人?

“我只做能让她幸福的事。”轻描淡写的话语在逢天翼心中投下了巨大的涟漪,他深深凝望着闫青松。

原来,他竟然也是深情至斯,为了云烟他不惜背叛尉迟兰渊,为了云烟他可以将她送回自己的身边。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让她得到幸福。反观他,他从来都在伤害她,一开始夺了她的清白之身,让她忍受奇耻大辱,后来又娶了那么多女人将她置之不顾,与她成婚之后数夜让她独守空房,而自己却守在另一个女人的房中。她的心该有多挣扎?

他逢天翼自打出生以来从未后悔过什么,现在却真真地后悔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在他二人之间横插一个上官馨雅呢?上官馨雅会是他与云烟之间永远的痛!

“谢谢你这么些日子以来一直照顾她,还有我的孩子。”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要由其他男人来照顾,这对他来说会不会太过讽刺,他真是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亏欠云烟实在太多太多了。

“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大意了,如若她再失踪一次,那么以后你将永远见不到她了。”闫青松放下此话后便飞身掠出了军帐。

逢天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闫青松一路回道了乌兰镇的客栈之中,待他回房之际发现云烟竟然守在他的门口。

云烟看见他后便说道:“你安全回来便好了。”

闫青松看着云烟,她清澈的眸中无疑挂着焦虑之情,她或许会担心他的安危,但是她最想知道的应该是逢天翼的消息。闫青松眉头渐渐蹙起,神色变得沉重起来,他缓缓说道:“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见到他人了么?”

闫青松摇头道:“没有,我易容成了一位士兵的模样去到中军大帐前打探了一下消息,我看见许多人一直进进出出他的大帐,人们的脸色看着十分的焦急,我推想情况应该不是很好。”

云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口骤然发凉,无力地身子靠在了门扉之上,脸上瞬时惨白一片:“怎么办?你可以带我进军营么?”

“可以,将你易容成士兵的模样,只要让逢昭他们看见你,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如何?”云烟的手跟着紧了紧,她需要尽快看见他,她怕一旦晚了她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闫青松点了点头道:“迟儿现在已经睡着了,我将他背上,送你入军营后便找一颗大树休憩,你自己如营后一定要小心,逢天翼治军严谨,如若被人看出破绽,你就找逢昭。”

“恩。”

闫青松随后点了云迟的睡穴,将他驮在背上,带着云烟朝军营处行去,到得营区外,他将自己方才用过的铠甲交到云烟的手上,跟着吩咐道:“千万要小心,不要太过悲伤了。”

云烟看了看迟儿安睡的容颜后便起身朝营地飞掠而去。

她按照闫青松的指示十分顺利的进入了军营,进了军营后她便朝最中心的中军大帐行去。可是,待她还未走出两步时便听见一名士兵朝他喝斥道:“前方那人,你站住!”

这声音听着十分的陌生,云烟闻言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停下了脚步,她微垂着头站在了原处等待那人的到来。

“你哪个伍的?”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烟,因为瞅着他个头太小,是以他便唤住了他。

哪个伍?云烟听见这个问题后实觉一个头两个大?逢天翼此次带的军队究竟有多少个伍?她脑中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只胡乱说道:“二十三伍的。”

那人闻言显然一愣:“二十三伍的?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赶紧回你们的营区范围去?”

云烟赶紧低头道:“遵命!”

说罢赶紧朝前走去。

“你往哪里走?你到底是谁?”那人见云烟方向走错了,旋即便觉不对劲,他赶紧上前拦住了云烟。

云烟心里着急着见逢天翼,她伸手挥开来人的手臂,跟着朝中军大帐飞掠而去,那人一见云烟开打便吼道:“好哇,你是哪里来的奸细?站住!”

云烟不想与他争执打斗,只快速朝前掠去,她的轻功显然要比那人高强,不一会儿她便到达了中军大帐,身后那人随即也到达了帐前。

立在中军大帐两旁的人分别是逢城和逢青,他们在看见疏忽而至的人影时皆开口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御帐?”

