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最近每天跟太后请过安,并未多聊,就回来了。”太后,果然说了。而皇上,也真做了。
这是否代表,自己,也是有机会可以当母亲的。喝了四年的药,加上她的身体,之眉在心里摇头,一切随缘吧。
即使不喝药,不代表自己可以怀上,他是所有的皇上,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皇上,多久,才会到这里一次。希望太大,失望反而更大。何况,在不明朗的情况下,她并不想多一个小生命来受苦。
“嗯。”圣御鹰未多说,手依然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仿佛那里已经有孩子了。
“爱妃,后宫就你背景最单纯,替朕生个皇子吧。母后的心思,朕还是懂的。”圣御鹰在一阵沉默后,将昏昏欲睡的之眉差点吓了一大跳。
他为何与自己说这些?之前,不是还不悦自己太过出风头了吗?为何现在,却……?
“怎么?爱妃不愿意?”圣御鹰对她激烈的反应皱眉。这不是开心的反应。
“臣妾不敢。只是孩子这事,不是臣妾说要就要,说生皇子就生皇子的。”之眉定下心神。没错,即使她怀孕,也不一定是皇子,公主,更好。
“那么,从这刻开始,是不是朕跟爱妃,该多多努力才对?”圣御鹰邪笑,翻身压住她。
后宫的女子,至少到目前为止,虽然她容貌平凡,但是心性,却最让他喜欢,虽然前段时间异常,但是现在,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那个无欲无求、淡泊名利的德妃。她教出来的皇子,必定也不一般。
一个君王,需要野心,也需要恒心以及阔大的心胸,现在,他早已相通了这点。
而且,她的背景,最为单纯,那些女子,背后或多或少,总是有一股势力,而他作为皇帝,绝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吕青竹虽美,但是,只可惜,她是吕家人,不然,那样一位女子,他说不定,真的会爱上。
“皇上,现在天色不早,您该歇息了。”之眉到他的灼热。为何,他不累,自己,却累极了。
“虽然不早,但是时间还多,朕现在精神正好,不急。皇子,才是朕心急之事。”圣御鹰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开口。
圣御鹰一连几天连续都留宿在德仪殿,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后宫,让后宫众女子嫉妒不已,本以为德妃娘娘连续多天遭皇上冷落,再也没有希望,谁知道这个皇上,总是出人意表,捉摸不透,德妃进了藏书阁,皇上依然宠幸后宫的女子,神色依旧,就连德妃回来,也不见皇上有多开心,突然,就连着几天的宠幸,众女心中,是悲喜交加,折腾的个个脸色憔悴,差点就在芳盛年华凋零了。
现在每天早上的请安,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对于其她女子都和颜悦色,惟独对之眉,冷下了眼,只是摇头,似乎,对她失望透顶。
之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如常的平静,似乎没有察觉太后的怒意以及众妃子的嫉妒。想起太后特别的赐予的那罐茶叶,这几天皇上一直在那边,已经喝光了,以后,想必也没有机会,再喝到那样的好茶。
也好,毕竟,她不喜喝生茶,倒是喜欢陈年普洱,经过岁月的沉淀,虽没撩人的香气,却又一股醇滑的陈味,自有茶趣。
“德妃,上次哀家不是让你到藏书阁学习学习女诫,你说,其中的一条,是什么?”太后淡淡问道,在经过几天的冷漠后,似乎,又有聊天的意思了。
之眉心中一笑,转向太后,微微弯腰:“禀太后,其中一条,女子,须戒欲,不得沉溺其中而亏空了丈夫的身子。”之眉也不含糊,直接将太后想要问的答出来。
这话,是她的理解,原意太过的拗口,当然,这些话,也让已经经过人事的一些宫妃,羞红了脸。这么大胆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想不到淡漠的德妃,居然,也如此大胆,个个侧目。
“嗯,德妃想来已经参悟到要领了。现在这里大家都是女人,这样的话题,大家就不必害羞了。还是德妃明义,有些事,就是要说出来,大家才懂,是吧,德妃?”太后和颜悦色起来,令众人惊愕。
这些天,太后不是一直都很不满德妃娘娘的吗?怎么现在却反而……?
