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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闻噩耗

高考的前一天思远和家里联系,他的老妈又是嘱咐了好半天。本来以为她和老爸会赶来北京为自己的高考加油,可是她振振有辞:

“儿子你这么厉害,每次都在年级前三名,好的大学肯定没有问题啦。我们会在家里支持你的!记得啦,好好考试!”其实这也好,免得他们看见自己坐轮椅的样子伤心。只是没有想到一向盯得自己死死的老妈会一下子这么洒脱,思远一时间很不习惯。

惊天动地的高考终于来临!也不知道是哪个伟大的家伙发明的高考这个东西,让无数英雄儿女竞折腰。据某些兄弟考证,这个东西的历史数以千年计,不过以前是叫“科举”来着。经历了历史考验的高考对于人一生的影响愈发重要,因为自从普及高中教育以后,高中的水平就成为了最基础水平,是衡量一个人最基础的指标之一,当然高考的分数无疑是最直接的一个说明。自从那次状态调整之后思远认识到自己的优势,保持着那日跑一万米的那种有意无意之间的感觉,无惊无喜的考完了高考。

高考之后思远没有和同学告别,只是和萧易寒打了个招呼,孤身一人回家等待高考的成绩。回到家里,老妈看见思远坐轮椅的样子,哭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那时思远心里只有一句话,“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管多大都是”。本来思远的心里就很郁闷,强撑着过完了高中的最后一个月,现在看见老妈的样子更是难忍自己的泪水,默默陪她流泪。不管思远的外表怎样坚强,不能行走始终是非常大的打击,只是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的时间久了,学会了忍耐和伪装,但是回到家里就卸下了自己的坚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思远的坚强能够阻挡外面的风雨,但是阻挡不了家庭的温馨。能够看见自己流泪的只是自己的家人。思远想不管多么坚强的人在家中总是软弱的吧,因为在家中没有了伪装和欺诈,暂时放下了包袱只是为了将来走得更远。

看着思远娘俩儿对哭的样子,思远老爸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儿子,挺起你的脊梁做人!我们刘家有流血的子孙,没有流泪的子孙。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在家里关起门来舔伤我们支持你,但是你记住一定要尽快站起来!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吃不了的苦!”

听见老爸的鼓励,思远的心里好过了许多。对啊,当时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能动,现在上半身已经恢复了,下面也应该有希望的,只是自己目前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思远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下定决心坚强起来。生活就是一个个的坎,思远坚信自己有能力跨过这些坎。而且古时有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有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思远虽然暂时看不见自己的“后福”,可是坚强起来还是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思远更加明白了生命的可贵和脆弱。原来思远就很重视生命,但是那时自认为年少,轻狂不羁,浪费着大好的时光而不心疼。现在这个样子让思远知道了生命的脆弱,在人类脆弱的生命历程除了珍惜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在思远下定决心重新振作的时候,另外一件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受伤之后,思远几乎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向家中汇报之外,几乎与世隔绝。回家的当天晚上,思远打开一月多都没有看的电子邮箱,一封信把他的心撕得粉碎!在思远看完信的一刹那世界都崩溃了!

信是连城秀写的:

“思远,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好么?

“或许你永远也看不见这封信,不过我心里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要是真的发生奇迹,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啊,我会在天上为你祝福!你还记得那两个颗最近的星么,我会在其中的一颗星上!

“你现在一定非常恨我吧,欺骗了你的感情,还想置你于死地!我也恨现在的自己!所以我把这讨厌的躯体抛弃,因为这躯体伤害了你!

“还是让我把事情讲述清楚吧。从小我就有双重性格,一个天真善良,另一个狠毒邪恶,两种性格交替出现,让家里人不胜其烦。还好给你写信的是天真善良的我。那天我在地铁站等地铁,不知道什么原因,两种性格产生了剧烈的冲突,脑子一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平时都是睡觉之后性格才交替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对于昏迷之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父亲说我跌进了铁轨,幸好有好心的人救了我。

“当时我就在想,救我的是什么人呢?我一定要见到他!通过父亲的势力,我查看了我跌倒时地铁的录像,也看见你的样子。

“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梦中的他会骑着白马,全身白衣似雪,在霞光中向我伸出温暖的手掌拉我上马,一同奔向万丈霞光之中!可是看见你的时候我的梦中的他变成了你的样子!那一瞬间我对自己说,这个人就是我一生的依靠,我一定要嫁给他!

