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清绫被两人带出了龙爷的包厢，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去陪那个叫九爷的人，古井无波的心中有些奇怪，这个九爷究竟是何人，竟然让妈妈桑不惜得罪龙爷，而且根据刚才龙爷的态度，似乎也是很忌惮九爷的势力。

沿着贵宾包厢隔出的小径，尾随着那个黑衣人慢慢的朝着九爷所在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尽头，对方似乎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再走下去却是没有路了。

正有些奇怪间，突然见到那个黑衣人敲了敲尽头的那堵墙，令人惊奇的是，那堵墙竟然突然被打开，如同一扇门一般开合。

黑衣人并没有再往前，而是难得的躬身一鞠，双手抬起，恭敬的示意玉清绫朝里边走，玉清绫看了一眼里面黑暗的场景，脚上却是没有犹豫，朝着里面迈进，刚刚走进，突然，“轰”的低沉一声，身后的墙门被关闭，而玉清绫迈进的黑暗空间突然灯光咋起，刺眼的白光打起，玉清绫好不容易方睁开眼睛，惊奇的发现这只是一条小道，而小道的两旁竟然整齐的排列着一面面镜子，镜子被镶嵌在雕龙的黄金架子上。

刺眼的白光，灿灿的金雾，空气之中弥漫着宿命的流光。

突然，玉清绫的心中一疼，有些气闷，似乎是勾起了心中的某些不堪的回忆。微微的刺痛在心间钝钝的感受。脸上似乎有些凉凉的，玉清绫抹了一下，竟然是眼泪。记不得多少年了，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在那场岁月的浩劫之中，泪水早已流尽，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还会流泪。

原以为自己已经铁石心肠，冷面冷心，可是发现原来所谓的铁石，所谓的冷，都不过是遮盖自己脆弱的武器。如此的不堪一击。

多少个梦回午夜，枕上湿润的触觉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玉清绫慢慢的蹲下了身躯，蜷缩在一块儿，低低的抽泣，如同回到了她童真的岁月，那时的她还是个天真无知的千金小姐，没有烦恼，没有离愁，唯一能够让她难过的不过似乎戏文里的悲欢离合，父亲母亲的责备。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来打扰她，甚至在这片奢华寂静的空间里，除了她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泪水已经流尽，却依旧带不走她眼中，心中，身体里的愧疚，寂寥，悔恨。

突然，玉清绫仿佛是发了疯似的站了起来，朝着这条由无数的奢华的镜子装饰铺设而成的小道前方跑去。

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吗？

你是来向我讨债的吗？

似乎是无尽的道路，玉清绫黑色的裙摆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慢慢的停止了挥舞的姿态。渐渐的，玉清绫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幕大大的金色镶龙的帷帐，帐子并不厚，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能够看到帐后的人影。

犹豫着，慢慢着，玉清绫朝着两联帐子交叉的中间走去，一双美玉一般纤细的手落在了帐子之上，金色的帷帐与嫩白的肌肤，夹缠着那黑色的龙形图案，竟然有种异样的魅惑诡异。

感受着帘后人低低的呼吸声，玉清绫没有马上掀开帘子，犹豫着。

终于，玉清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上用劲，猛然掀开了帐子。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之中，不断地往玉清绫的鼻翼之中飘忽而入。

突然，灯光熄灭，原先刺眼的灯光消失，只留下一片漆黑，强烈的视觉变化，让玉清绫难以应对，无法看清四周的事物。

紧接着，身边似乎是有人靠近，感受着对方低低的呼吸声，玉清绫伸手欲碰触，欲抓住对方，可是却是无法碰到任何的东西，只余一团空气。

“你到底是谁？”玉清绫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折磨，冲着空气大叫出来。

可是，没有人回应，唯一能够给她回应的也只剩下空气中不断消弭的回音。

身边能够感受到的呼吸声也渐渐的远离，玉清绫想要去追赶，可是，那呼吸声却仿佛是在四个方位同时传来，让她无法辨别。

终于，呼吸声远离了，消失了。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玉清绫瘫软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空气之中弥漫着无孔不入的龙涎香气。

灯光再次回暖，可是玉清绫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只是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妈妈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间九爷的专用房间，这是她的第一次。

心中带着些许兴奋，但更多的是惶恐。

走在两边长长地道路之上，妈妈桑不禁咂舌，天啊，这么多的金子，竟然全部都是做成了镜子的架子，这得多少钱啊！

忍住想要碰触的欲望，妈妈桑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一路走下，已经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镜子。

终于走到了这条由无数奢华的宝物堆积而成的道路，走到了那个由帷幕隔成的空间。感叹于帷幕帐子上精美的绣工，妈妈桑小心翼翼的掀起了帐子，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有些惊奇。

一向都是冷漠无波的玉清绫竟然呆呆的瘫软在地上，脸上似乎是有哭过的痕迹，头发似乎有些凌乱。

妈妈桑见到此幅情景，不禁心中有些猜测，在夜里有特殊爱好的客人也不是没有，难道九爷也有这份爱好。

有些怜惜的走了过去，妈妈桑欲扶起玉清绫，可是令她惊异的是，玉清绫的神志似乎完全不在状态，连自己的到来都没有注意。

“夜……”妈妈桑试探的叫了一声，可是，玉清绫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夜，九爷很满意你的服务，他吩咐我好好地照顾你。”妈妈桑在玉清绫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九爷……

玉清绫的神志终于有些恢复，一双清冷的眼睛看向妈妈桑，却是不复平日里的平静，焦急的问道：“九爷人呢？”

九爷，轩辕隶，到底又什么关系，抑或是九爷就是轩辕隶。

“九爷……九爷他有事先走了！”妈妈桑连忙回道。

先前因为离得远，看的并不真切，如今走进了，倒是发现，玉清绫身上并没有伤痕，想来玉清绫并不可能是自己先前猜测的原因才是这样子。

如今看玉清绫问九爷的样子，反倒像是玉清绫迷上了九爷。

不过，刚刚听着九爷身边的人对自己下达的九爷的命令，看来，九爷对玉清绫也是上心的很。

如果自己讨好了这个祖宗，自己以后的好处还会少吗？

想到了这里，妈妈桑对玉清绫连忙露出了亲切谄媚的笑容：“宝贝儿，不用担心，九爷对你可是上心的很，特特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顿了顿，见到自己的话并不能引起玉清绫的反应。转了转眼珠子，妈妈桑又道：“你放心，今天九爷一定是有事才会先离开的，以后还会来看你的，你好好地在这里等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九爷还会忘记你吗？”

“九爷还会来？”玉清绫看向妈妈桑。

妈妈桑见到玉清绫终于有了反应，心中一阵欢喜，连忙附和道：“这是肯定的，宝贝儿你放心吧！”

见到玉清绫的神色不像以前那么呆愣，连忙拉起玉清绫的手，笑道：“今天折腾了一天，累了吧，妈妈叫上面的大厨准备了宝贝儿一桌好吃的，然后宝贝儿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玉清绫的神色之中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妈妈桑只当是玉清绫默认了，连忙扶起玉清绫，将她扶出了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