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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投无路

赛尔比家的大宅子旁边搭建着汤姆叔叔的小屋,这是一座木制小屋,构造简单,布置得却很精心。汤姆叔叔和卡洛大婶住在这所小木屋里。小木屋的门前有一个菜园,里面种着各种蔬菜、花朵。一到晚上,小屋的周围就散发着浓浓的花香味。

卡洛大婶主要负责为赛尔比先生家做饭,她可以趁着主人一家吃完晚饭后,回到小木屋休息,并且为汤姆叔叔准备晚餐。

此时,卡洛大婶正在炉子前烤着面包。房间里的一角,一个小男孩正在逗弄婴儿。屋里的气氛温馨、祥和。

汤姆叔叔坐在房间的一个木桌前写字。他带着严肃的表情,在纸上一笔一画地书写着英文字母,仿佛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在桌子的一边,坐着赛尔比先生家的小主人乔治,他正在教汤姆叔叔写字,俨然一个小老师的样子。“不,不是这样写的,”他说,“往那边写就写成Q了,往这边写才能写成G呀!”他纠正汤姆叔叔的拼写错误时,态度十分认真。

“是吗?我换一种写法,你看怎么样?”汤姆叔叔一边说一边认真地拼写着字母。

“其实我很纳闷:为什么白人都会写字,而黑人却不会?”卡洛大婶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回过头来问乔治。乔治顽皮地笑了笑,说:“卡洛大婶,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蛋糕!”

“蛋糕马上就好了,哦,让我看看——现在就可以吃了。”

卡洛大婶把香甜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小乔治和其他的黑人小孩一起围在桌子旁边,争抢着品尝美味的蛋糕。

“我真喜欢卡洛大婶做的蛋糕,她真是个天生的糕点师!”孩子们一边吃,一边在桌子周围打闹着。

汤姆叔叔和卡洛大婶想制止他们的喧哗也制止不住,一时间屋子里热闹极了。

“孩子们,你们安静下来好不好?一会儿还有客人来呢!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小屋附近的黑人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来汤姆叔叔家聚会一次。大家会在一起唱歌、祷告。大家一起唱完诗歌后,小乔治会给大家念《启示录》的最后一章。每到这个时候,大家就默默无语。

当汤姆叔叔的小屋内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时,奴隶商人黑利再次来到了赛尔比先生的家里。经过一番劝说,赛尔比先生最终同意了黑利的要求,将汤姆叔叔和哈里一起卖给了黑利。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们终于成交了。”黑利得意地说。

到了晚上,赛尔比先生的家里异常寂静。赛尔比先生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信件,赛尔比夫人坐在梳妆台上整理着自己的发髻。过了一会儿,赛尔比夫人想起了白天同丽莎的对话,就开口问丈夫:“今天和你长谈的是什么人啊?”

“哦,他叫黑利。我们是商业伙伴。”赛尔比先生心虚地回答。

看到丈夫闪烁其词,赛尔比夫人起了疑心,她追问说:“那个人是奴隶商人吗?”

“啊,亲爱的,你想得太多了!”赛尔比先生觉得还是不把交易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比较好。

“是吗?我刚刚想起了丽莎,她今天的举止有些反常。中午的时候,她居然哭着对我说黑利要买她的孩子哈里!”

听了妻子的话,赛尔比先生心里觉得有些为难。

妻子喜欢汤姆叔叔一家人,赛尔比先生盘算着是不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妻子。

“我觉得丽莎过于大惊小怪了,你怎么会是那么绝情的人呢!”赛尔比夫人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不会卖掉汤姆叔叔一家的。

“哦,亲爱的,其实我有些事情告诉你:丽莎并没有说错,这件事是真的。我卖掉了家里的一些用人,但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赛尔比夫人听到赛尔比先生这样说,惊诧得张开了嘴。

“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我真的非常抱歉,但这是真的,我决定卖掉汤姆和哈里。”

“为什么?你要知道汤姆从小就一直在照顾我们家啊!你以前还许诺过给他自由的。现在你却要卖掉他!甚至还要卖掉哈里!”

