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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衣锦还乡,曹操大肆封赏乡亲父老(2)

故旧相投

草长莺飞阳春又至,冰雪已渐渐消融,万物都在复苏之中,田间也忙碌起来。有了朝廷的特殊优待,沛国百姓的耕种变得异常顺利,许多农民领到了耕牛、耧车(播种机械),甚至军队也被派来协助垦荒,战乱以来的无主之地又恢复了耕作——这一切都是沾了曹操的光。

曹操信马由缰眺望田间景象,心绪格外畅快。粮乃军之本,民以食为天,只要有粮食任何问题皆可迎刃而解。屯田兴农积蓄产出这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基础,也是历代称霸之人的不变法则。他遥望远处,见一群百姓正搬运石料木材,准备修缮学馆,不禁勾起旧日记忆,扭头朝楼圭笑了笑:“子伯,还记得那年咱们随桥公游逸,倾听他老人家教诲之事吗?”

楼圭欣然点头,却没有作答,他这十几年的建树可比曹操逊色多了。昔日他与王儁、许攸同为曹操之友,又都受到过桥玄的栽培,走的道路却截然不同。王儁依照夙愿做了隐士,关起门来著书立说校点经籍,不问世间沉浮;许攸先跟随袁绍建功河北,继而又在官渡投奔曹操,出谋划策大展权谋,也得到了钱财富贵。论才华楼圭绝不输于他们,昔日志向比他们都高,这些年却默默无闻几同虚度。

自董卓乱国伊始,楼圭回到家乡南阳,原打算兴兵举义干一番事业,不料叫袁术先声夺人。楼圭耻为人下不愿在其帐中效力,自己拉了一小支队伍游弋南阳以北。可乱世中这样的小势力实在太多了,若无依靠根本无法自存,后来袁氏兄弟豫州交恶,楼圭缺兵少粮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得放下架子依附刘表。荆州是中原避难者首趋之地,群贤毕至少长云集,名头响亮之士数不胜数,楼圭这颗小星星显不出什么光亮。开始时刘表还拿他当个人物,曾叫其北上武关招纳避难之人,日子久了便将其闲置一边,渐渐形同白丁。他若再不做些什么,恐怕此生便要随波逐流了。时逢刘备兵败投至荆州,刘表宽厚接纳待为上宾,楼圭预感刘表必与曹操彻底决裂,便来至谯县转投故友,希图能有一番作为。

“子伯啊,往日之事如隔万里,我还以为咱们此生没有再会之期了呢。”曹操上下打量着他,“不过你一点儿也不显老,我却俨然一个老兵痞喽!”楼圭也已年近五旬,却须发如墨,连根白茬都没有。他身高九尺相貌伟岸,坐在马上也比曹操高一大截,俩人微服出行并辔闲游,不知情者必以为楼圭才是当朝司空,曹操倒似个猥琐老奴。

楼圭手托须髯道:“孟德休要这么讲,这毛发皮囊又有何用?当年桥公就曾有言,我辈之作为日后皆不及你,如今看来岂不是确之凿凿?世间男儿自当慕大,我若处在你这个位子上……”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楼圭生平一大短处就是好拿自己与别人攀比,常言“我若是你就当如何如何”,似乎自己比天下任何人都高明似的。他也知这毛病不好,可就是时常管不住自己的嘴。

曹操心里清楚,再好的朋友分开久了也会有隔阂,何况又是纵横捭阖的乱世,即便当年志同道合,现在却已是天壤之别,许多话不能再彼此推心置腹了!楼圭其人与许攸不同,非财货爵位所能驾驭。曹操既爱其才又畏其志,虽心怀戒备却佯装亲切,拍拍楼圭的肩头:“有什么话只管说,咱们之间还有何忌讳的?我记得当初你曾有言‘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著后耳’,现在还有没有此等志向啊?”

楼圭听他这么问,心里很不好受,当年壮志未有一日忘怀,只是命运多舛难以如愿。这些话他又不好对曹操明说,只能叹息道:“年少狂言还提它作甚,现在不过是混沌度日罢了。”

曹操亦知他言不由衷,笑道:“麒麟岂能埋没田野?若贤弟不弃,在我军当个司马,等过一阵子我再表奏你为校尉、将军,你看如何啊?”

