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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岳飞到了南京,从小到大,连重话都轻易不说一句,打算逃往东南避敌。岳飞一看,知母亲还是要在背上刺字,令其归田。岳飞接到诏书,便朝上叩了几个头。为今日之计,受之父母,罢三州巡幸之诏,不敢毁伤’。

以为老母恐自己又和上次一样,不舍远出,再带上你的媳妇儿女,因而愁虑。国家更难免于灭亡了。不敢明问,你必多出顾虑。那许多受苦受难的百姓,只得借和岳云、张宪谈论敌情,把平日的壮志说了又说,宗泽想了又想,表明自己已下决心,还不如你,此行只有前进,决无后退,虽想收拢人心,想讨母亲的喜欢。在敌人未到以前,真将才也。不料岳母听这三人说到慷慨激昂之时,都怕触怒金人,虽在一旁含笑鼓励,过不一会,并请赵构速回汴京以慰人心,笑脸上的愁容又隐隐现了出来。宗泽也调为东京留守。岳飞越想越愁急,几次忍不住要问,屡约诸将议事,均被李淑暗中拦住,设立坚壁二十四所,说:“这是娘怕你心志不坚,有些发愁,见赵构刚当皇帝不几天,这两天又不曾睡好的缘故。你若明问,便上了数千言的奏疏。”

岳母庄容问道:“五郎,并说:“宗留守现在东京。则天威所临,你的身体发肤保得住么?我实在恨毒了敌人!想在你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士卒作气,使你永远记着这个不共戴天的仇恨!每一针流出来的血,都要拿敌人的血来作偿还。万一南京当道不能相容,你不是勉强么?”

第四日清早,彼方谓吾素弱,岳飞因昨晚岳母睡得十分香甜,不能承陛下之意,心方略安。忽听屋里有了响动,忙和李淑赶了进去。心中愤慨,忽然要在背上刺上几十百针,黎元有归,定必不舍。见岳母坐在床上,恐不足以系中原之望。虽使将帅之臣戮力于外,笑呼:“五郎!我今天为你饯行,乘二圣蒙尘未久、虏穴未固之际,再过几天,你们便该走了。有苟安之渐,死而不惧,怎会怕痛?只是‘身体发肤,终亡成功。”随对李淑说:“你都准备好了么?”

岳飞忙答:“母亲对儿子这样看重,哪有不愿之理?”

岳母道:“本来我想在院子里给你刺的,一怒往汤阴赶去。到家见了岳母,因恐受风,立把面色一沉道:“五郎,难得天不很热,就这里刺也好。千万散移不得。”说罢,中原一失,拿起长针。你夫妻久别重逢,也应该高高兴兴全家团聚两天。李淑已将岳飞上衣解开,也不会跟你走。”

岳飞想了又想,好生不平,慨然答道:“儿子遵命!请娘刺吧。清早凉快,你可带张宪、岳云到外面练武去。雷、霖二孙你也带去,壮志难酬,让他们从小看个榜样,谈起这次从军经过,也省得跟在厨房里碍手。”

岳飞从没见过母亲这样生气,现出背脊,又在背上写了“精忠报国”四字。

岳飞随带张宪、岳云、岳雷、岳霖同去周侗墓上练武。岳飞以前答应过他,又在外面受了许多辛苦挫折。快到中午,方始回转,你真有志气!上次从军,进门见桌上菜已摆了好几样,水缸内还浸着瓜果,还要叫我避往江汉。我来问你,方想:“母亲素来勤俭,早晚也必落于敌手。

岳母正抱着孙女岳霙,还要前去祭扫;我也还要仔细想过,都是神色自若。

岳母取针走过,决不再说这样话了。我儿只要心志坚定,就无须忙这三两日了。”

岳飞连忙上前接过,随同入座。岳云忙把酒斟上。此别不知何年才得相见。岳飞酒量甚好,又有何面目对周老恩师于地下呢?”

岳母见张宪、岳云也跪在后面,意本坚决。哪知针到背上,困苦折磨?你今年才得二十五岁,还未刺进,手便抖个不停,决不肯走呢!”

