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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它还会来。”爸爸吸着烟,坐在门槛上,看着前方黑色的松林。

“再来我宰了它。”我已经在想搞死这只猫的办法了,是钉死它,还是毒死它。

“黑猫这畜牲,不是好对付的,它要来找你,你就躲不开。”爸爸吐出一口烟。

“它瞪着我,像付债似的。”我嘟哝一声,爸爸扔了烟头,默默回了屋。

黑猫再来时,我依旧厌恨地看着它,但是没再赶它。

黑猫留了下来,我叫它黑鬼。黑鬼不需要我喂它,树林里有太多它可吃的东西,它吃得一身黑毛闪闪发亮。

黑鬼来后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爸爸老了,那些椅子不知去向,最主要的,是渠三彻底消失了。

渠三是我男朋友,我们青梅竹马,一起在树林里长大,他消失后,爸爸总说:“小梅,你或许应该跟他走。”

“爸爸,渠三是被黑鬼吓走的,他常说自从黑鬼来了后,我看他的眼神就和黑鬼一样古怪和瘮人了。”渠三走了之后,我多在夜晚想起他。许多个夜晚,我的身体滚烫如火,我想起我们背着人干的那些事。我们躺在一片草甸子上,不可遏止地探求对方,索要对方,我喜欢他小腹上的那颗痣,他喜欢我的耳垂,青草在我们身下欢歌,我们被歌声里的荡漾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渠三是个好孩子,就是胆子小、性子太弱了。”爸爸说。

“渠三还是走了好,免得以后我赶他。”我晃了晃脑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渠三的模样。 “他到林子外或许会好一些,林子外的人多半都和他一样,喜欢去歌厅唱卡拉OK。”爸爸很别扭地说着OK这个英文词,我听了觉着好笑。

“说不定渠三这时正搂着一个小妞儿放声大唱呢。”我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小梅,那只猫最近有些古怪。”

“爸爸,这些日子黑鬼总在我的窗下干坏事,它不停地抓墙壁,呲呲嘎嘎,一抓一个整夜,吵得我没法睡觉。有一天我抓住它,想看看它的爪子是不是已经磨秃了,没想反而越发尖利,我触了一下手指就沁出血滴来。窗下那块木板已经被它抓得像个烂布片。它想干什么呢?我把它的头都打破了,它还是拼命地抓。”

“我也听到了,它像是很着急的,仿佛催促你去做什么事。”爸爸刨着木头,嘴上噙着纸烟,眉头紧皱。

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大约有半年时间,黑鬼夜夜如此,最初我猜它大概发了情、很快又失恋,只好借此发泄心头的怨愤。事实上,在此之前的这些年里,黑鬼与我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它每天游来荡去,几乎不发出任何响声,安静的像不存在。有时候,我看它在院前走来走去的身影,一时恍惚,真觉得它像个幽灵,或者只是我的一个意念,是逸出我脑壳的某个思绪,即闪即逝。这令我十分困惑,我知道,这些意念和思绪在不知不觉中操纵着我的生活。但是,如果黑鬼与这些意念有联系,不就是说黑鬼也在暗中左右着我吗?黑鬼每天这样走来走去,爸说,它整日逡巡像个士兵把守着院门,而在我看来,它更像一个冷面狱卒,一丝不苟看管着它的两个囚犯。

黑鬼来到我家,意图十分明白,是想和我相依相伴,对于爸爸,它总是爱搭不理,但爸爸对它格外慎重,经常嘱咐我不要小看了这只猫。黑鬼对我不离不弃,但也不会过分亲近我,它甚至从未趴在我的膝头,像普通家猫一般向主人撒娇、与主人逗乐。它与我不远不近,我们最亲呢的时候是当我内心一团乱麻、呆坐在老柏树的阴影下,或者夜里因为一些苦恼辗转不眠时。每逢此景,黑鬼会悄悄走近我,睁着它那双黄澄澄的眼睛,满是信任地凝视着我。然而这时的我又总是脾气暴躁,它若过分靠近我,必会导致我的烦躁,我不是呵斥它,就是随手拿起什么扔向它。但黑鬼从不因此甩下我,反而一脸满足,蜷缩在某个角落,更期待地望着我,好似一位情人望着他负心的恋人。有一次我在愤怒里竟对着黑鬼说了一些古里古怪的话:

“你别想得逞。我明天就跑出林子,去找渠三。”

“我毒死你,看你还跟不跟着我。”

“那些椅子,一定是被你偷走的,你把椅子弄哪里去了?那都是最好的松木做的,爸爸多可怜啊,他的椅子能挣大钱的,现在一把也没了。”

“你看着我也没用,小畜牲,我心里想什么你猜不透,你跟渠三一样,早晚会受不了我躲得远远的,到了外面你就更不想回来了,外面有大群大群的野猫,白的花的,它们会让你乐得忘记从前的一切。我等着这一天呢。”

“你别装模作样一幅好心人的嘴脸,小心我在夜里剥了你的皮。”

“你盯着我干什么?你要把我往绝路上逼,逼成和你一样的下场,你多阴险啊。”

不管怎样骂它,这种时候,黑鬼不但不惊慌,反倒越发显得安心了,它默默听着我的胡言乱语,忍受着我对它的威胁与谩骂,似乎我所做的一切,正是它所期望的。

过了两周我终于确定,黑鬼每晚发疯似地抠抓我的墙壁,完全与发情无关。它真如爸爸所言,在催促我做一件事,而如果我一日不明白它的用意,一日没有行动,它就誓死要搅得我彻夜不宁。

事实是,我没有对爸爸说实话,黑鬼开始夜夜抠抓我的墙壁,我不但没有感到惊奇与害怕,反而在心里说了一声:“终于来到了啊。”