此话正中楼圭下怀,他却不敢喜形于色,矜持着道:“既来相投,全听孟德安排吧。”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一个有志量的人啊!今后你我兄弟共谋大事,安定江山复兴社稷,岂不是一桩美事?那回营之后我就正式任命你为别部司马,统领兵马随军听调。咱们既是老朋友,有何要求但提无妨。这与当年又有何不同?”

“是是是。”楼圭虽连连应声,却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就在不远处许褚带着几十个披甲武士,时刻保卫曹操安全,就算是他与朋友闲游也不例外。这样机警戒备,这样的地位差距,又岂能与当年同日而语!

楼圭还在暗暗感叹老天不公,又见曹操背过身去转移了话题:“那刘备到荆州之后境遇如何啊?”

楼圭略一错愕,马上清醒过来。封官许诺不过是走走形式,人家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带来的消息,他赶紧答道:“刘表待刘备确实异于常人,每日与其饮宴畅谈,似乎有意遣其屯兵新野抗拒明公。”他说到这里刻意把称呼由“孟德”换成了“明公”。

“哼!”曹操冷笑一声,“刘表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当初扶植张绣阻挡老夫,如今又端出大耳贼。叫别人给他挡箭,自己躲在襄阳逍遥快活,听说最近他还僭越礼制郊天祭地,实在不晓用兵之事。刘备可非张绣之流,弄不好玩蛇反遭蛇咬啊!”他算是深有体会了,“前番官渡之战,刘表本欲袭我,适逢长沙太守张羡作乱才勉强作罢。如今张羡父子败兵身亡,长沙复归刘表,他以何人接替张氏之位啊?”

“南阳张机。”

“张机?”曹操不敢相信,“那个研习医术的张仲景?”

“正是此人。”楼圭答道,“张氏乃南阳望族,刘表虽杀张羡父子,还是要用其族人。张仲景乃族中衰微支系,用此人为太守,既可借张氏之人望又不必担心尾大之事。况长沙一役吏民死伤,又逢恶疬纵横,感染伤寒而死者近半,张仲景深通医道,除治理政务之外还能悬壶济世普济众生。”

曹操却大加讥讽:“《说文》有云:‘医者,治病工也。’说穿了不过是巫医百工之流①,非君子所为。刘表用这么个不务正业之徒当郡将,岂能安境保民?就算他能医伤寒,难道还能医天下之苦?”

楼圭见过张仲景,绝不似曹操说的这般庸碌,却不便反驳,顺着说:“刘景升用人差矣!当初命别驾韩嵩入都拜谒天子,您表奏其为零陵太守。韩嵩回去后被刘表猜忌,责备其首鼠两端。前番官渡鏖战,韩嵩力阻刘表出兵,被刘表投入监牢至今受囹圄之苦。如此鼠肚鸡肠不纳良言,岂能得人拥护?内外诸事不过依靠蔡瑁、蒯(kuǎi)越罢了,襄阳之人皆道刘景升高堂坐啸,蔡、蒯二族才是荆州的真主人。”

曹操愈加冷笑:“当初刘表单骑赴任没有根基,得蔡、蒯两家相助站稳脚跟,杀苏代、诛贝羽、结黄祖、延揽清流名士,立下天大功劳,刘表哪还驾驭得了?我自小就识得蔡瑁,乃颇有心计之人,听说其妹嫁与刘表为续弦,结成郎舅之亲。天下社稷之坏多由外戚干政所致,用人最忌讳这一点。至于那个蒯越,当年曾在何进府中充任西曹掾,那会儿刘表还得听人家的呢!”

楼圭颇有感触:“似袁绍、刘表之流虽占据一方,却皆是靠豪强扶持而起,唯有孟德你抑制土豪自掌权威,胜败岂凭空而来!”

