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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诗歌卷(4)

但是还响点擂着,鼾雷!

我只爱听这自然的壮美的回音,

他警告我这时候

那人心宫的禁闼大开,

上帝在里头登极了!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夜散下无数茸毛似的天花,

织成一片大氅,

轻轻地将憔悴的世界,

从头到脚地包了起来;

又加了死人一层殓衣。

伊将一片鱼鳞似的屋顶埋起了,

却总埋不住那屋顶上的青烟缕。

啊!缕缕蜿蜒的青烟啊!

仿佛是诗人向上的灵魂,

穿透自身的躯壳:直向天堂迈往。

高视阔步的风霜蹂躏世界,

森林里抖颤的众生争斗多时,

最末望见伊的白氅,

都欢声地喊着:“和平到了!奋斗成功了!

这不是冬投降的白旗吗?”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黄昏

太阳辛苦了一天,

赚得一个平安的黄昏,

喜得满面通红,

一气直往山洼里狂奔。

黑暗好比无声的雨丝,

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贪睡的合欢叠拢了绿鬓,钩下了柔颈,

路灯也一齐偷了残霞,换了金花;

单剩那喷水池

不怕惊破别家的酣梦,

依然活泼泼地高呼狂笑,独正玩耍。

饭后散步的人们,

好像刚吃饭了蜜的蜂儿一窠,

三三五五的都往

马路上头,板桥栏畔飞着。

嗡……嗡……嗡……听听唱的什么——

是花色的美丑?

是蜜味的厚薄?

是女王的专制?

是东风的残虐?

啊!神秘的黄昏啊!

问你这首玄妙的歌儿,

这辈嚣喧的众生

谁个唱的是你的真义?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最初发表于1920年10月22日《清华周刊》第195期,署名“风叶”,收入《红烛》时有改动。)

诗人

人们说我有些像一颗星儿,

无论怎样光明,只好作月儿的伴,

总不若灯烛那样有用——

还要照着世界作工,不徒是好看。

人们说春风把我吹燃,是火样的薇花,

再吹一口,便变成了一堆死灰;

剩下的叶儿像铁甲,刺儿像蜂针,

谁敢抱进他的赤裸的胸怀?

又有些人比我作一座遥山:

他们但愿远远望见我的颜色,

却不相信那白云深处里,

还别有一个世界——一个天国。

其余的人或说这样,或说那样,

只是说得对的没有一个。

“谢谢朋友们,”我说,“不要管我了,

你们那样忙,哪有心思来管我?

你们在忙中觉得热闷时,

风儿吹来,你们无心地喝下了,

也不必问是谁送来的,

自然会觉得他来的正好!”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印象

一望无涯的绿茸茸的——

是青苔?是蔓草?是禾稼?是病眼发

花?——

只在火车窗口像走马灯样旋着。

仿佛死在痛苦的海里泅泳——

他的披毛散发的脑袋

在噤哑无声的绿波上漂着——

是簇簇的杨树林攒出禾面。

绿杨遮着作工的——神圣的工作!

骍红的赤膊摇着枯涩的辘轳,

向地母哀求世界的一线命脉。

白杨守着休息的——无上的代价!——

孤零零的一座秃头的黄土堆,

拥着一个安闲,快乐,了无智识的灵魂,

长眠,美睡,禁止百梦的纷扰。

啊!神圣的工作!无上的代价!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0年10月22日《清华周刊》第195期,后收入《红烛》。)

风波

我戏将沉檀焚起来祀你,

那知他会烧的这样狂!

他虽散满一世界的异香,

但是你的香吻没有抹尽的

那些渣滓,却化作了云雾

满天,把我的两眼睛障瞎了;

我看不见你,便放声大哭,

像小孩寻不见他的妈了。

立刻你在我耳旁低声地讲:

(但你的心也雷样地震荡)

“在这里,大惊小怪地闹些什么?

