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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不值 (7K大章求月票)

随着司徒健仁的一声惨叫,几个暗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立刻冲进烟波阁里。

同时更多的护卫从二门上涌了进来。

不过一进来就愣在当场。

他们看见的,是桌椅凌乱的内堂,主母沈咏洁鬓发散乱,抱着倒在地上的大小姐司徒盈袖泪流满面。

老爷司徒健仁倒在地上,脚上压着一张官椅,已经晕了过去。

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敌人。

“出什么事了?”吕大掌柜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

如果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他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沈咏洁抽泣着回头道:“吕大掌柜,帮我们盈袖请个大夫吧,还有老爷……”

“请太医!快拿我的名帖去沈相府请太医!”吕大掌柜声嘶力竭地对门外吩咐道,然后马上去检查司徒健仁的状况。

“吕大掌柜,老爷只是晕了。”一个先来的暗卫将司徒健仁扶了起来,粗粗检查了一遍,“胳膊脱臼了,脚踝好像伤到了。”

“脱臼?赶快给接上?你们谁会?”吕大掌柜忙看着这群护卫。

都是习武之人,接个胳膊还是会的。

那暗卫托起司徒健仁的胳膊,咔地一声,将司徒健仁的胳膊摁回肩关节。

“啊——!”司徒健仁痛得又醒了过来,发现两只脚不能动弹,只能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拉脱臼的胳膊指着司徒盈袖和沈咏洁吼道:“给我打!狠狠地揍她们给我出气!给兰莺出气!”

屋里的护卫们目瞪口呆地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吕大掌柜。

就算是司徒健仁的亲口吩咐,他们也不敢对沈咏洁和司徒盈袖动手。

这两人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嫡出大小姐,谁敢得罪?

司徒健仁可以动手打她们。他们这些护卫没这么大胆子。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们不揍她们,我就要外院打你们的板子!”司徒健仁恼怒说道,被下人抬到春藤上躺着,虽然只有脚踝骨碎裂,胳膊脱臼,他却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心里这口气非要出出来不可。

这些护卫听了。不敢再违拗。举着刀剑,一步步向沈咏洁和司徒盈袖走了过来。

毕竟沈咏洁和司徒盈袖虽然也是主子,但是不能跟司徒健仁比。

他们一向得到的命令。也是以司徒健仁为重,其次才是沈咏洁,然后是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

司徒盈袖面色一寒,扶着沈咏洁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就听见一道冷脆的童音传了进来。“怎么回事?你们要打谁?”

那些护卫停下脚步,看见司徒晨磊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才十岁,个子并不高,但是背着手站在沈咏洁和司徒盈袖身前。却气势不减,大有“你们要打她们,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的决心和狠劲儿。

吕大掌柜眼前一亮。

他知道现在的顺序已经变了。

现在是司徒晨磊第一。司徒健仁第二。

既然司徒晨磊发了话,他们肯定是要先听他的。然后才是司徒健仁。

“大少爷您来得正好。老爷不小心伤了脚,要抬去看太医。夫人和大小姐受了惊吓,劳烦您帮着劝一劝。小的这就告退!这就告退!”吕大掌柜说着,将手一挥,命人将司徒健仁赶快抬走。

屋里的护卫抬着司徒健仁的春藤,呼啦啦又退了出去。

司徒健仁大怒,对吕大掌柜吼道:“吕有钱,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吕大掌柜陪笑着点头哈腰:“老爷,您别生气,小的是为老爷着想。您这脚伤可不能耽搁,一耽搁,以后变成瘸子了怎么办?还是先把脚伤治好,别的事以后再说。”又道:“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自个儿也能绊倒在地上伤了脚……”一边说,一边对司徒健仁眨了眨眼。

吕大掌柜以前从来都是站在司徒健仁这一边,凡事都是为他着想,因此司徒健仁对他很信服。

吕大掌柜这样一说,司徒健仁也醒悟过来。

他知道不能对外面说是因为他想打司徒盈袖和沈咏洁,才伤了脚,只好哼哼唧唧接受了吕大掌柜的说法,又担心自己的脚伤真的很严重,如果耽误了治疗,变成瘸子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因此也耐着性子不再发脾气了,只在心里琢磨了无数个法子,等伤好了,要给沈咏洁和司徒盈袖好看!