这句话说得曹操心里暖烘烘的。抑制土豪自掌权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昔日兖州张邈、陈宫之叛令他几无立足之地,今天之强盛是历尽艰险才得来的。曹操扭头注视着楼圭,沉默半晌又道:“天下高明之论多有相通,咱们阔别多年还是心有灵犀啊……愚兄当年遇事不决就爱听听你的见解,如今也是一样。目下正有一桩事难以取舍,还劳子伯为我解之?”

“在下不敢……”

曹操不由他客套便说了出来:“仓亭战后袁绍龟缩河北,我领兵讨之半载不能得胜。而刘表栖于我后,囚韩嵩纳刘备似欲有所行动。现今之际我应该北上讨袁,还是该南取荆州呢?”

“这个嘛……”楼圭意属北上却不便直言。一者方入曹营还没个正经名分,二者他自荆州而来,若坦言刘表尚不可取,难免有回护之嫌。

曹操看得明白:“说了这么半天,你还不愿与我推心置腹吗?你既是我的老朋友,就该尽朋友之责嘛。说对说错都无干系,抉择之权岂不在我?愚兄从不因言语生怨。”曹操指天为誓信誓旦旦。

楼圭见他如此表态,总算鼓足勇气脱口而出:“当北图袁绍。”

“何以见得?”

“天下之威高无过袁氏,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天下之殷实无过河北,光武因之而得社稷。明公与袁绍对峙数载,方有官渡、仓亭之功,正当趁此之势扫荡荆棘,岂可一旦而弃之?想那刘表身处荆襄乃四战之地,西有刘璋、东有孙权、南有山越①,以明公之才虽得之不难,然北方不固又何以保全?”

曹操却道:“话虽如此,然官渡得胜亦不过北弱南强,提兵强取未必轻易得胜……”其实他已经试过一次了,根本打不动袁绍。

“日推月移必有变易,我若是你便北上兖州屯兵备战,只待河北之事稍有变故,立刻提师渡河直捣邺城!”楼圭说得酣畅淋漓,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又犯老毛病了。

可谓一言点醒梦中人,这几日荀攸、郭嘉都曾劝曹操先取河北,甚至连身在许都的荀彧也为此特意来了一封信。可真正打动他的还是楼圭这个计划,兖州与河北隔河而望,稍有风吹草动立刻便知,实是待机备战的最佳所在。曹操明明已定决心,却淡然道:“这个办法倒也可行。其实我早就打算去兖州,大战得胜应该抚慰抚慰那里的百姓,另外我想顺路去睢阳祭拜桥公陵寝。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再修书一封调许攸也来,咱们昔日同受老人家厚恩,理当一起拜祭。”

“两全其美,甚好甚好。”楼圭一吐高论颇觉痛快。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营吧。”曹操拨转马头,“回去我就正式任命你为别部司马。不过……因与袁绍交恶士卒多有死伤,自中军以下缺员甚多,恐怕没有多余士卒可供你调遣。你且与郭嘉等人同参军机,日后招募新军再归你统领吧!”

楼圭颇不甘心:“孟德莫非耍笑?司马无兵岂不成了空头衔?”

“哈哈哈……”曹操一笑而置之,“许都建宅粮饷照发,愚兄岂能亏待你?士兵早晚会给你补上的,咱们是老朋友了嘛!”说罢打马扬鞭先走了。楼圭无何奈何,只得苦笑相随。

两人带着卫兵回归屯兵之处,离着寨门甚远,就见前方熙熙攘攘。恍惚见几个卫兵正围作一团殴打什么人,旁边还有个破破烂烂的平板车,车上坐着个衣衫褴褛之人。曹操不禁皱眉,招呼许褚道:“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若有作奸犯科之辈送交县寺治罪;若士卒无故滋事,我要狠狠责罚。堵在大营门口打人,这成何体统!”

曹操本无暇关注此等小事,本可遣散人群回去理事。但自从官渡得胜,士卒如释重负军纪松弛,今天出了这样的乱子,正好杀几个人作法立威,因而驻马辕门冷森森盯着人群,把刚才打人的几个兵吓得直哆嗦。许褚问明缘由过来汇报:“启禀主公,士卒非无故滋事,乃是有人冒认官亲!”

