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5300000027

第27章 阴阳割昏晓(2)

傅立松下马,牵着马,沿那条断砖投成的路从垸城的城门洞进了垸子。垸巷子里青石路上,瓦砾遍地,火迹烧痕随处可见。傅立松来到桂花楼前。桂花楼的门烧毁了,二层木楼塌了半边,剩下的半边,窗残门破,弥漫着呛人的烟火味。下轿的夫人哭了起来。傅立松在桂花楼前放声悲喊,傅兴垸,我回来了啊!垸子里静静的。没人应声。傻大爷叫黄枪会会众在桂花前列了阵,朝天放了一排枪。子弹呼啸飞上了天。没有鸡飞,没有狗跳。傅立松仰天朝天高声喊,人嘞?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才听见垸巷里陆续传出抽门闩的声音。陆续有穿着破烂的男人从门里探出来,探出来陆续聚集到桂花楼前。其中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看着傅立松,问,老爷,你回来了?傅立松看出是垸中的出了五服的族侄顺生。傅立松问,顺生,垸里怎么这几个人?顺生笑了说,老爷,垸中有钱的人家都跑反去了。你前脚跑,他们后脚跟着跑。傅立松问,你为什么没跑?顺生说,我跑什么?他们不惹我。傅立松问,没分东西你吗?顺生说,分了。婆娘想要,我不让她拿。傅立松问,为什么?顺生说,不好说。傅立松说,直说无妨。顺生说,我想要是拿了,你回来了我怎么活?旁边的男人笑出了声,说,老爷,你莫信他的。他怎么没要?他要了。顺生说,彼时是要了。彼时不要行吗?分给我的三亩田,我荒着了没敢种。分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了,等着老爷回来,还给老爷。傅立松笑了,问,顺生,你家缺什么?顺生说,老爷,要我说真话,还是要我说假话?傅立松说,说真话。顺生说,我家除了人不缺,什么都缺。傅立松马上叫人打开箱子,给了顺生五十块白花花的大洋。在场的人每人十块。顺生不拿。顺生说,老爷,我不要五十块,也拿十块行吗?傅立松说,拿着,给你五十块不多。傅立松问,顺生,我再问你,烧桂花楼是谁点的火?顺生说,记不得了。傅立松问,顺生,我对你如何?顺生说,你对我好。傅立松说,我对你好,你应该对我说实话。顺生说,老爷,你给我五十块大洋,我不对你说实话,对不住你。傅立松说,说实话。有我给你撑腰,你不要怕。顺生说,老爷,我说了实话,他们要是回来了,我怎么办?我不是死路一条?傅立松说,有我的命在,就有你的命在。从现在起,我收你入黄枪会,你跟着我。说,烧桂花楼是谁点的火?顺生说,要我说真话吗?傅立松说,当然。顺生说,你信不信?是你的二外甥!傅立松问,是他吗?顺生说,是他。我看他点的火。不信,你问他们,看是不是。傅立松说,说得好。顺生,我再给十块大洋。众人一齐笑了起来,说,顺生,一眨眼的工夫,六十块大洋,好哇!

顺生望了傅立松一眼,把大洋朝地上一丢,对众人说,好什么?好在哪里?设我的套子,以为我不晓得?他好我就不好。你们放心,我一不会要他的大洋,二不会入他的枪会。我求我家的性命全。顺生转身就走,走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说,老爷,说是说,笑是笑。我还跟你说句实话,桂花楼的火是我带人扑熄的,好歹还有半边楼在,不然你回来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放排枪?放排炮也没用。

傅立松心里五味俱全。

傅立松回到垸子深处的老宅。

老宅没烧,因为三进五重的老宅连成一片,住着许多傅姓人家,若是烧就不是一家。进了老宅的大门,中间的青石大门是傅立松的家。进了青石大门,一重天井露着天光,压天井的石青条上的青苔,因为没有水润,枯瘦着发黄。二重门紧闭着,大门上交叉贴着盖着红章子的封条。傅立松伸手一把将封条撕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天井里。身后的傻大爷呵呵一笑,说,父亲,你又做傻事。傅立松楞住了。因为老宅就是一个大家族,三进五重东西南北的厢屋,住着许多小家,地上屋基相连,地下水洞相通,傅姓子孙许多代人住在一起,气息相通,祖上传下来很多规矩。比方说不管是老人和小孩不能随地吐氮随地便溺,随地吐氮和便溺,就会流传疾病。比方说不能随手丢废纸和废布屑入天井,随手丢废纸和废布屑入天井,就会堵塞下水道,造成水流不畅。从小傅立松就教傻大爷这些规矩。小时候傻大爷若是随地吐氮和便溺,或是随手丢废纸和废布屑入天井,傅立松见了,就会说,你又做傻事。要傻大爷及时纠正。傻大爷别的没记住,此事记住了,及时纠正着傅立松。傅立松听见傻大爷的话,只好忍住气,弯腰从天井里捡起那揉成一团的封条,撕碎了。仆人赶紧上前,双手捧住碎片儿。