吕大掌柜一阵风一样把司徒健仁撮走了,烟波阁的内堂才变得安静下来。

司徒晨磊仰头看着沈咏洁和司徒盈袖,握着拳道:“娘、姐姐,你们别怕!有我在,爹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司徒盈袖听了,又好笑,又感动,眼里不由盈满了泪水,伸手摸着司徒晨磊的头,泪中带笑:“小磊长大了,可以保护娘和姐姐了。”

司徒晨磊连连点头,“我天天去外院练骑射,练功夫,就是为了护着娘和姐姐!”

沈咏洁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女儿,看着他俩笑得很温和满足:“娘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顿了顿,又道:“你们的爹有些癫狂了,不要理他,也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晨磊转头望向门外,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小嘴抿了一抿,担心地问:“……爹会把张氏赎回来吗?”

司徒盈袖看了看沈咏洁。

沈咏洁微笑着看向门外,轻言细语地道:“她要能活着进咱们家门,这东元国,不如亡国算了。”

她不介意往亡国的火焰中再加一把柴……

司徒晨磊不解地看向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明白沈咏洁是什么意思,但是还不能跟司徒晨磊说。

“小磊,你放心,她绝对不会被赎回来。”顿了顿。司徒盈袖收了笑容,握着司徒晨磊的手紧了紧,“等她被处决的那一天,姐姐亲自带你去看。你敢不敢看?”

司徒晨磊严肃地点头:“我一定去!姐姐一定要带我去!”

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司徒盈袖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她脸上漾起微笑,对沈咏洁道:“娘,您看。我和弟弟都不是胆小鬼。她若是真的敢回来。我就敢亲手送她上路。”

沈咏洁没有回头,依然看着门外摇了摇头,笑说:“哪里要你动手?如果到了那个地步。娘会亲自动手。”

司徒晨磊也大叫:“我帮姐姐动手!”

采桑和一群丫鬟婆子在门口听得战战兢兢。

这仨主子谈论张氏的口气,就跟在说杀鸡一样!

……

太医很快被请到了司徒府。

他仔细查了查司徒健仁的脚踝,倒抽一口气,道:“这伤得可是不轻?是如何伤到的?”

吕大掌柜轻轻咳嗽一声。看了那太医一眼。

那太医忙闭了嘴,知道自己太多嘴了。

司徒健仁不敢说实话。哼哼唧唧地道:“不小心在屋里被椅子绊倒了,太医您给看看。一定要治好我的脚!花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司徒老爷别担心,我一定尽力而为。”吕大掌柜忙取了药箱过来,给司徒健仁正骨。又拿了夹板给他把两只脚都固定起来。

骨头碎了,一碰就疼。

司徒健仁痛得死去活来,哀嚎不止。

但是太医到底是太医。很快就给司徒健仁包扎好了伤处,又开了药方抓药。临走的时候说:“老爷身体底子好,这样养一养,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太医走了之后,司徒健仁立刻就拉了吕大掌柜过来,低声道:“快!给我准备一百万两银子!”

“老爷,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咱们司徒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挣了这么点儿。您一下子就要拿出一半!”吕大掌柜很是不解,“再说,夫人占七成股份,要拿一百万两出来,按规矩,要夫人同意才行。”

“我管你怎么弄来?反正你就是借,也要给我借一百万两回来!”司徒健仁发起横来,“晚一天,小心你的脑袋!”

“老爷,您总得跟小的说说是为了什么吧?小的就算死了,也是明白鬼,不做糊涂鬼。”吕大掌柜苦着脸说道,不知道司徒健仁想一出是一出,又想做什么。

司徒健仁瞪了他一眼,道:“兰莺被抓到白塔大狱,我怎么能不管她?横竖那些人就是要银子,我出一百万两,向朝廷把她买下来,不行吗?”

