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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蓝猫(4)

这时就听见李药在黑暗中作呕,一声声的,先还压抑着,后来就呕出了声,翻肠倒肚似的。开始另三个人没在意。李药呕不止,冷子忍不住问:“李药,你怎么啦?”李药不答。李药只顾呕。那之外一切都已不重要。三个人感觉不对,都爬起来。五孩去屋里牵出灯绳,八支光照出李药一张痛不欲生的脸。五孩没有了主张。冷子也没有了主张。橘红盯着李药。橘红脸色渐渐变了。橘红猛地抓住李药,说:“李药,你是不是怀上了?”冷子和五孩都被这话吓了一跳。再看李药,这一个连黄疸也呕出来了,一张脸痛苦万状地痉挛着,死人一样,也不答话。橘红摇着李药。橘红喊:“你说呀!你说呀!是不是?!”李药好容易止住呕,就五孩的手漱了口。李药半倚在晒台一角,闭上眼,像个半老妇人。那一刻李药憔悴地点点头。冷子和五孩吓坏了。被吓坏的冷子和五孩便拿眼去探问橘红。橘红说:“有多久了?你有多久了?”李药平静地说:“快三个月了。”橘红咬着牙问:“那个臭男人,他是谁?”李药摇头。李药那一摇,就把三个人摇出了很远。橘红跺脚道:“李药,你都干了些什么呀!”李药虚弱地说:“你不懂。橘红姐,你们不懂。”橘红说:“屁话!”李药很遥远地说:“他说了,他会娶我。他发了誓,他会离婚。他离了就娶我。他不会骗我,他那么有文化……”

三个人在八支光下傻瓜似的看着一抹幸福的微笑慢慢攀上李药憔悴的脸颊。

十三

蓝猫走在大街上。

蓝猫行走得很灵活又很灵巧,她已经学会了怎样躲避来往穿梭的车辆和行人,学会了穿越熙熙攘攘的集贸市场,穿越七弯八拐的大街小巷,甚至学了跟着行人的脚跟穿过人行横道线。蓝猫有一次不慌不忙地穿过人行横道线时,看见呆板的交通警察瞪圆了眼好奇地看着她。蓝猫笑了。蓝猫很得意。她不慌不忙在街道上行走,警觉又敏捷地躲避着大大小小的车轮和各色各样的鞋子。蓝猫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什么是城市了。

一个孩子挣脱母亲的手指着蓝猫大叫:“猫!猫!”蓝猫一点也不紧张,她甚至没有回过头去。蓝猫知道城市不喜欢大惊小怪。城市才不像一个装不下多少粮食的仓房呢。城市讲究风度。这才是城市。

蓝猫想着,又穿过一条大街。蓝猫没有一点迷惘和犹豫。蓝猫肚子里装满了面包屑和剩酸奶。这使她更接近城市。她看见一架横架在十字路口的立交桥。她被那座桥的威武和美丽给迷住了。她不知不觉随着人流上了桥顶。蓝猫站在那儿,向下看去,无数的车辆无声地流淌过,车辆一眼望不到头。人群像黏糊糊的泥石流缓缓移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流光。大大小小的建筑有如山谷,远低近高,起伏跌宕。蓝猫被自己的发现感动了。她的眼睛潮润了。她想大声地喊:“城市啊!这就是城市!”

十四

李药妊娠中毒住进了医院。

医院不是正规的医院,医院是江湖郎中开设的。李药没有公费医疗。李药不敢到学校卫生院去。李药找学校告假,谎称父亲病危。行政科长脸色不好看地说:“快期中考了,你又凑热闹。给你五天假,五天之内不回来,我就另安排人了。另外,这五天没有工资。”

李药急得什么似的,找到这家个体医生。那个干瘦如柴的老郎中为难地说:“你是妊娠中毒,一时动不得的。”李药不能等。李药坚持做手术,立下字据,生死在天。

胎儿倒是弄出来了,接着就是大出血。血决堤似的,怎么也止不住。老郎中害怕了,找来橘红和冷子。橘红和冷子赶到时,李药已经休克过去好几次。

橘红喊:“李药!李药!你醒醒!”

冷子喊:“李药!李药!你怎么啦?”

老郎中失去了主张,脸都黄了,打着转说:“我说动不得的!我说动不得的!”