“于是我假装和你在网上结识,和你谈天说地,慢慢的你也接受了我。我非常的高兴,因为和你有那么的共同语言,虽然和你最初的相识是我刻意的结果。我们相恋,我沉醉在你温柔的怀抱中!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自从你救了我之后,那个狠毒的连城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以为这样的自己就可以和你永远的厮守在一起。可是我错得太厉害!决定把自己交给你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可是这个决定却害死了我最亲密的爱人!在你进入我身体的一刹那,狠毒的连城秀占据了我的身体,她想运用天魔姹女大法吸取你的精神异力,练成她的狠毒功夫!原来在你救我的时候她就知道你的精神力异于常人,吸取了你的精神异力就可以使她的天魔姹女大法大成,于是她集聚着能量,利用我的身体吸取你的精神异力。

“幸好南宫道左那个混蛋打搅了她,使得她没有成功,也让我有了清醒的时候。在你精神异力消散的一瞬间,我的心碎了!我没有猜中我们的开始,更没有猜中我们的结局!思远你放心,害你的连城秀我不会放过,害你的身体我也不会放过,我会为你报仇的。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脑中浮现出和你的一幕一幕,泪水忍不住迷失了我的眼睛。我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我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害死了我今后活下去的希望!多么希望有来生啊,那时我会用全部的心思去爱你!

“思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多想再靠在你温暖的怀抱中,多想陪你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多想……害怕你看不到这封信而怨恨我,又害怕你看见这封信做出傻事,秀儿心里好为难啊!

“问时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思远,我永远爱你!”

信的结尾是“秀儿绝笔”!看看时间,正是思远出事之后的第二天。不祥的感觉充斥心间,可是思远不愿意相信。心里的怨恨一下子消逝无踪,只有刻骨的痛!颤抖着给许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自己看看有没有连城秀的消息。许校长和连城秀的父亲都是北京上层社交圈子中有名的人物,应该没有问题的。果然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连城秀于写信的当天自杀未遂,成为了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植物人!

思远不知道怎么放下的电话,也不知道脑中在想些什么!世界的颜色一下子只剩下黑色!为什么眼前没有了颜色?为什么耳中没有了声音?为什么看见自己的心被一片片撕裂?

什么叫痛?真正的痛苦让人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感觉不到世界的运转,只有无比窒息的感觉充斥心胸,让人不能动弹,无法呼吸!就那么坐着,没有眼泪,没有动弹,就那么一直坐了十二个钟头!

思远想大哭一场,可是眼中没有了眼泪;想仰天长啸,可是心中没有了气力;想追逐过去的时光,可是他的双脚蹒跚!

思远曾无比的痛恨连城秀,因为她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从来没有报复她的念头――爱一个人可以允许对方背叛,可是无法容忍对方受到伤害!思远以为已经把她放在了心里最边远的角落,要是没有这封信,思远会一直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忘记了她。现在思远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幼稚!不经意打开心房,发现心里最里面的位置早被对方刻下了无数的印迹,生生世世,永不得忘!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往事一幕幕重现眼前,思远发现自己的恨和爱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要秀儿能够恢复健康,他愿意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呵护她。可是时光能够倒流么?要是现在吸取自己的精神异力就能让她回复到以前的那个秀儿,思远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吸取!为什么现在自己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否人们总是在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的可贵?

思远浑浑浩浩的不知过了多久,把刚刚宽心的母亲吓得够呛。

直到高考分数下来才把思远从迷茫中惊醒过来。分数下来的那天,一向看思远不太顺眼的班主任居然从北京赶到他家,说是为了庆祝高考状元的诞生。当时全国联考,不分地区,全国只有一个状元,而且在他的班上还有一个探花叶知秋,让班主任一向不小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了一下。许校长更是电话祝贺,说是思远为华夏中学争了光。华夏中学虽然整体实力强劲,但是已经有十年没有拿到状元的称号,其他的兄弟学校也总是拿一个状元的称号自豪。说实话思远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意外,在平时他总能进年级的三甲是不错,可是也没有超出众人的实力,后来的结果应该是他的心态调整得特别好吧。