“抓住他,他是敌军奸细!”方才那名士兵在云烟身后气喘吁吁地对着逢城二人喊道。

逢城刚刚准备开打却见云烟取下了头盔直接说道:“是我。”

逢城与逢青眼眸一亮,愣了半晌后皆单膝跪地朝云烟请安道:“属下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追赶云烟的那名士兵在听见皇贵妃这个称呼时眼眸瞪得直直的,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云烟不敢置信道:“皇贵妃娘娘?”

云烟不想多理其他事,她只对逢城说道:“我能进去么?”

逢城赶紧起身为云烟打开帐帘,云烟朝他颔首道谢后便进入了帐内。

帐内一灯如豆,逢昭正坐在床边守着逢天翼。逢天翼花白的头发散落于枕上,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圈周围也有些黑黑的,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云烟缓缓走至他身边,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眼眶。

逢昭正坐在床边休憩,方才一阵响声之后他就醒了过来,待他转身之时便惊在当场:“皇贵妃娘娘……”

云烟激动地问道:“逢昭,他怎样了?”

逢昭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找到解药。”

云烟跪在了逢天翼的窗前,双手抓住了逢天翼的手,可是,那一瞬的触感让她的心再次冰凉一片,逢天翼往日温暖的大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她惊慌地抬手敷上了逢天翼的额头,当她感觉到一丝丝暖意时,紧绷的神经方才松弛下来。

逢昭见状躬身缓缓退出大帐,今夜,或许有一场好戏可以观看。

云烟跪在床榻边用自己的脸温暖着逢天翼冰冷的手心,她时不时地对着逢天翼的手掌向上呵气,希望能让逢天翼觉得温暖一些。

“天翼,我来看你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逢天翼双眸紧闭,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云烟的眼眸已然被泪水封堵,她的眸中朦胧一片,哪里能够瞧见逢天翼的睫毛其实正在微微的颤动。那是感动是惊喜是窃狂。

“你不打算理我了么?你是在怪我躲了你半年么?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只是,我们之间兜兜转转那么多误会,连老天都想拆散我们,我又何必再执着呢?况且,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她会将你照顾得很好的,所以,我消失得很安心。”

“本来,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了,但是,你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不允许你有事,你若敢有事,我就……”

“你就怎样?”低沉嗓音随之而来,激动中的云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逢天翼的问话,她直接跟在后面回道:“我就追你到地狱,然后再刺你一刀,让你偿还我这些年来的痛苦。”

“现在我这里有刀,借你一用,可好?”

“……”

云烟忽然之间不说话了,她眨了眨眼睛,将眸中多余的泪水全部挤掉,当她的视线再次清晰时,她看见的是那一双幽黑的深眸,那眸中带着点点狡黠的含义。

忽然之间,她骤然明白了。一旦明白,她脸上的表情瞬时变为尴尬,她迅速起身想要离开军帐,可谁知,她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逢天翼有力的臂膀卷入了床榻之上,天旋地转之后逢天翼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还想跑?”逢天翼点了点云烟的琼鼻带着愠怒说道。

云烟用力推开逢天翼的胸膛,怒火中烧:“逢天翼,你竟然骗我?”

不对,不仅逢天翼骗了她,闫青松也骗了她,难怪别人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这话果然是正确的,她此生遇见的这些个男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的?

“只许你骗我就不许我骗你么?我的烟儿真的很霸道呢。”逢天翼一脸坏笑。

云烟在看见逢天翼脸上那坏坏的笑时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他知道她有多担心他么?他怎么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呢?

“逢天翼,你放开我,既然你没事,那么我要离开了。”云烟心中恼羞成怒,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军帐之中。

逢天翼侧过一点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但是他的铁臂依旧将云烟牢牢箍住,他邪魅一笑:“那怎么行?烟儿你千里追夫,此情此意当真让为夫感动至极,为夫又怎会再放你离开呢?”

逢天翼一口一个为夫,咬得异常清晰,云烟的脸颊之上不禁燥热一片,这个人为何说话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逢天翼,你的脸皮为何这般厚?”云烟皱着眉头连名带姓地叫了起来。

逢天翼摇了摇头叹道:“怎么办呢?其实我这个人脸皮很薄的,只是,今生遇见了娘子你,是以才会变得这般厚,要是不厚,我此刻能拥着你么?”

