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
把道路竖立起来
到秋的高处去
路过古桥，人在渡口
把脸埋进一掬秋水
大河慈祥得乳腺一样
咸阳，洛阳
包括草虫和绿叶
还有我的每一个细胞
所有的生命之水
都是她的支流
而今
我像一滴红尘中行走的泪水
仰视的时候
多么希望越过树梢和炊烟
陪伴星辰日月
在秋天的高蓝之上
无拘无束地白上一回
俯首也情愿是一颗种子
不管春天给予的是草是蒿
我都甘心在春秋四季里
往返奔走
鹰扬而起的长啸
回声平平仄仄
韵脚押在我的额头
哦，我听到了
——凤山，我的山
是你在呼唤我的乳名
我的攀登
也是你强有力的手臂
又一次将我高高举过头顶
你，还是我三岁时候的父亲
蓦然回首
来来往往的道路
命运一样纠缠在世间
盛衰，生死，枯荣
都在一河一山之间
天地的缝隙里
白云仿佛焦渴的羊群
次第飘过浅水
雁列由北而南
穿越峰巅，穿过我的心胸
清风荡涤肺腑
澄明是唯一的感觉
头顶重阳的红日
我不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在凤山的正午
在秋的高处
2009.10.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