傅立松踢开了门,灰尘一阵。屋子里一团糟,值钱的家具不见了,不值钱的家具横七竖八,缺胳膊少腿,乱得不成样子。傅立松的气喘粗了,脸气白了。傻大爷赶紧掇来一张三只脚的太师椅,用袖子拂去灰尘,让傅立松闭着眼睛坐在二重门里。傻大爷说,父亲,等收拾好了,你再进。夫人带着仆人进屋忙碌起来,收拾砸坏了的家具,将砸剩的家具归位,打扫灰尘,忙了好半天,这才有了家的样子。夫人说,老爷,你不要闭眼睛,你把眼睛打开,收拾好了。傅立松的眼睛打开了。傅立松说,夫人辛苦了。夫人说,老爷辛苦。傅立松叹口气问,床在吗?夫人点头说,床在。傅立松说,床在就好。房里雕龙画凤的架子床没砸,夫人赶紧将带回的被子铺上去。傅立松一见铺了被子的床就想睡。傅立松对傻大爷说,傻儿子,扶我起来。傻大爷说,父亲,你不能这样叫我,我长大了,有名有号。你说了我长到十八岁后,你不再叫我傻儿子。傅立松说,傻儿子,你让我这时候叫你一回。傻大爷说,我是大人了,这一回就算了,二回再不行。傅立松眼睛湿了,说,傻儿子,扶我起来。傻大爷说,父亲,扶你到哪里去?夫人说,傻儿子,扶你父亲起来到房里去睡。傻大爷扶傅立松到房里,傅立松摸着床就和衣倒了上去。傅立松对傻大爷说,锁上房门。傻大爷问,锁上房门做什么?傅立松说,不要叫醒我,我要饱睡。傻大爷问,要是有人找你怎么办?傅立松说,你就说我死了。傻大爷说,父亲,你又说傻话。傅立松说,傻儿子,你就说我死了。傻大爷退出房,真的用把铜锁锁了房门。夫人说,傻儿子,你锁房门做什么?傻大爷说,又不是我要锁的。是他要我锁的。夫人叹口气说,让他睡吧。傻儿子,你父亲半年没有睡回安稳觉。

夫人领着仆人忙起了居家的日子。汲水淘米,生火做饭。水响风生,炊烟升起来。饭熟了,端上桌子。傻大爷要喊傅立松起来吃。夫人说,不要喊醒他。傻大爷领着枪会会众狼吞虎咽起来。夫人掇着碗吃不下。

吃了饭已是下午,太阳昏黄地浮在西边的天上。秋风扫着落叶,夫子河畔,雾霭连着天接着地。夏斗寅领着一个排的卫队就是在这时候来拜访傅立松的。夏斗寅在垸子周围布了哨,领着副官和两个亲兵沿着护垸河那条乱砖铺的路走进了傅兴垸。傻大爷和教师爷闻信赶紧集合黄枪会会众夹道迎接。傻大爷迎了上去,抓住夏斗寅戴着白手套的手,说,夏师长,你好!夏斗寅不摘手套,让傻大爷抓了一下,问,你父亲呢?傻大爷说,报告夏师长,我父亲在床上。夏斗寅问,你说什么?傻大爷说,我父亲在床上。夏斗寅问,在床上做什么?傻大爷说,报告夏师长,我父亲说他死了。副官拔出手枪来,冷笑了,问,什么意思?傻大爷见副官拔枪也拔枪,问,你什么意思?夏斗寅笑了,摆手对副官说,你对他动什么枪?副官收了枪。夏斗寅笑着拍拍傻大爷的肩,说,收起你的家伙吧。叫你父亲来见我。傻大爷收了枪说,我父亲说他死了。夏斗寅说,你就说我来了。看他活不活得过来?傻大爷说,我试试。

傻大爷并不急,迈着步儿,回了家。拍门,问,父亲,你活过来了吗?傅立松惊醒了,在床上问,什么事?傻大爷说,报告父亲,夏斗寅来了,要见你。傅立松问,是吗?傻大爷说,是的。傅立松说,你叫他等会儿。傻大爷说,父亲,那狗日的好大派头。傅立松说,知道了。你去。叫他不要急。你就说我要穿戴整齐。

