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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清溪河对岸的西浦镇回到半岛,刚爬上河沿那片水麻柳坡地,高见明就在田野上遇到白花花。白花花摘了一大背南瓜,正双腿跪地往上撑。高见明说花花我帮你背吧,白花花说不了见明哥,我自己能背。她斜斜的脸上红扑扑的。是刚满十九岁的红。高见明朝她走过去,她张了张鼻翼,像在吸气,又像在用表情表示对高见明的感激,表示她自己确实能背,但高见明不由分说,就去抠住背篼沿口,单手一提,背篼就离地了。他姓高,个子也高,加上他在半岛上的君坝中学伙食团上班,虽是团长,什么活都要亲自动手的,又翻铁铲炒菜又操长刀杀猪,干了十多年了,练就了一身好力气。跟白花花一样,高见明祖祖辈辈都在半岛上生活,顺道帮忙背一背东西,本来正常不过,可谁又料到会发生后面的事呢?背篼离地的时候,白花花人没站直,衣服却高高地耸起来了,乳房以下露出好大一片白。这半岛上的女人,粗服布衣之下都隐藏着好大一片白,高见明的女人同样如此,他不是没见过,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被白花花的白镇住了,眼睛水亮亮的一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在白花花平坦的肚皮上摸了一把。

这突兀的举动把白花花吓坏了,她想怎么会是这样呢,高见明已经三十七岁,按理她该叫叔叔,只因为高见明的女人白定玉跟她平辈,才把他叫了哥,白花花一直都很感激也很敬重这个姐夫哥,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在君坝中学念的,中午那顿来不及回家吃,就在学校食堂过一顿,只要是高见明卖肉,他都尽量找机会用眼睛把白花花招过去,趁别的师傅不注意的时候,将一碗盐菜烧白扣进白花花的饭碗里。这在别人看来可能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不光彩,但对白花花来说意义就非同寻常了。她家里穷,穷得叮当响,十年前,她父亲就死于船难,母亲独自带着一儿一女,艰难度日。

哥哥白定喜初中毕业就再不愿上学,母亲想这样也好,她过得太苦,实在需要一个帮手,谁知白定喜劳动了不到两年,就去集镇染上了赌瘾。赌瘾像一条虫子,钻进他的血管,游弋到他的脑门心,从此像师爷一般对白定喜坐镇指挥。母亲骂也好,打也好,哭也好,都无法把那条虫子驱赶出去。他不仅赌,还嫖,镇上沿河吊脚楼里的暗娼,成了他的心肝宝贝。出了这样一个人物,不要说穷人家,就是有万罐家财,也经不住掏的。这么一说就知道了,白花花在家里一年半载都吃不上肉,她对肉的记忆,来自于高见明,不管什么时候遇到高见明,哪怕旁边是一个粪窖,白花花的鼻孔里也会飘过盐菜烧白油腻腻的芳香。

今天也是如此,她正被那芳香沉醉,高见明却伸手摸了她。长着一张国字脸、具有大哥风范的高见明,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而且她高中毕业还不满两个月呢!

高见明同样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把手收回来,突然泄了力气,背篼发出砰的一声响,连地皮也陷下去一截。由于三条河水千百年的浸润,半岛气候潮湿,地皮松软。白花花本来就没站起来,背篼一放,她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她的头半垂着,像是害羞,又像是惊愕。高见明的脑子里沸腾着一锅浆糊,他想说声对不起,可这句话是不能说的,不说,事情出了也像没出,说出来就确定化了。他咳嗽了一声,说花花,我忘了买盐呢,我还要回镇上买盐。白花花没应声。他希望白花花回答一句,如果白花花说见明哥你去吧,我自己背得动,那就证明她也把有事当成了没事。但白花花没应声,说明那件事在她心里搁着。高见明看了她两眼,返身走了。

水麻柳坡地阴沉沉的,河风一次,千丝万缕的飞扬起来,在高见明脸上挂来挂去。渡船在河的那一边。数十个半岛人抢着上船。那条船只能装二十人,但常常以倍数超载,扎笋子似的,都快把船挤暴了,要是夏天涨水,老艄公怕出事,往往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带铁锚头的篙竿把抢渡的人往下捣。此时,船歪歪斜斜以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爬过来了,船上人像蚱蜢似的往下跳,跳下来就看见了高见明,说高师傅,都快到中午了,你才上街?高见明说我去过一趟的,忘了买盐。这声音很空洞,像不是从高见明的嘴巴里出来的。这是另一个人在帮高见明撒谎。这个人在讨好高见明,在帮助他摆脱困境,但这个人特别的让高见明厌恶。他想尽快跳上船去,离开那个声音,也离开他熟悉的半岛人,谁知船上还有白花花的母亲,她买了五包盐,她立即把塑料袋拉开,非要让高师傅拿两袋。

