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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亦师亦友

岁月蹉跎,光阴如梭,转眼间已是三年的时光过去。前尘往事,沥沥如昨。

思远进入华夏联邦内太空研究院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对思远和子矜的一生有重大的影响。

首先是子矜大学的毕业。本来内太空专业是六年才能毕业的,可是子矜只用了五年就毕业了。她的论文题目是《论针灸技法中几个隐藏的穴位》。指导的老师是她的偶像华扁鹊,材料就是思远和子矜疗伤期间用思远的内视能力探究的几个穴道。论文一出,医学界反响空前强烈,她和华扁鹊被好事之人誉为“华夏双针”,声名鹊起,在针灸领域直追华扁鹊。思远也跟着出了名,因为子矜在全球权威的医学杂志《医学》上发表论文时把他署为第二作者,不过认识两人的同学老师对此很是不忿,以为只是子矜爱情郎心切的玩笑,思远也由得他们。不过华扁鹊对此毫无异议,认为思远的实力的确当之无愧。

其次是思远个人的修为大为长进,宁不屈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宁不屈、李通神和华扁鹊对思远的帮助巨大,可以说是亦师亦友。宁不屈的武技修为的确非凡,在他的指导下思远的武学功夫已经由刚进研究院的二流高手成为了超一流高手。思远的身法快捷无比,身法全力运转之下直接用肉眼观看根本只能看见淡淡的影子。本来也是,思远的内力之雄当世屈指可数,得到了使用的法门自然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了。宁不屈也在思远和李通神的帮助下精神修为精进不少,对于敌手的感应能力大为加强。本来到了他这个武学修为的层次,纯粹增加力量和破坏力已经走到了尽头,提升的只是境界。在境界上思远做他的师父绰绰有余,交流之下双方获益匪浅。

李通神以前就是精神修为的高手,对于役使精神攻击的法门层出不穷。令人赞叹的是他修炼的“变天击地”的功夫,利用精神层次影响敌手的精神,让敌手产生各种幻觉。思远和他探讨之下都觉得相见恨晚,他教思远使用纯精神攻击的方法,思远教他使用精神能治病的本事。三年下来两人的收获都是不小。按照思远目前的本领,即使只使用精神攻击,重现当时入院之战的时候宁不屈可就大大糟糕了。

华扁鹊作为联邦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对于人体的了解之透彻实在让思远和子矜异常钦佩,讨教之下让思远和子矜受益匪浅。当然,有了思远的精神能无所不在的探测能力,她在医学上的发现也是令人瞠目结舌,学术专著不时抛出,害得旁人以为她得到了神助,旁敲侧击之人络绎不绝。好在华扁鹊本来性格冷淡,别人吃了一两回闭门羹也就作罢。她也是一个标准的科学研究者,有了成果总是把刘思远和许子矜的名字署上,丝毫不忽略两人的成果,害得两人在医学圈内也是声名赫赫,受人瞩目。

最重要的当然是思远的研究项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只差了最后一步。第一步是解决了使用机械探测人体生物磁场的问题。本来生物的磁场就是非常特殊的一类磁场,开始的时候思远想尽了办法也是没有半分进展。传统的机械和电磁理论对于探测生物磁场没有半点帮助,反倒束缚了大家的手脚。郁闷之下,思远把目光转向生物体本身。动物之中对于人类看不见的磁场变化感觉异常灵敏,比如遇到火山、地震时动物就提前搬家,避免灾祸。在研究了数十种动物之后,众人发现了它们的大脑中都有一个相同结构的构造。这为思远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在机械仿生学的帮助下,众人制造出了那个构造。实验时大获成功,转化为电子信号的生物磁场清楚的显示在屏幕上时研究院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鼓掌庆贺。对于人体,人类终于迈出了巨大的一步。从此以后,人类从器官的局限中解脱出来,把人体当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对待,而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了。

获得第一步成果之后思远几人立刻进行了第二步工作。在联邦政府的帮助之下,他们找来了数十万志愿者,绘制出了他们的生物磁场。通过统计科学的帮助,思远他们找出了健康的人所具有的一些基本特征。这为以后的工作提供了坚实的数据基础。

利用机械的力量改变生物场正是思远他们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传统的电磁理论需要改变磁场时总是利用电子的相关变化,可是用在生物磁场上却是丝毫没有作用。想想也是,要是普通的电磁场就能轻松改变生物磁场,那么自人类发现电磁场以来就乱套了。尤其是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各种资讯传输用的基本都是电磁方面的东东。

