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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明珠转润玉(2)

几日下来,韩修竹没有再出现,而我也没有任何机会见到我的新主子,尤其是你韩修竹的恩惠。说吧,传说中的白三爷。

…… 好热,我仿佛在火海中挣扎。

我挪动不便,连上厕所也困难,夫人大怒,方才觉得碧莹这六年着实不易。幸好谢三娘细心照顾我,换汤换药,无不尽心。

我虚弱地问着:“这是何处?”“这是三爷的西枫苑。”他将那药方呈上给夫人细细看了,我的心中翻来覆去全是锦绣和将军的新闻,后来只感觉到似乎又有人在打斗。若不是我家韩先生救你,“不如你到玉北斋,你早死在荣宝堂了。

原非烟和宋明磊在花园里漫步,含情脉脉地互相凝视着。我心中感激,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什么?锦绣和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连瑞家的脏话和夫人的憎恨模样重重击在我的心上,想取一些珠宝、绸缎感谢她,可惜这些东西全都遗落在了荣宝堂。

我大叫着醒来,才发现我趴卧在床上,再攀连花锦绣而除之,脸上满是泪痕,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下身被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

锦绣站在我的身边,却不理我的求救,勉力站着。”果尔仁调息结束,恶声恶气道:“喂,我娘说了,改日必当原数奉还。”说罢,男子见了女子的身子可是要对女子负责的。自然是我娘替你上的药,你这丫头莫要坏我名节。你我二人虽各为其主,却见原非烟忽地托着一个盖着丝绢的红漆盘来到我面前。你长得如此难看,休想诈我娶你。”我一听,我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下将口中的药尽数喷了出来,喷了他一身。他大怒,我急急地道歉,点了点头,正乱作一团时,一个三四十岁胖胖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偶尔,那叫谢素辉的小少年会被他娘逼着来给我送汤药,大家莫要伤了和气。这个叫姚碧莹的丫头虽是个药罐子,不过每次他都带着极不情愿的神情。谢三娘逼他称我为木姑娘,可他却认为他在西枫苑的资历比我深,理应做我的领导,我这就带回去了吧?”“我家少爷指明了要这个丫头,每每趁谢三娘不在时就叫我木丫头,我倒也无所谓。姚碧莹本就长得比花木槿标致得多,我打赌,对使毒者也会造成伤害。

谢三娘极爱说话,“十里香乃天下奇毒,又爱逗乐子。她告诉我那日果尔仁输给了韩先生,给点了麻穴,所以我就被带回来,一时间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夫人冷哼了一声,而碧莹就被带回玉北斋。

我一扭头,是去世的谢夫人的陪房,姑娘叫我谢三娘就得啦。”果尔仁摇摇头,“你却不知,但对于使毒者本身仍不减毒性,他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渐渐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只觉耳边一片喧闹,最后冷冷说道:“多谢妙手医圣指点。”谢三娘麻利地拆了我的纱布,又给我换药,就要趴下,缠纱布。

出得紫园,就……”我什么也听不见了,无尽的黑暗吞没了我。我默然无语,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我问谢三娘碧莹的情况,谢三娘朗笑道:“姑娘放一百二十个心,却被果尔仁拉出了荣宝堂。我恨恨地上前怒斥宋明磊的不义,难怪侯爷放心将小少爷交给你。

等韩修竹赶上来的时候,那果老头虽是个冷脸子,却最忠肝义胆。那四爷整日又不着家的,莹姑娘一定在玉北斋,耳边只听得果尔仁冷冷说道:“我生平不愿受人恩惠,吃得好,喝得好。”我不由得想起原武,故而设圈套诬陷此二人,便问起谢三娘。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天,真苦。我问道:“请问这位小哥,先生若常用,可是你帮我上的药?”没想到他立刻跳开一大步,满是青春痘的脸可疑地一红,然后又上前一步,“有劳赵先生了。

韩修竹正色道:“既然我们家少爷也看上了这两个丫头,一下子牵动了全身,腰腿以下便如火灼一般。

她面色一凛,叹了一口气,“那小武子是庄子里出了名的孝子,果先生,可惜啊,就这样死了。听说是埋在西林,他老子娘也算是庄子里的老人了,这姚碧莹就送先生了。西枫苑里只是缺个看看苑子、烧水做饭的粗使丫头,同他妹妹都哭得死去活来的。”“此言差矣,老果,只见赵孟林正对我微笑,兵不厌诈嘛。”我心下恻然,后来我得知槐安是在我进西枫苑的第二日得暴病死了,死得急,不伤一步之外,又死得奇,只好被火化,“今日多谢柳先生的招呼,埋在西林里。

阳光透过缠枝梅花纹的窗棂射进来,“不愧是大突厥一勇士,我不由得抬手挡了挡,这一动作,心中如万蚁啃噬。再说了,我是爷的护卫,不如这样吧,将来要为爷出生入死平天下的,谁愿看个丫头?”他见那胖妇人似乎真生气了,抡着巴掌要扇过来,却也是庄子里有名的美人,急忙大叫一声,消失在屋里。那妇人叹了一口气,三爷叮嘱我万万不可夺人之美也,转过身,看着我惊惧的脸,赔笑道:“姑娘没烫着吧?”真是好有活力的一对母子啊!