“亲爱的,我别无选择。我欠了黑利一笔债,要不然我也不会那样去做的。”赛尔比先生难过地说。

赛尔比夫人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沉默了很长时间,赛尔比夫人流着眼泪说:

“这简直是对上帝的一种侮辱。在我们国家里,居然会允许白人买卖黑人奴隶,请上帝宽恕我们吧!”

就在赛尔比夫妇在屋里讨论的时候,门外路过的丽莎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悄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哈里正在熟睡,丽莎看着他,心情十分沉痛。哈里睡得正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和家人被卖掉的命运。

“可怜的孩子啊,你放心吧,妈妈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丽莎下定了决心要拯救自己的孩子。她拿出了笔和信纸,给赛尔比夫人写了一封辞别书:

“亲爱的夫人,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作为母亲,我必须要去拯救自己的孩子。

“衷心地希望您不要责怪我。

“你忠诚的仆人 丽莎敬上”

丽莎写完信,把信塞进了信封里,然后放在桌子上。她整理好了衣物,然后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哈里。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妈妈?”

“孩子,小点声。有人要把你带走,但是妈妈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丽莎抱起哈里,帮哈里穿好衣服,拿起行李离开了赛尔比家。夜晚的天气非常冷,风呼呼地吹着。丽莎紧紧地抱着哈里,快步向前走着。丽莎和哈里穿过小径,来到了汤姆叔叔的小屋门前。这时,汤姆叔叔家的聚会已经结束了,汤姆叔叔和卡洛大婶收拾完屋子,正准备入睡。忽然,汤姆叔叔听见有人在敲着自己家的小窗。

“是谁啊,这么晚还来?”卡洛大婶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这不是丽莎吗?这么晚了来找我们,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等着我,我去把门打开。”

说完,卡洛大婶赶紧把门打开了,汤姆叔叔举着蜡烛,跟在后面。

卡洛大婶打开门,发现丽莎的脸色很差。

“你这是怎么了?”汤姆叔叔问道。

“赛尔比先生要把我的孩子卖掉,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必须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里。”丽莎说完就哭了起来。

“真的吗?主人要卖掉哈里?”汤姆叔叔和卡洛大婶不约而同地问。

“千真万确。我刚刚听到主人的对话,他们要把汤姆叔叔和哈里一起卖掉。”

汤姆叔叔仿佛遭到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虽然他知道赛尔比先生受债务问题的困扰,但是没想到赛尔比先生会选择卖掉他来维持营生。汤姆叔叔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他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你们也想想应该怎么办吧,我听赛尔比先生说那个名叫黑利的商人明天早上就会来带你们走了。”丽莎补充说。

“我真不敢相信主人会这样做,难道他忘了汤姆为他所做的一切吗?”卡洛大婶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主人也是没有办法。主人欠了一大笔外债,真的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才卖掉汤姆和哈里的。”丽莎虽然准备逃跑,但是她并不嫉恨主人,也能明白主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丽莎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女人。

“汤姆,你跟着丽莎一起走吧,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卡洛大婶劝说着汤姆叔叔。

汤姆叔叔抬起了头,坚定地说:“不,我不能走。如果我现在就走的话,先生就会得不到那笔救命的钱。”随后,汤姆叔叔深情地看了一眼卡洛大婶,说:“我就算离开了也没什么不好,以后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千万不要记恨主人,以后他会对你更好的。”说完,他无奈地低下了头。

丽莎说:“我昨天和我的丈夫见过面,他准备逃到加拿大去。如果你们看见他,请告诉他,如果有可能,我会去加拿大找他的。”丽莎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过了一会儿,她与汤姆叔叔、卡洛大婶告了别,抱起哈里,很快便消失在丛林里。

阅读思考:

丽莎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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