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的兰婷
男男女女出现在街上，欢欢喜喜的场面，兰婷才知道这些人把女儿节看得重要，男女相亲大会啊！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四位男人会不会找到心仪的对象？四位女子会不会幸福？她唯独忘记自己。
“蜻妹妹，你猜今年你会得到什么样的花？”苏雪热络地拉着柳云蜻的手询问，棋月国有个习惯，女儿节那天，每个年满十岁以上的女子到万花园游历，丞相会给进门的女子一朵他认为可以形容那个女子的花。丞相平时最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东西，什么花都有。
“该是跟往常一样吧！”柳云蜻自豪地说。
“我想也是。”苏雪赞同，每年得到的都是玫瑰，今年也差不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兰婷一点都不了解，为了不出错，她只好跟在大家的后面走。听木香说，柳云蝶三年前拿的是兰花。
来到万花园的时候，那里已经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她们只好懊恼地排在后面，其他男子则在一边等待。
等了一小会，杨桦拿到一朵百合花，冰洁不失高雅，挺符合她的性子，苏雪拿到玫瑰花，看她穿得艳丽就差不多了，柳云蜻得到的是梅花，她很会把自己的美好显现。后面的兰婷看着她们拿，料想自己怎么差，看看丞相旁边摆放着的花，心想，怎样也得拿到一朵雏菊或是其他花吧！谁知，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狗尾巴草？”兰婷移到丞相面前时，中年丞相弯腰随手给了她一棵狗尾巴草。形容她是……如此侮辱，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着。”丞相没有看清楚，他本来要拿百合的，只是措手拿错，刚才很不巧，他的玉佩掉在地上了。
“哦！”反正是顶着柳云蝶的面孔，丢脸也不是自己的，兰婷心里还是安慰的，在这样悲哀的时刻，允许她恶劣的心态吧。
兰婷接完之后，周围有无数双鄙视的眼神，好吧！她是不够好拿花变拿草，可是，他们男的女的，至于把她当外星人一样眼神飘忽吗？还有，那些所谓的姐妹怎么捂着嘴吃吃笑？至于这样落井下石吗？
“狗尾巴草，三姐姐，你一出来就跟平常人不一样啊！”柳云蜻讥讽的声音引来周围一阵笑声。
“我喜欢，你吹咩？”兰婷笑得一脸无害。
“云蝶什么时候变成兰婷那丫头了？”苏肃半猜测半肯定地看着兰婷，想从她那里看出什么。
“钦之，我家蝶儿性子本就这样，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柳云峰看着兰婷要说话，立刻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兰婷疼得皱眉。
“呵呵！”苏肃并不揭穿他，等着证明她就是兰婷吧！
兰婷跟在大家的后面到处看，柳云峰时不时挡住她的视线，为的是让她集中精力。
“你不可以太过分。”兰婷咬牙切齿小声地对柳云峰说，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
“她们不好对付。”柳云峰抓住她的手往前走。
巡视万花园摆的盆栽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云楼。
“云楼是干什么的？”兰婷细细问。
“琴棋书画比试的地方。”柳云峰饱含深意地看着她，她字都不认识，怎么跟人比？头痛啊！
云楼地处万花园南边，在月河的边角，那里，沿着河道的围栏上可以看河景。听说，子时到来的时候，跟心爱的人在河心放花灯，定会情比金坚。至于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敢保证。
兰婷跟着他们走上云楼的第三层，里面有一张桌子摆满了美食。
兰婷早就饿得不行，看着他们有序地入座，想走到杨桦的面前坐下，被柳云峰扯住，坐在他旁边，为此，兰婷觉得特别郁闷。四位女子把拿到的花放在桌子上，兰婷自然地把狗尾巴草放在桌上，笑吧！笑吧！笑死你们。
“蝶姐姐，丞相给你的女儿花还真特别。”辕璃用鹅黄帕子掩住嘴，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蝶姐姐已经嫁人了！你这草还真特别。”苏雪更是嘲讽一笑，谁都知道，嫁人的妇女不能拿颜色艳的花，怕抢了未婚女子的风采。
兰婷忽视她们鄙视的眼神，“能说出这话，两位妹妹好见识，不过，那也要感激你们的花来衬托才体现它的独特，人家都说，万花丛中一点绿，这绿不就是我的草吗？真是不好意思，占了你们的风光。”兰婷故意把衬托说得很重，还狡黠地一笑，她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兰婷的话是婉转讽刺她们的花普通。
“你……”
“苏妹妹，我怎么了？”兰婷无辜地询问，气死你没商量。