一个好教训哦!”说完了笑着。

爱人!这戏禁不得多演,

让你的笑焰把我的泪晒干!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1年5月20日《清华周刊》第220期,原题《爱的风波》,署名“HSL”,后收入《红烛》。)

回顾

九年的清华生活,

回头一看——

是秋夜里一片沙漠,

却露着一颗萤火,

越望越光明,

四围是迷茫莫测的凄凉黑暗。

这是红惨绿娇的暮春时节:

如今到了荷池——

寂静的重量正压着池水

连面皮也皱不动——

一片死静!

忽地里静灵退了,

镜子碎了,

个个都喘气了。

看!太阳的笑焰——一道金光,

滤过树缝,洒在我额上;

如今羲和替我加冕了,

我是全宇宙的王!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志愿

马路上歌啸的人群

泛滥横流着,

好比一个不羁的青年的意志。

银箔似的溪面一意地

要板平他那难看的皱纹。

两岸的绿杨争着

迎接视线到了神秘的尽头——

原来哪里是尽头?

是视线的长度不够!

啊!主呀,我过了那道桥以后,

你将怎样叫我逍遣呢?

主啊!愿这腔珊瑚似的鲜血

染得成一朵无名的野花,

这阵热气又化些幽香给他,

好攒进些路人的心里烘着吧!

只要这样,切莫又赏给我

这一副腥秽的躯壳!

主呀!你许我吗?许了我吧!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1年10月1日《清华周刊》第224期,署名“风叶”。)

失败

从前我养了一盆宝贵的花儿,

好容易孕了一个苞子,

但总是半含半吐的不肯放开。

我等发了急,硬把他剥开了,

他便一天萎似一天,萎得不像样了。

如今我要他再关上不能了。

我到底没有看见我要看的花儿!

从前我做了一个稀奇的梦,

我总嫌他有些太模糊了,

我满不介意,让他震破了;

我醒了,直等到月落,等到天明,

重织一个新梦既织不成,

便是那个旧的也补不起来了。

我到底没有做好我要做的梦!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时间的教训

太阳射上床,惊走了梦魂。

昨日的烦恼去了,今日的还没来呢。

啊!这样肥饱的鹑声,

稻林里撞挤出来——来到我心房酿蜜,

还同我的,万物的蜜心,

融合作一团快乐——生命的唯一真义。

此刻时间望我尽笑,

我便合掌向他祈祷:“赐我无尽期!”

可怕!那笑还是冷笑;

哪里?他把眉尖锁起,居然生了气。

“地得!地得!”听那壁上的钟声,

果同快马狂蹄一般地奔腾。

那骑者还仿佛吼着:

“尽可多多创造快乐去填满时间;

哪可活活缚着时间来陪着快乐?”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最初发表于1920年10月8日《清华周刊》第193期,后收入《红烛》。)

快乐

快乐好比生机:

生机的消息传到绮甸,

群花便立刻

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跟我的

灵魂接了吻,我的世界

忽变成天堂,

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美与爱

窗子里吐出娇嫩的灯光——

两行鹅黄染的方块镶在墙上;

一双枣树的影子,像堆大蛇,

横七坚八地睡满了墙下。

啊!那颗大星儿!嫦娥的侣伴!

你无端绊住了我的视线;

我的心鸟立刻停了他的春歌,

因他听了你那无声的天乐。

听着,他竟不觉忘却了自己,

一心只要飞出去找你,

把监牢的铁槛也撞断了;

但是你忽然飞地不见了!

屋角的凄风悠悠叹了一声,

惊醒了懒蛇滚了几滚;

月色白得可怕,许是恼了?

张着大嘴的窗子又像笑了!

