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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掌声背后的虚荣

学校要举办文艺晚会,因为我学过小提琴,学生会主席找到我,他说我被撤掉在学生会的职务他也觉得很过分,他一直觉得我能力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我不在乎。

我不想再听他虚伪下去,我不想和他一起浪费我表情。主席感到很惊讶,仿佛在说,没有人会对这种荣誉说不的。

他让我代表学生会参加学院的五四晚会,我觉得很搞笑,学院本来就不乏能文能武之人,却在关键的时候想起一个被撤职的人。

学生会那么多人才,你随便在他们之间挑一个都可以风靡全校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是萧幕言提名的,后来我们通过投票,你和姚梦依的票数最高,我们这有三个节目预选,要是你也加入的话,我们的工作就会省了很多程序。

萧幕言在一边煮咖啡,一副悠闲的样子。我走过去看着太阳,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提下头去,他在逃避我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我开门见山的问他。

什么怎么回事?

他不知事实的反问我。

表演的事情。

他放下咖啡,摸摸脑袋。

我是觉得你拉得那么好,就推荐你了。你不能整天闷在屋子里,你应该所有人都看到你魅力是不是。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代表学生会去参加活动,就意味着你是学生会的一员了。

不去,回不回学生会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我的思绪很乱,如果学校就是个社会的话,学生会就像是走狗,在里面我真的很累。

我记得你上次在高原海边告诉我现在你所追求的虽然不是你想要的,但都是你需要的。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个地方,但是人往高处走的心理总是支配着你往前冲往上爬,你知道吗?你现在觉得累,其实只是一种变相的逃避。

他的话触动到了我,他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无论在生活上,爱情上,亲情上,我都一一逃避着,不逃避我觉得很累,逃避后我觉得更累了。

最后我答应去参加活动,即使不愿回到那里,我也要在全部人面前证明是我要离开,绝非他们嫌弃我。

之后我从一直忙着练习,每天晚饭一过就背起小提琴往音乐楼跑。萧幕言每天都陪我去练习。

音乐厅空荡荡的,在我拉琴的时候,萧幕言就坐在一旁,当我的忠实观众。他手里拿着刚买的奶茶,只要我一停下来他就会把奶茶递给我说那是他亲自为我买的,之后两个人就看着眼前空空的椅子,静静地喝着奶茶。那些日子我觉得自己幸福透了,静静地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不快,只想沉寂在这种如青春偶像剧一样的生活里。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和萧幕言快乐的喝着奶茶时,姚梦依就在我的后面--楼道的走廊上看着我们。当我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她慌忙的转身就要走。

彩排的前天晚上,萧幕言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站在舞台上时衣服可以不用华丽,但必须符合你的风格,体现出你从心里散发出来的音韵魅力。我听后呆呆的看着他,他却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萧幕言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我,我闭上眼睛,拉动着那只弦,每个音符都仿佛像两颗星星,眨呀眨眼。当我听到雷鸣般的掌声时,我被怔住了。那种感觉就是你在被所有人认可后的激动。我看看那个一直支持着我的萧幕言,他没有笑,也没有流露出忧郁,这次他的眼里有种亮亮的东西在灯光下闪动着。

萧幕言,你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当掌声响起的时候,我就突然明白人生是需要有几次这样的掌声的,因为每个人都想被认可,都隐隐有颗虚荣心在跳动着。

那天的掌声激发了潜藏在内心的虚荣心,随着人们对我赞赏的的掌声就越来越多了,我的虚荣心也一发不可收拾,学校里无论举办什么活动我都会被邀请去表演,而我也很乐意去了。认识我的人也越老越多,有我不认识的人常常会在路上和我打招呼,也有人会拽着和我讨论关于音乐问题。我也觉得越来越忙,有时候会撇下萧幕言一个人吃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少了。

有一天当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生追上我说想和我讨论关于音乐的事情,出于礼貌,我没有拒绝他,俩人就一起走了。终于到了学校门口,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笑着和他告别后,转身就走,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摔开他的手。他有些尴尬,忙向我道歉,我没有理他,甩头就走。

我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萧幕言,他就在我的后面,我呆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我和那男生没有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很心虚。

这次我看到萧幕言的眼神是忧郁的,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他的眼神。我们就那样沉默的站着,过了很久萧幕言什么也没说骑着机车从我转身飞驰而去,看着萧幕言离去的背影,我没有追上去,隐隐的觉得有些委屈。回到公寓后整个公寓空空的,萧幕言没有回来。一晚上我都坐在沙发上等他,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后来终于忍不住主动给他打电话,但却没人有接,放下电话,泪就不知不觉掉下来了。

其实萧幕言应该知道我和那个男生根本就没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一个星期,萧幕言对我爱理不理,我也对他爱理不理。

星期六我如往常一样要去图书馆,那天中午阳光灼热得人快蒸发,我抬眼看看天空,眼瞬间被刺得很痛,眼前一片花白。就在这片白光中我看到了萧幕言,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他后面有个漂亮的女生,他们有说有笑,如当初我们有说有笑一样。

这时仿佛听到萧幕言在心底问我。

你以为除了你以外他就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了吗?

我在心里这样一遍一遍的嘲笑自己,那时侯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好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拼命地表演着自以为很好笑的剧来逗人发笑,最后换来的确实满堂的沉默。

萧幕言停了下来,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漂浮,他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蛰了一下,但我却没有满不在乎笑着上去打招呼的胸襟,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笑,毫无风度的转身就走。我没有去图书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学校背后的公园里。

出乎我的意料,才几个月的时间,那片耀眼的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蜡黄色,叶子在一片片往下掉。

我知道萧幕言只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气气我而已,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萧幕言为什么会因为一点点误会就如此生气。感情是从来没有理性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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