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没骗你,朕昨晚,真的见到德妃了。朕还与德妃一同聊天,母后,儿臣何须骗您?要是儿臣没有见到德妃,儿臣早就死心了,何必到冷宫去?您相信儿臣,儿臣没有糊涂,很清楚自己的做什么。”圣御鹰恳求道。他知道,搬到那边去,母后肯定会阻拦,只是昨晚,他实在放心不下。
昨夜他明明要抱着眉儿进屋的,为何却在突然间昏倒,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非弄明白不可。
“你中邪了,你一定是中邪了。”太后一听肝火更旺,那个德妃,究竟有什么好,居然死后都让皇帝如此心系,除了中邪,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母后,朕脑子很清醒。”圣御鹰沉声道,声音带着些许不悦。中邪,他的德妃是妖怪吗?居然说他中邪了。
“都这样了还没有清醒,你要搬进去,除非你踏着哀家的尸体进去,不然,哀家绝不允许,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如果你真的见了德妃的鬼魂,人鬼之别,皇上以为你可以抱的了德妃?那只是你的一场梦,皇上,你醒醒吧。”太后语气中依然充满了不置信。
堂堂一个圣天朝的皇帝,居然听信了鬼神之说还要搬进冷宫,他是要灭国是不。
圣御鹰一滞,但是,昨夜的一切,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见到了眉儿。人鬼之别,昨夜那冰冷的拥抱,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定是眉儿的灵魂来看他了。
“母后,儿臣就是进去一段时间,确定眉儿没事了,儿臣就出来。”圣御鹰软下语气,太后的脾气,向来都软硬不吃。
“不准。成和体统,以后都不准你再去冷宫,哀家受够了,生前扰事就算了,死了还不得安宁。”太后冷哼,喝下一口林嬷嬷泡来的参茶,定了定神。
“母后,德妃一直都安守本分。”圣御鹰也冷下脸。
“她安守本分?皇上,贬她入冷宫的人是你,现在要翻案的人也是你,你可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太后冷冷的反驳。
圣御鹰霍的站起来,背手背对着她。
“母后,您的意思是,要让朕召五弟回来么?”因为他任性的错误,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余地,现在,他只是想为眉儿做最后一点事而已,昨夜她突然冰冷的颤抖,依然历历在目,这冷宫,他一定会再去。
“皇上,你这是在威胁哀家么?不要忘了,冷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兄弟如手足,为了一个德妃,您要毁了冷儿?”太后一听这话,一口气差点又哽在喉咙,脸上不再苍白,反而涨红。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要母后知道,眉儿没有错,错的是朕,现在朕,只是要尽自己的一点心意,请母后成全。”圣御鹰转过身,告诉她他的决心,不管同意与否,他都不会妥协。
“好,很好,很好,这就是哀家教出来的好儿子、好皇帝,现在翅膀硬了就不理哀家的话了,皇上想要任性,也要看看这全朝的大臣准不准。”太后划过一抹狠色,霍的站了起来,冷道:“别怪哀家不给皇上最后一次机会,冷宫,如果皇上执意要搬进去,哀家就号召所有的大臣,圣天朝要改朝换代了;要不然,今晚,皇上你最后再去一次,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德妃是否还会出现。不管结果如何,德妃出现也好没出现也罢,以后,都不准皇上再过去,要不然,别怪哀家狠心,将德妃的坟墓,刨了,皇上再执意固执,哀家就让法师过来做法,干脆将你所谓的灵魂给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永无葬身之地,看她还能不能兴风作浪。”话丢下,太后随即离开,满身的怒火,一路燃烧。
阴骛的看着那离开张狂的背影,圣御鹰没有想到,母后居然会放下这等狠话。
一夜,就只是一夜,圣御鹰难掩心中的愤慨,一掌击在硬实的黄花犁案桌上,一声大响,只见那案桌,居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在他离开后,顿时变成一堆残木,在那边,连口气都没得喘就废了。
怒气冲冲的回到圣龙殿,看着满桌的奏折,第一次,圣御鹰觉得看了这成堆的奏折刺眼,手一挥,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扫在地上,就连案桌上刚刚奉上的热茶也不能例外,洒了一地。
