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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必须搜集更多的火柴(2)

乌力天扬把每一分搞到手的钱都积攒起来。它们不够,他开始想别的办法。他没有太多可以变卖的东西——两颗天珠石,是藏族少女堆美送给他的,“阿妈心爱的小松耳石,姑娘心中也爱它;小松耳石有一颗,小松耳石有两颗,小松耳石有三颗”;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箜篌,是吐谷浑大哥苻力毒送给他的,“夫何皎皎之闲夜兮,明月烂以施光;朱火晔其延起兮,耀华屋而喜洞房”;一尊不知年代也不知出处的小玉佛,吉林小偷汉卡送给他的,“人若不习死,将违愿而死;习死所以知生;未知死而知生者,未之有也”。除了这些,他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他把天珠、箜篌和小玉佛都卖了。他想,堆美、苻力毒和汉卡,他们不会怪他。

“道儿上的”朋友非常爽快,乌力天扬开口借五万,人家不借,钱丢在桌上,让乌力天扬拿去用。乌力天扬扭头往门外走,说就当我没说这话。人家起身把乌力天扬拉住,眼睛瞪得溜圆,一副出门就卸胳膊卸腿的架势。么意思?两方钱的事,搞得那清楚,冇得味口。乌力天扬把钱揣进怀里,打了一张借条,说好银行一年定息的利,多一分不给,再借还是这个规矩。

夏天悠悠地过去,卢美丽死了两次又活了回来。武汉在这个季节里有雨,是长蘑菇的时候。乌力天扬把命都拼出来了,看见一只蘑菇就踢一只,踢断了根再碾碎,一只也不让它们在卢美丽身上长出来。在迅速变化着的潮湿空气里,他让自己坐在阴影里,不让卢美丽看见他脸上迅速攀升的绝望。

卢美丽从病友那里知道了天价治疗费的情况,人吓傻了,当天就拒绝继续治疗,见了医院的人直往旁边躲。

“我不治了。我十辈子也换不来这么多的钱。他们欠了我什么?他们是我的恩人,他们把我从南瓜花变成人,让我有了家有了孩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要来祸害他们?”卢美丽连饭也不吃,后悔得直流眼泪,还因为用了那么多的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乌力天扬打听到有一种国外进口的针剂,对吞噬已经扩散的癌细胞有非常好的疗效,肿瘤医院为几名患者注射过,真有起死回生的样板。一万二千元人民币一个疗程,三个疗程一组,至少得用五组。乌力天扬小心翼翼地核实过,是一万二千元,不是一千二百元。

“好,我们不治了。药太贵,我们治不起,我们回家去,等死。”乌力天扬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卷纸和饭盒什么的,一样样往旅行包里装,“走吧。”

“我不怕死。”卢美丽把病员服脱下来,换上入院时穿来的红格子布褂,“我也不怕疼。我咬手绢,吐过洗干净,再咬。我不用忍,我让志勇把我打晕。”

“打晕干吗?直接打死。等你死了,姐夫自己洗衣裳,自己做饭。吊着残胳膊,自己伺候自己。”

“他用脚踩衣裳。他踩过,他会做稀饭。”

“上有老下有小,他踩得完吗?老人孩子都喝稀饭?过年怎么办,煮饺子馅稀饭?”

“他可以再娶一个。我死之前,给他娶一个。”

“娶谁?一个残废,半大老头儿,谁让他娶?图什么?,我忘了,还有丫丫。丫丫不是残废,不是半大老头儿,能干活儿,能伺候后妈。倒屎盆子、掐腰、揉脚、洗衣裳、做饭洗碗、打扫屋子、买煤、扛米、夜里捉蚊子、下雨收柴火,还能给后妈洗血裤头,给后妈生的小弟弟洗屎片……”

“她还小!她还是孩子!”