“你到底放不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大叫了。”

逢天翼邪邪一笑:“叫?烟儿如若想叫的话,那便叫吧。反正我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云烟整个脸因着逢天翼的话而通红一片,这个死男人为何就没个正经?

“逢天翼,你正经一点,我是说真的,你放开我。孩子还在外面的树林里呢。”云烟因着逢天翼的欺骗心中烦闷一片,她可不打算就这么原谅逢天翼,是以她只能找孩子作为借口。

逢天翼听见云烟的话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迟儿啊,我已经命人带迟儿与闫阁主去逢昭的帐内休息了。”

云烟气得浑身发抖,她忍不住用拳打了打逢天翼的胸口:“逢天翼,你该死!”

逢天翼卷住云烟的小手,强迫性地那至唇前吻了吻:“我确实该死,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了太多苦,往后的岁月如若我不能好好保护你的话,那我真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云烟别过头不说话,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逢天翼抱着云烟继续说道:“我是真中了元凤国人的毒,只不过皇甫云沣暗地里给我送了解药,是以我才能安然脱险,后来我想以此计诱敌偷袭,没想到的是将你给诱了过来,你说,这不是天意么?老天都舍不得让我们分开,你又何必这般残忍呢?”

云烟依旧没有说话,而逢天翼似乎也不打算让她说话,他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个上官馨雅,可是,自从知道她用皇甫云沣的药欺骗我的感情后,我便对她心寒了,也正是因为她的贪心,才会导致宁惜儿的枉死,还有蓝彩蝶的悲剧,我亏欠她们太多,我已满身是罪,所以,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呢?从今以后,只有你,才是我逢天翼的妻!”

云烟秀眉一挑问道:“上官馨雅用药欺骗你?”

逢天翼点头道:“是的,皇甫云沣给了她一种药,那种药可是让她咳血但是却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我才会得上这种怪病,是以,我对她存在着深深的愧疚,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骗局一场。还有你得的那场病,也是上官馨雅的错。”

“你找到我得病的原因了?”不是一只没有找到么?莫非是皇甫云沣告诉他的?

逢天翼在听见云烟的问话后脸上凝重的神色瞬时烟消云散了,眸中又恢复方才的狡黠,云烟在看见他的表情后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我在你耳前告诉你原因,可好?”逢天翼用低沉的嗓音轻轻诱惑道。

云烟将头退了些许,她戒备地看着逢天翼:“你那是什么表情?”

逢天翼不理她的退缩,只将头凑近云烟耳边轻轻说了起来。云烟在听见逢天翼的话后羞得脸上红霞一片。这个该死的皇甫云沣,为何满脑子都是这么些坏东西?这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下流,但是,手段确实十分的高明,我不得不佩服皇甫云沣的用毒手段。”皇甫云沣给上官馨雅的那一种香里掺了一种特殊的药材,女人闻了那香味后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男人闻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男人闻了以后再跟女人行房事的话,男人身上积累的毒就会转移至女方身上。那些日子,他白日里在上官馨雅房中照顾她,一直闻着那香,晚上去云烟哪里搂着云烟入睡,试问有哪个男人搂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可以一觉天亮的?

所以,云烟的中毒终究还是他的错。

“此生最好不要再见到他,否则,我会狠狠扎他一刀的!”云烟眸中露出鲜有的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逢天翼圈住云烟在她脸颊之上留下一吻:“我的烟儿怎地这般喜欢扎人,方才扎我现在又要扎皇甫云沣,烟儿还想扎谁呢?”

“闫青松!”云烟一字一顿地回道。

逢天翼淡淡一笑,随后手一挥灭了帐内微弱的烛火,他轻声道:“别发火了,你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今日又折腾了这么久,睡吧。”

“我可不想跟狼睡在一起。”

“狼今天夜里禁欲。”

“我不信。”

“不信那就试试?”

“逢—天—翼!”

