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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人生在世,总要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用来形容元春最合适不过了。

贾赦、贾政一把老骨头,却被关在晦暗的地牢中,阴暗潮湿之地,没有一丝光明。这样备受煎熬的日子,这样默默等死的日子,心慢慢走向死亡。

元春自作聪明,用莫涵为人质,以玉牌调动京畿营,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棋局,只等着她往下跳。

御书房看似空荡,实则暗藏玄机。这在莫涵如雄狮般推到元春时,她就该知道。元春倒地的瞬间,犹如重物被从高空抛下,碰的一声,地上出现个打洞,呼啦一下,那抹娇艳的身影,恍如残蝶,跌落而下。

也许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不成王,便成寇,胜败早已注定。她眼中一片平静,没有埋怨、没有不甘,想到自己十岁的皇儿,心咯噔跳了下,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虎毒尚且不食子,在怎么厌恶,皓昊是莫涵亲生儿子,不会有事的,他只是个孩子,但愿老天能放过他一劫。

连夜,议政殿召开朝会,商讨金陵之事。动乱中,难保有浑水摸鱼之人,金陵这潭浑水,到底有多深,又藏了那些大鱼。

北胡兵马掠夺,在那答拉被抓后,有增无减。一群野蛮嗜血的人,群龙无首,在金陵这块土地上,更加肆无忌惮。城北一战,各大世家残存的家族军,在保卫府邸时,死伤无数,力量愈加薄弱。金陵城内,民宅被烧,焦土一片。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横尸千里,为这场宫廷多嫡之战唱响挽歌。

争权夺利,都是帝王将相的,老百姓,贱命一条,被当作无用的炮灰牺牲掉。

街头,咒骂声、哭泣声哀恸揪心,午夜梦回的时候,谁会心神不安,谁会听到惨烈的哭泣声。九十老翁、八十老妪、幼小的孩童,心底的绝望开始扩大。这些人,猪狗不如的苟且的活着,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短短七天,烧死的、冻死的、被马匹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这场灾难,只有用亡灵祭奠,放才可以停歇。

就在元春暗中调动兵马时,守卫在金陵城门的京畿营,早已经提前得到莫涵诏令:按兵不动。那些帝国最精锐的铁血军人,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在北胡军中消失殆尽,只因为莫涵一个彻底拖垮各大世家残存势力的命令。

莫涵,那个被京畿营奉为神灵的男人,他老了,他变的贪婪,在也不是那个高瞻远瞩的领袖。不计其数的牺牲,沃野焦土,只因为他要给儿子留下这万世基业,留下铁桶江山,不在为世家大族掌控。

战火就这样持续燃烧,男儿有泪不轻弹,京畿营卫兵,有人在偷偷抹眼泪,但却无可奈何。燕涔、月关站在城墙上,纠缠的厮杀,他们看不见。眼睛被诏令蒙蔽,心已经残破不堪了,这样的人,要用什么去看。

贾府中,急的上窜下跳,世道不太平,王夫人、宝钗、贾琏等想打探贾政消息,却无从下手,有谁那个父亲被自己亲生女儿召见,踪影全无的,真是可笑,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亲情价值何在?轻贱的连鸿毛都不如。

王夫人仍旧一副菩萨样,烧香拜佛,祈求远在洛城的儿子平安无事,不知所踪的丈夫快点现身。贾家这做老宅子,破败不堪,在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龙椅之上,莫涵是真的老了,迫不及待想把他守护一生的江山王位交给儿子。他的双眼浑浊一片,名黄色蟒袍,掩饰不住沧桑巨变,一切都是命。

就在莫涵与朝臣商讨元春谋反,传位之事时,数日未曾露面的忠顺王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不管是城北一战,还是今日金陵战火,忠顺王可谓硕果累累。昔日妄想独霸朝纲,不被人看好的落魄王爷,一跃而上,成为唯一能与莫涵、莫逍遥抗拒的人。朝堂瞬息万变,朝堂之上,盘根纠错,每个人都在昂头观望风向如何,到底该倒向那边。

忠顺王到来,有序的朝堂开始新一轮喋喋不休的唇枪舌战。

莫涵老了,如果立幼主的话,也只不过是个傀儡,将来莫氏的天下还不是忠顺俯的。为此,忠顺王不顾昔日与贾门怨恨,主张十岁的十二皇子登位。

以镇国公为首的数位武将,极力反对,支持莫逍遥上台。

占据江南富庶封地的齐国公与缮国公大肆吵闹让水溶登基。如今帝国风雨飘摇,民不聊生,北静王文韬武略,无疑是帝国的定海神针。太子游戏花丛,不理政事,莫氏气数已尽。姑苏大雪,北静王爱民如子,声名远播,取而代之,众望所归。

争吵越来越激烈,莫氏帝国危在旦夕。

面对黑压压的下属,莫涵心底死灰一片,他好恨,恨不该把莫逍遥派去洛城,抵挡蛮子叛乱。太子远在千里之外,回朝又岂是朝夕之间能办到。朝堂俨然剑奴拔张,他不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帝国权贵闹的不可开交之时,仓颉铁卫秘密分散到各个角落,收集到的情报讯息雪片般汇聚在藏桀之处。藏桀做些简单的处理,信笺用火漆密封好,让藏獒神鹰带给水溶。这样即使退出金陵权利中心,对金陵局势却是了如指掌。

三千里加急战报传到洛城时,水溶看了看睡的安稳的黛玉,俯身,眉心一吻,起身而下。巫淞一直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王爷面色平静如水,深藏不漏,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水溶忽而冷笑两声,这恨意满布的笑声,听的巫淞毛骨悚然。

“洛城就留给莫逍遥吧!我们,该回去了。既然乱,金陵这潭浑水就在乱点吧!”

“王爷这是?”

“巫淞,在你假扮我时,可曾露出破绽,莫逍遥怀疑过你没有。”

“没有,只有姑娘认出了我。”

“那就好。”

水溶背脊笔直,心中早有打算。

莫逍遥,你我相识一场,看在你救过玉儿的份上,怎么也不能让你回金陵。洛城,虽然兵荒马乱,此时却不失为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虽然对莫涵,我恨之入骨,但却不希望你回金陵,白白送死。我与莫涵之间的劫难蓄势待发,你是我兄弟,就留在洛城吧!事后,我自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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