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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万事开头(1)

01

人们都说,还没有哪个夏天,像这一个,发生这么多事,一桩接一桩,日子似的排着队赶来。好像这些事情它们是都约好了,一起集结曼陀北村,拉开它历史的新纪元。是的,人们就是这么说的,曼陀北村历史的新纪元。

这个古老的村庄。

国家最北边的村庄。

曼陀北村的人总是说,我们的村子在咱们祖国的最北边。陶可学着当地人的模样说这句话。确实是,再往北,就没有村落了,白音布通沙漠里虽说还有人烟,但已几乎退还了游牧方式,东一家,西一家,散落着,季节来到,他们就会穿越漫迢的荒漠,到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疆土寻找生活。他们所熟悉的城市是乌兰巴托。

就从第一天开始说起吧。陶可说。看完西布图草原,她没有由梅兰朵将自己送走,而是返回曼陀北村,在那儿留了下来。所以她说,就从第一天开始说起吧。

葛老欢一大早的擂门声可以看做序幕的锣鼓,从此,大学生村支书登场了。第一个来到面前的,是两村边界问题。

边界,这个苦恼的词儿。它永远都是问题,在国与国之间,村与村之间,家与家之间。它是最初的,也会是最终的人类战争的理由。

在曼陀北村它的表现,是跟曼陀南嘎查争夺曼陀山。谁又会真的是为了那几寸草木不生的秃山坡斗气呢?完全是时间造成的,无穷无尽的时间堆积在一起,成为历史,把人们心中的怨恨一再放大。如今,你要是想找一个人,说清两村之间不睦的起始时间,触因,等等,那是白想。不会有那样的人,连村里最老的老人都做不到。它们淹没在时空的深处了。你能听到的话只是,积怨与时光一同成长,以至发生械斗。械斗,等同于人类最初的战争。

这一次的引燃,跟骡子有关。那天,郑支书和青年书记巴特尔在采石场谈话的时候,山的另一面,也发生了对话。只是极简短,双方都只有几句。陆二楞躺在一块大石上,一手拉着缰绳,两眼眯着,假寐。原本是一下就能睡着的,但旁边寻草吃的黑骡子老是挣缰绳,弄得睡不成。

“我说大黑子,别挣了,再挣就挣到人家南嘎查那边去了。”陆二楞亲切地说。这是唯有黑骡子能享受到的口吻。他不睁眼睛,心情很好。跟黑骡子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很好。

但惺忪的眼睛很快就睁开来,因为有人抢他手里的缰绳。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伙人,领头的壮汉比李逵还黑。

“哎哎哎,干啥,你们这是干啥?”

“连我们干啥都不知道?”黑汉揶揄冷笑。

这样众寡悬殊的争夺,结果是不言自明的。

“我可是在北村地界上放啊,没过界啊!”

“哼,还没过界,就快到我们营子头儿了,还没过界。”

陆二楞带上了哭腔:“讲不讲理呀!就仗着人多呀!嘿呀,你们别抢我的骡子呀,它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我的羊也是我的命根子,还不是一样被你们给抢去了!”

“那不是我干的呀!”

这话已是对着得胜而去的人群背影喊了。陆二楞狠劲跺脚,一屁股坐在碎石上,咬牙切齿叫嚷:“好小子,抢我陆二楞的骡子,你们等着!”

是原村支书将这一纠纷染上了政治色彩。

说到原来的老支书,便发现,今早的这些发生远不是第一。第一其实是没有的,只能说是前面,那由无数元素构成的,那被习惯上叫做历史的东西。比如,换届会结束的当晚,原老支书在自己家里,冷笑着说的那段话。

“郑舜成想坐稳这把椅子,没那么容易!汛期快到了,预报说今年雨水偏多,南北两村为曼陀山分洪的事会闹出事儿来;还有,两村边界的事儿也还没确定,这些都是导火索,哪一个点着都够他小子戗!再说了,村财务一分钱没有,只有外债,满满一屁股饥荒。哼,看他小子咋当这个穷家!”

一听就是对着心腹的剖露。跟所有成熟的领导人物一样,陆显堂的心腹并不多,就是被他唤做师爷的村会计何安,和当村民兵连长的勇猛侄子陆二楞。

何安的忧思全然不同,他说村人反对你,主要是冲着账来的。这下把你拱翻车,那笔乱账还不被人翻出来!问高主任、唐局长、李主任那儿都去找过吗?

