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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曲果果两眼萎靡,虽然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睡了,期间不知道灌了多少被咖啡,可是她精神却异常的亢奋,因为还有三百个字她的十万稿子就有交待了,想起编辑的催更的悲剧,她停了下,抄起手边的飞镖之下正中墙上女人的脸,上面还零零落落的插着十七八支飞镖,她恨编辑。

“啊!”就在曲果果还剩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电脑突然黑屏,她惨叫一声,她的稿子!为什么她的电脑突然屏幕全黑,就在她考虑要不要重启,稿子会不会就此消失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见,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行字。

曲果果,贱男骂的很爽么?

黑客攻击?曲果果努力回想自己骂过谁贱男了,招来了这些是非,突然青亚那张好死不死的脸浮现在她脑中,她的稿子不会就这么没了吧,此时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你对我的电脑做了什么!我的稿子呢?

没了。

曲果果努力的深呼吸,盯着没了两个字两眼冒火,深吸一口气,手就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

我说你中国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就叫剑人!剑人!剑人!老娘丰年过节一定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之贱无敌。俗话说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还浪费国家土地,你就是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你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青亚抱着电脑,终究是忍受不了直接从曲果果的窗户里闯进她的房间。

“死女人,你骂谁呢!”青亚气呼呼的指着曲果果,还是那个死样,头发都不知道几天没洗,黑眼圈眼中的堪比中国国宝。

“骂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赶稿子多少天没睡了,你知不知道我还靠那稿子养家糊口,麻烦大少爷没事别来招惹我这种小市民,我没你们有时间,整天游手好闲自然有钱送上门。”曲果果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没了稿子她下个月怎么过,曲果果企图重启电脑,就希望青亚只是骗骗她,一开电脑,界面还在她的文档界面上,只是心越慌越急,越急眼泪掉的越多,青亚撇这嘴,怎么这女人说说就哭起来了,还害他有罪恶感。

他扫开曲果果:“你这样没用。”

电脑在青亚的双手中又恢复了正常,曲果果急忙翻找了每个角落都没有稿子的踪影,她心里难过就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你别哭啊,打不了再写就好。”青亚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

“你说的轻松,十万字啊,明天就交稿了,交不了稿我下个月生活费就没了,我吃什么!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滚啊!”

“我陪还不行么。”青亚从皮夹里拿出一叠钱,也没数多少,就递给曲果果,“够不够。”

曲果果抬起头,看到钱也不矫情,一把拿过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都是这个男人的错,收点钱怎么了。

自从那天开始青亚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去惹曲果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把曲果果惹的上蹿下跳的他心里就高兴,曲果果说他心里变态,他也有些觉得,难道是被她贱男骂多了,真的就犯贱了不成。

不过青亚也摸清了曲果果的脾气,她码字的时候,只要你不去打扰她,你把她房子拆了卖了都无不会理你,她不码字的时候,你用食物就能堵住她的嘴,这天,曲果果依然在码字,十万字就这么没了,她还要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堆砌,每次想到她就把青亚那贱男诅咒一百遍,墙上编辑照片的旁边有多了一张诡异的抽象画,隐约能看出是男人的样子,上面同样钉着十七八只飞镖。

叮咚。

青亚捧着面在曲果果的客厅看电视,这个时候会是谁,他算是知道这女人平时基本对外没什么联系,他打开门,看到快递,本着乐于助人的精神就帮她签收了,既然收了本着助人到底的精神他顺便帮她拆了,一本崭新的书,上面写着“总裁的桃色情人”作者:果果。是那女人写的书,青亚一时兴起随便翻了两页。然后他一脸纠结的拿着出跑进曲果果房里,大嚷:“女人,你就写这些东西?”

曲果果无聊的看他一眼:“现在人都喜欢这个,不写就卖不出去。”

“你简直……”

“别吵我一边呆着去,烦人。”她刚有灵感,曲果果明显赶人的态度让青亚觉得跟着女人无法沟通,她写什么管他屁事。

扔了书,他干脆就地打开房里的电视机,没看两眼,咬在嘴里的面差点喷出去。画面里两团白乎乎的肉相互纠缠,相互啃咬,青亚是彻底呆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端着面成痴傻状,曲果果还好死不死的做过来,她刚好被青亚打断了灵感,抱着薯片做到他身边还饶有兴趣的议论。

“男的身材不错,就是长的猥琐了点。”

“这体位怎么看都不会舒服,这女人长的还可以,就是叫的做作了一点,我喜欢自然的。”

“你你你是不是女人。”青亚盯着曲果果眼中怀疑她被外星人入侵。

曲果果看着他像看着白痴一样:“我不是难道你是,装什么清纯,你们男人看A片不都当饭吃,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曲果果翻个白眼,把电视机关了,“出去,别打扰我码字。叫不出稿子下个月你还养我。”