“哼！”苏雪心里警钟大起，好你个柳云蝶，三年不见，嘴皮子越发伶俐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女儿花灯而来。其他三个女子也是这样想的，男人们则探究地看着兰婷，怎么看着云蝶仿佛见到兰婷那个丫头？
吃饭过程，大家不断地投来怀疑的目光，兰婷理都不理，学着柳云蝶吃饭的样子吃饭。
“杨大哥，我要吃鱼，麻烦你！”兰婷把碗伸向对面的杨倾远，他尴尬地看着周围，挑了一块鱼腹肉给她。
“轩世子，麻烦你！”兰婷吃完后，把碗递给斜对面的辕轩，指了指他面前的菜，辕轩震惊地看着她，从来没有人叫他夹菜。
“蝶儿，你想吃什么，跟大哥说就是。”柳云峰踩了她一脚，把她的碗放下，意味深长地说，早知道丢他的脸，就不让她扮云蝶了。
“大……哥，轩世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兰婷忍着痛拿起碗再次递给辕轩，柳云蝶吃饭的时候就是喜欢叫别人夹菜，兰婷是照着做。
“蝶儿……”柳云峰看到大家讽刺的样子再次夺了兰婷的碗，脚再次狠狠地踩了一下兰婷的脚，用非常低的话警告她，“叫你扮蝶儿，不是来丢脸的，收起你的可怜。”
“柳云峰，那是绣花鞋好不好？要不你穿着一双绣花鞋让我踩踩？”兰婷从牙缝里说出这话，他已经踩了她好多下了。
“你……”柳云峰没有想到兰婷不留意间跳起来身体一偏，脚狠狠地踩在柳云峰的脚上，显然是故意的。柳云峰抬脚把旁边的一块砖头移到自己的脚下，这个女人，一定会时不时地踩他，刚才已经是第二次了，真这么记仇，他为了提醒她才踩她的。
“各位见笑了！”兰婷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擦嘴扮淑女，期间转变的太快，以至于大家有种错觉，觉得她不是一个粗鄙的人。
“……”没人应答。
“柳三小姐一出柳府就惊动一时，实在是让在下佩服。”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五个美貌女子。
“蝶儿年岁小不懂事，让宋兄见笑了！”柳云峰见到来人赶紧行礼，这个宋敏兆是“京都小公子”，擅长心算，精于商道，为人狡猾，不容小憩。
“柳兄客气了！”宋敏兆并不纠结于问题的根源。
“大哥，这位就是三年未出柳府的柳云蝶柳三小姐！”那个略施粉黛，美丽动人的女子宋玫琳不咸不淡地问。其他女子则站在一边，后来兰婷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宋府的庶出妹妹，没有说话的权利。
“……”明知故问，表里不一，有其哥必有其妹，兰婷心里想，别以为她表面温和就可以掩盖内心泼辣的性格，兰婷是知道一些这个宋玫琳的，这个女子喜欢虐待下人。
“宋二小姐见笑了！”柳云峰解围，“我家蝶儿三年未出府门，礼节都生疏了！不周之处还请宋二小姐多多海涵才是。”
凭什么跟她道歉？兰婷又狠狠地踩了一下柳云峰的脚，疼得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眼神瞟向桌底，上帝啊，柳云峰什么时候把脚移开，还放了一块砖头，她的脚啊。柳云峰憋着笑，冲着兰婷扬了一下下巴。兰婷不理会。
“柳大哥，琳儿无恶意。”宋玫琳是喜欢柳云峰的，不敢太过分。
云楼并没有举行琴棋书画，原因很简单，一切在晚上游河再举行，关于文雅，她一样都不会，兰婷会崩溃的。晚上不要来临吧！
“跟我来！”吃完饭后，柳云峰带着兰婷离开，留下众人猜测的目光。
“大少爷，你要带我去哪里？”出了城门后，兰婷就不明白柳云峰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要收集人才吗？”柳云峰停下来凝视着她，“既然你是我的丫环，就应该为主子分忧，带你去城门外的乞丐堆里找几个人来培养。”
“拜托，今天是什么日子？”兰婷甩开他的手，“女儿节，何况我今天是你妹妹。”
“长兄为父，既然我是你的兄长，就能吩咐你。”柳云峰有理了！
“我才懒得与你疯。”兰婷转身就走，却被柳云峰抓住了手，“你想干什么？”
“别忘了，你是拿一万两银子的，活没干多少。”柳云峰点到为止。
“好，很好！你说得好！”说她拿银子不办事，兰婷无话可说，“那扮演云蝶怎么办？”
“女儿节真正开始是入夜时分，刚才只是一个前奏。”柳云峰皱眉，她身为棋月人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调查不出她的身世？如果是别国的奸细，究竟是什么原因？
“哦！”兰婷无奈。
柳云峰带着兰婷来到郊外乞丐窝。
“这里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兰婷在破庙里兴奋不已。
“你之前住这里？”柳云峰震撼了，想不到她居然做过乞丐，那么，穷困过的她爱钱就变得可以理解了！以后对她好点吧！
“是啊！我住在横梁上。”兰婷指着头上的大横梁木。
“确实能住人。”柳云峰抬头看一下，表示赞同，“你……之前……怎么来到京城？”
