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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动物园的失踪(1)

动物园刚刚修成的时候,给它剪彩的老市长已经死了。新一届领导班子还没选出,于是上头派来了副市长们给动物园剪彩。

那天的录像带还保存着,只是有些受潮了。去的副市长一共有三个,还有动物园园长也在,他们四个站成一排,其中两位有些秃顶了,于是把头发留得很长,但因为画面的模糊和错位,站在最旁边的园长的样子,最终没人能认出来。

无论如何,对于拥进动物园的孩子们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在动物园中心广场的最左边,可以看见第一任园长的半身像,身体前倾,戴着厚厚的毛线帽,把脸遮住了大半,像一个火车站常见的人贩子——但孩子们不懂这些,他们从广场的一边飞快地跑到另一边,所有的动物园园长们就都死了。

对于当时的那些孩子,幸福的孩子们见到了永安城下另一个拥挤着亡灵的城市,他们的家人给他们烧去宽敞而崭新的房间;不幸的那些还活着,在永安东南幸福养老院的小床上,其中一位抬起头问扫房间的女清洁工: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女清洁工四十岁上下,脸色灰黄,带着蚊子可能常常有的表情,说:我怎么知道!

再过几天,这一位床上的老孩子将成为幸福的孩子。他怀着这个秘密,沉默地从窗户看出去。你们谁也不知道我去过动物园。他骄傲地想。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没有人想知道了。和任何事物一样,永安市立动物园失踪了,于是,它变得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但,在永安第一图书馆的资料库里,可以找到动物园开园的剪彩纪录片:人们放着热闹的鞭炮,喜庆的民乐,剪彩的花球扎得又红又大,而,在人群背后,隐约可以看见大门存在的痕迹。

任何人都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属于永安市立动物园的形象。

动物园把大门做得像一个牌坊,两边有高高飞起的檐角,在画面上方被浓缩为两个黑亮的点。到现在为止,只有永安大学的一个落魄教授在他的论文中提到过这两个檐角,以及上面所站立的祥龙瑞凤。

动物园刚刚建成的时候,人人都看过那两个檐角,他们是永安城中建筑的最高点,以至于住在动物园最东北角的悲伤兽们也能清楚地看见。

在永安市立动物园的兽中,悲伤兽并不是最悲伤的兽,但他们是最健谈的兽。每一个孩子都喜欢在雌悲伤兽们面前徘徊,因为她们是那么漂亮,有一个孩子问其中一头雌兽:你当我妈妈好不好?

雌兽说,我不能当你的妈妈。她面无表情,但可能内心愉悦:因为她接着就给孩子讲了一个童话。但孩子不懂,他问她,你为什么不笑?她说:因为我们悲伤兽是不能笑的,一笑,就会死。

但这无碍这孩子终于爱上了她,以至于他真正的妈妈下班来接他的时候他拉着栏杆不肯走,号啕大哭。栏中的兽们默默看着他,面无表情,直到一只雄兽走过去,给他看他腿上的鳞片,把他吓跑了。

那时候,永安城刚刚建立,从城的最西边开始一直到城中心都是黑压压的工业区,巨大的烟囱冒着五颜六色的浓烟,人们站在大街上望天空,摄影家们拍下“120”的大幅照片,他们说,我们的城市多美啊!除了这些少数的闲人,大多数的市民都在工厂里忙碌着,没空照顾他们的孩子,他们上班的时候,孩子们就去动物园,和兽们一起,说话,做游戏,吃午饭。

没有人真正清楚,在动物园中到底有多少种兽,在最繁荣的时候,兽们甚至两三种两三种地住在同一个笼子里,穿着不同色彩标志的衣服,走来走去,大声嚷嚷,索要不同口味的午饭。

因此幸运的兽是永远都不笑的。悲伤兽或者浑身长满蓝色斑点的荣华兽,他们面容清秀,惹人喜欢。不幸的兽们则被人一次次问起并且忘记他们的名字。动物园园长和管理员一起来看他们的时候,这些兽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们让园长给他们立个说明牌子,免得他们一次次回答孩子们的问题。

新来的年轻管理员皱起眉毛,她比园长矮一点,穿着红色的禁烟T恤,皮肤苍白,眼神略带恐慌,看起来就像另一只发育不良的小兽。她对兽说:这样不太好吧,你们看起来毕竟都和人差不多……

园长瞪了她一眼,并且张开鼻孔,自豪地展示他修剪整齐的鼻毛,从中喷出浑浊的气体。在成功感受到他作为头头的绝对权威以后他对管理员说:这个事情你明天就办吧。

好的。管理员说,同时看了一眼对面笼子里的兽——兽只有一头,因此笼子很小,七平方米左右,一半搭着绿色的廉价塑料棚,笼子半空横着一条铁的单杠供兽玩耍——此刻兽正用手抓着单杠,缓慢地做引体向上。他发现她在看他,冲她一笑。他的脸上像斑马那样,长着绿色的条纹,除此之外,面容非常俊朗。

