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同现在怎么样了?”犹豫了许久,余暖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被关在霍家别墅里,保镖围了好几层,我的人根本就接近不了。”霍谨之喝着那杯苦的发涩的酒,眉头却是不皱一下。
“我在夜总会里听过她唱歌,我从未听到过如此惊艳的声音,如果不能让所有人都听一下,真的是可惜了。”
这世间所有美妙的歌喉都应该留给听众,而不能想金丝鸟一般的被豢养起来。
“所以我才会帮她,因为她说她要唱歌给所有人听,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有权力听到她的歌声,而不是只能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唱歌一曲,用以博得那些富太太和千金小姐眼中的羡慕嫉妒,或是给霍家儿女的光环上再添一抹金色。”
富太太们的麻将桌上,能用来攀比的除了老公就是孩子。
霍家的孩子个个相貌出众,出类拔萃,但没有人天生就能如此的,所有的羡慕嫉妒恨下是只能咽进自己肚子里的辛酸苦涩。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余暖薇不甘地问道。
“除非霍太太主动同意放人,要嘛就出动飞虎队。”霍谨之苦笑一下,开了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你就没有办法劝服霍太太,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就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所以我帮霍舒同逃出来,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我。”
“那她有想见的人吗?”
“所有她想见的人都不会站在霍舒同那一边。”
霍谨之摇了摇头,在商场上,经历再大的难题都不会心生无奈的他,面对霍太太,向来都无能为力。
在余暖薇眼里万能的霍谨之都说没办法了,她只能认命地趴在吧台上,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了无生气,离第一场海选拍摄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霍谨之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余暖薇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她的眼珠子给瞪出来,打电话给霍谨之的是之前一直避开他的霍大太太。
霍谨之面色凝重地挂了电话,余暖薇的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霍太太要见你。”
六个字,让余暖薇一下子懵掉了。
“见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说要见余暖薇。”
全上海霍大太太见过面的叫余暖薇的也就只有她了。
“什么时候?”
“马上,她每天下午都有去湖心亭喝茶的习惯。”
位于城隍庙的湖心亭是上海现存最古老的茶楼,霍谨之没有陪余暖薇上去,只是将她送到了茶楼下。
握住她的手,手心有点凉,知道她此时定是紧张的。
“没事。”霍谨之拍了拍余暖薇的肩膀,柔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霍大太太正好坐的是临窗的位置,身子微微倾一下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余暖薇坐在霍大太太的对面,互相打量着对方。
霍大太太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的旗袍,手工精细的绣花串珠,这一件旗袍恐怕并不比那些顶级的成衣定制便宜,丰韵玲珑的曲线,虽然相较于年轻时,此时的身材胖了不少,但那件量身定制的旗袍却起到了很好的扬长避短的效果,非常好的凸显出霍大太太高贵娴雅的气质。
一头长发尽数盘了起来,但不是普通的那种一丝不苟的利落盘发,很有TVB的电视剧里《胭脂水粉》的感觉。带着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每一颗珍珠都有黄豆那么大,粒粒浑圆,大小一致,散发着淡粉色的光泽。
胸口别着一枚蝴蝶型的胸针,由五色彩石镶嵌而成,色泽略显暗淡,金边也带着一种岁月氧化的痕迹,恐怕这枚胸针有点年头,略带欧式宫廷的设计,说不定是前几个世纪,欧洲贵族妇人放在化妆盒里的宴会必需品。
看似清淡的妆容却是化妆师巧手描画而出,将岁月的痕迹在霍大太太的脸上一点一点抹去,只留下她依然美丽动人的五官以为她不张扬却又夺人眼球的气质。
霍大太太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余暖薇的脸上。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庞,眉眼晶亮,带着一种生动的气息。
上身是一件白色雪纺短袖,式样简洁,看似简单,可是领口的那一条链子却是点睛之笔,让整件衣服即拥有当下流行的简约风格又有引人注目的亮点。
下身是一条裸色的雪纺长裙,飘逸的垂坠感,配上同色系的松糕鞋,让原本个子娇小的余暖薇看上去倒是多了一点高挑的感觉。
极其清淡的裸妆,凸显出她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玉般的凝脂肌肤,清新透亮,犹如一道凉爽的风。
没有过多的首饰,只有颈项间的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是帝梵希的经典款,在小巧秀美的锁骨间滑动着美妙的弧度。
霍大太太的唇边蓄着笑,她似是很喜欢这种第一眼便让人觉得干净乖巧的女孩,可是余暖薇却有一种错觉,她的似乎并未深达眼底。
“余小姐平时喝茶吗?”霍大太太亲切和蔼的问道。
“喝了茶回失眠,平时本身就睡的少,还是不要浪费难得的睡眠时间了。”余暖薇淡淡一笑。
霍大太太招呼服务员,要了一壶桂圆红枣茶。
余暖薇不好意思开口直奔主题,只能陪着霍大太太聊家常。
“你知道吗,你长得很想我以前的一位故人。”
“是吗,不过这天下长得像的人有很多,而且还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
“不,是一模一样,连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神似。”
霍大太太的眼眸中有一抹别样饿情愫在闪动,余暖薇的心一悸,有一种假象涌上心头。
“叶挽歌,她的名字叫做叶挽歌。”
“您认识我妈?”余暖薇一把抓住霍大太太的手,因为震惊和激动,指甲抠到了对方的手被,忙放开来,“对不起。”
“我和挽歌从小便认识,只是我家人之后联系便少了,后来生舒同的时候落了病,一直生活在国外,你爸妈出车祸的时候我正好发病,没能赶回来参加他们的葬礼,所以等病好了,我就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