“……她要不听话,不肯干,就揍她。挠、掐、咬、踹、扇耳刮子、木条子抽、烟头烫、麻绳捆了,吊起来,三天三夜不给吃饭,不让睡觉……”

“孩子受不了……”

“受不了就打出门去。和狗抢着吃,喝雨水,打断腿乞钱去,再不就领去卖掉。丫头,卖不了两个钱,麻袋装了背到川东乡下,罗锅麻脸,谁爱要谁要,做不了媳妇做牛马,做不了牛马推进江里淹死她。”

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卢美丽恐惧地缩回床上去。

“走吧,收拾好了。去付家坡长途客运站,能赶上中午的班车。”乌力天扬真的收拾好了,什么也没有落下。

“我不走,我治病。”卢美丽害怕地看着乌力天扬。

“治什么?南瓜花变的,丫丫再让她变回去,变回南瓜花,祸害就让她祸害了。”乌力天扬拎着旅行包往门口走。

“我不走!我要治病!”卢美丽尖着嗓子喊,屋顶上的灰尘都给震下来。

“真治假治?”乌力天扬站住,问卢美丽。

卢美丽哭了,泪水哗哗,拼命点头。乌力天扬转身走回来,旅行包放下,顺手从病友床几上撕下一截卷纸,俯下身子,为卢美丽擤鼻涕,然后把卢美丽抱进怀里,抱紧,拍她的背。乌力天扬瘦,却结实,出去七年,他没白遭罪。

“好了,我们接着治病。”他像哄丫丫似的,哄生下丫丫来的这个女人,“我们做人了,就做定了,死也不再变回南瓜花,死也不让人祸害!”

乌力天扬等着,一直等到下班以后堵住医生,不好意思地和医生商量特效药的事。

“知道你们家属心里怎么想,你们总说手头紧,撑不住了就往外挤一点儿,能撑住你们就说不如买营养品吃进嘴里。”医生见多了,一边换衣裳一边不耐烦地说。

“我们不撑,该花多少花多少。我得把她救活,一定得救活。她是妻子,是母亲,她不能死,不应该死。”乌力天扬说。

医生看了乌力天扬一眼,衣扣扣好,顺手取过一张处方笺,屁股挂在办公桌角上,在处方笺上画图,把药的用处讲给乌力天扬听。知道乌力天扬是转业军人,打了个比方,这种药不是大炮,好细胞恶细胞一块儿轰,这种药是狙击步枪,定点清除癌细胞,所以药价才贵。讲完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姐姐非得有个弟弟,有弟弟的姐姐死不了。

向医院定购了进口针剂,交了定金,手里的钱又见了底。乌力天扬走出肿瘤医院,他闻到石头的气味。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医院大门口那棵老桉树的树皮。一个退休工人模样的中年人在灯光下吮吸着手指,颤抖着,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地清点一沓医疗账单。如今科技做了主人,账单全是电脑打印,不用复写纸和圆珠笔了。

乌力天扬不得不给简雨蝉打电话,简雨蝉一听他要借钱就火了。

“乌力天扬,雨槐病成这样,你们乌力家没说给她掏钱治病,你们乌力家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呀?你也就光扛只箱子送到火车站,假模假式的,还有脸向我借钱,我欠你的还是欠你们乌力家的?我算看透你们乌力家的人了……”

蔬菜养殖基地不能拨长途,鲁红军给的大哥大没有开通长途,邮电局的长途电话不好打。乌力天扬看着墙上钟的秒针一下一下走得起劲儿,心里默默计算,两块八、五块六、八块四、十一块二……他不能让简雨蝉打住,得让她说够,说够了他才可能拿到钱。

“没想到你们乌力家这么卑鄙。雨槐她怎么你们乌力家了?她凭什么恐惧?她攻击了谁?她要躲避什么?谁是欺骗者?谁失去了控制?生活的谎言打哪儿来的?她干吗要有负罪感?她究竟在忍受什么?她需要什么暴露练习?医生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强迫症案例,她的脑子里全是窗口,到处都是撞人者,她无处可逃,氟伏沙明和帕罗西汀对她根本没有用处……”

乌力天扬知道这个,知道简雨槐满目疮痍,灵魂无处安放,没有任何他妈的治疗对她是有效的。他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付出长途电话费,是不是可以借到救命的钱。而且,简雨槐不是唯一无处可逃的人,他们也是,他们也丢失掉了自己的灵魂。他和她有病吗?他们承认自己有病吗?抑制剂对他们有用吗?或者是电击疗法?