傻大爷先去了。夏斗寅问,你父亲活过来了吗?傻大爷说,报告夏师长,我父亲活过来了。夏斗寅笑着说,怎么没见人?傻大爷说,报告夏师长,我父亲叫你不要急,他要穿戴整齐。

一会儿穿戴整齐的傅立松来了。傅立松迎了上来,对夏斗寅拱手,说,夏师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夏斗寅问,傅会长,睡好了没有?傅立松说,洛阳虽好不如家,但愿长睡不愿醒。夏斗寅不笑了,说,傅会长,我来可不是与你吟诗的。傅立松问,夏师长有何见教?夏斗寅问,就在这里说吗?傅立松说,对不起,桂花楼烧了半边,不能接待你。家破得不像样子,进不得人,就在这里说。夏斗寅说,也好。傅会长,奉蒋委员长之命,我部就要撤了。你觉得这是坏事还是好事?傅立松说,世事没有好坏之分,在于人怎么看。夏斗寅说,傅会长,据我所知,其它乡绅回来后,正在四处忙碌。傅立松问,忙碌什么?夏斗寅说,傅会长不知道呀?他们正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傅立松说,这我知道,不用夏师长教诲。夏斗寅问,请问傅会长,你行动了吗?傅立松说,夏师长,半年来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没睡一回安稳觉。我得饱睡才行。不然我没得劲。夏斗寅问,傅会长,缓过劲来没有?傅立松说,没睡多长时间,就被你打醒了。夏斗寅说,傅会长,你以为我是来与你讨论饱睡吗?傅立松说,我知道你不是来与讨论饱睡的。要多少?夏斗寅哈哈一笑,说,傅会长果然直人快语。那我就不客气了。夏斗寅叫副官递上一个单子。傅立松接过单子,那单子长长的,列的是各项军费开支。傅立松不看前面只看后面的数字。傅立松笑了,要我出多少?夏斗寅说,你出五千大洋吧。傅立松问,夏师长,你们是国军吧?夏斗寅说,不错,我们是国军。傅立松问,国军打仗要地方出银子是蒋委员长的意思吗?夏斗寅说,实话跟你讲,我们不是老头子的嫡系,军费供给严重不足,需要自筹。傅立松问,能开国民政府的正式收据吗?夏斗寅说,国民政府的正式收据倒没有,但师部的正式收据能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夏某决不会吃黑的。我不能亏了我的弟兄们。不然他们能跟我卖命吗?傅立松哈哈一笑,笑出了眼泪,说,行,五千大洋,傅某还有。你拿去吧。

于是副官就开票。傅立松叫人抬了五箱银元。两厢交割清楚了。

傅立松说,夏师长,我就不送你了。

夏斗寅说,不用你送。

傅立松说,夏师长,你是真正的赢家啊。

夏斗寅问,此话怎讲?

傅立松说,你报了父仇,又得了银子。两不相亏。

夏斗寅说,我父亲活不过来啊。

傅立松说,你的意思是我还活着?

夏斗寅说,你说的不错。傅会长,黄麻是我伤心之地,此去一别,山高水长,我恐怕不会再回来打搅你了。你接着饱睡吧。

四十二

王幼霭和王幼馨是在黎明时分送军鞋的途中,得知鄂东军惨败的消息的。

军鞋是妇救会的姐妹们为鄂东军做的。王幼霭是石槽冲苏维埃的妇救会主任,鄂东军占领县城后,给养困难,各地妇救会根据上级指示,不分日夜为鄂东军赶做军鞋。王家姐妹踏着林子里的露水霜挑着军鞋沿着山路朝县城送,走到紫云山时,碰到了浑身是血的“表叔”。“表叔”是傅家的老佃户,分得了田地,于是响应号召参加了鄂东军。王家姐妹在弯弯山路上与“表叔”狭路相逢,“表叔”见了人想朝树林中躲。路两边是悬崖,“表叔”无处躲。王家姐妹吃一惊问,这不是表叔吗?“表叔”问,你们是谁?王幼霭说,表叔,是幼霭,幼馨呀。“表叔”问,你们是人是鬼?王幼霭说,我们是人。“表叔”问,我是人是鬼?王幼馨说,你也是人。“表叔”咧嘴望天一哭,说,原来我还活着。幼霭问,表叔,你到哪里去?“表叔”说,放我过去吧!我送命回去。幼霭问,表叔怎么了?“表叔”说,完了。幼馨问,什么完了?“表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太惨了,太惨了啊!

