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琉璃闻言，忽然觉得有些快意。这个什么天师倒是有趣，不但说话不留情面，而且，还敢与淑妃对抗呢，不用看也知道萧淑妃此时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就想笑，不过，那人的话也未免太那个了吧？难道一定要以貌取人了吗？如果天女也只不过是个容貌平常的人，难道她的资质和能力就会被全部抹杀了吗？沙文主义啊！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萧淑妃气得全身发抖，先是被凌馨儿给羞辱了一顿，此时又被这个蓝衣人出言讽刺，她的杏眼里立时溢出了泪水。
“淑妃在前，那在后的定是天女了？”那人突然又说道，微微施了个礼，“麻烦你让让，我要去看看，所谓的天女又是什么样的相貌！”
风琉璃一怔，心念一转，对晴月说道：“丝帕！”晴月有些惊诧，但还是将手中的丝帕递给了她，风琉璃迅速将丝帕在发后打了个结，将自己的容颜大部分掩藏起来，只露出半个鼻梁和一双如水黑眸来，这才把手伸出，让晴月搀扶住，却也不上前，只是站定了等着那人过来。
好戏上场了，好期待啊！风琉璃的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为何本宫要让？你以为你是所谓的天师就了不起吗？这是擎钺的国土，轮不到你来放肆！布公公！你还快去请皇上来评理？”萧淑妃的声音越发高亢，可是转瞬之间却变成了尖叫声，“啊……”
风琉璃抬起头来，只见一道淡蓝色的人影凌空飞起，掠过萧淑妃与一干宫女的头顶，翩然落在自己身前，也许是觉得位置太窄，右手一挥，兰嬷嬷惊叫一声往前扑去，连带着一干宫女，齐齐往前冲，布公公连忙伸手拦截，好不容易扶住了站立不稳的萧淑妃，却被萧淑妃给打了一巴掌。
“大胆奴才，居然敢冒犯本宫！”萧淑妃推开他，心形小脸已然涨得通红。
“你可是凌馨儿？”那蓝衣人问道，双眸带着探究的趣味，却对身后的纷扰和动乱视而不见。
风琉璃收回眸光，冷冷地望向他，只见他一身浅蓝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琥珀色的护带，略微白皙的脸上两道浓眉缓和了身上浓重的书卷气，眉眼间释放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看也想象不出他就是方才说话欠扁之人，唯有从他的眸里看到些许的诡秘精光才能察觉到此人的邪肆，可是，这种人，居然是天师？
乍然想到小说里的张天师，风琉璃心里满是不以为然。只怕人家是得道之人，他却是挂羊头卖狗肉，欺世盗名之徒吧！不然他怎么会说他座下的美女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比萧淑妃要美呢？
“难道天女是个哑巴？”灵虚子又说道，笑意却更深，伸手想要掀开风琉璃的丝帕，却被风琉璃轻轻闪开了。
“若是哑巴，又怎么能预言？天师不是对馨儿了解甚多吗？又何必出言讽刺馨儿？还是，天师你根本就是徒有虚名？”风琉璃笑着应道，声音娇柔委婉，刻意放缓的声调增添了几分甜美，看到灵虚子的眼神稍变，她却微微施礼，带着晴月就要越过他而去。
“你这话是何意？”灵虚子笑意消失，身子一闪，站在了她的面前，冷声问道。
风琉璃站住了脚，望着他不发一言。
气氛变得诡秘起来。萧淑妃也讶然望着他们，忘记了方才的难堪，事实上，就连水榭廊道里正在欣赏湖光奇花的宾客们也纷纷侧目，风琉璃自知此时他们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心里也甚是不快。
“为何说我徒有虚名？难道你是想说你的预言能力比我还强吗？”灵虚子的眼一沉，神情变得狂傲桀骜。风琉璃想，这才是他奚落萧淑妃的时候真正的表情吧！这个人变脸不逊于那布公公，也是个危险人物呢。