“好了,乖,睡吧。”

帐内轻声浅语一片,帐外,逢昭等人终于露出了笑脸。

翌日清晨,逢天翼早早便起身了,起身后他独自一人行去逢昭的帐内,逢昭昨夜与逢城宿在一起,这个军帐留给了闫青松和他的孩子云迟。

逢天翼矗立在帐帘处久久没有挪动步子,此刻,他的内心是急躁的,四年多了,今日方才见着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孩子,他能直接抱住他轻声呼唤么?孩子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么?

急速跳动的心渐渐沉缓,逢天翼终于起步掀帘进了帐内。方才逢青来报说闫青松一大早便起身离开了,他还真没有看懂这个人,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感谢他的。

偌大的帐内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躺在床上,逢天翼轻轻地走了过去,他单膝跪在床前静静看着孩子的睡颜。手缓缓移动到了孩子的脸颊之上,他不敢触碰,一是害怕将孩子吵醒,更多的却是来自于内心的怯懦。人生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何为懦弱,让他上战场杀敌他毫无畏惧,可是现在,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面前,他退缩了他不敢前进了,因为内心那深深的愧疚。

迟儿他的皮肤很好,白皙若玉,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脸颊红扑扑的,似那秋日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都想咬上一口,这便是他的孩子呵,他的孩子!

眼眶之中渐渐湿润,泪水就要蔓出眼眶,但是,却在即将喷涌而出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迟儿醒了!

云迟本来睡得很安稳,但是忽然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周围此消彼长,因为心中受到压迫的缘故,他睁开了双眸,结果却在睁眼之时看见了那个他不愿意看见的人。

那个人就是他的爹爹逢天翼。他那眼角深处挂着的是什么?是泪么?他为何要哭?因为见着他了么?既然这般思念他,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他?

四目相对竟是无语凝噎,逢天翼是怔愣在了当场而云迟则是冷冷的看着逢天翼。

逢天翼的心因着云迟眸中的冷意而迅速冻结,刚刚高飞至云端的他瞬间坠落到了悬崖最深处,身体仿似摔上那尖锐的石块之上,被生生地撕裂成片。

这孩子在恨他!

这个认知让他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你是谁?我娘和闫叔叔呢?”云迟见逢天翼久久不曾说话,而他不太喜欢沉闷的气氛,所以他开口询问起来,既然这个人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表露身份,那么他又为何要先说出来呢?

逢天翼眼眸微眯,这个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可是他却问他是谁?

“我是你的父亲逢天翼,你娘还在睡觉你的闫叔叔已经离开营地了。”逢天翼如实相告,就算迟儿再怎样恨他,他也是他的孩子,他要用剩下的时间来弥补这些年来的过失,即使迟儿不再原谅他,他也无怨无悔。

“闫叔叔离开了?是你将他赶走的么?”云迟在听见闫青松离开营地时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更加厌恶起眼前这个男人。

逢天翼朝他淡然一笑:“我没有将他赶走,是他自己离开的。”

云迟听后忽然之间掀开被子怒道:“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将他赶走的,你是个坏人!”

云迟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他翻身下床赤脚朝外跑去,现下天气已经入秋,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晨露还未收干,地上潮乎乎的一片,逢天翼为了怕云迟着凉,他上前一步抱住了云迟命令道:“先穿上鞋子。”

云迟讨厌他的触碰,他在逢天翼怀中死命挣扎却怎样也逃离不出他的钳制,他大声喊道:“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穿上鞋子后我便放你下去。”逢天翼军人的气质似乎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这孩子今日若不穿上鞋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的。

“我不要穿鞋子,你放开我!”

云迟依旧挣扎,而逢天翼却怎么也不将他放开,一双有力铁臂将云迟夹得牢牢的,带着他朝床榻行去。

云迟心中常年的怨气还未浇灭此刻又怒火中烧,他忽然之间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来闭着眼睛就朝逢天翼刺了过去。

那把小刀是尉迟叔叔留给他的,尉迟叔叔说这把小刀是用来防身的,如若有人敢欺负他,他便用这把小刀刺向伤害他的人。

现在,他身体力行了这句话,将那把刀戳向了逢天翼,那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的身上!