老郎中的儿媳妇冷着脸站在门口,说:“你急个什么,她自己立下字据的,生死在天,你往怀里扯么事?”

老郎中夹着哭音道:“出了人命,卫生局要吊销营业执照的!”

手术室是住房夹出来的一窄偏房,隔一层纸板就是厨房。有人在炒菜,辣椒豆干什么的。屋里狭小黑暗阴霉,散发着血腥味,墙上秽污不堪,斑斑驳驳,一位电影女明星鼻子上爬满了水渍。一支四十支的灯在那里唔唔呻吟着,弄不清楚还以为是床板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在呻吟。那个女人是李药。李药没有呻吟。李药已经不会呻吟了。李药没有涂爱丽丝面膜,脸如一块放了半年没卖出去的炕饼。

李药颤动了一下,醒了。

橘红喊:“李药!李药!”

冷子喊:“李药!李药!”

李药睁开眼,四十支光在她瞳孔中忽现忽失。李药无力地说:“橘红姐。冷子姐。”

橘红去抓李药的手,说:“李药你怎么样?”

冷子也抓住李药的手,说:“李药你怎么样?”

李药嘴角抽动了一下。李药好憔悴好衰老。

李药说:“橘红姐,冷子姐,是你们?”

橘红点头。

冷子也点头。

李药就笑了,说:“姐姐们,我的气数尽了。”

橘红紧抓李药的手。橘红说:“李药,别这样说。你很好,很好的!医生说你没事!”

冷子忍不住抽泣起来。

李药说:“橘红姐,我不想死。我才十七岁。我还没活够,没活够……”

橘红说:“你不会!不会的!”

冷子呜呜地哭起来。

橘红说:“冷子,你嚎鬼!你住嘴!”

李药说:“我不想死。我的气数尽了。”

老郎中一边顿着脚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早说过,动不得的!”

李药一阵抽搐,牙关紧合,咬成一道通不过的墙,眼珠瞪得溜圆。橘红感到有什么从床板缝里淌下来,滴在她脚上,黏糊、烘热。橘红手足无措。

好一会儿李药停下来,微微合上眼,嘴唇已泛起乌色云。喘了一会儿,李药气若游丝地说:“橘红姐、冷子姐,我有事,求你们……”

橘红说:“李药,我们听着呢。”

李药说:“橘红姐,冷子姐,别告诉我家里。我的事,别告诉他们。就说我,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别让他们知道。他们会笑话的……”

橘红咬着嘴唇,只知点头。

李药继续说:“……我不后悔。橘红姐,我不悔。我毕竟,在城市活过一年多了,毕竟做过一回城市人。比起我的那些妹妹,好似上过天。我原想,做定一个城市人。我差不多已经是了呢。只怪我自己,自己不当心,怀上了。要是我当心些,要是我不那么容易怀上……”

橘红说:“李药,你歇一会儿,你累。”

李药真就歇了一会儿。李药第一次这么温顺。李药闭着眼,渐渐的,那里就有两颗混沌的泪珠慢慢长大。橘红觉得滴落在脚面的东西稀疏了,黏滞了。脚板凝结在地上,抽动不得。

李药慢慢睁开眼,话已说成蚊子音:“橘红姐,我的衣服,就给了五孩,还有那件文胸,对她说,省着点,那是真正港货,娇贵……”

橘红说不出,两行泪含在口里。

冷子在一旁,早已涕泪满面。

李药死了。

十五

温和民感叹地说:“李药太惨了!”

冷子说:“现在想起她说的话,我还难过。”

温和民说:“哎!”

冷子说:“她的东西都卖了,钱寄给她家了。”

温和民说:“人呢?”

冷子说:“烧了。钱还是橘红姐掏的。”

温和民说:“可不敢让她家知道。”

冷子说:“可不是。”

温和民说:“你也别哭了。人都没了,哭也白哭的。你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冷子说:“我也知道。想想总是在一个屋里同住了一年多,是只猫也生分不开了呢。”

温和民点头说:“那也是。”

老板娘从厅堂里踱出来,斜挂着眼眉说:“是拿钱雇你干活呢?还是拿钱请你聊天呢?”