“这本宫倒没有想到去比较过，只是，本宫认为，一个真正的智者，就该明白一个道理，睿智与美貌并未有实际的关联，有时，甚至会截然相反！古有诸葛亮的娘子无盐可以证明，今有我擎钺一品御史大人郑颖让警世，你虽然不是中原人，想必也对这些事实略有耳闻，但你居然站在擎钺的国土对我擎钺女子品头论足，更是只关注馨儿的容颜而忽略馨儿的能力，这怎么会是一个智者的所为？”风琉璃收回放在晴月手背上的手，徐徐说道，薄唇边浮出一个有些傲气的弧度，凤眸熠熠发亮。
灵虚子一愣，沉吟了一下，风琉璃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却没想到他忽然朗声笑起来，说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天女真不愧是天女，就连说话也如此有趣！不过，女为悦己者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作为女人，却没有可以悦人的姿容，即使再睿智想必也是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天女不会是因为相貌不佳，才以面纱示人，更因此对我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吧？”
这只不要脸的狐狸！拐来拐去还是想要看她的相貌！
风琉璃心里嗤笑，脸上却未变脸色，只是微微颔首说道：“天师所言差矣！并非馨儿相貌丑陋到让人反胃，而是馨儿自被尊为天女后就一直以面纱覆面，唯有身边最亲近之人才能见馨儿的真面目，出嫁后以皇上为尊，皇上恐馨儿大病未愈颜色稍减，脸色苍白是对贵客的大不敬，所以才准许馨儿依旧面纱覆面，还请天师见谅！”
“哼！一派胡言，你方才走过来的时候明明就没有戴着面纱，难道这面纱是专门为了我而戴上的吗？这就是你们擎钺国人所要表现的诚意？”灵虚子冷声说道，双手环胸，右手在左肩上轻点几下，更显深不可测，“还是，天女怕我会对你的容颜失望？再次领教中原人的以讹传讹本领？”
“呵呵，从来这相貌美丑与否，也不过是见仁见智而已！天师认为馨儿美不美又有什么重要？馨儿的夫君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风琉璃眉一挑，瞥向不远处，花藤拱门转角，轩辕煜宸与一个蓝衣人正疾步而来，她指了指轩辕煜宸，继续说道：“天师若真的想见到本宫的容颜，还请先问过皇上再说！他若说要本宫给你一睹庐山真面目，难道本宫还敢抗旨不成？”
有本事你去问问试试看啊！风琉璃想，他这么聪明，该知道什么叫适度而止，这等僭越之事，该不会傻到真的去做吧？可是，她想错了。
灵虚子居然笑了起来，晶亮的黑眸，在那双凤眼的眼梢边上闪烁，就像点燃了世间所有的火焰，饱含激情，“你说的哦！若是武帝答应，你可不能食言！”说完，转身快步朝轩辕煜宸走去。
风琉璃怔住了，灵虚子的背影沐浴在阳光之下，多了一道圣洁的光晕，风琉璃却觉得他像恶魔降世，与轩辕煜宸有得比！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想到他真的去问这个问题，风琉璃脸蛋一红，所幸面纱掩住了大半面目，即使绯红一片也无人察觉。这下好了，轩辕煜宸一定以为自己又在勾引别人了，郁闷啊！
看到灵虚子与轩辕煜宸还有蓝衣人说了几句，又对着这边指指点点，风琉璃几乎想要晕厥过去了，被气晕的。萧淑妃愤恨地啐了一口，说道：“狐媚子！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卖弄风情，真是丢了我们擎钺的脸！”
“似乎淑妃你的风情更甚吧！这轻纱若是不慎落下……狐媚子也不足以形容淑妃你的美呢！”风琉璃反唇相讥，看见她的脸色又变得怒火迸射，轻笑一声，说道：“我们走！”
四人齐齐走过萧淑妃等人身旁，才刚往前走了几步，轩辕煜宸等人已经来到了面前，轩辕煜宸的脸上波澜不惊，但是那双眼眸里的冷光足以可以将人凌迟。风琉璃自然知道他在发怒，不过，她现在才不怕他！有着大典之事的庇护，她就不信他这几日对她怎么样。
“臣妾拜见皇上！”她学着电视剧《大明宫词》里妃嫔的行礼姿势做了个鞠躬礼，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身后众人也忙纷纷向轩辕煜宸行礼，但是轩辕煜宸的眸光却完全落在了风琉璃的身上，如鹰般攫住了风琉璃的双眸，暗含谴责和愤恨，风琉璃却依然泰然处之。