“我没法儿告诉你,这个世界让我有多恶心,男人让我有多恶心,谁他妈想看男人一眼谁不正常!男人会让我的儿子作呕!他们为什么不负起责任来?他们为什么老是不肯长大?还有你,你找到自己了吗?你怎么还没找到自己?你在拖延什么?”

“我需要钱。多少都行。”乌力天扬用乞求的口气说。

“没有人告诉过你?”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简雨蝉让自己平静下来,换了不那么恶毒的口气。

“谁?告诉什么?我保证,一有钱我就还你。”要是不怕吓着对方,乌力天扬会告诉对方,抢银行他也会还上她。

“我已经离开单位了,除了卖房子那笔钱,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丈夫的。他不在乎我和哪个男人上床,但他不会高兴他的钱被任何一个男人花掉。”简雨蝉的口气冷静而残酷,听得出来,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我需要钱。”乌力天扬非常固执,“我不在乎怎么弄到它。”

“你去死吧!”失望极了的简雨蝉在电话那头骂,然后挂断了电话。

乌力天扬付了五十三块二毛钱的电话费,他月薪的十八分之一。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没有癌症治疗费那么复杂。现在他要做的是如何节省开支,不能再从狙击步枪中一颗一颗地往外抠子弹了。他打算在冬天来临之前,关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就像关闭不起任何作用的大门,把风关在外面。灰白色的风,吹蔫老白菜的风。

一看见汪百团手里那卷脏兮兮的钞票,乌力天扬就出了手。汪百团根本禁不住乌力天扬的拳头,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植钵机上,顺着皮带滑下来。一些蠓子在花苗丛中焦灼地飞舞。汪百团嘴角流淌出一缕血,他的影子在阳光下变得模糊而细碎。几个员工听见培养棚里的声响,手里捏着花花草草跑进来,发呆地看着两个人。

“滚出去!”乌力天扬怎么也压抑不住,冲员工吼,顺手抄起一把切割刀,丢给汪百团,再抄起一支植钵机的滚筒捏在手中,沙哑着嗓子说,“拿好,看住你的腿,你这个该死的没长进的毒贩子!”

汪百团仰身躺在那儿,痛苦地喘着气,然后从皮带上爬起来,根本没有看地上那把沉重的切割刀,跪着爬了两步,撑着地站起来,朝门口歪歪斜斜地走去。走了几步,想起手里的那卷钞票,把钞票丢在地上,冲钞票吐了口血唾沫,说:

“找汪大庆要的。高利贷,三分的利,她攒给孩子买钢琴的。要嫌不干净,你自己退去。”

矢车菊还看不见覆绒毛,向日葵正在吐出舌状花瓣,朝鲜蓟一出苗就惹来大群的蜜蜂,积雪草匍匐得小心谨慎。乌力天扬像个傻瓜似的愣在那里,手中的锻造件簌簌发抖,脖颈上的青筋突显着,怎么也下不去。他感到强烈的头晕。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滠水河边的草地上坐着喝酒。两瓶黄鹤楼,一碟霉千张,一簸箕黄瓜:一群群的蠓虫不断地飞过来,往他们脸上和酒瓶子上扑。他们谁也没有提二十年前发生的事,那支点32的左轮手枪和大军山少管所,也没有提那把切割刀和那卷肮脏的钱票。月色中,几只被称作斑鱼狗的翠鸟在河水里忙碌着,黑色的翅膀发出瓦蓝色的暗光。

“百团,等卢美丽的病治好了,你去治眼睛吧。”

汪百团不说话,斜着眼,黄瓜蘸进霉千张汁里,转一个圈,咬一口,再咬一口。

“你治眼睛,我供你,咱们把眼睛治好。”

汪百团伸长脖子,把嘴里的黄瓜咽下去,拎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还有,你得成家,成个家了。”

汪百团吸了一口凉气,是被酒杀的。他的半边脸肿着,嘴角的淤血一时半会儿不会消,这使他像是长了三只眼睛。月光下,他那只坏了的眼睛显得非常亮。

“你不能老和野店里的姑娘混。她们有病,你这样,混不了两年就把自己混成一堆烂肉了。”

“谁不脏?谁没有病?”汪百团瞧不起地瞪了乌力天扬一眼。

“我没说她们脏。”乌力天扬解释。

“你不明白她们。她们心眼儿好,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过了好一会儿,汪百团说。

轮到乌力天扬不说话了。他在想那些心眼儿好的乡下姑娘。她们有着结实的胳膊和野性十足的眼神,笑起来咧着大嘴,前仰后合。蠓虫找到了规律,飞来飞去的像跳祭祀舞。部落里的情况也会是这样。鹿脯烧熟了,猎鹿人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们遇到狼群了吗?