陆二楞咬着牙,说:“哼!让他小子折腾吧,啥时候折腾不下去了,大伙儿还得请大伯父你出山。”又说,“不能让他个没良心的坐得太稳了,得给他添点儿乱子。”

何安赶紧提醒,郑舜成有刘逊做后台,不可轻易乱来。

“要不咋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陆二楞烦了,“都像你这样掉下树叶怕砸脑袋,这口恶气啥时候能出!”

登时招来臭骂:“你懂个屁!只会死碰硬拼,从古到今你见到过莽汉办成大事的吗?你何叔说得对,今后咱说话办事都得要加点儿小心了。不是不跟他郑舜成斗,要看咋个斗法!”

侄子头低下去,不吭声了。这才嗓子低下来,转向军师。

“高主任去了深圳。唐仁在北京跑项目。李力倒是在家,但说这两天太忙……”

肯定地说这些人不会是故意躲,咱们真要栽了,他们得着的未见是好。

“那你得到旗城去追着点儿去,哪怕他们就是把账这块儿给摁巴住呢。”何安让老村长看见了自己从未有过的焦灼。

这情绪有厚厚的一层底子,那是恐惧,更是前所未有的。

02

最先,陆二楞还是找了组织的。他去叫上赵铁柱几人,吵吵嚷嚷闹到郑舜成的办公室来。

“郑支书,你可得给我们出这口恶气呀,咱曼陀北村给南嘎查欺负死了!早上我去放骡子……硬是给抢走了呀……”

这也是何安的办公室。等陆二楞嚷嚷完,何安让新支书知道了正在空气里破土发芽的隐患。

“南嘎查太不像话了!”气愤极了的样子,说听说他们趁着雨季没来,正抓紧加高加固靠那边的堤坝。“你该是也知道,这曼陀山老名不是叫船山吗?南北两个村子就蹲在船舱两边。遇到下大雨,整个山上的山洪可着劲儿地往船舱里灌,哪边的堤坝低哪边就明摆着吃亏……”

新支书神色严峻了,看着村会计,问每年两个村的泄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何安知无不言地做了介绍。两村和好,那就是坐在一起商量,你那边该加高多少,留多大泄洪口,我这边加高多少,又要留多大泄洪口。从前集体的时候,好办些,单干后,就难死了。这几年简直成了炸药包,两边都争着加高加固自己的堤坝,弄得打群架。最凶的一次,南嘎查一个姓詹的老头儿被北边给打残了,北村的孙老六让南边打成了重伤。镇里和苏木管不了(南嘎查归白音罕山苏木管)。旗里委派有关部门出面调解,也没用。两家各说各的理,哪个都不服。

郑舜成思忖了一下,对等在旁边的陆二楞说:“你们先回去,这事儿不能乱来。明天我去镇里找一找刘书记,看他……”

话没完,陆二楞爆了,大吼:“指着镇里解决,猴年马月吧!我陆二楞丑话摆前头儿,你要不给我出头,我就带人跟南嘎查拼命去,告诉你哈,到时别说我给你添乱子!”

郑舜成一下严肃了:“这事儿必须通过合法程序解决,不能胡来。谁闹出乱子由谁自己承担责任!”

陆二楞一愣神,赵铁柱从后面扯了扯衣角,电立刻通了,冷笑一声:“还是找老支书想办法去,老支书绝不会也这样任由别人骑在自己村颈子上拉屎!”拂袖而去。

陆显堂让侄子去把黑骡子抢回来。

“抢回来!白天派人去南嘎查踩点儿,晚上去几个壮小伙子,把骡子往回一牵,完事儿了!”

这完全是退任支书独自的授意,当时何军师不在旁边。本来是叫了的,坐在沙发上给何军师打的手机,但说来不了,村部有事。收线时候,站在一旁的陆二楞嘀咕说:“何安这小子狗眼看人低,大伯父刚落选,说话就不好使了。”遭到狠狠一剜,同时喝骂:“别整天顺嘴胡咧咧,他来不了准定是暂时脱不到身。”

“何安是咱们的人,这没错!”

