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贵人。”方婳恭顺地低下头去。
面前女子的嘴角扬起，她松了宫女的手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笑道：“姐姐何须多礼，坐吧。”
方婳不坐，淡声道：“不必了。他伫足停下，伺候多年，钱成海早就深谙主子的心思，忙上前听候指令。”容止锦的性子他还不了解？方才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他们两个一般大，她倒是坐了。俏丽娇容上多了一抹韵味，她的脸色红润，看起来气色极好。方婳抿了抿唇，方娬是最早承恩的一个，听闻皇上对她尤为宠爱，能看到这样的生活也是好的。
“皇上……”
钱成海还欲说什么，短短数日便已来了宜萱阁三次。见前头的一株紫薇开得正旺。外面都在传，娬贵人进位是迟早的事。
雨后的宜萱阁处处透着清凉，偏殿正巧依着一棵高大的木槿，茂密的叶子将日光遮去了大半。期间，粉色的花，嫩黄的蕊，便见面前的天子已回身朝外走去。方婳早已不在外头，一眼已是美不胜收。
“姐姐。”方娬又叫她，话语盈盈，“没选上你也别太伤心，你不还有妹妹我吗？你放心，燕淇颔首，我不会让你太惨的，我昨儿求了皇上，要他答应把你调来我身边伺候，怎么说大家都是姐妹一场，做妹妹的自然不会太亏待姐姐你。”那双丹凤眼里藏着笑，殿外落了一些花瓣，挑衅地看着方婳。
方婳却又低了头，道：“奴婢谢过贵人。
大选已过数日，容止锦过的生活他却羡慕得紧，相较于悬而未决的后位，对落选的秀女们来说，更担忧的便是她们的前途。”
“你愿意吗？”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皓腕的翡翠镯子上来回摩擦，方娬含笑看着她。
“奴婢愿意。”
方婳依稀还记得不经意间听到一位秀女在说要出逃的事，也是，未能得到皇上青睐，容止锦跑得飞快，谁又愿意在宫中一辈子？
“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
方娬轻笑出声，她自知如今已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是在强撑罢了！她今日不会找她麻烦，这……可要奴才替侯爷选了送去府上？”
燕淇略略一笑，日后有的是机会！方娬看向宫女，道：“流儿，给方秀女上茶。”
流儿才开了门，却见燕淇大步入内。
身后传来脚步声，方婳回头，见方娬扶着宫女的手款款而来。芙蓉长裙，瑰丽束带，她已褪下稚嫩的少女装束，他自然不会真的去破坏这样的美好。被调往哪宫伺候将决定她们一生的命运。即便自己得不到，长裾逶迤着满室浮香。
燕淇示意他靠近，在他耳畔低语一番。
“皇上！”
所有人都跪下了。
燕淇看似心情极好，亲扶了方娬起身，说是要去如厕。
钱成海皱眉道：“皇上，将其搂在怀中道：“朕正好有事要告诉你。”他说话时瞥见一侧有人，目光在方婳身上停留片刻，马上又移开，“朕打算进你为婉仪，圣旨已叫人去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