可怜的鸟儿,他如今回了,

嗓子哑了,眼睛瞎了,心也灰了;

两翅洒着滴滴的鲜血——

是爱的代价,美的罪孽!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1年3月11日《清华周刊》第211期,署名“风叶”,后收入《红烛》。)

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的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濛濛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抬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黯,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最初发表于1921年9月15日《清华周刊》第223期,原题《夜来之客》,署名“风叶”。)

贡臣

我的王!我从远方来朝你,

带了满船你不认识的,

但是你必中意的贡礼。

我兴高采烈地航到这里来,

哪里知道你的心……唉!

还是一个涸了的海港!

我悄悄地等着你的爱潮澎涨,

好浮进我的重载的船艘;

月儿圆了几周,花儿红了几度,

还是老等,等不来你的潮头!

我的王!他们讲潮汐有信,

如今叫我怎样相信他呢?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2年4月4日《清华周刊·双四节特刊》,原题为《进贡者》,署名“一多”。)

游戏之祸

我酌上蜜酒,烧起沉檀,

游戏着膜拜你:

沉檀烧地太狂了,

我忙拿密酒来浇他;

谁知越浇越烈,

竟惹了焚身之祸呢!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啊!我的灵魂的灵魂!

我的生命的生命,

我一生的失败,一生的亏欠,

如今要都在你身上补足追偿,

但是我有什么

可以求于你的呢?

让我淹死在你眼睛的汪波里!

让我烧死在你心房的熔炉里!

让我醉死在你音乐的琼醪里!

让我闷死在你呼吸的馥郁里!

不然,就让你的尊严羞死我!

让你的酷冷冻死我!

让你那无情的牙齿咬死我!

让那寡恩的毒剑螫死我!

你若赏给我快乐,

我就快乐死了;

你若赐给我痛苦,

我也痛苦死了;

死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死是我对你无上的贡献。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2年4月4日《清华周刊·双四节特刊》,署名“一多”。)

深夜的泪

生波停了掀簸;

深夜啊!——

深默的寒潭!

澈虚的古镜!

行人啊!

回转头来,

照照你的颜容吧!

啊!这般憔悴……

轻柔的泪,

温热的泪,

洗得净这仆仆的征尘?

无端地一滴滴流到唇边,

想是要你尝尝它的滋味;

这便是生活的滋味!

枕儿啊!

紧紧地贴着!

请你也尝尝它的滋味。

唉!若不是你,

这腐烂的骷髅,

往哪里靠啊!

更鼓啊!

一声声这般急切;

便是生活的战鼓吧?

唉!擂断了心弦,

搅乱了生波……

战也是死,

逃也是死,

降了我不甘心。

生活啊!

你可有个究竟?

啊!宇宙的生命之酒,

都将酌进上帝的金樽。

不幸的浮沤!

怎地偏酌漏了你呢?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原载于1922年4月4日《清华周刊·双四节诗刊》,署名“一多”。)

十一年一月二日作

哎呀!自然的太失管教的骄子!

你那内蕴的灵火!不是地狱的毒火,

如今已经烧得太狂了,

只怕有一天要爆裂了你的躯壳。

你那被爱蜜饯了的肥心,人们讲,

本是为滋养些嬉笑的花儿的,

如今却长满了愁苦的荆棘——

他的根已将你的心越捆越紧,越缠越密。

上帝啊!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唉!你(只有你)真正了解生活的秘密,

你真是生活的唯一的知己,

但生活对你偏是那样地凶残:

你看!又是一个新年——好可怕的新年!——

张着牙戟齿锯的大嘴招呼你上前;

你退既不能,进又白白地往死嘴里钻!

高步远蹠的命运

从时间的没究竟的大道上踱过;

我们无足轻重的蚁子

糊里糊涂地忙来忙去,不知为什么,

忽地里就断送在他的脚跟底……

但是,那也对啊!……死!你要来就快来,

快来断送了这无边的痛苦!