高见明给女儿送肉吃,她是知道的,每次白花花都是只吃了盐菜,把肉留下来,放学后带回去和母亲分享。为此,这个一脸憔悴手上创口累累的老妇人感激不尽。其实她的年龄并不老,不过就五十来岁吧,但看上去实在是很老了,眼角红红的,布满了皱纹,头发很乱,灰暗的发丝上沾满了不明物。高见明说我不要,可怎么推辞也不行,妇人拿出两包盐,硬要往高见明的荷包里塞。她的眼神,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的珍惜,对人世间美好情感的珍惜。要是没出刚才那事,高见明不会推辞得那么狠,在某些时候,接受馈赠也是美德,可这回是不行了,他怎么能摸了别人的女儿还接受别人的馈赠呢?他简直发怒了,脸红筋胀地说,我真的不要,劳慰你了!妇人缩回手,讪讪地对着高见明笑。别的人都爬上麻柳坡走了,高见明两个大步跨上船,艄公撅着屁股将篙竿在石坎上一拄,船就掉了头。

要是白花花还在地里流眼泪怎么办?她母亲见了,就会问个所以然,她就会一五一十甚至添油加醋地告诉母亲……实在太丢人了。担忧也是有重量的,担忧比人还沉,船上虽然只有高见明一个乘客,可吃水很深,犁得水浪哗哗啦啦响。

镇上差不多空了。乡场上的集镇总是如此,挤起来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热闹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人一走,就空得很突兀,空得让人发虚,空得如一个梦境。青色的石板街经过了一个上午的践踏,微微泛白。高见明漫无目的地走去,走过了旧时留下的戏楼,就是茶铺子。西浦镇上共有五条短街,其中一条全是茶铺,以前在铺子里活跃的,是说书人,是摸骨说相的“神童子”(其实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白髯翁),现在全都改成了赌场。个别茶铺里还做皮肉生意,在里间,安排一至二座沙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看清横在沙发上待客的女人。因为有了吊脚楼上的专职暗娼,在茶铺里干这事的不多。茶铺里主要还是赌客。

高见明心里毛躁,本来想进去玩两把的,一只脚都抬起来了,却没跨进去。他想到了白花花的哥哥白定喜。想到白定喜,他才弄清自己的心里为啥这么沉。自我责备的意思不是没有,但主要还是因为有个白定喜。白定喜个子不高,身胚却像宽银幕电影,肌肉疙里疙瘩的,就连时不时伸出来舔嘴唇的舌头,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鹅卵石。论力气,他不一定赛得过高见明,可白定喜是三条河上出了名的天棒锤,也就是“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角色。碰到这样的角色,鳄鱼也怕,老虎也怕。他在赌博和宿娼的时候被人打过无数次,有两次打断了肋骨,一次打断了手,还有一次被人用烟头在脸上烫出了几好个戒疤似的黑点。他就在被打的过程中训练了自己的心。他的心比身体更早地变成了鹅卵石。

何况他那么爱他的妹妹呢!尽管半岛上谁都认为白定喜是个“暴烟儿”(孽种),可他对妹妹真是没说的;他比妹妹大了整整六岁,父亲死的时候,妹妹九岁,他十五岁,十五岁的男孩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了,从妹妹伏在父亲遗体上哭得鼻涕长流的那一刻,妹妹就成了他的眼睛。眼睛是不容许别人碰的。半年前,他跟妹妹到集市上,那也是个挤得让人流油的赶场天,白花花不小心踩了一个小青年的脚,那高高瘦瘦的小青年是从后河对岸(除了清溪河,半岛外还有前河、后河)十公里外一家兵工厂过来的,自以为见的世面多,就居高临下地拍了拍白花花的头,涎着脸说,妹儿……话音未落,下巴就挨了一拳头。是白定喜打的。小青年掏出匕首,一刀刺进了白定喜的肩膀。当匕首抽出来,血也流出来,白定喜才低下头,在伤口上舔了几下。小青年不知轻重,还洋洋自得。旁边是个卖活蛇的铺子,白定喜从从容容地抓出一条麻子蛇,掐住蛇脖子,一口就把蛇头咬下来了。小青年惊得目瞪口呆,正欲逃跑,蛇头却连血带骨飞到了他脸上,紧跟着,冰冷的蛇身绞绳一样缠住了他的颈项,白定喜逮住两头,双手一紧,小青年立即嘴唇豁开,眼珠暴凸。围观者喝彩声不绝。要不是白花花劝解,那回会弄出大事来的。

只拍了白花花的头,白定喜就下这样的狠招,摸了她肚皮,该会是怎样可怕的后果……

高见明后悔极了。真不该来那一下冲动!