“皇上,当心,不要烫到了。”黄公公见他如此盛怒,赶紧吩咐人进来打扫。
“黄公公,朕问你,昨晚朕不是吩咐你不能进冷宫,为何你还进去?朕的话,你现在是不是都当耳边风了?”黄公公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让圣御鹰想起昨夜的疑点。
“皇上,奴才昨夜原本一直守候在冷宫的大门外,是突然有一道声音,似从千里外传来,告诉奴才,皇上在里面出事了,奴才一听,什么也顾不得,才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请皇上处罚。”黄公公颤微微的跪了下来磕头。
“那声音,是男是女?”圣御鹰一听,心中大喜,赶紧追问。
“回皇上,那声音,似真似幻,似男似女,奴才也分不出,而且昨夜风大,那声音,奴才也听的不怎么清楚,只是知道,皇上大概出事了,奴才就急急跑进冷宫,果然看到皇上躺在地上,差点就冻坏了,赶紧将皇上带回圣龙殿。就是这样了。”黄公公努力回忆,就怕漏掉什么。
这么说,那声音,有可能是眉儿特意通知黄公公的,眉儿,真的在,昨夜,不是他的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圣御鹰脸上悲忧交加,想起母后的狠话。
最后一夜,母后的期限,就是最后一夜,圣御鹰知道太后不可能只是与他说笑而已,母后想来铁碗,近年来年纪越大才逐渐放权,她的个性,圣御鹰再清楚不过。
说刨了就真的会刨,虽然他是皇帝,但是太后,却是他的亲母。
眉儿,怎么办,难道,就只能今夜了吗?
“皇上,昨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黄公公胆着胆子问。皇上从太后的坤宁殿回来脸色就一直不对,难道与昨夜有关?太后向来不喜欢德妃娘娘,这次又闹出这么一件事,太后,究竟说什么了?
“黄公公,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吗?”圣御鹰亲自走过去扶起他,让黄公公受宠若惊。
“回皇上,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奴才,也说不准。皇上昨夜,真的见到德妃娘娘了?”他如此问,黄公公心里就有大概了,只是皇宫中,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闭口不谈,更是禁令。
“嗯,但是母后不相信。朕昨夜,真的见到德妃了,一身的白衣,脸色苍白,神色迷离,她的身体,她的手,朕都感觉道,虽然冰凉,却是真是的存在。黄公公,你说,朕是不是,真疯了,不管朕怎么说,母后却一点都不相信朕见到了德妃。”圣御鹰一向都不信,但是现在,他心中,却游移不定。
昨晚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皇上,这鬼神之说,确实扑朔迷离,很难说的准,昨夜奴才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一身的酒气,皇上,会否是喝醉了才……”黄公公没胆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相信圣御鹰能够懂。
“那你又为何得已知道朕出事了?”圣御鹰反驳,心中,还是偏向了另一边的天平。
“这……”黄公公迟疑了。那道声音,虽然听起来难以察觉是男是女,但是,也说不定不是德妃娘娘的,只是深夜,冷宫中,还会有谁去呢?偏偏,又在那样的时刻。
突然,黄公公脑中闪过两道肖似的容貌,心颤抖了,会是他吗?
但是,他应该是嫉恨皇上才对,怎么可能通风报信呢?要不是他,难道,真的是德妃娘娘?如果真是德妃娘娘,那么,张德妃,说不定也见到了?
等等,黄公公这次才想起张德妃,皇上,到底有没有见到张德妃?
黄公公大胆的审视他的神情,除了苦恼外,并未有其它的异状。要是见到张德妃,不可能没有疑惑的。
黄公公心中笃定了,这样甚好,或许,暗地里,他该找张德妃问问清楚才行。
“你也说不出是不是?”圣御鹰一笑。不管昨夜是否真的梦或者是真实的,今晚,他一定会清醒的找回心中的答案。
如果,眉儿真的会来,那么母后,生平,他会做最大一次的反抗。
“奴才愚昧。”黄公公弯低身子。
“下去吧,朕今晚还去冷宫,你们就在外面守着,不许打扰。”圣御鹰挥手,坐回龙椅,打算继续披阅奏折,今晚,才可以心无旁骛的继续等待德妃的到来。
“奴才告退。”黄公公赶紧下去,悄悄的看了看上边的皇帝,两道花白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黄公公才走到门口守着,就突然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跑了过来,就想直接冲向御书房,让他及时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