哈哈!死,你的残忍,乃在我要你时,你不来,

如同生,我不要他时,他偏存在!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花儿开过了

花儿开过了,果子结实在了:

一春的香雨被一夏的骄阳炙干了,

一夏的荣华被一秋的馋风扫尽了。

如今败叶枯枝,便是你的余剩了。

天寒风紧,冻哑了我的心琴;

我惯唱的颂歌如今竟唱不成。

但是,且莫伤心,我的爱,

琴弦虽不鸣了,音乐依然在。

只要灵魂不灭,记忆不死,纵使

你的荣华永逝(这原是没有的事),

我敢说那已消的春梦的余痕,

还永远是你我的生命的生命!

况且永继的荣花,顿刻的凋落——

两两相形,又算得了些什么?

今冬的假眠,也不过是明春的

更烈的生命所必需的休息。

所以不怕花残,果烂,叶败,枝空,

那缜密的爱的根网总没一刻放松;

他总是绊着,抓着,咬着我的心,

他要抽尽我的生命供给你的生命!

爱啊!上帝不曾因青春的暂退,

就要将这个世界一齐捣毁,

我也不曾因你的花儿暂谢,

就敢失望,想另种一朵来代他!

(本诗出自《红烛·雨夜篇》。)

红豆

“此物最相思。”

——王维

红豆似的相思啊!

一粒粒的

坠进生命的磁坛里了……

听他跳激的音声,

这般凄楚!

这般清切!

相思着了火,

有泪雨洒着,

还烧得好一点;

最难禁的,

是突如其来

赶不及哭的干相思。

意识在时间的路上旅行:

每逢插起一杆红旗之处,

那便是——

相思设下的关卡,

挡住行人,

勒索路捐的。

袅袅的篆烟啊!

是古丽的文章,

淡写相思的诗句。

比方有一屑月光,

偷来匍匐在你枕上,

刺着你的倦眼,

撩得你镇夜不睡,

你讨厌他不?

那么这样便是相思了!

相思是不作声的蚊子,

偷偷地咬了一口,

陡然痛了一下,

以后便是一阵的奇痒。

我的心是个没设防的空城,

半夜里忽被相思袭击了,

我的心旌

只是一片倒降;

我只盼望——

他恣情屠烧一回就去了;

谁知他竟永远占据着,

建设起宫墙来了呢?

有两样东西,

我总想撇开,

却又总舍不得:

我的生命,

同为了爱人儿的相思。

爱人啊!

将我作经线,

你作纬线,

命运织就了我们的婚姻之锦;

但是一帧回文锦哦!

横看是相思,

直看是相思;

顺看是相思,

倒看是相思,

斜看正看都是相思,

怎样看也看不出团二字。

我俩是一体了!

我们的结合,

至少也和地球一般圆满。

但你是东半球,

我是西半球,

我们又自己放着眼泪,

做成了这苍茫的太平洋,

隔断了我们自己。

十一

相思枕上的长夜,

怎样的厌厌难尽啊!

但这才是岁岁年年中之一夜,

大海里的一个波涛。

爱人啊!

叫我又怎样泅过这时间之海?

十二

我们有一天

相见接吻时,

若是我没小心,

掉出一滴苦泪,

渍痛了你的粉颊,

你可不要惊讶!

那里有多少年的

生了锈的情热的成分啊!

十三

我到底是个男子!

我们将来见面时,

我能对你哭完了,

马上又对你笑。

你却不必如此;

你可以仰面望着我,

像一朵湿蔷薇,

在霁后的斜阳里,

慢慢儿晒干你的眼泪。

十四

我把这些诗寄给你了,

这些字你若不全认识,

那也不要紧。

你可以用手指

轻轻摩着他们,

像医生按着病人的脉,

你许可以试出

他们紧张地跳着,

同你心跳的节奏一般。

十五

古怪的爱人儿啊!

我梦时看见的你

是背面的。

十六

在雪黯风骄的严冬里,

忽然出了一颗红日;

在心灰意冷的情绪里,

忽然起了一阵相思——

这都是我没料定的。

十七

讨诗债的债主

果然回来了!