紧接着就是大学志愿的申报。这次老妈又把思远选择的权利剥夺,直接把他发配到了华夏大学。只有在选择专业的时候让思远自己作主,说是因为自己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一贯明主的老爸也转了性子,支持老妈的独裁。思远考虑了良久,决定念内太空专业。

内太空专业是华夏大学最强的专业之一,只是念的人比较少。原因么,一是难度大,二是时间长,普通的专业只需要三年就可以毕业,而内太空专业需要六年!说是内太空,实际上和宇航天体没有太大的联系,而是生物学的一个分支。它研究的对象就是人体,人体的器官和机能,精神和意志都在它的研究范围内,和它相连的学科有医药学、生物学、精神学、技击武学等,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难度也是非常的大。也有人形象的称之为“人体专业”。

思远考虑的是连城秀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恢复健康。否则今生不得安心。同时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也需要足够的知识才能解决问题。而内太空专业无疑是非常理想的选择,为人为己都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思远的想像。首先是记者蜂拥而至,对于他的事情追根究底,恨不得连他尿过几次床都套问出来。父母不用说,以前的的同学、老师都成了他们采访的对象。各种版本的传说漫天飞,思远的同学每天都能给他提供新的版本,真是让他哭笑不得。“睡神”的雅号终于名扬天下,大有“天下无人不识君”的意思。

接着就是各种类型的演讲,好多都是不能推掉的,比如以前就读过的初中、小学的邀请,通过父母关系发出的邀请。这些演讲又一次让思远体会到成人的虚伪,因为思远总是在上面摆出一副刻苦学习才取得成绩的样子,嘴中说着心里根本不认同的话语。

还有就是商家像苍蝇一样盯着思远,要他给什么什么“脑黑金”、“四株”保健品代言。最好笑的就是有一个对于已婚女士用的口服液也要思远代言!对于广告思远统统推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到许校长家避难去了!

这些琐事最大的好处就是转移了思远的精力,让他从巨大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在家中思远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外面就得稍微遵守一下游戏的规则,否则自己的亲友肯定把他自己的头唠叨得爆炸掉。思远老妈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而且,知道游戏的规则并适当的遵守是成长的标志,虽然思远有些抗拒七七八八的规则。社会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规则一大堆。

到了许校长家,许校长看见思远狼狈的样子,打趣他说,“小子,那女士口服液不错吧?”真是服了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同时也非常佩服他八卦消息的灵通。可能是思远开始就没有把他看成是长辈,认为是他和老妈剥夺了自己选择学校的权利,所以他也没有把自己看成晚辈。礼尚往来之下就是不正经的言词了。还是许子矜看见思远可怜,白了他老爸一眼,把思远拉到一边聊天去了。

“学弟,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把状元抢到手了,真是有些小看你了。对了,你们志愿已经填了吧?”为思远解围之后许子矜问他道。

“还是叫我思远吧,这样听着顺耳。我也叫你许姐怎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思远首先为彼此的称呼做出更改。因为思远不是很习惯学姐学弟的叫,尤其是有亲密关系的人。以他和许校长的关系再加上她的救命大恩,思远还是觉得这个要求应该不算唐突。

“嗯,那我以后叫你思远了!”她答了一声,“不过你还是叫我子矜比较好,叫人家姐好像很老的样子,我可不是很喜欢。”女人都是奇怪的时间论者,小时候拼命的想长大,大了之后拼命的想变小,要是能把她们的年龄停留在十八到二十五岁才好。

“没有问题,许姐,哦……是子矜,”听她答应变更彼此的称呼思远很高兴,“志愿我已经填了,是华夏大学的内太空专业。不知道学姐对这个专业了解多不多?”

“真的呀,”子矜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似乎意识道“有缘”这两个字比较暧昧,一缕羞红悄悄跃上她的俏脸,“我也是华夏大学内太空专业的啊,不过我主修的是医学方面。有什么事情就问我好了。”

看见她小女孩的娇羞样,思远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似乎有从口腔跳出的趋势。眼神也是放出光来,害得她脸上的羞红又深了几分。思远赶紧找了个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子矜也是内太空专业的呢,以后还真是要你多多照顾啊。我心里确实有不少疑问,麻烦学姐给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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