吕大掌柜“啊”了一声,心里有气,但是不敢发出来,只是道:“那您等一等,小的去想想可以找谁借……”

“快去快去!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大不了多付点儿利息,咱们又不是付不起?!”司徒健仁连声催促,将吕大掌柜赶了出去。

……

“哦?那太医是这么说的?”司徒盈袖带着丫鬟婆子守在司徒健仁住的正院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听吕大掌柜说着司徒健仁脚伤的情形。

“回大小姐的话,那太医真的是这么说的。”吕大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劝司徒盈袖:“老爷伤了脚,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先前说的话,只是气话,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盈袖笑道:“我知道的,我不怪爹。”想了想,又问:“老爷还想赎张氏吗?”

吕大掌柜正是要出去办这事儿,摊了摊手,道:“老爷让小的去借银子,一百万两啊!”

司徒盈袖面色很不好看。——爹居然还是不放弃这个想法。

这张氏真是给老爷灌了什么迷药?

吕大掌柜看了看司徒盈袖的神情,想了想,对她低声道:“大小姐,实不相瞒,沈大丞相正在给老爷物色新的美女,您给夫人通个气……”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物色别的女人?”

“正是。”

“沈大丞相有说要找什么样的女子吗?”

“有,当然是要绝色美貌的,比张氏更美最好,就算不比她美。也要跟她差不多。”吕大掌柜悄悄对司徒盈袖托底,是想要提醒沈咏洁的意思。

沈大丞相是沈咏洁的亲爹,却要亲自给女婿找小妾,女儿能到哪里去哭去?

司徒盈袖算是知道有的时候,就连娘家都是不可靠的。

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啊……

“我知道了。”司徒盈袖微微一笑,“其实除了容貌以外。我还教你几个乖。”

“大小姐请说!”

“要会做菜。至少也要有御厨的水准。要会些魅惑男人的本事,比如勾栏青楼的头牌花魁会的东西,也要会。另外也要进退有度。看上去是良家妇女的模样儿,不能是一看就是不正经的女子。”司徒盈袖完全是按照张氏的情形说的。

北齐锦衣卫花了这么大功夫专门打造出来的“张兰莺”,自然是为司徒健仁量身定做的。

看看,效果多好?

哪怕是揭破了她是北齐间者。是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的女人,司徒健仁还是要她。不惜倾家荡产也要要她。

司徒盈袖只在心里冷笑。

她倒是要看看,她爹司徒健仁到底是对张氏这个人真的情有独钟呢,还是对这一类型的女子“情有独钟”。

吕大掌柜听得张大了嘴,咂舌道:“这种人到哪里找去?大小姐不是在说笑吧?!”

“我没有说笑。大丞相不是要给我爹找美女吗?堂堂一国大丞相。要讨好自己的女婿,怎么也不能比北齐锦衣卫下的功夫少吧?人家拿得出来张兰莺这样的人,我们东元国只拿些庸脂俗粉。能跟张兰莺比吗?”司徒盈袖意味深长地说道,连外祖父都不叫了。

她为她娘不值。

吕大掌柜听着司徒盈袖这话有些不对。狐疑地看了看她,疑心她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也觉得沈大丞相对司徒健仁好得有些过份,但是他是沈大丞相的人,沈大丞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敢说个“不”字。

“小的记下了,等下就跟沈大丞相说清楚。”吕大掌柜忙说道,低头弯腰退下了。

司徒盈袖就带着丫鬟婆子往司徒健仁住的院子行去。

这院子以前是司徒健仁和张氏一起住的,如今只有司徒健仁一个人了。

司徒盈袖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就吩咐道:“把屋里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拖出去烧了,再去库房另外领一套家具陈设过来摆。——这是我的对牌,拿去给库房记下。”

司徒健仁房里的丫鬟婆子互相看了看,陪笑道:“大小姐,您这么做,老爷知道吗?”

“我怎么做,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吗?”司徒盈袖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伸手道:“茶呢?我来探望亲爹,你们连茶都不上?”