“表叔”扯袖子擦眼泪,擦干了眼泪后,望着王家姐妹挑的军鞋呵呵笑,说,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把鞋朝那里送?不用送了,没人穿你们的鞋了。我把枪丢了,你们把鞋丢了它。空手求命吧。王家姐妹流着眼泪问,我哥他们呢?“表叔”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大小姐二小姐,表叔求你们一件事,你们要答应我。“表叔”在霜路上跪下了。王家姐妹说,什么事?“表叔”说,看在我跟你家种多年佃田的份上,红也罢黑也罢,从今天起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的事。此生表叔只有一条命,我家妻儿老小指望我过日子。王家姐妹说,表叔你起来吧。“表叔”起来了。“表叔”说,大小姐二小姐,放我过去吧。王家姐妹让开路,让“表叔”过去。“表叔”仓惶而过,树林深处传出狼叫一样的哭。

王家姐妹没有丢鞋。

王家姐妹把一担军鞋挑回来了。傅素云正在给枪生、枪响喂食。傅素云问,怎么了?王家姐妹的眼睛就红了。傅素云手中的碗就落到地上碎了。这时候傅大脚就赶了过来。傅素云流着眼泪叫了一声娘。傅大脚就什么都明白了,哽咽着哭了一声,我的儿!马上止住,不哭了。傅大脚问,败了是不是?幼霭流着眼泪望着娘。傅大脚叹了一口气说,怪不得县城方向的枪声响了一夜,不响了,原来我的儿败了。怪不得听说我兄弟回来了,原来他胜了。

就在这时候晨风中岗头上有木鱼声一路敲下来,敲到王家老宅的大门口。傅大脚急忙出门,见一个穿青衣的道人敲着木鱼站在了大门外。那道人边敲手中的木鱼嘴里念念有词,世事茫茫一大荒,蓬莱立在海中央。烟波浩渺风飘梦,轮回几度雨湿裳。傅大脚一惊,认出那道人是娘家到凤凰寨出家的大侄儿。傅大脚张嘴叫出大侄儿的小名,斋儿。大侄儿俗名叫斋公,傅大脚那时候没有叫斋公,叫斋儿。斋儿是昵称,比斋公充满爱意。那道人停了手中的木鱼说,施主,凡家莫乱仙家事。傅大脚急忙改口,云根师傅。云根一手擎在鼻下,说,这就对了。傅大脚问,你来找我啊!云根问,你怎么知道?傅大脚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手中的木鱼声敲到了我的心底。云根仍是一只手擎在鼻下,低头说,施主,都怪我血缘难了,六根未尽。傅大脚问,云根师傅,求什么?只要我有,你说。云根指天。傅大脚问,求天?云根摇头,说,天太高。傅大脚问,那求什么?云根指地。傅大脚问,求地?云根摇头,说,地太厚。傅大脚问,那你求什么?云根说,我求中间的。傅大脚问,中间是什么?云根说,施主,天之下地之上,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傅大脚咽了一声,说,那是人啊!云根说,人求即我求,我求即人求。施主,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即是人机。我贫道走了。云根敲着木鱼走了。傅大脚喊,斋儿,我拿几个栗子你。云根敲着木鱼说,留着吧。留着几粒种子在,好化来年满山春。

傅大脚心里明白了。

傅大脚目送云根走。看见云根走上山头,走进云雾里,不见了。

傅大脚回屋女儿还在哭。傅素云问傅大脚,什么人在门外敲木鱼?傅大脚说,一个道人。傅素云说,是我大哥吗?傅大脚说,不是你大哥。傅素云说,肯定是我大哥。我大哥下山了。傅大脚厉声说,说不是你大哥就不是你大哥。傅素云哭了起来。

同类推荐
  • 李玫的价格

    李玫的价格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身体里的海盗(闪小说人性篇)

    身体里的海盗(闪小说人性篇)

    本套书精选3000余篇闪小说,所有篇目均在国内公开报刊发表过。每篇都有独到的思想性,画面感强,适合改编手机短信小说。这些闪小说除了通过故事的演绎让读者了解这些闪小说的可感和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外,特别对广大初高中生读者的心灵是一次很好的洗涤。
  • 拉贝次仁

    拉贝次仁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青萍之末

    青萍之末

    综观这几年来的女性小说创作,举起了鲜明的女权主义旗帜;另一方面,她们处处与这个世界构成一种敌对关系,尤其是长篇小说的创作,尤其是对性别的敌视更是成为她们行文的唯一视角。我们碰到的是这样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一方面,文学是感受心灵创伤最深的艺术门类,许多有才华的女性作家以其独语方式彻底解构了作为主流话语的男性文化视阈,恐怕女人最能以其细腻的艺术感受去表白心灵创伤的痛苦。再就是消解一切文本的价值意义,而作为人,使小说走向极端个人化的写作道路。然而这种表述在不同的女人那里则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念与方式方法
  • 家乡的味道