摩挲着手机费了老半天脑子,才一拍大腿,说出了这个办法。

侄子立刻就照着大伯父的话做了。这天,刚一落黑,陆二楞和赵铁柱、赵钢柱几个悄悄走在了通向南嘎查的乡间小道。

“还是我大伯父的主意好!嘿,咱把骡子抢回来,看郑小子这个支书的脸往哪儿搁!”

“不是说好何安跟着来吗?咋没见?”

“我大伯父说,这些事不让何安出头,让他在暗地儿罩着,好。”

陆二楞扭头看赵铁柱,问白天踩点儿没看走眼吧?赵铁柱一拍胸脯说没错,村倒数第二家,他亲眼看见黑骡子低头在那儿吃草。赵钢柱搭言说,这黑骡子也是,南嘎查的草也吃?没志气!立刻遭到骡子主人抢白:

“一个牲口知道啥?你还哪有香味儿在哪转悠呢!”

赵钢柱一伸舌头,嘿嘿笑了。

这时,天黑透了,已能看见南嘎查散落的灯光。

民兵连长忽然来了警惕性,猛收步子,盯住赵铁柱的脸:“一班长,你踩点儿没让人家发现吧?”

被问的人血腾地就着了,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正带领尖刀班朝敌人心脏插去的孤胆英雄。

“没事儿,按连长你说的,我化装成收破烂的,比敌后武工队装得还像。”

连长拍拍他肩膀,说好好干,他大伯父说了,以后民兵班长由村里开工资,村干部待遇。

转眼间就摸进了目标。不料马棚是空的。还没来得及吃惊,几束贼亮的手电光已将他们兜头兜脸罩住。

一阵得意大笑后,响起黑壮汉老鸹样的粗声:“曼陀北村的吧?跟咱玩儿这个,嘁,你们还嫩了点儿!”

陆二楞一挺腰板,理直气壮:“我们来找我的黑骡子!”

“是你们先扣了我们的羊……一头骡子换十头羊,我们还亏呢!”

“你家羊不是我扣的!”

“我只知道是曼陀北村人干的,不知道你是谁,他是谁!”

赵铁柱耍起无赖:“你们想咋的?就不怕我们加高了堤坝,灌你们的活王八?”

“他妈的掉酱缸里了还敢骂人真是刚出娘肚子啊,给我打!打死这几个盗马贼!”

石块、木棍、砖头、破铁盆子等物件嗖嗖从暗影里飞来,一会儿工夫来客们就脸上身上都挂了彩。陆二楞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儿求告:“爷爷们饶命!黑骡子我们不要了,求你们别再打了行吗?”赵铁柱也号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脑袋出血了!”这却把火引到自身,黑壮汉手指倏地瞄准他,大声告诉同伙,白天就是这小子来咱村踩的点儿。“揍他,揍死咱到苏木派出所报案,就说是防卫过当。”石头、木棒于是又雨点般飞过来。

倒是赵钢柱危急关头来了灵性,大喊一声:

“跑吧!再不跑死这儿了!”

03

像是熟得太透的一个果子,秋天一来,“扑通”一声掉落,历史悠久的曼陀北村村食堂,于一夜之间消失。对这变化感受最深的,是驻村干部林青田。林干部本来也不在意,完全是后来一点儿一点儿赶出来的。他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好酒,但并没到烂的程度,“林一瓶”这个雅号那是葛老欢恶作剧的赠送。他也投桃报李,把老欢的最后一个字改成了“抠”。都分别赢来一片叫好声,但丝毫没影响彼此之间的友谊。比如今天,在村外大路上,刚一看清对方,两人立刻热络地打起招呼来。

葛老欢先挥手,拽住驴车,喊:“林干部,停!”林青田的摩托车就慢下来:“老抠啊!干啥去这是?”葛老欢小跑着过来,说他家有块地秸秆根子还没刨。林青田就点着他脑门儿,骂说:“懒家伙,别人家都种三遍地了,你小子秸秆根子还没刨!”葛老欢扭头瞭了沙化的耕地一眼:“嘁,不落透雨种也白搭。他们还不就落个多忙乎两遭?”