管理员低下头,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第二天早上,管理员起了个大早,她骂骂咧咧出了门,站在通往动物区的空旷道路上不禁一阵绝望——兽们都还在沉睡,刚刚是月初时间,也没有因为骚动发出的可疑鸣叫,只能听见风吹过铁笼的锋利之声。但她压住了这种情绪,夹着厚厚一叠硬纸板,从包里摸出一个豆沙面包,狠狠咬了一口。

吃完早饭以后,离开园时间还早,管理员熟练地走向一个一个兽笼,并且从手中抽出正确的厚纸板贴上,面无表情,只有胃部发出蠕动的声响。

兽们半睡半醒,看着她,他们长得千奇百怪,其中一头意外地像她刚刚出国深造的大学同学。她终于笑了一下,拿出牌子,贴在兽的笼子上:舍身兽。肤黑。眼微蓝。唇薄。耳垂修长,呈锯齿形。喜自残。

喜自残。她忍不住又向笼子里看了一眼,那里面的兽横七竖八,伤痕累累,睡得安详。

她一阵恶心,快步走开了,转身去贴另一个笼子的牌子——是昨天那头兽,他已经醒了,坐在角落里,在看一本书。

你在看什么书?她问。

《蛋包饭的十种做法》。兽说。

她不以为然,拿出属于他的牌子贴上:景兽。身生绿纹。有短尾。掌生倒刺。性狡。稀缺。

兽走过来,看她贴那张牌子,难以置信地抬了抬眉毛:我性格不错呀。他说。

姑娘冷笑一声,走开了,同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没有特别事务的日子里,管理员大约九点钟起床。她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面色死灰,穿着红色的禁烟T恤,抽着“三五”烟,推着一辆小车,像个贫民区的冰激凌小贩。但谁都知道,车里面不会那么简单,那里有医药包,麻醉枪,消毒水,手机,看了一半的小说,昨天就应该洗的内裤和袜子,还有,食物。

午餐时候,这个姑娘骂出世界上所有的脏话。她一趟又一趟地送着兽的午饭,诅咒他们挑剔的口味。悲伤兽只吃香草冰激凌。喜乐兽爱香槟酒,穷途兽吃方便面就好,但不放葱和辣椒,有一些绝对不吃肥肉,还有只吃“热气球”牌充气巧克力的,焦头烂额,莫名其妙。

她一边把盒饭给他们丢进去,一边低声从嘴里翻出绝不重复的脏话,还要抽空摸出自己的韭菜肉包子啃上一口。她脸色很白,或者累得带着红晕,嘴唇微微翘起,质地透明,虽然长得不美,看起来却很迷人。可惜抛开每月视察一次的胖子园长,整个动物园只有孩子和野兽,没有人懂得她是那么美,难怪她要骂脏话了。

而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那头阴阳怪气的景兽有几分可爱,他从不挑食,而且吃得很多,每天她最后送他的饭,然后一屁股坐在他冷清的笼子外面狂啃包子,不时吐掉里面的一些不明物体。最后喝一口水,漱口,用力把水吐在土地上,绽开微弱而充满灰尘的花朵形状。接着她会睡个午觉,并且祈祷晚上可以吃到回锅肉,可能因为梦到了那些回锅肉,她在梦中笑得很甜。

景兽吃完了饭,洗了碗,开始装模作样地引体向上,他做到五十个,又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看着那个姑娘。有一天,天气有些冷,他做到一半,突然站起来,走过去,把手伸出笼子去拍姑娘的脸,姑娘醒了,神情朦胧,在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并且要骂新的脏话之前兽说话了,他说,你真漂亮。

姑娘一愣,但还是顺利地骂出了一句脏话。

说完以后,姑娘还觉得不过瘾,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把她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瞪得老大,像一个流氓那样恶狠狠地说,你过来!

兽摸摸脑袋,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不满,但还是把头凑了过去。管理员伸出她的胳膊狠狠拽住他的头发让他的额头在笼子上重重碰了一下,她仇恨地看着他长满绿纹的脸,然后,吻了他。

那是在动物园失踪之前的一个优雅、安静而漫长的下午,孩子们都去参加植树节了,整个动物园中空无一人。女管理员穿过荣华兽长满珍惜植物的笼子,绕过通往舍身兽们响着惨叫的住所,来到堆积着铜像的中心广场。她拿出一块抹布,开始温柔地擦拭每一个铜制的男人,他们高低不定的鼻子,大小各异的眼睛,形状难明的嘴唇。她的动作缓慢,显得异常的安静。

她突然听见有人问她说:请问,到男厕所怎么走?她猛地转过头,看见了一个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神情有些紧张,穿着邋遢的衣服,但头发很干净。

她惊惶地给他指了路,同时快速站起来把抹布丢在推车里,推了车离开了。

她很快地走了一会儿,终于慢了下来,接着她听见有人从背后跑过来了,他问她说:再问一下,我想去看景兽,他们的笼子在哪里?

