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再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没查到假扮你的人是谁,你瑾王爷的情报网不是最擅长挖人隐私么?”
“你这女人能不能把话说得别那么难听!”
“觉得我说的难听?怎么也比不上你们兄弟做的难看吧?”
皇甫瑾一时之间竟然像是哽住一般没有接话。
要不是宁降雪告诉自己她的遭遇,他皇甫瑾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兄长,当今的圣上,竟然会假扮自己调戏自己的妻子。他已经占了宁玄霜了,没想到连宁降雪也要染指。
不过这毕竟是皇家内部的矛盾,他会怎么找皇帝算账没有必要告诉宁降雪。
可是直觉告诉他,宁降雪不可能只因为这件事疯狂成这个样子。
“怎么?默认了吗?”妖娆见他没有言语冷笑着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当女人已经没有头脑的时候,男人一定要保持冷静。
清楚?好啊?就算是她不说难道皇甫瑾就不会知道么?又或者此刻的他根本就是装白痴呢!
“皇甫琪装成你的样子骗了玄霜的贞操,你又一脸无辜的破坏了降雪该有的幸福。我说你们一丘之貉,有错么?”
男人,权利和女人摆在眼前时,道德、良心神马都是浮云!
皇甫瑾一脸铁青的看着妖娆,声音冰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妖娆嘲弄的看着皇甫瑾飞快离去的身影,他怀疑自己的话很正常,但自己绝对不会怀疑玄霜,因为那封信末尾的一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写信人的力气才留在上面的——去南郡,找百里,莫回头。
只那一瞬,宁妖娆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心碎……
瑾王府,琳琅阁,书房。
皇甫瑾坐在桌案之后一脸凝重看不出喜怒,但是眼中的冷意确如寒冬腊月的北风,凛冽的让人不敢直视。
桌案前的空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二十几岁的年纪平凡的容貌,外人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就是皇甫瑾情报机构中的领军人物——飞鹰。
“当年玄霜入宫之事你漏掉了什么?”皇甫瑾不仅眼神阴郁,连声音都锋利若剑。
飞鹰身子一僵,面色复杂却一语不发。
“你可知隐瞒不报等于背叛?”
“飞鹰,只求一死。”飞鹰整个身子跪拜于地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一切么?你知不知道本王因此失去了什么?”第一次在下属面前皇甫瑾的语气中难掩激动。
飞鹰脸色惨白,他自是知道当初的王爷失掉了一生的挚爱,但若不隐瞒王爷在当时就会与皇上对立,而以王爷当时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与皇帝抗衡。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为了一个女子而失掉江山。
虽然早就料到王爷知道实情之后会愤怒,可飞鹰没想到的是,此刻瑾王爷的怒气中却隐隐的有一丝慌乱。
皇甫瑾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刚刚从宁降雪的口中听到真相时自己是震惊、是气愤、是深深的羞辱,但应该有的心疼,却是看到宁降雪悲痛欲绝的脸时才汹涌而来。
恍惚之间皇甫瑾发现,自己对宁玄霜所谓此生不变的情不知何时已经淡了。现在左右自己情绪的女人赫然便是降雪而非玄霜。他不懂宁降雪那样的女子为何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渗入了心底,深入了骨髓,让自己看不得她伤心见不得她流泪,也容不得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他以为宁降雪既然冠上了瑾王妃的头衔就再也摆脱不了了,他终有一日能够代替她心底的人,可今天宁降雪眼中的决绝让他慌了神色,他匆匆离开卧房不是为了求证事件的真相,而是为了要想想应该怎样面对那个女人,想想如何解开这个结。
生平第一次,皇甫瑾觉得害怕。
“王爷,王妃投湖了!”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下人,来不及施礼便闯进来报告。而后眼前人影一闪,刚刚还在桌案后的王爷已经不知所踪。
飞鹰愣愣的看着敞开的大门失神良久……
皇甫瑾几个起落赶到府中的荷花池时,妖娆浑身湿透的被常静揽在怀里,一脸的无奈,月牙在旁边抽噎不止。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想清醒一下!”妖娆被搂得死紧语气中满是哭笑不得。
她的确不是要寻死的,虽然因为宁玄霜的遭遇感到伤痛,感到悲哀,但她毕竟不是宁降雪,不会因为宁玄霜的遭遇自己羞愤自杀。
其他的下人自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可一直守在周遭的常静很可能已经听到或者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以为自己要自尽的。
“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你要杀掉的也应该是别人!”皇甫瑾的声音森冷的像来自地狱,这女人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意外,第一次迷惑,第一次慌乱,甚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心脏停跳。
妖娆冷冷的看着皇甫瑾一身的怒气,对于他没有来立即质疑自己的身份感到好奇,难道这事他真的不知道,所以匆匆离去查证?
泡了泡水之后妖娆觉得清醒了不少,也开始认真的思索了一些事情。
就算皇甫琪假扮的再怎么到位也不可能毫无破绽,亲近如宁玄霜又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而被骗失身?
所以就算是宁玄霜当初真的是迫于无奈也必然有其他的隐情。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妖娆已经决定要彻底抛开了,既然宁玄霜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又迫不及待,那自己何不遂了她的心愿呢?那个心唯想必是宁家的死士吧,没想到区区一个尚书竟然也有死士这种配置,怪不得皇甫瑾三番五次的怀疑宁家的用心。
她一直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当然,不直也要把它撞直!
见妖娆淡然不语懒懒的靠在常静怀里,皇甫瑾受不了了。一边把横抱起妖娆朝楼内走去,一边吩咐道:“备热水!”
“阿嚏!”因为皇甫瑾的走动带起了一阵冷风,妖娆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却惹来了周围无数双火热的视线。
常静走在众人的最后,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自嘲的笑了笑——每次救她的人都是自己,可每次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别人,想想还真悲哀。
“哥,去换件衣衫吧。”常安拍了拍常静的肩膀叹息着说道:“她终究是瑾王妃。”
兄长的表现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即使常家不是历代都效忠于皇甫家,宁家的二小姐也不是他们可以高攀的。兄长注定要伤心了。
常静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转会自己的院落了。
王府内主子都是有单独的浴房的,地位越高条件也就越好。瑾王妃的浴房和卧室就隔着一个房间,皇甫瑾这次没有把她放在卧房就走人,而是直接带进了浴室。
平日在听雪楼伺候的下人动作很麻利,在皇甫瑾抱着妖娆进去的同时,热水已经充满了整个池子。
皇甫瑾把妖娆放在躺椅上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看了看池水再看了看妖娆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