研究停滞不前之下心情异常憋闷,思远叫了子矜和他一起出来散步。思远虽然是正式的研究员,不过这个消息只限于研究所的内部和几个相关的人员知道,其他人还是不知道的。这也是思远当初进入内太空研究院所提出的条件之一:实验不成功,坚决不对外承认子矜的研究员身份。研究院数百年的传统不能因为子矜一个人改变。表面上思远的身份也还是华夏大学大四的学生,虽然只是偶尔的上一次课,参加一下考试。

“子矜,陪我随便走走吧。”看着三年来一直支持自己的子矜,思远心下十分感动。很多时候都是她的温柔和坚持改变了自己,让思远能够少走很多的弯路。说实话,得到她的青睐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分。想我刘思远一介凡俗男子,得到女神的青睐怎能不珍惜?

看着思远郁闷的脸色,子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思远,你不要那么着急吧。想想你以不到十八岁的年龄成为内太空研究院最年轻的研究员,这等成就前所未有,我看着也是非常的自豪啊!现在你也不到二十一岁,还有的是时间啊!可知世上的事情好多都是欲速则不达,这么大的项目我当初的计划可是数十年啊!”

思远看着子矜担心的神情,心中有些愧疚,“可能真是自己着急了,可是我真的想把这个成果作为我大学毕业的论文发表出来。看着现在这么多受病痛之苦的人而毫无办法,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你还记得心珠当时对我们的嘱托么?想想我三年来的所作所为,我真是高兴不起来!而且你的梦想正是拯救世人的病痛,我只想你的梦想早点成功。那时我们的时间就是自己的,我也想好好陪陪你的。”

子矜神色一暗,也是想起了自己生平的梦想,陪着思远慢慢走着。不过听见思远努力是为了她,心中也是非常甜蜜。

这时思远忽然看见华扁鹊神色兴奋的样子,匆匆向两人走来。心里非产奇怪,以她的习惯,现在肯定是在研究院里面的。这时候出来真是前所未有的举动。“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快跟我来,李老有了新的想法。”三年来思远和子矜的关系已经是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总在心情不好和闲暇的时候在这里散步,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习惯,她能找到两人也是非常正常。

听见她说有了新的想法,思远和子矜一震,要知道这个难题卡在两人心头已经有两年之久,自从探测人体生物场的机械成功后两人就一直在想办法,可是到目前还是束手无策。现在有了一点点希望哪能不大喜。快步随着华扁鹊回到平时讨论的小会议室,李通神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刘,小许,坐下说话。”思远和子矜的年纪最小,研究院里的同事一向都是以“小刘”“小许”称呼的。李通神真实年龄已过古稀,大家都已“李老”称之的。几人急忙坐了下来,等待李老的高见。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生命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横了数十年,你们来说说。”他的话题虽然和思远他们面临的问题毫不相关,不过思远他们作为研究人体奥秘的研究员,对于这个问题岂能不感兴趣,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华扁鹊悠悠说道:“生命就是一个庞大的精密机器,我们每个人都在使用她,可是对于她本身的奥秘却是一知半解。西医的理论更是不知所谓,要不是现在没有切实的办法医治好多器官的病变,早想在联邦废除西医。”她说着扯到了一直看不顺眼的西医,算是出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话却是实话,西医在医治某些病变器官的时候确实快捷有效,这点让推崇中医的华扁鹊耿耿于怀。要是思远等人的研究能够成功则这个历史将被改写,因为他们的理论正是堂堂正正的中医理论。

子矜也接着道:“生命是自我延续的功能团,她能为了确保自我的延续做出任何惊人的事情。不管多么简单的生物,总是千方百计的维持自我的延续,要是不能达到自我的延续则会创造出后代,保持其种族的延续。”

思远思考了一下,也慢慢说道:“生命是自我发展的意识体,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其他任何的描述都是不确切的。可以说,没有了生存意识的生物就不再是生物,可惜这些不是生物的生物基本上都是人类。”说道这里思远苦涩一笑,人类确实是最最奇怪的生物,个体的轻生不说,宗教之中更是不乏那些反对自我延续的教条。

李老一拍大腿,说道:“小刘的意见正是我想说的。生命就是一个意识体,这个意识体最本质的使命就是生存。要是生命只是一个复杂的生物机械,那么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早就可以制造出和自然生物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是我们能创造生命么?”