“胡说!”那挨打之人听到许褚的话一跃而起,“我明明就是官亲!何言冒认?”

许褚见他嘴硬就要下令拿人,曹操举手拦住,仔细打量这个人:披头散发满脸污垢,春风料峭的时节仅穿了单衣,破破烂烂露着肮脏的臂膀,寻不到腰带系了条草绳,脚下连鞋都没有。一旁平板车坐的似乎是个老妪,白发苍苍皱纹堆垒,穿了件脏兮兮的破棉袄,吓得低着脑袋不敢看人——这分明就是一对乞丐嘛。

曹操摇了摇头:“流散之民无以生计倒也罢了,冒认官亲实在可恶,送交县寺治罪。”说罢便不再理睬了,打马就要进营。

那穷汉还欲辩解,众军兵一拥而上就要捆绑,那人避无可避索性放声大呼:“你这老儿好大胆子,我若寻到叔父一一相告,他老人家位高权重,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且慢!”曹操猛然驳马,又瞅了那肮脏的穷汉一眼,这才看出此人年纪其实不大,“放开他……你说要我这老儿的命?好啊,那我这老儿倒要问个明白了,你那叔父究竟是何人啊?”

那穷汉真是被打怒了,叉着腰大言不惭:“你问我堂叔父还是问我那大名鼎鼎的族叔?”

“哦?”曹操暗自咬牙,“我都想认识认识。”

“我那嫡亲的堂叔乃是明亭侯、都护将军曹子廉,我那族叔就是当朝司空曹孟德!”

曹操差点气乐了:“如此说来你还是侯门之后喽。那你看我这老儿又是何等样人呢?”士兵们瞧出来了,曹操根本不认识他,都捂着嘴嘿嘿直乐。唯有楼圭暗暗咋舌——曹孟德啊曹孟德,身为当朝宰辅对一介小民还要锱铢必较,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那人听出他有意挖苦,厉声骂道:“我瞧你这老儿乃鼠肚鸡肠、阴狠毒辣、嫉贤妒能一无赖奸贼!”

许褚深知曹操易怒,这一嗓子嚷出来,此人非千刀万剐了不可。不等发话便上前按住那穷汉,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曹公,不要命了吗?”

哪知那人不惧反喜,挣扎着大喊大叫:“他就是曹公……叔父!是我啊!我是休儿啊……你不记得孩儿了吗……”

曹操原被他骂得脸色铁青,忽听“休儿”二字,心中怦然一动:当年族叔曹鼎之子早丧,留下遗腹子名唤曹休,孤儿寡母惨淡度日,后来兵荒马乱逃难在外,乡里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莫非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曹休?想至此愈加仔细端详,无奈他印象中的曹休还是个小娃娃,根本辨不出真伪。

正在焦急之际,忽见那平板车上的老妪放声大哭:“放开我儿啊……你们快放开他……我的老天爷啊……”

“住手!”曹操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前——虽然老妇白发苍苍形容憔悴,可昔日容貌尚可辨认,果真就是那寡居的嫂嫂。

“哎呀,我的老嫂子!您、您……您还活着啊!”

妇人都吓懵了,衣袖遮面颤颤巍巍。

曹操一把扒开她手:“您看看我,我是阿瞒呢!”

“嗷……”妇人尖叫一声伏倒恸哭,“苍天有眼祖宗保佑,总算见到亲人啦……我那没有福的、不长眼的、蹬了腿儿的亡夫啊……”老太太见到曹家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男人。

穷苦妇人不通礼数,曹操也怕旁人看笑话,赶紧劝:“老嫂子,别哭别哭,回家乡见亲人,应该高兴才对啊!”

曹休跪倒在地,以膝当步爬到曹操身前:“叔父大人,我是休儿、是休儿啊!孩儿刚才无礼,给您赔罪了。”说着话就要磕头。

“苦命的孩子啊……”曹操赶忙抱住,“你们跑到哪儿去了,叫族里叔伯好生挂念。我那老叔曹景节就你这一个孙子,若死在外面,岂不断了我那老叔的后?”

