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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松醉打蒋门神

武松为兄长报仇,杀了西门庆,被发配到孟州。一路上,两个押送的公人佩服武松是个好汉,对他备加关照。他们来孟州道岭的十字坡上,选了个酒店走了进去。一个妇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武松问:“这里都有什么样的酒?”妇人:“我家有醇香的好酒,就是有些浑。”武松一听,心想:我曾听说十字坡上有个妇人开店,专门用蒙汗药麻翻客人抢劫财物。难道就是这家店?

一会儿工夫,酒菜上来,两个公人举起碗一饮而尽,而武松却趁妇人不注意,把酒倒在地上。不大会儿,两个公人觉天旋地转,跌倒在地。武松一看公人倒下了,也装作被麻翻,趴在桌子上。妇人叫过几个汉子要把他们抬走,可武松装,汉子提了几下都提不动。妇人自言自语:“还得麻烦老娘亲自动手。”她过来就抓武松,不想武松用腿一绊,就势她一抱,捉住了妇人。这时一个挑柴的汉子忙跑过来,互报了姓名之后,那汉子马上求情,请打虎英雄饶了他妻子。

原来,那汉子叫“菜园子”张青,妇人为人直爽、泼辣,人称“母夜叉”孙二娘。张青和孙二娘对武松的大名早有耳,十分敬佩。他们救醒了两个公人,赔了不是,热情地款待他们,走时还给武松带了很多银子。

武松到了孟州,交了公文,被投进牢营。武松早听说牢营黑暗,自己却特别受到关照,每天都有好酒好肉伺候。武松这里的公人打听是谁在背后照顾他,公人说是牢里的管营“金眼彪”施恩。武松觉得纳闷,便要求见见施恩。

施恩与武松见过面后,带着武松来到天王堂前。谈话之中,武松走到一个青石墩子前说:“现在可真没了打虎的力气怕是抱不动了。”施恩说:“四五百斤的石头,什么人能抱动?”武松笑着说:“小管营,你还真以为我抱不动?”着就把衣裳脱下来,拴在腰上,轻松地把那石墩子抱了起来。武松双手一松,把石墩子又放在地上,再用双手一提,臂同时用力,把石墩子往前一掷,那墩子飞出去一丈来远。众人见状惊诧不已,施恩也连连赞叹。

施恩把武松请到家里,说了自己帮助武松的目的。原来孟州东门外有一个市镇,叫做快活林。那个地方十分繁华,有识的人都去那里开店,施恩也在那里开了个店。两个月前,营里新来了一个人。此人姓蒋名忠,身躯有九尺来高,江上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蒋门神”。他不但高大,还有一身好拳脚,常夸耀自己从来没遇到过对手。施恩对武松:“蒋门神来了之后就来夺小弟的生意,小弟不肯让他,却被那家伙打得两个月起不来床。久闻兄长是个大丈夫,怎也要帮小弟出了这口怨气,死也瞑目!”

武松听了,哈哈大笑,说:“那蒋门神有几颗脑袋、几条胳膊?我一定帮你把这家伙解决了。打死他,我自己偿命。”

施恩听武松这样说,十分感动,就和武松结为兄弟。

第二天,武松和施恩赶往快活林,一路上,武松逢店就进,见酒就喝,喝得已有六七分醉意。

到了中午,他们来到了快活林,武松故意把布衫扯开,装作大醉的样子,前颠后仰,走到一个酒店旁。武松看见绿槐下一个金刚似的大汉,披着一件白布衫,躺在一把躺椅上,正在乘凉。武松看那个人长着一脸横肉,面相凶恶,心想:

这一定就是蒋门神。

武松斜着醉眼,撞进酒店,敲着桌子大叫:“卖酒的在哪里?”一个小二忙端来酒水。可武松却说酒不好喝,要换一,小二换后武松仍说不好,还要再换。酒店里的一个妇人见武松酒后闹事,就骂了武松一句。武松正想找茬,就一把过妇人,把她扔进酒缸里。

小二吓得连忙跑出去告诉了蒋门神。蒋门神吃了一惊,忙跑过来,正好遇着武松。蒋门神看见武松喝醉了,就没放在里,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用两个拳头在蒋门神脸上虚晃一招,忽地转身就走。蒋门神大怒,急忙追来被武松转身一脚踢中小腹,疼得蹲了下去。武松再飞起一脚,直踢在蒋门神额角上,把他踢倒在地。蒋门神虽然高大但在武松面前却显得笨重无比,不大工夫,就被武松打得动弹不得。

武松一脚踏住蒋门神的胸脯,提起拳头往他脸上猛打,打得蒋门神在地下连连求饶。武松说:“要我饶你性命,必须应我三件事。”蒋门神在地下叫:“好汉饶我!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蒋忠都依你!”武松指着蒋门神说:“第一,要你即刻离开快活林,把所有家什,都交还给原主人施恩。第二件,你须去请快活林里有头有脸的英雄豪杰,当着们的面向施恩赔罪。第三件,你把酒店交出去,就立刻离开快活林,不许你再在孟州住!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见你十次,打你十次;轻则打伤,重则打死!”蒋门神为保性命,连声答应:“依得,依得,蒋忠都依。”

正说话间,施恩带着二十个汉子也到了,见武松已经赢了蒋门神,不胜欣喜。蒋门神说:“好汉,先请到店里去坐坐。”

蒋门神请武松和众人到店里坐下,一面叫人到镇上去请十几个为头的豪杰来店里,要当众人的面给施恩赔罪。

蒋门神把好酒开了,摆在桌子上,请众人坐下。酒过三巡,武松发话说:“众位高邻都在这里,小人武松在阳谷县杀人,发配到这里,就听得人说快活林这座酒店原是小管营施恩造的屋宇,做的买卖,被这蒋门神仗势公然夺了。你们以为小管营是我的主人,其实他和我并不相干,我武松从来只打天下不明道理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死也不怕。天我本想把蒋忠这东西一顿拳脚打死,除去一害。我看在众位高邻面上,暂且留下这混蛋一条性命。”

众人都听说过打虎英雄的威名,纷纷起身向武松致意。蒋门神向施恩赔罪之后赶忙离开了。从此,施恩对武松更加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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