    家乡的味道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热门推荐
  • 鲸鱼女孩 池塘男孩

    鲸鱼女孩 池塘男孩

    这一刻她的眼神,对我而言就是永恒。一个是聪明大方、总是有莫名预感的大眼美女;一个是体贴诚实、偶尔讲冷笑话的腼腆男孩;二人在一次校园十大美女选拔赛中结识。他们的约会,没有一般世俗的追求手段:留电话,夸大的恭维之词,轻挑的行事挑逗或激烈的情节发展;但有的是互相之间莫名的默契,不经意的会心一笑,还有暖暖的甜蜜在二人之间暧昧流动……她的眼神闪亮如同星星。往后的时间,我和她这两条线的轨迹将会是如何呢?这没有说出口的爱情,这动人、让人留恋的爱情,最后会是喜剧还是悲剧收场?
  • 蛊心

    蛊心

    天下第一剑客的嫡传弟子是个废材天下皆知,故而不走寻常路线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尽管不受师门待见好歹赢了个侠盗之名。彩媛的惊鸿一瞥让其一时兴起干起了盗琴的事情,偏生是段极浅的缘分,香魂殆尽,留下唯有一片火藏花瓣以寄相思,偏生这是惹祸之物。东躲西藏之下决意入皇宫一探,哪知又落入宫闱陷阱,神秘人的出现陷入更深的危机,木合的多番相救亦是因为火藏花,这善蛊的女子身上藏着千般秘密,对于上官忘书似近非远的态度,上官忘书也不知到底如何对待~~
  • 空间药女

    空间药女

    玩着农场也能穿到另一个时空?还得了一件了不得的随身空间玉玦?这不是自己一直坚持玩着的QQ农场吗?金灿灿的黄金土地,逍遥自在的各色观赏鱼,还有珍禽异兽的牧场……身在异乡为异客的苗吟舒来不及感叹,就朝着忙碌的生活走起。空间内外马不停蹄,种草药,养鸡鸭,溜萌宠,带着奶娘、小包子奔小康。啥米?同病相怜的小正太为报答她要以身相许?好吧,看在长得绝色容颜还是标准的潜力股的份上,咱就笑纳了!夜黑风高时,骑着飞马约会咱内定小相公。纳尼?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家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眼皮直跳,绝对是祸不是福,还是赶紧放养着睚眦好防身。买噶!皇家人也跟着来凑热闹,这都是要闹哪样?幸福的生活眼看着就要脱离既定的轨迹,某女不淡定了:相公,咱们还是出游吧!**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只为博看倌莞尔一笑,消磨众亲闲暇时光!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为公司工作 为自己打拼

    为公司工作 为自己打拼

    有一本流行一时的书讲了一个道理:不功利的人往往会更为顺利地获利。原因很简单:功利的人常常在追逐功利的过程中丧失原有的目标。而不只盯着“利”字的人因为排除了功利的干扰,反而能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尤其是,这种品格常常会化为脱俗的人格魅力,极容易令上司欣赏。
  • 家庭生活一点通:你不可不知的2000个生活小窍门

    家庭生活一点通:你不可不知的2000个生活小窍门

    有人说,生活不需要艺术,柴、米、油、盐凑合着过。这种想法,正是导致同等生活条件下生活质量却高低不等的原因。其实,生活就像是一条河,只有越疏导才能越顺畅。简单实用的窍门就是帮助你疏导生活的利器,将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西道孔子”:扬雄

    “西道孔子”:扬雄

    《巴蜀文化走进千家万户——“西道孔子”——扬雄》由纪国泰所著,本书涵盖了巴蜀文化的起源与传承、历史文化、民族宗教、科学技术、民风民俗、名都名城名人等诸多方面,史实准确,文字精练,图文并茂,通俗易懂,对普及、宣传和弘扬巴蜀文化,具有积极重要的作用。 相信这本书能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并从中领略到巴蜀文化的独特魅力。
  • 枕边孽情:媚女不准逃

    枕边孽情:媚女不准逃

    性格决定命运,女人的软件要比硬件存活率高几百倍。夜莺在校园里被当做第三者被人推入湖中,不会水性的她就这样她幸运地穿越了,遇到了男主姚天卿,却不知又被卷入一场更大的欺骗和阴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