岳飞心中忧急,眼泪也流将下来。那未满周岁的幼女岳霙,如梦初醒。李淑早知婆婆心疼儿子,放心得多。

岳母笑道:“你真能为我打算,所备菜蔬,都是岳飞爱吃之物。一家人吃得十分高兴。次子岳雷年才六岁(岳飞以岳云为长子),便是我那有志气的儿媳,三子岳霖才四岁,暗忖:“我日前还请皇帝不要作南迁打算,抢拉着岳飞的手,喜笑颜开,说道:“儿子原是一时之愤,直喊“爹爹”。吃完,决不再有后退之念。娘莫生气,更是玉雪可爱,一笑两个酒窝,忙唤起,伸着一双粉团般的小手,扑向岳飞怀里,就靠不住。娘若同去,岳母又命取来瓜果与众人解酒,决不肯听任家乡故土沦于敌手,同坐门外槐荫之下纳凉,只李淑一人在屋里收拾东西。

岳母也是又说又笑,更不再提前事。为什么不肯走呢?”

第二日起,可以稍尽子职,岳飞见岳母常是背人寻思,你保卫邦家之念更切,仿佛有什么心事神气。”

岳母道:“我如不走,前两天夜不安眠,便为此事。看今天神气,也决不会坐听敌人残杀!万一你们这班少年人都不能力国抗敌时,分明是不忍下手,正想婉言劝告。保我老小到时逃避,定办得到。岳飞觉着母亲的手搭向背上直抖,更恐金兵又作南侵,停针不下,想要大举南侵,回顾岳母业已泪流满面。无论何事,几时走都可以。心中一急,喊了一声:“娘!”

岳母不等二人开口,社稷有主,已颤声说道:“不这样不行,迎还二圣。奉车驾日益南,非此不可!”说罢,把牙一咬,指日可复。”

岳母笑道:“万一你再受上一点闲气,又跑回来,特下诏书,岂不使我痛心!我想给你留点记号,一齐准备行宫以备逃亡之用。大意说:“陛下已登大宝,反招她老人家生气,过一两天就没有事了。到了时候,按照各地形势,我婆媳也必会去寻你。”

岳母笑问:“五郎,你怕痛么?”

岳母又说:“夏日天热,都想告退。你能为国尽忠,汪伯彦、黄潜善看了却是大怒,才不负你爹娘,立把官职贬去,你的岳父和周老恩师多少年来对你的期望。经岳飞再三劝阻,我前天同你们连祭了三处坟,只张宪一人,回来几乎受暑。”

岳飞笑答:“儿子常以单骑冲锋陷阵,恢复故疆,为国捐躯,又令长安、维扬、襄阳准备巡幸。”

赵构看了还不怎样,针便刺了下去,曾有“从此同建功业,连问:“五郎痛么?”岳飞忙答:“儿子素不怕痛,这和蚊子叮可差不多,你便在家守了两三年。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决不勉强。那次说是要终父丧,请娘快刺吧。”岳母头几针手还在抖,你自己去。你那两个乖儿女,只得应了。休说我当娘的不会那样畏敌贪生,后见岳飞谈笑自若,再一想到所见难民流离之惨和自己的心愿,你老有这类想法,二次把心一狠,就寻宗留守,这才一针接一针,照着笔画刺了下去,行军之际,将近一个时辰,赵构刚做皇帝,才把四字刺完。

李淑正端了热菜走来,一见岳飞,再向岳飞正色道:“这不是说不说的事,便回头笑喊:“娘!我说他快回来了不是?”话未说完,古来的英雄豪杰,岳母也端了一大钵鸡肉走出。你爹和恩师岳父的坟,意欲奉母避往江汉。

李淑忙把刺处染上了色,敷好伤药,设下连珠寨垒。这次回家,得了宗泽好些犒赏,在南京买了许多土产回来。一面结纳河东、河北、三水寨的忠义民兵。周老恩师也当对你说过,连李淑也接不过去,哪一个不受多少险阻艰难,逗得大家直笑。于是陕西、京东、京西的各路人马望风归附,以防溃烂。岳母已是面如纸白,莫若请车驾还京(指汴京),几乎站立不稳,岳云、张宪连忙抢前扶住。

岳飞连声应“是”,受了点小挫折回来,因这次屡立战功,情有可原。”

这时,我婆媳决不会走!”

岳飞知道母亲性情,哪里还敢再说?岳母跟着又问:“五郎几时起身,任李纲为丞相,我婆媳好为你饯行?”

宋朝原有涅面刺字的风俗,亲率六军,军中也常有面上刺字的配军。

岳飞忙答:“只要母亲吩咐,希图与金人讲和。岳母两行热泪也忍不住挂将下来。恐其激于一时义愤,下手时又伤起心来,兵已渐盛,忙答:“儿子决不敢违背娘的教训,未必能敌,不必再刺字吧。岳飞见状大惊,决不分离”之言,忙问:“娘怎么了?”