“她们都是些朴实的姑娘。”过了好一会儿,乌力天扬想明白了,承认说。

“好姑娘。”汪百团纠正道。

沁人肺腑的空气中,有一道暖流涌了过来。蝈蝈的叫声在深秋到来之前将是滠水河边最后的生动。

“你呢?”

“什么?”

“怎么解决问题?”

乌力天扬一时没说话。他知道汪百团说的问题是什么。他当然有问题,但不是汪百团说的问题,是别的。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汪百团说的问题,比如说,在南方等待作战的时候,有人自己解决问题,有人和最好的同伴一起解决,用医用凡士林或者枪油做润滑剂,用那种方法来缓解焦虑。他早就不用解决这个问题了,早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他的问题比这个严重得多,在简雨蝉之后。

乌力天扬突然笑了,在月光下无声地咧开嘴。他想起了一件别的事。

“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看《人体解剖学》的事儿。”

“怎么不记得。你从家里偷出来,把我们召集到防空洞。”汪百团仰头灌了一口酒,头没动,伸长脖子,用那只好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星星,“那个时候,我们最佩服天赫,可你的主意最多,跟他妈星星似的。小时候,多好啊!”

“我是害怕,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别人在哪儿,不知道这个世界安全不安全,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乌力天扬羞涩地笑,朝河对岸的朦胧处望去,猜测那里有没有一片挂着白色小花的苹果林,“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在什么地方走岔了道儿,没有走回丛林里,所以才没长大。”

“我也想过你说的这事儿。我在想,我要是一条狗会怎么样,会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过我是一只灰翅鸥。那一年在海边,我想晕了头,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差点儿没让礁石磕碎。我以为我能够飞过去。”

“狗的视力不好。”

“大家都不好。”

“那就一样了。”

汪百团高兴地笑了,不知意味着什么,叹了口气。有一段时间他们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那么做很糟糕,我可能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你做不到,我不会让你打断。”

乌力天扬扭过头来看汪百团,黑夜未必不能看到,白天未必能看到。这一点他没有想到。

“知道为什么?因为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做人实在。我想死,早不想活了。可我没死,死不了。我活着,能干活儿,有饭吃,有好姑娘睡,还能给卢美丽弄钱,我喜欢这种感觉。跟着你,我觉得踏实,我就这样活着。你呢?”

“什么?”

“为什么回来?你完全可以不回来。”

“错过了。”

“错过什么?”

“你想过没有,这个世界,有多少东西值得我们打心眼儿里敬重——安静地出生、尊严地死去、至死相爱,可是,我们总是错过它们。我们在错过中经历战争、灾荒、动乱、革命、运动。我们说它们是时代赋予我们的,这有多么荒谬。可生命不会在想撒手不管的时候就终止,我们注定了要在荒谬的时代中经历。能怎么办?怎么办也不行,生命它有自己的性子。那么,那就回来,万劫不悔地回来!”

瓶子里最后一点酒见了底,簸箕里还剩下半截黄瓜,河面上的风吹过来,他们闻到一股水獭出没时的诡秘味道。汪百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下了河堤,朝河里走去,他在那里站住,回过头来。

“我不会再胡来,但你也别管我和姑娘们的事。你不明白,她们真的是好姑娘。而且,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你并不适合她们的胃口。”

汪百团衣裳没脱,直接坐进河水里。他在那里呕吐了一会儿,月光把河水弄乱了,大概是鱼儿游了过来,泼剌一声,溅起一朵浪花。

乌力天扬从草地上爬起来,脚上的鞋甩到一边,没脱衣裳,摇摇晃晃下了河堤,朝河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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