她压着怒火给他指了路,但这次他却不太明白,因为景兽的笼子离中心广场太远了,他说,你带我去好吗——充满期待地,看着她黄色的工作服。

那头兽还在看那本书,把腿跷得老高,孩子看见他,满意地走过去,在笼子旁边坐下来,专注地注视着他身上的斑纹,拿出一本图本反复对照着,发出啧啧的惊叹。他显得很快乐,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块面包,掰了一块,用力地丢到了兽的面前。

兽一动不动,于是孩子不满地转过身,问管理员说:他怎么不吃呢?

他的神情很倔强,嘴巴紧闭成一条直线,颧骨很低,脸变得苍白而绵长。因为他面容的变化,管理员吃了一惊,于是她本能地骂了一句脏话,并且说:我怎么知道?

孩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看着她,眼睛瞪得很大,鼻翼急促地抖动着,好像要哭出来了那样。管理员又吃了一惊,几乎都要伸出手去哄他了,他却努力笑了,发出了属于孩童的刺耳而尖锐的笑声,然后,一句比管理员骂的脏话更脏的脏话从孩子口中冲了出来,但管理员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那声音半途夭折,落到地上,只发出了一声灰色的巨响。

他们的身后,兽大声吹了一声口哨,合上书,捡起那块面包,吃掉了它。

孩子终于满意了,他回过头,看着兽吃东西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专注地画了起来。

在管理员看来,她和孩子的故事一开始就有了结局。因此,她再也没看孩子一眼,忘记了他的样子,去别的笼子转悠了——但事情却不是这样的,她终于记住了孩子的样子,那张忧伤的倔强的洁净的脸,她回头就能看见他了,跟在她后面,拿着素描本,身材瘦小,保持着一个永远都不变的距离。

三天以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推车飞快地走向他,努力地把面孔压向他的身体,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回家?

孩子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撇撇嘴,说:我决定搬到这里。

每月月圆那几天的动物园是最让管理员焦头烂额的,大多数的兽都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发出原始的鸣叫,此起彼伏,让人难以入睡。与此同时,住在永安城富人区的动物园园长将开着他的白色轿车前来视察工作。

园长的最后一次视察发生在动物园失踪以后,他照例起了个大早,心情愉悦地吃了三根油条,开着车穿过了大半个永安。

但在市中心的风水宝地,迎接他的不是动物园,而是新的购物广场,他站在一个翻动着的广告牌下面发了两分钟的呆,抓住一个路过的人问:动物园呢?

那个人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动物园?

——这就是动物园失踪的经过。

但在此之前,永远没有人在园长脸上看见过那样面如死灰的表情,他下了车,把公文包丢给管理员,掸了掸裤子,问她说:一切还好吧?

嗯。姑娘低着头,紧紧握着他的公文包,回答说。

园长走马观花地从园东走到园西,吃了午饭,然后和来参观的孩子们合影留念,就开着车离开了。

动物园位于永安市中心,出了门,就可以看见笔直美丽的永安大道和大大小小的其他道路,旁边的建筑都修得很高,楼宇间挂着印刷精美的广告牌。女管理员送园长出门,就看见了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她看着那辆白色的轿车启动,然后驶入东边那一群密集的建筑——那里面有数不清的服装店,香水店,巧克力店——同时清楚地知道,再过一分钟,无数的轿车自行车摩托车就会奇迹般挤满动物园的大门,下班的家长们将穿越她的身体冲入动物园,寻找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再过五分钟,这些所有的车辆将像他们来时那样消失,整个动物园中又将空无一人。她落寞地走回去,两条腿都垂在身体的后面,听见那个孩子问她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

她恼羞成怒,转过身恶狠狠地骂他:吃个鬼!

但孩子习惯了她的脾气,他耸耸肩膀,说:那么就吃方便面好了。

夜色降临,他们吃过晚饭,管理员把孩子放在宿舍里画画,就独自到仓库里搬新的食物了——装满推车,给兽们送去他们最爱的宵夜,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更瘦了一些,眼帘低垂着,看不见神情。

夜晚的动物园是没有灯的,因为它空无一人,兽的眼睛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看得并不真切,像一些虚弱的萤火虫。姑娘靠着推车上的汽灯走在铺着漂亮瓷砖的路上,闻到刚刚修剪过的草的味道,突然之间,她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号了起来。

她听见有人问她说:你想吃巧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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