“不知道。”兰婷确实不知道，她是从芸城来京城的，跟随商队来的，她闪到横梁上坐好，“对了，他们还没回来，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
“有何不可？”柳云峰迟疑了好久，飞身坐在她旁边，伸手握紧她的手，她很苦吧！一个人承担着无助很孤单吧！
“大少爷，现在没有人，你不用演戏！”兰婷把手抽回来，她不习惯柳云峰突然间深邃的眼光。
“晚上尽力而为就好！”柳云峰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她，她只是爱钱，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收好吧！”兰婷推脱，“我会好好做事的。”银子不是万能的。
柳云峰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坐在她旁边，莫名地心安。
“我觉得，从乞丐堆里挑选人才要选那些乞讨时间不长具有能力的，”兰婷有点受不了平静，“当太长的乞丐会有安于现状的表现，很难有突破。”
“你知道的很多。”柳云峰特别疑惑，这个女子懂得很多，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大少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兰婷不想让沉默继续，柳云峰没有反应，兰婷自顾自说起来，“有一个强盗抢了东西被一个过路的书生撞见了，强盗用枪，不应该是剑，还是不对，应该是大刀，指著书生，书生害怕的说，‘不要杀我’强盗问，‘一加一等于几？’书生高兴地说，‘二’强盗又说了，‘二加二等于几？’书生以为只要他答对了，强盗就会放开他，于是很高兴地说，‘等于四’结果，强盗把书生杀了，为什么？”
“为什么？”柳云峰条件反射地问，刚才虽然是淡淡的，但还是有专心听。
“强盗杀完书生后，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哈哈哈……”兰婷自顾自笑了起来，柳云峰压根没笑，“呵呵呵，不好笑吗？真没艺术细胞。”
“看，他们回来了！我们躲好。”兰婷捂头，突然间缩脚，拉起他躲在横梁上。
“今天收获颇多，”一个乞丐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这些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
“我也是。”另一个乞丐也把乞讨的东西拿出来炫耀。
“我们走吧！”兰婷扯扯柳云峰的衣袖，低声说。柳云峰点了下头，兰婷马上消失，柳云峰赶紧飞身出去。
“大少爷，这些人都是我以前见过的，没什么作为，我看，选拔人才要经过一定时间，我看你的计划还是要从长计议。现在离晚上还有两个半时辰，我想去休息一会，可以吗？”兰婷看到柳云峰，马上迎上去。
“你很累？”
“我必须睡饱才有精力应对晚上。”
“跟我走。”柳云峰拉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他带着兰婷来到一个寂静的巷子里，这不是柳府后面的那条巷子？走进一座小宅院，竹子摇曳的身姿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里面风景怡人，适合修身养性。
这不正是我家旁边的那个宅子？柳云峰什么时候在这里有所房子？兰婷心里揣摩。
“你在里面休息一会，时辰到了我叫你。”柳云峰带她走进一间房间里，指着里面的阁间。
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兰婷狐疑地看着他，没什么特别啊！进去看才知道，里面的构造跟柳府他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他可是有洁癖的，还是别碰他的东西才是，既然离家那么近，回家！
柳云峰在外面的桌子上看帐本。
辕轩几个人带着自家姐妹到处走，女子出门少，这会儿出门了，怎么也得逛个够本。
“四哥，我要那支衩。”辕璃指着小贩手中的一支蝴蝶衩冲着辕轩嚷嚷。
“五妹，已经买了很多了！”辕轩摇头，从来不知道他家五妹精力充沛，逛了一个时辰还不累。
“我就要……”辕璃不依，辕轩无奈掏钱。
“岚哥哥，快来！”顶着兰婷面孔的柳云蝶拉着柳云岚的衣袖跑到这边来了！
“兰婷！你跑哪去了！”辕轩高兴加困惑地走过来。
“轩哥哥，璃妹妹，你们也在这呀！”柳云蝶见到他们很激动，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兰婷了，好歹注意一下她的形象。
“谁是你妹妹！”辕璃不悦，她才没有一个没见过的姐姐。
“璃儿，”辕轩责怪地斥责辕璃，转而友善地对柳云蝶说，“兰婷，我家妹妹还小，不懂礼，你原谅她吧！”
“岚哥哥，你看我四哥，他欺负我！”辕璃抱着柳云岚的胳膊撒娇。
“子玉，你照顾璃郡主，我们还有事。”柳云岚拉着兰婷就离开，三妹妹那么活跃，怕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