那一晚,我的心情极为复杂,黑鬼的爪子仿佛抓在了我的脊背上,我浑身火烧火燎地疼。那一晚林子里格外吵闹,月光白惨惨的,揪人心肺,似乎林子里的小动物们都为此难以安眠。它们跳上跳下,跑进跑出,以此缓解心中的焦灼。我睡不着,披了衣服走出门外,却发现林子里一片安谧,没有任何声响。我觉着奇怪,走下木屋台阶,立在院中央,压低呼吸,全神贯注听了起来。

“一切真是无法可想。”我自言自语。

林子异常平静,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显得空旷、辽远,连松树的涛声也细腻温柔了许多。天空明澈,被月光抹成一面浅蓝色的镜子,隐约浮着几团淡墨色的影子,乍看我吃了一惊,以为林子、小屋以及我都被映在了天幕上。

“可是那些声音从哪里来的呢?我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啊!”

我在院里走了一圈,从各个方向再听了听,以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啊,真的没有任何声息。老柏树已经死了多年,此刻像铁人一般屹立在夜空下,枝干浓黑,比白昼更凝重更沉默。这是两棵扭结在一起的柏树,连爸爸也说不清楚它们的年岁,自我记事起,它们就只剩下粗大的躯干了。我望着它们伸向空中的枝桠,猛然看出它们像一双向上并举张开的手掌,仿佛向空中敬献着什么事物。献出什么呢?这么多年,老柏树上空空荡荡,连只鸟窝都没有,那些在林子里翔飞的小鸟儿,都远远躲着它,好似被它扭曲枯干的模样吓坏了,即使短暂的歇脚也不肯落在它的身上。

我十分喜爱这两棵枯死的柏树,虽然一直不明白它死去的原因,仍旧觉得它像故事书里威镇妖怪的神物一般,为我和爸爸驱逐着内心的不安。这样想着,我蓦地生出一种冲动,想爬上柏树,坐在那一双手掌内。我朝后看看,担心有人窥视我似的,但见四下岑寂,月亮越发光明,便兴致盎然,动起手脚来了。我试了几下,丝毫没有上去的可能,老柏树虽然浑身裂缝,但没有抓手与踩脚的地方。

我想起了爸爸的梯子,更兴奋了许多,就转身向横放在屋檐下的木梯走去,没想刚弯下身,耳边传来了爸爸的咳嗽声。爸爸的咳嗽声十分奇怪,并不像白天连声咳得喘不过气来,“咳咳”两声后就没了声息;我停了停手,等待爸爸睡去,但当再伸出手去,爸爸又“咳咳”了两声,声音很大,像是很气恼的样子;我不想惊动爸爸,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如果爸爸问我什么,我该怎样回答他呢?半夜三更爬树,这事情听起来多么荒唐啊!连我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和爸爸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很难说是爸爸陪着我,还是我陪着他。爸爸虽说我或许应该随渠三到林子外去,可是我知道,爸爸心里是不愿我跟着渠三的,有一回他说:“你要去的地方比渠三更远。”可是这些年我哪里也没有去,甚至没有走出过这片林子,爸爸又说:“路不在于看不看得见。”

这是我十分不明白爸爸的地方,他始终信任我,却又终日为我忧心忡忡,仿佛已经看见了我的未来;而对于这个未来,爸爸像是在阻止我走向它,却又更像在暗中把我推向它。另一件奇怪的事是,虽然我以此为借口多次斥骂黑鬼,但实际上,我怀疑那些椅子是爸爸自己弄走的。那些椅子多漂亮啊,每一只都是爸爸不可复得的杰作。爸爸是个好木匠,林子里没有人不这么称赞他。但他们都不把爸爸当回事儿,更不把那些漂亮的椅子当回事儿。林子里的人都各有一套本事,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爸爸老实巴交的,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骄傲得让人不敢坐下去的椅子,只好让它们一日日地空摆着,一日日积着灰尘。时间久了,某天上午,或者某个夜晚,爸爸会一只只把它们抹干净,几个小时不出一声,抹完了,会点根烟,坐在一旁呆呆看着这些椅子。爸爸自己也不坐这些椅子,他呆呆看着这些椅子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就要上吊的人望着空荡荡的绳索。那些椅子就那样日复一日地空着,如果椅子也有思想的话,它们对坐在上面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期待与想象呢?椅子后来都没了,有的变成空气,有的变成零落的残肢,扔在我们屋后的小仓库里。

爸爸的咳嗽声平息了我爬上柏树的冲动,一阵凉风吹来,伴有远处的松涛,明亮的夜空似乎被风搅乱许多,一些烟色的云絮飘来,停在小屋的上空。我低下头想想,大脑里一片迷茫,方才清晰的冲动、清晰的思维一并消失了。我觉着落寞,就好像咬钩的大鱼白白跑掉一样。天亮还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无法回答自己,便无趣地回屋了。

我倚在床榻边出神,黑鬼扒开了门,身影一闪,窜进了夜色里。

“它鬼鬼祟祟又出去做什么呢?”我仍无睡意,却又困乏,也就无心管顾黑鬼了。

小屋昏黑闷热,深色布帘遮挡了窗外的月光,我感到胸闷,起身推开了半扇窗户。屋内即刻飘满了松针清新而微苦的气息。我稍稍安了神,躺下来打算睡去。但是没过多久,我又听见那些小动物们的声响,鸟儿、野兔、獾、虫,它们又烦躁起来,响动似乎比从前更甚,我越凝神,响动就愈发繁多,吵吵嚷嚷,开了锅似的,仿佛在商议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我蹑着手脚,悄悄靠近了窗户,伸出半个脑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顷刻间窗外一片死寂,仿佛世界也消失了。一时我愣在窗后,疑心耳朵出了毛病,不然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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