“皇上……”萧淑妃一阵风般地掠过风琉璃，冲入轩辕煜宸的怀里，带着委屈地说道：“皇上，方才……”
“皇后，方才天师说，他想一睹你的芳容，你却执意不肯放下面纱？可有此事？”轩辕煜宸打断了萧淑妃的话，不带情绪地问道。
风琉璃落落大方地应道：“是的！天师本以为萧淑妃就是臣妾，故而评论她相貌不够美，而臣妾自认为臣妾相貌不如萧淑妃，故而不敢私自将容颜示人，唯恐会让擎钺颜面尽失！臣妾是皇上的妃嫔，是否真的要应他所求展露容颜，还请皇上作主！臣妾绝无异议！”
话说得是分外的诚恳，可是，在轩辕煜宸的耳朵里听来，却是暗含讽刺之意，若自己要她摘下面具，那自己就变得毫无体恤天女之心，但若自己不要她摘下面目，又得罪了西域的天师，只怕是可汗也会羞恼成怒，这不就是两难吗？凌馨儿真是够狠毒的！这么一想，他的眸光变得愈发深沉起来。
他的沉默让风琉璃的心定了一些。
不管轩辕煜宸再怎么痛恨凌馨儿，他也不会置自己和擎钺的颜面不顾吧？如果他真的逼自己解下面具，得罪的，可就是凌霄国了！奸诈如他，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如果他随她所愿，恐怕西域又不会善罢甘休！哈哈，她倒要看他如何应对！
“武帝，既然天女如此说法，就要看你意下如何了，不过，千里迢迢来擎钺朝圣，若是连天女一面也没见着，岂不是终身遗憾？再说了，我们在进京途中，听到了一些有关天女生死的传闻，这蒙着面纱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天女，我们也不得而知，若是有人有意假冒，那可是瞒骗天下的死罪啊！”灵虚子的眸光一闪，在轩辕煜宸和风琉璃之间梭巡，“可汗，您说呢？”
那个蓝衣男子，看似这么年轻，居然就是西域的什么可汗？哦，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多吉本玛？风琉璃暗暗诧异，这名字倒是很耳熟，似在哪里听过？
“灵虚子，你怎么这么莽撞？这可是中土，并非西域，若是让主人误以为我们有意挑衅，惹起争端就不好了！”多吉本玛摇摇头，一脸的严肃，“天女是生是死，是真是假，对我西域又有何干系？即使会被天下人言论，那也是擎钺的国事，你又何必要掺和进来，意图以正视听？”
表面上看似在帮轩辕煜宸说话，实际上却是在帮灵虚子，这个身穿蓝色绣龙纹的异族男子确实是深藏不露！单就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就已经略见一斑了，这样的主子和这样的天师，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丘之貉啊！
风琉璃在心里窃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见轩辕煜宸的脸色越来钺阴沉，她的心情也越发的舒畅。看你怎么招架！
不过，见那多吉本玛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不出言应对只怕是更难解决此事了。
“皇上，都是她啦！她明明就没戴面纱，可是一见那天师说要看她一眼，她就立即掩上面容，分明就是故意要让皇上您难为！这样的人，竟然是擎钺的皇后，何德何能，何来服众？皇上，您可要严惩她才行！”萧淑妃不甘静默，摇晃着轩辕煜宸的手臂，娇声说道，只是，这些话不但不能缓解气氛，反而火上浇油了。
她是想要落井下石，没想到却是弄巧反拙了！即使轩辕煜宸对自己更厌恶憎恨，她也未必得到什么好处，只怕是会让轩辕煜宸退避三舍了！风琉璃愈发觉得萧淑妃蠢钝至极，这样气焰嚣张的女子，偏又太展露锋芒，沉不住气，即使在这宫里赢了一段时日，终究还是会被更厉害更有心计的人给比了去，她可以想象得到萧淑妃以后的悲惨遭遇了。
能够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萧淑妃想要领悟这一点，只怕是难啦！