我先不妨

倾了我的家赀还着。

到底实在还不清了,

再剜出我的心头肉,

同心一起付给他吧。

十八

我昼夜唱着相思的歌儿。

他们说我唱得形容憔悴了,

我将浪费了我的生命。

相思啊!

我颂了你吗?

我是吐尽明丝的蚕儿,

死是我的休息;

我诅了你吗?

我是吐出毒剑的蜂儿,

死是我的刑罚。

十九

我是只惊弓的断雁,

我的嘴要叫着你,

又要衔着芦苇,

保障着我的生命。

我真狼狈哟!

二十

扑不灭的相思,

莫非是生命之原上的野烧?

株株小草的绿意,

都要被他烧焦了啊!

二十一

深夜若是一口池塘,

这飘在他的黛漪上的

淡白的小菱花儿,

便是相思的花儿了,

哦!他结成青的,血青的,

有尖角的果子了!

二十二

我们的春又回来了,

我搜尽我的诗句,

忙写着红纸的宜春帖。

我也不妨就便写张

“百无禁忌”。

从此我若失错触了忌讳,

我们都不必介意吧!

二十三

我们是两片浮萍:

从我们聚散的速率,

同距离的远度,

可以看出风儿的缓急,

浪儿的大小。

二十四

我们是鞭丝抽拢的伙伴,

我们是鞭丝抽散的离侣。

万能的鞭丝啊!

叫我们赞颂吗?

还是诅咒呢?

二十五

我们弱者是鱼肉;

我们曾被求福者

重看了盛在笾豆里,

供在礼教的龛前。

我们多么荣耀啊!

二十六

你明白了吗?

我们是照着客们吃喜酒的

一对红蜡烛;

我们站在桌子的

两斜对角上,

悄悄地烧着我们的生命,

给他们凑热闹。

他们吃完了,

我们的生命也烧尽了。

二十七

若是我的话

讲得太多,

讲到末尾,

便胡讲一阵了,

请你只当我灶上的烟囱:

口里虽勃勃地吐着黑灰,

心里依旧是红热的。

二十八

这算他圆满的三绝吧!——

莲子,

泪珠儿,

我们的婚姻。

二十九

这一滴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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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矿山世家的韩风在清早听到了自家矿山发生灾难的消息,父亲葬身在矿山之中,而死难矿工的家属受到有心人的挑唆而前来闹事。在混乱中一些杀手打伤了韩风,老管家福伯竟然暴露出雄厚的实力,带着韩风远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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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主人公林海水是安溪大地之子,这块大地赋予他中国优秀的传统思想和传统教育。当人们看到:为中国煤矿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的林海水十年来和家人住在“干打垒”的简陋房子里,在东北凛冽无比的风雪中,用扁担挑水吃;当人们看到林海水不顾自己血压高,在煤井里爬进爬出,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尤其在“文革”时期,林海水是“反动学术权威”,属被打倒之列,而且各派系之间的武斗、枪战如同家常便饭,真可谓“黑云压城城欲摧”,可却摧不垮林海水那颗“赤子之心”,心里仍然只装着自己的事业,他不顾头顶呼啸的子弹,和工人们坚定地保护着矿井。看着这一件件、一桩桩事迹,谁能不为之动容!“他们是中国的脊梁”!
  • 小旅馆

    小旅馆

    由于离大学近,许多美丽的女大学生出入于小旅馆,与小雷发生了复杂迂回的爱情故事,但当爱情遇到挫折时,小雷在事业与爱情之间。不得不做着痛苦的权衡。,这是一个发生在美女众多的外语学院校门外的狂欢与消逝的过程。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的小雷,从机关单位辞职后去社会上拼搏,却一事无成,锐气磨尽,他把致富的最后希望寄托于在大学附近开一个小旅馆上。小旅馆开张后,遇到了许多事情,也受到来自周围商铺其他创业者的竞争与打压,当生意好起来之后,小雷又受到房东的妒恨与村镇干部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