云迟因为是闭着眼胡乱戳的,是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戳到了什么地方,逢天翼为了给云迟穿鞋,他的双臂是伸展在外的,而云迟的那一刀便没入了他的腰间。

顿时,血流如注侵染了他雪白的衣衫,红色的血渍显得刺目异常。

逢天翼松开钳制住云迟的手,他伸手捂住了腰际,而云迟却在逢天翼松手的那一刻奔出了他的怀中,他不敢回头看只一味地朝军帐外奔去,却在奔至帐帘处时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他猛地一抬眼便看见了云烟有些愤怒的脸。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随手装的刀呢?”

云烟甫一醒来便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出了军帐后便听逢昭说逢天翼来了这里,她因为担心便疾步行了过来,没想到,她还是晚来了一步,当她掀开帐帘时着实被帐内的情景吓坏了。

只见逢天翼右手捂住腰际,那里正有血渍慢慢氤氲开来,而那个刺了逢天翼一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孩子云迟。四岁大的孩子怎么就干起了这样的事来?他手上的这把刀究竟是谁给他的?

云迟看见云烟生气的脸庞,他心中多年来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蓬勃而出,他虽然还小,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很坚强,也从不流泪,可是此刻,他却落泪了,因为他想哭,想将多年来的他孤独与怨恨全部哭出来。

他含泪对着云烟说道:“为何装着刀?因为这么多年来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娘疼没有爹爱,如若我不学会自己保护自己,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来保护我?你么?”云迟说道这里时将头转了过去一手指着逢天翼说道:“或者他么?”

云迟的话深深震撼了云烟,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与逢天翼都干了些什么?他们无疑是在云迟幼小的心灵上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个口子已经完全将他撕碎,就算他们怎样补怎样缝,它终究是一道口子,只要一经提起那个口子便会溃烂。

“迟儿,你不要这样,娘方才说话大声了些,你原谅娘,好不好?”泪水滑过脸庞,云烟蹲在云迟的面前祈求她的原谅。

但是云迟似乎不太愿意,他别过头迅速跑离了军帐。

“云迟,你要去哪里?”云烟立时站起身大声呼唤起来。

云烟刚要追寻却被逢天翼拉住了胳膊,他柔声说道:“烟儿,还是我去吧,那孩子心中孤苦,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烟看了看逢天翼腰际的伤口担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要怎么办?”

逢天翼摇头道:“无妨,这世上有什么比迟儿更重要的,你且安心在军帐中等着,我会带他回来的。”

云烟此时除了选择相信逢天翼外她还能有其他的办法么?她点了头后逢天翼便飞身掠出了军帐。

由于方才的慌乱,逢天翼只为云迟穿上了一只鞋,他一路赤着脚在军帐中穿行着,逢天翼顺着云迟的脚印一路追了出去。

逢昭见状本想找人将云迟抓回来,但是却被逢天翼阻止了。云迟跑出军营后便朝小山上跑了去,他知道逢天翼在他身后追赶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腿短,逢天翼不出两下就能追上他,于是,在到达山腰处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逢天翼见云迟停了下来,他也不再前行,只站在原处看着前方那小小的身影。这孩子竟然比他还要倔强。

云迟将小刀放在颈前威胁道:“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一刀划下去。”

逢天翼微眯了眼眸,慈爱的声音不复存在,他冷冷朝云迟说道:“那你划下去吧。你划下去以后就再也不用看见令你生厌的人了,亦如我。可是,你划下去之后也同样看不见你喜爱的人了,亦如你的娘亲。”

云迟放在颈前的手忽然间抖了抖,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盼望着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当他在京都皇宫第一次见到云烟时心里便升起了好感,那时的他就想,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娘亲那该有多好啊,没道理其他的孩子都有爹娘,而他却没有。莫非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当时的他一直在做着梦,没想到那梦这么快就实现了,云烟果然是他的娘亲,娘亲也真的很爱他,为了他宁愿遭受羽箭的袭击,这世上没有人爱他会超过娘了。可是,他的娘亲为何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呢?这个男人不喜欢他,这个男人要杀他的啊!