温和民赶紧走开。冷子抹一把眼泪,埋头去拾掇桌上的碗筷。

老板这几天情绪不好。老板情绪不好,冷子干什么都小心翼翼。冷子猜是老板晚上抹牌输了钱。但是毛弟指着冷子说:“老板是为你呢!”冷子吃了一惊:“怎么是为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毛弟说:“反正你不好。不好就是了。”冷子十万个不明白:“总归有个道理吧?”毛弟抽耸一下鼻涕,说:“你们生就的种田人,都往城里跑,以后我们吃什么?”冷子生气地说:“为什么非要我们?你们想要粮食吃,可以自己去种地呀!”毛弟对着冷子的后背恶狠狠喊:“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冷子后来才知道,其实也不是为自己。老板情绪不好,是为那个马老板。

马老板每天早上来过早,一坐就是半上午。马老板财大气粗,用心却不在吃上。马老板一来,老板娘就不睡懒觉了,穿着极短的睡裙来陪马老板坐,两个人亲亲切切说话。老板娘知道马老板不吃自己冲的蛋酒,所以并不起身,只是嘴上殷勤。马老板就夸道:“冷子姑娘,你的酒越发是调得好了呢。”冷子实在。冷子据实说:“酒是老板做的。酒不是我的。”马老板说:“酒好,你的酒好。”冷子说:“不是我的。”马老板说:“好。”冷子就去锅里捡油条。马老板说:“冷子姑娘,你为我炸了两根泡点的。”冷子就精心炸两根泡点的端去。马老板咬一口,夸道:“好。冷子姑娘好!”老板娘说:“承你马老板夸奖。”马老板说:“好!”隔壁“发发发发发型屋”开着音响,震得地都发麻。有两个刚做了发型的女人一步三摇从店前走过,湿发如瀑布垂悬在脑后。老板娘说:“如今这生活贵得。一个丝丝头,也要做成八张呢!”马老板说:“是便宜了。”老板娘故作姿态叫道:“妈妈吔,还讲便宜?”马老板说:“倒是如今的妹子,金贵的太稀罕。”老板娘说:“马老板你这副深沉,笃定对妹子有总体研究的。”马老板哈哈大笑,说:“你家笑话了,笑话了。”老板娘靠近些,挤着眉眼说:“真是笑话么?马老板你敢赌天是笑话?你天天往南边跑,那边的妹子个个黏得死人。马老板你敢说你就坐怀不乱?”马老板嘿嘿地,指着老板娘的鼻尖说:“你呀你。”老板娘说:“我怎么样?我当然比不得那些妹子。”马老板说:“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这样。你滑头。不像冷子姑娘。你看人家冷子姑娘,人生得秀气,又安分得很。难得,真真难得!”过后又感慨地加上一句:“如今这社会!”隔壁“发发发发发型屋”轰轰隆隆像在开工厂,老板娘听不清老板在后屋吼什么,问:“你喊啥子?”老板就增足音量吼:“娃儿醒了,你还不去给他洗一下,在那儿嚼什么舌?喊冷子进来帮我配菜!”

十六

蓝猫从晒台翻上去的时候,那只白色的猫正候在院墙上,一看见她就高兴地喊:“小妞,过来玩玩!小妞,过来玩玩!”蓝猫站住了。蓝猫转过身去,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蓝猫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英俊风流的家伙。那个家伙喊:“嘿,过来玩玩,小妞!”蓝猫不说话。蓝猫只那么看着他。那个家伙耸了耸肩,尴尬地一笑,跳下墙头,灰溜溜走了。

蓝猫把视线转过去看他的屋檐。蓝猫没有看见皮毛漆黑的他。没有看见伟岸而沉稳的他。没有看见筋骨结实得咔吧咔吧作响的他。蓝猫若有所失。

蓝猫在过道上撞上了那个女孩子。蓝猫和那个女孩子都愣住了。那个女孩子来城市里卖花生。蓝猫敏捷地从那个女孩子胯下溜过,闪到天窗边。她听见那个女孩子在身后叫:“猫,你回来!猫,你回来呀!我们再不踢你了!”

蓝猫爬上天窗,到破絮中慢慢躺下。蓝猫若有所失。那天晚上蓝猫失眠了。

她想:城市怎么是这样?