“养你怎么了,我养不起么。”青亚看不顺眼她头上的鸟窝,这女人到底要邋遢到什么程度,一把抓起曲果果,就拖到浴室,也不顾她的反抗,打开淋浴就往她头上冲,“你看看你脏的,你是个女人,没事把自己弄干净点会天谴啊。”

“青亚你发什么疯,放开!”曲果果推开青亚,因为水冲刷自己的眼睛而看不清对方的脸。

青亚只是一时气愤,这女人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大吼大叫的,难道就不能温柔点没女人样,可是冷静下来才发现,曲果果宽大的T恤因为水的浸泡贴服在身上,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一时血气上头,他扔下莲蓬头,就跑出了浴室。

曲果果摸了把脸,看他莫名其妙的,不过既然湿了干脆就洗个澡。青亚还在为刚才看到的美景困扰,他一定是一下子受太多刺激了才会对曲果果这样的女人产生欲望,他一定是太久没找女人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他想拿衣服走人的时候,曲果果正好打开浴室,只穿了见宽大T恤就走出来的她擦拭着未干的头发,青亚看着她白花花的腿,倒抽一口气:“女人,你不会穿好衣服在出来!”

曲果果不明白他生什么气,自己穿的很好啊,衣服都遮到她的膝盖了:“我不是穿好了么,你们男人连穿着比基尼的女人都看的了,就看不了我的穿着,矫情,虚伪。”

“你说谁虚伪。”青亚两步上前,曲果果没想到他突然靠近,下意识后退,却一脚踩空重心一个不稳就像后倒去,青亚眼明手快想拉住,却来不及了,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曲果果有青亚护着还好,青亚是结结实实的摔了,没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你没事吧。”曲果果着急的去查看青亚的后脑,刚才那一下挺响的,别摔成了白痴。

疼痛过后,他才发现曲果果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她不同于男人的柔软,一时心猿意马,鬼使神差,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气氛对了时间对了,有些事情就变的自然而然的在发生。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又能说这是谁的错呢。

曲果果两眼盯着天花板,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酒后乱性?得了,他们滴酒未沾,意乱情迷?得了,他们相看两厌,这还是她的第一次,就当是找个男人结束自己的处女生涯。青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关键整个看A片不变色,成天写着情色小说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处女,他应该所什么?他不是故意的?明显说出去欠抽。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的时候,曲果果先起来了,她想了半天跟这个男人断绝联系的最好办法就是——钱,从皮夹里拿出两千块递给他。

青亚蹭的火气就上来了,从床上竖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这样我们两不相欠。”曲果果很无辜。

“我青亚是你可以用两千块钱打发的?”她当找牛郎啊!

“不够吗?”曲果果抓抓头,又拿了两千,“全部给你,再要也没了。”

“女人,你在挑战我的耐心么?”青亚这次是真的火了。

曲果果无所谓的收回钱:“如果你很介意的话,要不你给我钱,我不介意。”

青亚气的穿好衣服甩门就走,曲果果耸耸肩,还是不明白他气什么,怎么都是她不叫吃亏吧。莫名其妙的男人。

青亚跟自己生了一个多星期的闷气,终于他认清让曲果果那个女人来跟自己道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最该死的是他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该死!该死!该死!他也就有意无意旁敲侧击去主子那边询问了如何对付像曲果果那样的女人,他发誓他只是假设如果,月诺竟然幸灾乐祸的拆穿他的心事,还弄的大家都知道,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害他连面子都没了。

所以当他再一次爬窗进入曲果果的房间时,正在码字的曲果果难得分心抬眼看着他。

“我们结婚吧。”

“啊?”

青亚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话出口了才发现,他不排斥,还有些欣喜:“我们结婚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曲果果不理他,当他在抽风。

“我长的英俊潇洒。”

“不感冒。”

“我温柔体贴。”

“没觉得。”

“我很有钱。”

“有点心动了。”

“如果你电脑以后出问题,我全都可以搞定,不用花钱请人修,而且意外删了的文件我也可以帮你全部恢复。”

曲果果动了,站起身,翻箱倒柜一阵,青亚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曲果果走到门口见他没动,使了个眼神:“走啊。”

“去哪?”

“你不是结婚么,登记啊,现在才三点敢去还来的及。”

青亚愣住了,这个女人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

曲果果以为青亚的反应也许是没带钱:“听说登个记不用花多少钱,九块几毛,我请你,走吧。”

青亚被曲果果拖出了门,无语的看着蓝天白云,他的幸福,他的幸福,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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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帐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