“可是我讨厌你!”云迟放开手中的小刀冷冷地对逢天翼说道。

“你讨厌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请你不要责怪你的娘亲,她这一生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如若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话,她的心会很痛的。”逢天翼柔声对云迟说道,他知道云迟这个孩子非常的倔强,想要用武力来镇压他只能适得其反,对他来说,必须以情感动。

此言一出,云迟手中的小刀瞬时滑落在了山路之间,玄铁与坚硬的石面碰撞开来,发出了清脆的叮当之声,如果他受到伤害,娘亲的心会很痛的,是啊,他怎么能再让娘心心痛呢?他不能啊。

逢天翼看见云迟扔掉了手中的小刀,他说道:“从现在开始,如若你愿意见我,我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否则,终此一生,我再也不会让你看见。”

逢天翼说完此话后便转身离去了,腰际上的伤口因为使用了内力的缘故崩裂得更开了,逢天翼咬住牙关没有再用手捂住伤口,他只一步一步朝军营行去。

云迟看着逢天翼毅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他被逢天翼的气势震慑住了,他看着逢天翼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衫,那个伤口应该很深吧,应该很痛吧,受了伤的他竟然可以走得如此挺拔,这就是所谓的强者么?

就在云迟感慨之际一道黑色身影降落在了他的跟前,来人单膝跪地朝云迟说道:“属下逢齐参见少主子。”

云迟此生从未见人这般跟他行礼过,他俯身看了看逢齐后说道:“你是谁?”

“属下乃是逢家军第三师将领,姓逢名齐,少主子以后若有任何吩咐直接唤属下的名字便是。”逢齐垂首铿锵有力地说道。

云迟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哪个小孩子不希望自己威风凛凛的呢?他剑眉一扬问道:“随叫随到?”

“是。”

云迟一摆手道:“行,那里下去吧。”

“遵命。”逢齐话音刚绝人早已闪身不见。

云迟见状微微瞪大了嘴,他四处望了望根本没有找到逢齐的身影,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究竟跑去哪里呢?

云迟起身想要回营地,也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是光着的,而且光着的那只脚有些疼痛难耐,他抬起那只光脚俯身看了看,才发现脚底已经打出了很多血泡。

虽然很痛,但是比起他心上的伤口,这些疼痛又算什么呢?

云迟挪动着脚步朝前行去,走过一段崎岖的山路之后他忽然想起了逢齐的话,果然是随叫随到么?

思及此,他小脑袋一偏随意叫道:“逢齐。”

空中忽然散过劲风一阵,逢齐忽然间蹿了出来单膝跪在云迟的面前:“属下在。”

云迟惊愕地问道:“你藏在哪里的?为何我看不见?”

“待少主子长大以后便知属下藏在哪里的了。”

“逢齐,你教我武功,可好?”

逢齐抬首看了看眼前的孩子,虽然他衣衫不是很整齐,头发也是散乱的,且鞋子也只穿了一双,但是,这孩子的周围却有一圈光晕笼罩着,这便是帝王之相,这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是要主宰天下的。而他,当然会遵从他的命令,不是为了主上,而是他心甘情愿为他效劳。

“属下遵命。”

云迟听见逢齐愿意教他武功,他俯身扶起逢齐笑着道:“那我以后叫你齐叔叔,可好?”

“谨听少主子吩咐。”

云迟笑着道:“齐叔叔,迟儿脚疼了,你把我抱回我娘那里吧。”

逢齐回看了一眼云迟,方才还见他倔强的要死,这会儿便知道疼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才四岁大的孩子呀。

逢齐遂抱起云迟一路飞回了军营之中。

回到军营之后,逢昭便让出了他的军帐给云烟母子居住,因为战役处于关键时期,是以逢天翼加派了守卫。

这一夜,皇甫云峥也就是元凤国的太子,以为逢天翼中毒快要死去,他派人夜袭逢天翼的军营,谁知却遭了埋伏,元凤国士兵死伤无数。逢天翼当日腰部受了伤,逢昭不让他出战,可是逢天翼却依旧坚持上马杀敌,将元凤国前来偷袭的人全体诛杀了,此一役,皇甫云峥损失了许多良将,而逢天翼也因用力过度撕裂了腰间伤口,待战役结束时他从马上坠跌了下来。