这一年的天气是个典型,庄稼长不出来,种子刚撒下,一场大风全给翻出来刮跑。又撒下,又刮跑。再撒,总算细苗儿破了土,大风又来,嫩嫩的青苗终究还是上了天。山坡地的情景最鲜明,所以端午节后了,山坡地还都秃着。

林青田告诉说,雨就要来了,他这就是来布置防汛的。预报说今年是涝年,雨水多,进入汛期早。建议还是快点儿把地种上。

递一支烟给葛老欢,自己嘴里叼一支。

葛老欢忙不迭摸出火给他点燃,自己也点燃,吸一大口,脸子哭丧下来:“种地的事儿眼下倒不急,闹心的是你嫂子的病。唉,日子没法过了。玉凤的书是念不成了。”

说想送银凤和玉凤出去打工。

林青田一下急了,摆着手叫:“哎,那可不行,一趟马一趟河啊!我跟你说葛老抠,嫂子有病归有病,咱慢慢治,玉凤可不能辍学,这可是我向镇里打过保票的。”曼陀北村中小学生就学情况关乎林干部的切身利益。上边不许中小学生辍学,完不成九年义务教育任务镇里要遭扣分。其实就玉凤读书本身不存在困难,她是上了“希望工程”的,书学费全免,旗里一个经理还跟她结了帮扶对子,每月扶助五十元。

“这书念着要说也行啦!知足吧!银凤去打工可以,玉凤绝对不行!”

说到这句,忽地明白过来,葛老欢会放心银凤去打工?这话说给一千里以外的人听吧!

嗖地点住对面脑门儿,笑:“好你个老抠门儿,跟我逗小心眼儿。说,是不是听说下来红十字会扶贫大米了?”

最后说好救济大米来了,葛家是头一份。别家一袋,他家两袋。葛家家主却还是哭丧着脸:“算是断不了顿儿了,钱还缺。你嫂子连买止疼药的钱都没处找去。”

林干部眉头拧了,搡道:“把你这点儿小聪明要是用到过日子上,别整天琢磨着捡小便宜,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终究从兜里掏出张百元钞来。讲好是先给葛老欢垫上,以后救济款来了,是要扣下的。

才终于脱身去了。

一步跨进村部办公室,郑舜成正在里面埋头忙着。见面本是挺愉快的,村支书站起给沏了茶。接水杯的人笑着叫了声郑书记:“新官上任了,咋样?这头三把火打算咋烧?”又说刚当村官肯定得有个适应期,过段就好了。随即切入正题,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边翻看边说:“昨天镇里开了个防汛专题会,书记镇长都强调了防汛工作。旗里通报说近期将有大暴雨。曼陀北村是重点防汛村,镇里要求工作队配合村里抓好防汛工作,严防死守,确保不出问题。”

郑舜成把从何安那儿听来的话就讲了,说曼陀北村防汛主要在曼陀山堤坝上,“这就要跟南嘎查那边协商,最好镇里能出面找一下那边的白音罕山苏木,促成一下。”

林青田同意,说该当镇里做的,他回去跟书记镇长汇报。该当村里做的,那就得靠你郑书记了。

郑舜成谦虚地笑道:“还得靠您老指导啊。”

便是这句话惹出麻烦。林青田一笑,真的拿出前辈样子来:“郑支书刚入道,有些事儿还真得学着点儿。就说这午饭吧,我骑了四十多里摩托车来了,也到了吃饭时候,要换成陆显堂,那早张罗了。”一句话点醒郑舜成,赶紧抬眼看墙上的电子钟,吃惊地说:“十二点了!可不是到吃饭时候了。”

“你看我……走,咱们赶紧走。”

出了村部,林青田说:“这可是你上任后我第一次来你村子,总得喝顿喜酒。打算在哪儿请我?”郑舜成不好意思地笑笑:“村食堂刚刚撤了,到家去吧,让我妈给包饺子吃。”包村干部眉毛立马耷拉下来,倒不是针对撤村食堂,是嫌家里不方便。表达完这个意思,说:“就到小花袄那儿去对付一顿咋样?”被婉拒,理由是村里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村镇干部的大吃二喝,他这个村支书是全村党员群众选上来的,刚上任就下饭店,怕乡亲们见了寒心。

“你小子志气不小哎,还要当清官!”含着嘲讽了。

这时胡同里转出了陆显堂,远远一见,立刻亲热地奔上前握住林青田的手,嘴里喧嚷:“这不是老林吗?咋的,老哥刚落选,就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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