曹休边哭边说:“当年董卓之兵抄掠豫州,我娘带着我逃到邻县我外祖家,哪知我外祖一家人尽数遇害,连房子都叫西凉兵给烧了。又有山贼草寇趁乱剪径,我娘慌不择路跟着流民一路南逃就此离别故土。到了南阳一带,袁术又到处抓人当兵,我娘怕我遇害又沿江而下去了淮南,母子二人乞讨为生,赶上荒年连野菜都挖不到,又过江逃到吴郡。辛亏遇到个好心的官,收留我母子进了郡寺衙门,我给人家充了役童,娘亲为人家缝缝补补,不过糊口而已。”

曹操听他母子受了这么多苦,不禁潸然泪下:“孩儿啊孩儿,为何不来寻叔父?”

“兵荒马乱道路不通,哪知您在哪儿啊!后来过了几年才闻听您迎接圣驾建了朝廷,可是江东之地年年打仗,想回也回不去。我母子身处他乡又不敢向旁人透露与您老的关系。”曹休说到此处越发伤情,“我那祖父在世之时何等显贵,吴郡衙门大堂影壁上还有他老人家的画像呢!我们想家的时候就跪在他画像前痛哭一场……”

曹操心头一悸,四叔曹鼎曹景节曾当过吴郡太守,可那老爷子并不是什么好官,贪污受贿屡遭弹劾。没想到他死后多年,儿媳孙子在他昔日为恶之地供人驱使苦受煎熬,还要天天对着他的画像让他看!这难道就是报应……

曹休抹了抹眼泪,咬着牙颤巍巍道:“我母子忍着,直忍到孙策遇刺孙权继位,江东之地收了兵马,这才敢跑回来。千辛万苦倒也不惧,可是我娘的腿……”

曹操这才注意到,老嫂子这半天一直坐在车上,连士兵打她儿子都不曾移动分毫:“老嫂子,你这是……”

“瘫了!”妇人拍着车板,“吴郡潮热水土不服,我天天洗衣干活,两条腿早残废了。这苦命的孩儿,花尽盘缠打了这辆小车,千里迢迢推着我回来的……我这孝顺的孩儿啊……”

听到此处曹操简直被震慑住了,蔫耷耷盯着曹休——虽然这孩子衣衫破烂、满面污垢,但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坚毅果敢的气质。自吴郡到谯县辛辛苦苦推着老娘回乡,这是何等的毅力,又是何等的孝心!人一生之苦莫过于离乱,去的时候娘亲抱着年幼孩儿,回来之时儿子推着残废的老娘……曹操呆立半晌,摸着曹休的头道:“孩子,你是我曹家的千里驹啊!自古忠臣出于孝子,你日后必成大器!”

母子俩伏在车前痛哭多时,曹操将他们接入营中更衣贡食,匆忙叫来曹洪,叔侄相认又是一番悲喜。曹休母子背井离乡多年,其田产早已荒废,曹操索性把他们留于自己宅中,还挑了十多个精明能干的婢女伺候嫂子,又吩咐属下要以公子之礼对待曹休,一切吃穿用度与曹丕等人无二。曹氏夏侯氏两家连饮数日庆贺团聚,谯县之民获朝廷恩惠也是喜气洋洋。

旬月有余,汝南太守满宠发来军报,境内叛贼余党已尽数剿灭,刘辟、龚都之首级传往京师报功,于禁、乐进等戡乱之将班师回转。曹操的回乡之旅不得不就此结束,继而北上兖州,等候出兵河北再讨袁绍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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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我的幸福何处安放

    我的幸福何处安放

    作者通过对十几位花季少女的采访,将她们只差一步就幸福的经历用口述实录的形式展现出来,其中包括了她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经常遇到的问题以及需要的帮助,愿与读者产生共鸣,莫要重蹈覆辙,再次踏上不幸的旅程,更愿每个长辈用温和、恰当的方式带自己的孩子度过那段宝贵的青春岁月。花季少女如同浩瀚的海洋,表面上的起伏不定,是因为内心的汹涌澎湃。每一个激流或暗礁都是她们内心面临的困惑、挣扎、挑战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