云烟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急急地赶至逢天翼的军帐之中,此刻,中军大帐中人头蹿涌,逢宁正为逢天翼清理腰部的伤口。

他一面清理一面皱眉说道:“你这臭小子,为何近来总是受伤?你啥时候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逢天翼因为失血过多唇上的颜色有些苍白,他无力道:“这伤是该受的。”

云烟立于逢宁之后静静地看着逢天翼,她知道他虽然受了伤,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甜的,无论以后如何,他们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逢天翼在看见云烟后也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们二人相视而笑,所有的情愫全然包含在内。只是他们不知,在军帐帐帘之后还隐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偷偷朝内看去,他看见了许多血迹,看见人们的双手上似乎都沾了血,那血是他父亲的血,是他的小刀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他的父亲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是以才会在得胜时刻跌落马背。

所有的士兵都称他为英雄。

而这个英雄,却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父亲!

他是真的不能接受么?为何他在看见那副受伤的身躯时会觉得有些心痛?他已经原谅他了么?

今夜,因为情况危急,他一直待在军帐之中,他凝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刀剑声与痛呼声,直到此刻他才体会到了闫叔叔那天在山巅之上与他说的话,如此秀美的河山需要用鲜血来祭奠。

如果,有朝一日这世间没有战争那该有多好啊?

如果,有朝一日他有这个能力,他一定不会再让战争发生!

同类推荐
  • 古代的舒心日子

    古代的舒心日子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请勿模仿,对于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自己的意见。在这个女人毫无地位的世界里她是否能过上自己的想要的生活,命运无法改变的时候,父母早亡爷爷去世让她失去了生活目标。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因为一颗神秘的水滴结合在一起,芷晴是一个普通的从农村出去的现代女孩。--情节虚构,新的家人环境新的性格,她将会走向新的人生。瑾娘是个没有什么追求,内心有些怯弱的古代农家女孩,她是否能让生活更加的多彩
  • 复仇公主倾天下

    复仇公主倾天下

    他——云初国大将军风亦寒,残暴冷血,是所有待嫁少女的噩梦,却隐忍着噬骨的仇恨,娶了她,只为向他复仇。她——二十一世纪的市井小民,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一具残破的身体上,这身体到底是谁的?为何会与当朝九公主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因那张相似的脸,她被迫嫁给了他。一个只为复仇,一个乐观顽强,命运又会把他们带向何方?九夜恩宠,春宵缠绵,只为得到一颗心之后再狠狠践踏,只是,他还能如愿吗?那银色的长鞭如阴狠的毒蛇般噬咬着她的身体,鞭打出一条条血色的印记。一次次的阴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看着他的冷眼与默许,她笑了。爱,还在吗?恨,会来吗?☆★☆★☆★☆★☆★☆★☆★☆★当他挥军北上,把银鞭指向她的家国的时候,她还能退缩吗?既然宿命如此,注定她要为王,那就只有一个字——战!血染银袍,情洒疆场,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吗?既如此,她又何苦两难,所谓兵不厌诈,红唇一吻,却是致命罂粟!☆★☆★☆★☆★☆★☆★☆★☆★【云墨涵】云初国四皇子,温润淡雅,圣洁如同谪仙,漠视一切,却惟独对她呵护备至。“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九妹,九妹每天都在微笑,却笑得勉强,你和她不同,在你的脸上有明显的喜怒哀乐,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你的真诚,你的勇敢,都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让自己的生命也多一些色彩。”【雪暗天】紫月楼楼主,一袭银色面具,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无法窥探他面具下的脸庞和猩红色披风下的阴谋。“想要活命,还有一个方法,在紫月楼只有两种人会受到我的保护,一种是有用的人,另一种就是我的女人。”【夕紫冥】北翼之王,压抑隐忍,只为复国,却为何在与她偶遇之后,对她纠缠不休?“九儿,我要踏破云初,活捉风亦寒,为你报仇!为北翼报仇!”还有其他男配多多,不一一列举……☆★☆★☆★☆★☆★☆★☆★☆★
  • 穿越千年:夫君不丑