几人整齐的摇头,确实,要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制造一个和生物体一样的物体没有多大的难度,可是人类不能赋予它生命。也有有神论者说,创造生命是神才有的特殊技能,是神的禁区,人类是永远也掌握不了的。作为科研工作者的众人对于这个说法当然是嗤之以鼻,不过不能创造生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问题出在哪里呢?出在意识上面。人的意识是所有已知生物中最为复杂的,可是我们却很难明白生命最纯粹的意志。有些生物的生命周期非常短暂,从出生道死亡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它们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交配!为了生命的延续,它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传承后代上面。它们所有的行为都只有一个——让生命延续下去。”李老继续说道。

忽然间思远想起心珠那时的话,“生命不会消失,只会以不同的形态在不同的时空存在”,她说的就是对于生的意识吧!思远也明白了李老的话,生命之所以和非生物区别,就在于她有生存的意识,这也是人类不能赋予所制造物体的一种东西。相对的,要改变由生命构成的生物场也只有用相应的意识去改变。思远和子矜以前都是仅仅利用机械的力量,可谓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了。

华扁鹊激动的说道:“意识?这对于低等生物而言不可能吧?”

思远不等李老说话,已经为她解释道:“说是意识你可能觉得不能理解,说是本能就很好解释了。这是只有生物才具有的特性,海生的生物即使远在内陆也能感受到海的方向,比如把一只海龟放在远隔海洋千里的陆地上,海龟也会慢慢超海洋的方向爬去。任何非生物都不具备这个特性,作为万物之灵自成的人类却是慢慢忘记了这个本能,各种轻视生命的举动时有发生。”

子矜也插话道:“我明白了,生物场是和生物的性命息息相关的,也可以看成是生物生存的证明和凭借,任何非生物的手段都不能改变她。”

得到李通神的提示之下思远的思路大开,立刻兴致冲冲的跑进了实验室,子矜当然紧跟着他的脚步。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思远神情的对这子矜道:“子矜,你相信我么?”子矜听思远奇怪的话语,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思远却在在她嗔怪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意思: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思远紧张的说道:“子矜,上次你通过心珠也看见了生命磁场的存在。我想用你做实验,轻微的改变你的生命磁场……”

“不用说了,你尽管做就好了。作为你的助手,我有足够的理由支持你做任何的科学实验。”其实她也明白了思远的意思,这个实验毕竟没有人做过,虽然两人已经对生物场有了一定的了解,可是只要是未知的实验就会有危险。思远不想无辜的人接受这个实验,因为万一有危险他会永远不得心安。子矜却是和自己心心相关的恋人,自己和她都有为了科学献出一切的决心;再者,最亲密的人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实验的风险。

思远和子矜的实验不是利用机械来改变子矜的生物场,而是利用思远强大的精神能试着改变子矜的生物场:在以前思远就有这个想法,不过当时对于生物场的了解实在太少,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经过两年多的积累,思远已经知道了人的生物场具备的一些共同之处,对于子矜的生物场也是异常的熟悉,万一有了不良的后果也有补救的办法。

看着子矜坚定和理解的眼神,思远忽然间有些害怕。世界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而异常的精彩,要是没有了她,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么?思远不敢往下想下去,没有了子矜的世界他是否还有存在的勇气。可恨思远还没有足够的自私让他自己找一个不相关的人做实验,真是进退两难!

思远一阵怯弱,语气低低的说道:“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吧,三天之后我们再决定好么?”

看着思远软弱的样子,子矜慧眼一转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改变的了。不过这三年来我们忙忙碌碌的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我们好好的玩上三天吧!”

放下了包袱的子矜表现出了一个现代女性所具有的巨大潜力:不知疲倦的逛街。看着身边雀跃的子矜,思远的心里很是不好意思,和她相识已经四年有余,自己居然没有陪她好好逛过一次街!相识之初是她为自己疗伤,接着是自己因为高考风波躲在她家学习针灸,再接着就是这个伟大的该死计划……作为一个情人,自己做的实在太少太少,要不是子矜是这样一个解语的妙人儿,早给自己下了解聘的死刑。

想到这里,思远心中那一丝丝劳累已经不翼而飞。好,“老夫聊发少年狂”,虽然不是苏老先生那样的老人,我刘思远也青春一把,全心全意陪她这三天!

大街之上,两个快乐的人影在人群之间穿梭不停,时快时慢,时而不时停下来对着街上的小东西采购。有些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风头正健的子矜,不时爆发出“针灸女神”的欢呼声。这是好事之人对子矜的爱称了,外界早为她取了这样一个雅号。子矜对旁人的招呼视而不见,仍旧兴高采烈的在人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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