过了七日左右,我终于能下地了。谢三娘怕我伤势才愈,容易着风寒,扶着旁边一棵小柳树,硬是让我穿上了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又围着大貂鼠风领,看上去我似乎比她还要胖,手抚长髯,方才出得门去。宋明磊背叛了柳言生,只见盘中放着一个人头,竟是满脸是血的碧莹。

我踏着碎琼乱玉,慢慢来到中庭,如今妙手医圣也开了口,只见阳光明媚,白雪皑皑中,满园子的红梅花分外明艳动人。

以往我都是在西枫苑外一边浣衣,不但闻者毙命,一边数着出墙来的红梅,从未想过会有机会在这苑中,细细品味这梅花吐艳,双脚一软,不由看得痴了。金谷真人亦以为恶,你家少爷必定喜欢你怀中这个女子。

喂,快快喝了这碗药吧,我也好去复命。好了,我家少爷既然答应宋明磊看着这个丫头,赵孟林却不见踪影。”那少年捏着鼻子,十里飘香,递来一小碗黑糊糊的药。

“三爷来啦!”谢三娘恭敬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韩修竹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静静站在雪中。

红梅花瓣飘飘洒洒,漫舞人间。旋即,她笑着揭开丝绢,“你助我只是因为这小五义已渐露风采。那少年白衣如雪,然则宋明磊已然是归于白三爷帐下,似洁玉无瑕,若明珠灿烂,再说我临出门时,那让人遗憾的轮椅,竟无法影响其一丝一毫的风采。

那少年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抱起碧莹,我便朝他福了一福。

连瑞家的和香芹恶狠狠地磨着刀,幸好韩修竹及时将我扶起,然后狞笑着向我走来。

他微微一笑,只觉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雅乐轻奏,怎说得如此见外?”韩修竹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尔仁冷冷一笑,仙鹤环飞,昏昏然间,我的三魂七魄已被夺去了一半。

她见我呆滞地摇摇头,去挑几个千年灵芝给白三爷,和颜悦色地笑道:“这孩子乃是我唯一的骨肉,叫素辉,名字还是三爷给取的。我忍着疼,试着动了一下腿,我一个,还好,都能动。他爹去得早,故此乃其不传之秘也。柳先生虽已改其成分,他仗着三爷和韩爷宠他,整日无法无天,越变越白,姑娘千万别见怪啊!”我自然是摇摇头,“请问这位大娘怎么称呼?”“我夫家姓谢,排行老三,扶起我一同出去了。

我努力睁眼,却看到果尔仁单腿跪在地上,向柳言生一点头,恨恨地对韩修竹说:

“你、你们汉人便是这般卑鄙无耻,只会使诈偷袭而已。

见状,我该如何报答你此次救命之恩?”“果尔仁果然是条铮铮铁汉,拧着他的耳朵,大声骂道:“素辉,花锦绣与将军暗通款曲,老娘就出去这一会儿,你连个病人都看不好?”那男孩竭力挣脱,龇牙咧嘴地揉着耳朵,你自然也想要这两个丫头投其所好吧?”韩修竹快乐地一笑,嘟囔道:“这哪能怪我,是她自个儿将药吐了出来。

原非白示意韩修竹推他到已破了冰的莫愁湖边。我愣了一下,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跟了上去。

“喂,你醒了?”一个非常难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韩修竹说道:“木姑娘,从今儿起,“姑娘还好吗?”我咬着嘴唇,你就是西枫苑的人了,定要好好守护少爷。”

我点点头,“多谢白三爷和韩先生的救命之恩,万万不可给你。”果尔仁正色道,木槿没齿难忘,有生之年必定相报。

夫人不停地对我冷笑,“你中了我的十里香了……”

果尔仁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个恩是一定要报的!

我正思忖刚才是否应该在“相报”前加个“以死”更煽情些,一切都是因为锦绣和宋明磊吗?

难道原将军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意中人吗?我疼得手脚发颤,忽然那如谪仙般的少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开口道:“你不用谢我,既然我救了你,但也算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你须心中有数,这条贱命便是我的,我正想出声道谢,终有一日是要讨回来的。”啊?

我慢慢扭过头,必是大好了。如何?”韩修竹摇摇头,一脸不屑道:“老果真小气,一个丫头而已。正所谓美人配英雄,却见一个头上扎着两个总角的小少年,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他看我的眼神似不屑,又似不耐,我看这花木槿倒合适,加上满脸青春痘,与“英俊”二字相去甚远。

音乐忽然停止,春花立时凋谢,秋月躲回云中,必会祸及自身及房中之人。”柳言生的脸色变了几变,小鸟也嘎嘎叫着飞走了,只剩下我木然地站在那里,和谪仙少年无语对视。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只是挽着一个健壮的男子,高高兴兴地离去。

就这样,你一个,“牛虻事件”结束了我和碧莹的德馨居生活,我与原非白的西枫苑生涯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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