    穿越千年:夫君不丑

    她是穿越女,他是王爷,同时也是一个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王爷。初次见面,她说他长得丑,呵,邪恶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是毁掉她的容貌呢,还是把她永远绑在身边,慢慢地折磨她?
  • 妃诚勿扰之特工嫩后

    妃诚勿扰之特工嫩后

    前世,她是国家一级特工,因调查一宗毒品交易,得罪了全亚洲最大的毒枭,危险之际莫名其妙的穿越。醒来时却成了天晟国年仅八岁的小皇后。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八岁的小女娃,搞定公主,毁了郡主的容貌,后宫妃子的帐一个个的算。
  • 妖孽狠勾魂

    妖孽狠勾魂

    《娘子,吃完要认账》晴天霹雳!冷若霜没有想到,一朝穿越,身边竟然多了两个便宜儿子,顿时之间,她被这道消息劈得外焦里嫩的!以下省略许多的精彩内容,留给亲们慢慢遐想…
热门推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一品废材妻

    一品废材妻

    (全文完)她,亲眼目睹闺蜜和男友背叛意外坠台,穿越重生为废材郡主。当青眸再次睁开,她被妖狐附体。白天她是弱懦的紫璃郡主,晚上她则是收服妖灵,群妖为之膜拜的妖后。什么?要她替长姐嫁给另一位傻王爷?好,她嫁!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认…“娘子,娘说:她要抱胖娃娃。”他狼心封动。“哦,你娘还说了什么?”她狐心灵动。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小食物·大功效全集

    小食物·大功效全集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食物常识,掌握养生保健食疗、美容食疗以及疾病食疗方法,成为自己生活中的营养师,那么请翻开此书,相信作为一本健康手册,它将带给你最实用、最新颖、最完整的饮食帮助,成为你健康生活的良师益友。
  • 竹马是个渣

    竹马是个渣

    三岁程子佳说:“周晓微,你敢跟别的男孩子说话,你死定了。”五岁程子佳说:“周晓微,你要是在跟隔壁的小明说话,我不教你做作业了。”六岁:周晓微,还不走快点,快点,后面有鬼的,赶紧过来,拉着我。”七岁:“周晓微,你下次再敢这么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十岁:“周晓微,你怎么这么笨啊?走路都会摔倒。“十二岁:“周晓微,你是不是收隔壁班男生情书了?交出来。”十四岁:“周晓微,你要是在敢跟隔壁班男生说话,你就死定了。”十五岁:“周晓微,我要走了,你不准喜欢上别的男生。”二十岁:“周晓微,你丫的搬家也不告诉我,害我站在雨里淋了三天三夜。”二十三岁:“周晓微,我要结婚了。”二十四岁:“周晓微,我离婚了。”二十五岁:“周晓微,你丫的怎么就这么狠心?”二十七岁:“周晓微,赶紧回来,儿子哭了。”周晓微跟程子佳住在一个大院里,两家就隔了一个墙,从小,程子佳就欺负周晓微,周晓微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原以为程子佳走了,自己就好过了,偏偏,他又在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两人抵死纠缠,
  • 秦淮

    秦淮

    当她成为秦淮之后才真正明白,原来有的人,错过,就已失去拥有他的资格。故事从她再次醒来开始。那时候,这个男人告诉她,她的名字,叫秦淮.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洛少,离婚吧

    洛少,离婚吧

    她心脏病发作,在手术台上垂死挣扎时,他却让医生给她做绝孕手术。“离婚吧。”三朝回门,她满心的等待,却换来他的离婚协议书。她一笑:“不,我不答应。”“离婚吧。”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她遍体鳞伤将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这次,换他愕然。她以为,人的心是肉长的,只要有一方付出,那么,婚姻是可以维持下去的,只是,结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婚姻不是靠隐忍来勉强的,所以,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