十七

五孩走了。

五孩的花生卖光了。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五孩的花生卖光了。五孩卖光了花生就回家乡种田去了。五孩的哥哥来接五孩回去,顺便进城买铁钉洋画什么的。五孩的哥哥说:“梁也上了,瓦也盖齐了。秋忙了,家里差人手呢。”五孩就跟哥哥走了。

五孩既高兴又难过。五孩舍不下朝夕相处的姐姐们,但五孩要回家乡去。五孩说:“橘红姐,冷子姐,我回去了呢。”言语里有许多苍凉的得意。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这个秋天暑气未减,晚上依然有许多星星在天堂里悬眨着,似落非落,执著地讲述本该是夏天的故事。夜里抹了洗了,到晒台上纳凉的只剩下两个女孩子。到子夜时,户外开始有了露水。露水伤人。橘红和冷子再不愿把凉席拖到晒台上。真正的原因不说,那是心懒了。

五孩走了。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

十八

冷子那天回去的路上被马老板拦住了。

和平日一样,那天收工已是十一点多。老板催冷子快回去休息,别误了第二天的活。老板还给了冷子大半瓶剩下的高橙。老板待冷子不错。老板说过两次,过些天让冷子上红案。

冷子往回赶,半道和马老板撞个满怀。冷子先吓一跳。见是熟人,方才心定,说:“原来是马大爷,冲撞您了。”马老板慈眉善目。马老板和气地说:“不妨不妨。”冷子见马大爷不介意,心安了,说:“马大爷吃过了?”马老板说:“吃过了。”冷子说:“马大爷出来散步?”马老板说:“出来散步。”冷子说:“马大爷那您散步,我走了。”马老板连忙拦住,说:“莫忙莫忙。冷子姑娘,我是专在这里候你的。”冷子一愣,说:“马大爷您找我有事?”马老板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细细说。我有车在前面等着。”冷子这才注意,前面不远。有一辆的士闲在路边。冷子没有经历。冷子心慌,说:“马大爷,我要回呢。天黑了,回去晚了,明天起不来,老板要骂的。”马老板说:“没关系,只是去茶楼坐坐,吃吃晚茶嘛。”冷子说:“真的不行。”马老板说:“既然冷子姑娘不愿吃茶,也罢,那我送你回去。”冷子说:“不用不用,哪里敢劳动马大爷。”马老板沉下脸说:“冷子姑娘不给我脸?”冷子到这时也就再不能解释。

头一遭坐的士,冷子的心闷多过新奇。身边紧挨个男人,那个男人很胖,亲亲热热,暖暖和和,四仰八叉如躺在自家软床上,也使冷子十分不惯。心想车开得快些,转一个弯,再转一个弯,那地方开不进车去,自己也就自在了。

车却开得很困难。

马老板抽一根又肥又粗的黑雪茄,喷一口烟,回头来看定冷子,说:“冷子姑娘家中有些什么人呀?”冷子如实答了。马老板说:“哦,那冷子姑娘出来做是要相帮些家里吗。”冷子点头。马老板说:“现在做工,钱也挣得不轻松。”冷子说:“马大爷这大的生意场。也说这种话。”马老板笑一笑,不说别的,又问:“你家老板把你一月几多工钱?”冷子本想这事不便背后对人说的,但又拗不过人家送自己的一片好心,只好据实答道:“每月一百二,管饭。”想想又补充道,“老板对我好。”马老板一笑,轻松地说:“太便宜。”冷子不能答话,冷子一答话就对不住两头。冷子就看车窗外流溢的城市灯火,马老板把雪茄熄了,说:“冷子姑娘,我有一句话过给你。你年轻、漂亮、聪明能干,论挣钱论过日子都该有高就,只怕是不摸行情。说句公道话,哪里混一混,也强似这一百二的窝。冷子姑娘,我有一爿小店,差个管账的人,你若愿帮我,我给你每月二百元工资,管吃管住,外带每月二十块钱车马费。这份工作,有很多人托人情来说,还有大学生来应聘,我只想有个肯托底的人相帮一把,没有答应。你是我看中的第一个。只是不知道冷子姑娘肯不肯屈就。”冷子早不看车窗外了。冷子被马老板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马老板见冷子半天无话,便说:“冷子姑娘你也不必马上回我的话,你只回去细细掂量一下,考虑周详了再说,横竖我每天要去吃你的米酒。只是我这份差事,也不好久留的。如今这社会,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橘红今天比冷子先回,在屋里洗衣服。见冷子推门进来,吃惊道:“冷子,你生病啦?”

冷子方才从云里雾里挣脱出来。好半天,才发觉自己半个脸烫,半个脸冰。

十九

真正害病的倒是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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