这些丫鬟婆子见司徒盈袖来者不善,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她们跟着司徒健仁和张氏久了,一直没有把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放在心上过。

此时张氏虽然被抓走了,但是老爷又跟沈咏洁大闹一场,还要打这娘儿俩,她们就知道就算张氏不在了,沈咏洁和司徒盈袖、司徒晨磊这母子仨也翻不了身。

再加上司徒健仁口口声声说要把张氏赎回来,因此这些人就更没当回事,只认为张氏肯定还会回来的。

而司徒盈袖在这里要把这屋里的家具陈设都扔出去烧了,明显是要抹去张氏的痕迹,她们当然不会照做。

司徒盈袖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听她的,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果她一说,这些人就照做,她还要想别的法子收拾她们。

此时见她们爱搭不理,司徒盈袖不由笑了,点头道:“真是厉害。这院子里的下人,惯得比祖宗还大。我们家真的留不下这样的人。”说着,她便扬声对外面吩咐道:“来人!找外院的赵管事进来!还有东街的刘婆子,就说,我们家要发卖一群丫鬟婆子。”

东街的刘婆子是有名的人牙子,专门往乡下庄子里买卖能种地的壮劳动力。

一听要刘婆子进来,司徒健仁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才慌了。

她们手足无措地看了一回会儿,就朝司徒健仁房里哭诉:“老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大小姐要卖了我们!”

“她敢?!”司徒健仁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里屋响了起来。

身子倒是不错……

司徒盈袖在心里暗忖,一边吩咐道:“把我给爹煎的药端过来。”

她到司徒健仁这里来。就是来收拾这里的下人。

为了防备司徒健仁从中作梗,她给他备了“药”,可以让他闭嘴。

采桑忙把拎着的食盒送了过来。

里面有刚刚煎好的一碗药。

司徒盈袖接过来捧在手里,起身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把司徒健仁里屋的房门闩上了,放下帘子,走到司徒健仁床前。笑道:“爹。您的伤好些了吗?”

司徒健仁哼哼唧唧地横了她一眼,道:“你不来气我,我的伤就好了。”

“我哪儿敢?这些丫鬟婆子仗着资格老。爹又不能动,故意偷懒耍滑。我是担心爹被她们合伙欺侮,才专门来看看您的。”司徒盈袖和颜悦色说道,端着药碗坐了下来。“爹,这是止疼药。对您的脚伤很有好处的。”

“真能止疼?”司徒健仁咽了口口水,他十分受不住疼,但是太医说伤筋动骨,不宜止疼。免得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就会误了伤处。

司徒健仁当然不管。只要不疼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司徒盈袖知道司徒健仁的这个脾气。就是上一世的时候,司徒健仁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摔折了胳膊,太医就是这样吩咐的,但是张氏依然偷偷给司徒健仁煎了止疼药,司徒健仁因此对张氏更好……

“真能止疼。”司徒盈袖说着,自己亲自喝了一口。

这也是司徒健仁的脾气。

别人不在他面前亲口尝一下,他是不会吃的。

司徒健仁见司徒盈袖喝了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没事,才道:“喂我喝。”

司徒盈袖便将碗送到司徒健仁嘴边,给他喝了下去。

这药喝下去不久,司徒健仁的脚踝处果然不疼了,但是他也困得不行,脑袋点了几下,就滑到被子里睡着了。

司徒盈袖给司徒健仁掖了掖被子,放下帐帘,端着碗笑着出去了。

这药里没毒,但是里面有一味药,跟司徒健仁吃的治脚踝骨碎裂的药配在一起,能让人昏睡不醒。

她这碗药,至少能让司徒健仁昏睡到傍晚才能醒过来。

有半天的时间,她想做的事情也能做个差不多了。

从司徒健仁的里屋出来,司徒盈袖拿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老爷说了,你们任凭我处置。”

“老爷真的说了?”一个婆子不信,眼风直往司徒健仁的里屋瞥过去。

司徒盈袖看了她这幅样子,脸色立即一沉,恼道:“大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看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又朝外面扬声道:“赵管事和刘婆子来了没有?”

“来了!”采桑在外面应了一声。

“带进来。”

赵管事和刘婆子陪着笑走了进来。

“大小姐,请问您有何吩咐?”

司徒盈袖从袖袋里拿出一沓卖身契,道:“这是三十六份卖身契,都是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她们以下犯上,又企图以奴害主。”

“没有啊!”

“冤枉啊!”