“是的,太后。”之眉回应,心中也是有些讶异。本以为,太后会借此对自己说教,怎么却反而变了。
“你们啊,就该多跟德妃学习,学习怎么处事为人,这不,皇上就是喜欢德妃的明理懂事,皇上喜欢,圣宠不断,你们都要学学,知道吗?”太后清亮的声音,让众人参不透她的意思,却也只能众口齐声回应。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挥挥手,表示今天到此为止。
“恭送太后。”大家齐福,看着太后走进去。
平常,之眉都是第一个走,毕竟她是德妃,肯定是走在前面,只是刚刚,之眉摇摇头,依然坐着。
“妹妹先走吧。本宫有点累,坐一下。”之眉看着她们依然站立原地,淡淡吩咐。
这个累字,让好些宫妃浮想联翩了,藏匿的嫉妒神色再也遮掩不住。
“娘娘,要不要臣妾扶您回去?”其中一个穿绿衣的宫妃赶紧道,深知这个德妃娘娘可不一般,得好好巴结才对。
“是的娘娘,要不,传唤御医给您诊诊看。”另一位白衣的也赶紧道。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没事。叫本宫的贴身侍女进来即可。”之眉看出她们的心思,不想应付,淡然中,自有一股威严出来,毕竟当了德妃,也一年了。
“是,臣妾告退。”众人看出她淡淡的不悦,不敢得罪,赶紧请安退下。
之眉叹口气,也走了进去,果然,太后正坐着,等着自己。
“林嬷嬷,奉茶。”太后弄着身边的一只鹦鹉,没看之眉。
林嬷嬷赶紧退下。
“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之眉站着,微低着头。
“德妃,坐。刚刚哀家派人去请吕昭仪,还没有到,先坐吧。”太后依然逗弄着鹦鹉。那只鹦鹉,不大,但是色彩鲜艳,一身光亮的毛色可以看出照顾的很好,眼神也很是锐利,看见进来外人,一直盯着之眉不放,就连太后的喂食也不予理会。
“谢太后。”之眉刚刚坐下,那只鹦鹉就大叫,张牙舞爪的,很是凶恶,让没有心里准备的之眉吓了一大跳。
太后见鹦鹉如此不乖,手中原本逗弄的小竹条打在它身上,让鹦鹉顿时在里面乱串,叫的凄厉。
“太后,它只是无心,请太后饶恕了它。”之眉见状,不忍,赶紧起身出言。
“不乖的畜生,胆敢吓主子,就该惩罚,哀家刚刚也吓了一大跳,德妃,你没吓着吧。”太后扫了之眉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只因,看到一抹月牙色的身影。
“青竹来了,过来姑妈这边坐。”太后脸上露出笑容,显得无比的热络。
“谢姑妈。”清脆娇柔的声音,依然动听,只见一身月牙色白衣的吕青竹,轻迈莲步,步步生辉,清雅出尘,美极了。
绝美的俏丽脸蛋,泛着一股哀怨,又似乎有些难堪,隐忍的神色,却是更加显得惹人怜爱。
太后一见她,满心的疼爱,想不透为何皇上连续宠幸了她两夜,却不再召唤。这样的人儿,连她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何况是男人。难道,就因为青竹是吕家人吗?
反观德妃,一身的平凡,与青竹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但是皇上最近,却是宠爱有加,而且,还已经进宫四年,男人,不应该都是喜新厌旧的吗?尤其帝王,更加有薄幸的理由。
吕青竹虽然见着之眉,但是却只是淡淡点了下头,坐到太后身边去。
“德妃,你瞧,青竹的脸色,是不是太过苍白了?”太后拉着吕青竹的手,细细打量,却问着之眉。
之眉也打量着她,除了有些哀怨外,似乎一切也如常。或许,这些日子,对这个大美人而言,也是难熬的吧。
“是有些苍白,太后,要不,让御医瞧瞧,要是生病了可不好。”虽然她有心病,但是,解药,不在她这里。
“德妃,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哀家也不讳言,就直说吧。上次,那个茶叶,还有剩吗?哀家问了吕学士,他说一年就产这么一点,要喝,还得明年,这几天,哀家一直都挂念着那香气。”太后一脸的惋惜。
那么好的茶叶,好的东西,总是少,但是,却有人不珍惜。就像她,现在失去了,却只能惋惜而已。
“回太后,那个茶叶已经没有,太后赏赐的那白茶清香顺甜,好喝极了,臣妾天天喝,就喝光了。臣妾馋嘴,请太后责罚。太后,臣妾那边有进宫时带的普洱,要不然,太后尝尝看,适不适合口味?”之眉状似羞赧,一脸不好意思。
太后摇头:“普洱那个味道,哀家喝不惯,一点香气也没有,不吸引人。既然喝光了,那就算了,说什么责罚呢?德妃,青竹刚刚进宫不久,哀家身体又不好,不能经常陪她,她又内向不多言,你就替哀家多担待担待吧。青竹,给德妃奉茶。”太后放开吕青竹的手,轻轻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