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没有。”
“我……现在便是一个军妓了？从即刻起，我便要轮流服侍您的军营中的三万个男人？”
“哈哈，你说的很对。对了，军妓也有高、低级之分。若是你不愿意做低级军妓，可以晋级为高级一些的。不过，要想成为高级军妓，你得要有几分姿色才行。国色天香的女人被军营中的某位将军看中，然后包为专宠，其他的将士们是碰不得的。这，便是高级军妓。”
水乐乐切切地问道，“你看我，可否做一高级军妓？说真的，我对男人的审美眼光有些高。像军营中的那种相貌丑陋的、老弱病残的将士，我侍侯起他们来，可能会有很大的难度。所以，相对于低级军妓来说，我比较适合做高级军妓。”
唉，这世道，连军妓都有高低级之分，呜呜。
纱幔的另一端，南宫萧手中捻着的茶盏掉到了地面上。
他要她委身做军妓，本就是想用羞辱她捉弄她的方式来自娱。没想到，这小妮子对委身做军妓的事一点都不感到恐惧。南宫萧烦愤了，这天下，怎生得像她这样不知廉耻、水性扬花的女人？
“将军，我能成为高级军妓么？”
半柱香的功夫，南宫萧才醒转神来，“你要做高级军妓？”
“是的。”
“为了你的选择无误，本将军不得不提示你。这军营中只有我一人是将领，也就是说，成为高级军妓后，你便是我的专宠，只能侍侯我一人。你可得想好，先说明，本将军可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只侍侯他一个人？唉，认了吧，虽然他的模样我看不清，但看外形，也不比阿喀汗王爷和南宫王爷差多少。权衡利弊，服侍他一个人总比遭受三万人蹂躏要好得多。“回禀王爷，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做一名高级军妓。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将军您能成全。”
“你说吧。”哼，都这时候了，还和我讨价还价？
“我的丫鬟翡翠，可不可以让她免了沦为军妓之苦？从今日起，我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将军您，将军就当是对我的恩赐吧，还是继续让翡翠留在我的身边侍侯我吧？”水乐乐堪怜地恳求着。
哼，翡翠，我这个做主子的算是对得起你了。你这么背信弃义地对我，我都不计较。宁愿自己受屈辱，都要保全你的清白。以后，你可得乖顺一点，莫要再像今日这么没有骨气了。
听到水乐乐的这请求后，南宫萧面容上的那抹玩味的笑消失了。
这种时刻，真没想到她还会提到这要求。她自身都难保，竟还在顾虑一个丫鬟的清白。而且，他还让她以为那不懂事的小丫鬟背弃了她。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都能做到这般地大量。呵，还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你的要求，我答应你。”
“谢将军。”笑着的水乐乐，心下犯起了一丝忧伤。呜呜，我的清白，看来今晚就要毁在这将军的手中了。
内纬中的红烛突然灭了。原先还烛光盈柔的毡帐里，便只剩下了微弱的月光。
在这月光下，只可模糊地瞧见毡帐内的人与物。要将这一切看个仔细，已经不可能了。
南宫萧走向了水乐乐。
他对她的姬妾们还多少有些爱意，对水乐乐，却是连丝毫的爱意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颗报复的心。
并非如阿喀汗所言，他是在报复上官砷。他只是在报复水乐乐，单纯地报复水乐乐。
他是王爷，从不曾有人在他的面前挥斥方酋颐指气使过。水乐乐是第一个。不仅如此，她还掳走他，还在她的威逼下做了几日奴隶。这些若不加倍偿还给她，他誓不心甘！
他要报复水乐乐。
已入夜了。这时刻，他需要女人。而水乐乐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性伴侣。他没有忘记几日前的夜里，那几近销魂的时刻。
不管是虐折她，还是蹂躏她。
今夜，他要她。
水乐乐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一袭白袍的俊朗男子向她走了过来，她不停地眨眼，想要看清这俊美男子的面容。却看不清，红烛已灭，月色又太柔。
她那不停地眨动着的眼珠，放着晶亮的光。在夜色里，像是挂在毡帐里的两颗星星。
呜呜，可惜了，这世间的美貌男子虽多，却都虚幻迷离。阿喀汗正义凛然，太过轻信于人，将她留在这里后，便独自离了去；南宫王爷自那日选妃逃亡后，就未曾再露面过；就连那夜在“梦里”交欢贪娱的男子，“梦醒”后，也便不复再见；此时近在咫尺的英武男子，却又天不逢时、地不为利，光线暗暗的毡帐里，根本就不能将他瞧个仔细。
“你……你将红烛点亮好吗？”见不到美男的真面目，水乐乐心有遗憾。
红烛燃亮之时，南宫萧躲在纱幔里压根儿就不敢出来面见水乐乐。这会儿，为了与她有肌肤之亲，他才故意熄灭红烛的。此刻若燃亮红烛，他岂不是又得戴着“面纱”示人？
“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么？你一个军妓，还在和我讲条件？”
“可是，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看不见。”水乐乐嘟嘴道。
南宫萧略微俯身，洁净的手指在水乐乐细腻的颈上划着圈，“要看我长什么样？哼，我是天使抑或魔鬼，这，可由不得你一个军妓来选择。”
水乐乐道：“我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军妓了，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提示我？”
“你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南宫萧故意曲损。
“我是。”水乐乐肯定地道。
“那就奇怪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突地沦为了军妓，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伤心。”
水乐乐垂了眼睑，闷闷地道：“伤心啊，我一个堂堂的……小姐，现在成了一妓子，而且还是军妓子，我的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也无能为力，也改变不了什么。伤心也浪费，难过也徒劳。我还是该庆幸，至少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坚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的命运，也会改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