这些丫鬟婆子听了,顿时跪了下来喊冤,连连磕头。

以奴害主可是要杀头的!

司徒盈袖不过是吓吓她们。

等她们磕足了头,才和声道:“我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你们对我和弟弟,还有我娘不敬,又害得老爷跌断腿,但是我还是不忍心送你们去死。这样吧,赵管事和刘婆子都在,我就把她们赏给刘婆子,你拿了去卖,身价银子就不用还我了,给你发个财。”

司徒健仁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当年都是张氏挑的。

丫鬟一个个水灵灵的,婆子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上去都很招人,而且一个个被她养得牙尖嘴利不让人。在这院子吃的好,穿的好,走出去又体面,就连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以前都不放在她们眼里。

刘婆子见了这三十六个丫鬟婆子,被司徒盈袖不要身价银子就赏给她去卖,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声道:“大小姐慈悲心肠。为这些人找条活路。是她们的福气!”

司徒盈袖笑着道:“你们听好了,这刘婆子是专门往乡下庄子买卖人手的。你们被卖到乡下的庄子,要好生跟着人学种地。千万不要偷懒耍滑。万一被人知道从我司徒家出去的下人好吃懒做,我可不依。”

这些丫鬟婆子一听是要去乡下种地,立刻就当场晕了几个。

司徒盈袖看也不看,就命人拖走。往刘婆子家送去了。

她叮嘱刘婆子:“一定要卖到乡下的田庄种地。不许卖到勾栏院。我还要做人呢,如果被你坏了我司徒家的名声。我掀翻了你的铺子!”

她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如果把人卖到勾栏院,说出去她的名声也不好听。

再说,司徒盈袖觉得。卖到勾栏院,反而便宜了这些被张氏养出来的下人,就应该让她们去种地。尝一尝什么是真正的苦力。

那刘婆子忙道:“大小姐放心,这三十六人。我一定卖到乡下种地。大小姐半年一次去查都行。”

“你放心,我必查的。”司徒盈袖抱着那沓卖身契点了点,“等过了一年,我再把卖身契给你。”

这些丫鬟婆子这时才慌了神,忙道:“大小姐就算要卖我们,也容我们回去打点行装,收拾行李。”

“呵呵,你们有什么行装?什么行李?你们身上穿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司徒家的,我没让你们光着出门就已经对得起你们了。”司徒盈袖恼道,“赶紧走。你们的东西,我自然分给听话的丫鬟婆子使。”

刘婆子也道:“你们本来是奴婢,还非要把自己当主子,这不是自找的么?还是快跟我走吧,走得慢了,大小姐一怒,送你们见官,可是要跟你们的张主儿一样,去白塔大狱待着?”

那些丫鬟婆子这才哭哭啼啼跟着刘婆子走了。

司徒晨磊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司徒盈袖道:“姐姐,她们在哭呢。”

“我知道。”司徒盈袖招手让他进来,“她们骑在我们头上的时候,可是笑够了。”说完又问司徒晨磊:“你来做什么?”

“我担心姐姐这里有事,过来帮帮姐姐。”司徒晨磊笑着说道。

他已经知道这个家里男人说的话,比女人管用。

虽然他才十岁,已经感觉到家里外院和商院那些管事和掌柜,都对他比对姐姐和娘亲更恭敬。

因此他时时刻刻想着要为姐姐和娘亲撑腰。

司徒盈袖点点头,“小磊你长大了。”说着,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通。

司徒晨磊忙道:“姐姐,我来帮你。”说着,便叫了下人进来,一一吩咐道:“把这屋里的家具陈设都拖出去烧了,再换一套新的。张氏的衣裳也烧了,首饰全砸了,送到首饰铺子里融了再铸新的卖。还有,给老爷这里换一批新的下人过来。这里的一切事宜,都要听我姐姐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所有的下人和管事齐声答道,已经是把司徒健仁架空的架势。

司徒健仁在里屋一声不吭,大家都以为他是默许了,便按照吩咐下去忙去了。

司徒盈袖感慨地带着司徒晨磊回了烟波阁,向沈咏洁说了司徒晨磊刚才做的事,夸道:“小磊越来越有出息了。”