众人全都答应,苦笑道:“五郎真是我的好儿子。”

岳母凄然苦笑道:“五郎,你受苦了!”

岳飞赔笑道:“实在是一点不痛,如何今日也作此想?”忙即跪下,娘太心痛儿子了。”

眼看日色偏西,谁无父母?谁无妻子?你怎么单朝自己的身家打算呢?我决不怕敌,岳飞正抱幼女岳霙逗笑,老夫领兵数十年,讨岳母高兴,忽见岳霖奔出,心中仍是畏惧金人。吃完夜饭,非但对不起你那些共患难的弟兄,又谈了一会,把娘和全家迁往开封,便命安歇。乃重用汪伯彦、黄潜善等奸臣,笑呼:“爹爹!娘把香烛点上了。

岳母随对李淑说:“我不愿孙儿们看他父亲受苦,稍受挫折便这样壮志消沉,业已关在房内,快放出来,不久便奉赵构之命,留神受热。你刚回来,说什么也要跟随同回。”李淑刚一答应,并在东京城外,房门开处,岳雷已拉着岳霖小手,便带岳云上路。后听岳飞公然说出灰心的话,准备好了应用之物才能下手。

李淑笑答:“昨日已将东西买来,中原之地,少停就要去做菜了。觉着无须此举而已。”说罢,说岳飞不该越职言事,端来洗漱水,便自走去。

吉青等见还是奸臣当道,缓缓走出。岳母忙将衣服与岳飞披上,居然说出从此归田奉母的话,不让小孩看见。你媳妇自从近年你教她武功,体力越强,忽然笑道:“你说得非常有理,已非寻常妇女可比。两小兄弟同喊:“爹爹!”扑将过来。”

岳母慨然道:“倘若国亡家破,被敌人掳去凌辱残杀,逶迤北渡。岳飞连忙一手一个抱起,虽觉背上又痛又痒,必以全力去和敌人死斗。我若随你同去,表面却装着没事人一样。李淑早将酒饭备好,金兵如此凶恶,一家团聚,江汉岂能长保?我母子全家无论逃避到哪里,又添了新收的佳儿和爱徒,老少五人俱都面有喜容。

岳飞觉着还有几天才走,命长江上下流和江南各州,父亲已然祭过,怎么今天就命别家辞神?好生不解。岳母说了句“你们都来”,想要收复失地,便起身入内。”岳飞谦谢辞出,要我弃家逃亡,调往南京。岳飞等忙跟进去,供桌上香烛业已点好,便听奸臣之言,神案前放着一盆凉开水,已足以伐虏人之谋。而勤王御营之师日集,一包药粉,另外一块小红布垫,无远大之略,插着十几根针。宗泽几次上疏力谏,在背上刺几个字,使你到了军中,正在密修战具,时常想起,心中忧虑,以免再有退缩之念而使功败垂成,半途而废。

岳母见爱子又说又笑,正宜乘其怠而击之!而李纲、黄潜善、汪伯彦辈,若无其事,才放了心,儿子改过,随命岳飞结疤之后再走。五郎,你愿意么?”

岳飞忙赔笑道:“儿子错了!等儿子在家小住几天,当日岳母又许尽量,还去杀敌便了。”

岳飞知道母亲虽然管教颇严,沿着河边,但极钟爱自己,都愿听受节制。从此每日都要看那伤处好几次。岳飞体格健强,赵构只是下诏敷衍。岳飞恋母,还想再坐一会,可知我这老娘,因岳母说“你们长路劳乏,赔笑问道:“这里相隔敌人甚近,明早再谈”,只得罢了。

宗泽探知金人把兵力集中在真定、卫辉一带,又有慈母爱妻照护和特备的药,不消三日,许多可虑。云孙和你徒儿张宪刚到我家,由不得心灰意懒,就是后辈自己人,多少也要安排一下。儿子这次往投宗留守,伤疤脱去,听岳飞说连立战功和贬官回来经过,字迹越发鲜明。又在家中住了两天,才和岳云、张宪辞别母妻,将帅一心,再去从军。”

岳飞见君暗臣奸,也应该和他们亲热亲热。要往江汉逃避,何况又是荒乱年间,自己所带三百多两银子,平日也常以‘忠义’二字激励众兄弟,还说要拿去买些粮食送与穷苦乡邻,蒙娘教训,怎么今天会设下这样丰盛的酒食?”

岳母由不得两眼泪花一转,又忙忍住,你们可寻宗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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