下午三点过,高见明才再次渡河回到半岛。他不能磨蹭了,虽然是星期六,可住校的学生那么多,他还要回去上班呢。天好像一直是阴阴沉沉的,现在却出了太阳,阳光好极了,阳光仿佛不再愿意到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只一心一意地照拂半岛,在半岛上行走的高见明,不仅能感受到阳光的热度,还能听到它的声音。不过这是一种凌乱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地。群鸟在天空上飞,群鸟反而无声无息,只能从地上游动的影子,知道它们存活于自己的高度。

从那块南瓜地路过的时候,高见明仔细地察看了一下。那里有背篼留下的深深印迹。再就是白花花的脚印。真的只有白花花一个人的脚印。这证明白花花的母亲爬上麻柳坡时,白花花已经走了。高见明还弯了腰,特别仔细地瞅白花花必然要走的路。他想看看路上有没有泪痕。怎么看得出来啊,路总是湿润润的,两旁长满了猪鼻孔和铁线草,辽阔的、青黄相间的高秆庄稼又遮挡了阳光,不要说人的眼泪,就是牛拉一泡尿也辨不出来。

伙食团里还是旧模样。里面共有八个师傅,六男二女,除了高见明,男男女女都挺着个大肚子,将白大褂一穿,肚子就大得有些惊心动魄。在别人看来,他们似乎对自己的体形没心没肺,其实错了,他们知道这样子不好看。正由于此,团长高见明就成为被羡慕的对象。伙食团长虽能多拿几文薪水,但它不算什么官,同事不羡慕高见明的职位,就羡慕他的身材。油烟是催肥的,他个子那么高,体形却又那么匀称,真是上天不公。大食堂的师傅干着让人入口的事情,从他们口里说出的玩笑话,却是牛也踩不烂的。不过君坝中学食堂里的师傅,要是高见明不在,说黄色笑话就没意思;两个女人没劲,男人自然也就跟着没劲。高见明一出现,情况立马变了。最喜欢跟高见明开玩笑的是齐利芬,齐利芬三十二三岁,长得又白又圆,要是偶尔露出肩膀,就像瓷膏一样,又柔暖又有弹性,他说见明啦,你不是说中午就回来的吗,为啥这时候才回?高见明没应声,像一个新手似的勤勤恳恳地干活。齐利芬说,手都没洗呢。

高见明说咋没洗?齐利芬说肥皂肥皂,必须用肥皂!刚刚摸了女人,不用肥皂洗不行!高见明像被烫了一下,手里的一摞准备起蒸笼的土碗差点摔到地上了。齐利芬惊惊诧诧地瞪着他,之后拍脚打掌地笑,你们看你们看,我没说错吧,他恁晏才回来,不是摸女人去了才怪!高见明啦高见明,原来你也是个假正经!高见明知道这时候必须顺着她,否则这个鼓眼睛的肥婆会没完没了,他说我啥时候跟你正经过?要是我正经,你哪有这么喜欢我?师傅们哄笑起来,年过四十的张大强做出豁然开朗的样子:我说自己咋总是进不了利芬的那道门呢,原来每次找她约会,我都西装革履的,把自己往嫩处扳,往正经处靠,结果她不喜欢正经!又是一阵哄笑。齐利芬也笑,不过她没接张大强的腔,还是扭着高见明说,她说见明啦,当妹子的可要提醒你,你要是往吊脚楼里钻,你那东西是会烂掉的,要是找个干干净净的人呢,又谨防你身上的脚脚爪爪不够用,上个礼拜,前河一个男人捉了她婆娘的奸,一斧头就把那奸夫的手腕子剁下来了。

高见明不想这么涎着脸子说下去了,再这么说下去他会崩溃的。他把脸一沉,硬头兵梆地说,齐利芬,你咋张口闭口地乱嚼?看你这行头,想找个被剁掉手腕子的奸夫,我看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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