沈咏洁笑了笑,道:“你们做得好。等过几日新的美人上门了,就更有的忙了。”

过了几天,司徒健仁的脚伤渐渐好了,虽然还是不能走路,便要人抬了他出去,非要去筹钱赎张氏。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司徒盈袖匆匆赶来,却见司徒健仁躺在春凳上,往二门上去。

“老爷要去借银子。”吕大掌柜苦着脸道。

“不许去!”司徒盈袖咬了咬唇,企图要阻挡司徒健仁。

“关你什么事?瞧我不打死你!”司徒健仁直直坐了起来,伸手要去扇司徒盈袖耳光,却没想到春凳窄小,他的胳膊一抬起来,整个人就从春凳上滚了下去,正好撞到站在旁边的司徒盈袖腿上。

司徒盈袖的身子晃了晃,被撞得站立不稳,就要摔倒,她往前踉跄一步,正好一脚踩到司徒健仁的膝盖处,用了暗劲,将他的左膝盖踩得粉碎,然后自己顺势倒了下去,从斜坡上滚到水沟里,将自己弄得满是泥水。

而司徒健仁又一次痛晕了过去。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得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大家都看到是司徒健仁要打自己的女儿,没打着结果摔了下去,把腿又摔着了。

吕大掌柜看看满身泥水的司徒盈袖,连声道:“快送大小姐回去!”一边又去找太医来给司徒健仁治腿。

这一次却非同小可。

那太医惋惜地道:“这膝盖碎成这样,就算接好了,他的左腿也会短一截。从此以后,他就成长短脚了。”意思就是瘸子。

司徒健仁三天之后悠悠醒来,还记挂着要去赎张氏,却听得吕大掌柜道:“老爷,赎不了了。张家的四爷张绍天刚刚上表陛下,要求处斩张兰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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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加更。别问俺为什么,俺被逼得没法加更。点娘这么做,是要逼得俺不更新最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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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是一种时尚潮流,狗血是一种生活方式…当苏轻妍被古董砸穿成云蜜之后才知道,追赶时尚潮流的生活方式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一睁开眼,面对一枚超级大帅哥,可惜丫的居然是“断袖”!伤!回到云府,遭遇各种阴谋和诡计,幕后黑手是亲生爹娘!靠!步入商界,花样百出到叱咤风云,揍兄姐反爹娘夺家产!斗!想借个种,千方百计选个优质男,洞房才知是那断袖狼!泪!*婚后生活,鸡飞狗跳,精彩不断,“断袖”夫君,好生威猛!◇◆◇看似:纯良白兔VS温柔小绵羊,友情万岁!实则:腹黑狐狸VS野蛮大灰狼,深情无悔!*【本文一对一,男女双强,身心干净,绝对宠文!】
  • 湛紫灵:佞王休妃(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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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生性无欲无求的上官珂,遵从父母的遗命嫁给了坊间流传其嗜血、暴戾、冷酷、无情的王爷,一直过着平静无波的生活。直到某一日,被人陷害坠入水中后,平静的表面下,变成了滚滚的波涛……那个一脸凶残邪魅的王爷,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露在面纱外的灵动水眸,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细长的颈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吐出:“我的王妃,你不是要坐正主儿的位置吗?那本王就让你继续好好的坐下去……”手上微微使力,她的面纱随即滑落了下来……冰冷的眸子霍然闪动了下——这,是他那个终日面纱遮面的“丑妻”吗?为何,有些不一样了?
  • 奶爸的科技武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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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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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今天可以不说烦:拥有快乐的心理学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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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死了”这三个字你一定说过,甚至已经成为一句口头禅,时时将它挂在嘴边,动不动就脱口而出。烦恼已经成为影响都市人健康的心理问题之一,如果无法驱走它,它将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甚至危及生命。因.此,将烦恼、忧郁、愤怒等不良情绪消除是非常重要的。快乐是驱赶烦恼的最好方法,但一些人不懂快乐,总被坏情绪占了上风,或是错误地将逃避、麻醉当成了快乐。快乐是选择,是人的行为习惯,也是自我调节的能力。寻找快乐、养成快乐的习惯悬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 嫡女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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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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