轩辕煜宸眼里的冷光更盛，揪住了萧淑妃的手臂，萧淑妃吃痛，抬眸望去，见他一脸愠怒，瑟缩了一下，不敢言语。他将她推到一旁，恰巧看到凌馨儿眸里闪烁着的点点星光，心一动，正要说话，风琉璃已然笑道：“可汗难道也相信这道听途说的讹言，怀疑本宫不是天女吗？可汗的大名叫多吉本玛，寓意为金刚莲花，单就名字就可以看出可汗睿智过人，否则也不会轻易就统一了西域，还将道教传扬开来，成就了西域三年无死囚五年无饥荒的神话，若是可汗也只拘泥于本宫的相貌，那可就让本宫失望了！难道容貌与秉性就一定要相携而行？”
“若天女是丑颜骇世，那天下岂不就只有美女无无盐了？天女既然不看重相貌，又何必不将真颜展露人前？即使再平常不过的姿容，在多吉本玛眼里也决不会觉得平常的！你又何必让我们胡乱揣测？”多吉本玛也笑应道，浅浅的笑容初看神圣高贵，再看却又艳丽无比，那是百花盛开都比不过的风华。这一笑，竟然让他看似平常的相貌忽然变得器宇轩昂起来。
风琉璃一怔，倒是对他起了不少兴致，这时轩辕煜宸终于开了口，“既然可汗如此诚心相邀，馨儿，你担心自己由于病体未愈而容颜苍白颜色消减而失了大体的忧虑就可以放下了，今日天气暖和，有益身心，戴着面纱只会诸多不便，就让朕亲自去为你解下面纱吧！”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深情，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过被他伤害的厄运，风琉璃也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真的深爱凌馨儿，但是此时看到这样温柔的他，心里却是一阵恶寒。她也装做含羞带怯的模样，半垂下眼眸，柔声说道：“臣妾听皇上的便是！”暗地里却已经对他是咒骂不已，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入湖里喂鱼去。
轩辕煜宸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温顺，不由得有些怔然，直到听到多吉本玛的感谢话语，他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抬起了右手。
那手居然很漂亮，十指修长有型，随意舒展着，仿佛美玉雕成，风琉璃看得呆了呆，一时难以将这手与那夜狠狠掐住自己颈项的那只巨掌给联系起来，回神时，面纱已经被他解了下来。
“啊……”众人一阵惊叹，有惊艳的，有嫉妒的，有难以置信的，也有默然张嘴的……风琉璃缓缓抬眸，唇瓣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眸光却是看向了多吉本玛，行礼道：“让可汗见笑了！”
萧淑妃已经是目瞪口呆了，方才只是一脸病容的凌馨儿，居然在戴上面纱片刻之后就变得如此的……容光焕发？哪里还有什么苍白黯淡的肤色，简直是艳若桃李，美若天仙！可是，她的容貌分明又只是淡扫胭脂，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妖孽的传言再次袭上心头，萧淑妃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即使是晴月，也是难掩讶然的。原先她怎么也不明白，何以主子要让自己准备一条用奇异花熏香之后又用花千骨粉兑水浸泡过的丝帕，现在，她终于有些明白了，难道这丝帕会有如此大的功效？可以让人脱胎换骨？
轩辕煜宸心里也是震惊到了极点。他从未正眼看过凌馨儿一眼，恨意加上想要报复的心理让他总是看她不顺眼，即使是对她再三羞辱，他最有印象的，仍然是她那带泪的双眸！她不够圆滑，不会阿谀奉承，不懂承欢侍候，他怎么对她，她也只是默默承受，可是今日，她却突然展现出了最美的一面！他骤然发现，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的……妩媚！
乌黑秀发，肤色纯净无暇，在清雅秀丽的衣裳的衬托下更加显得白皙如玉，而手指上的蔻丹却红艳妖娆，与美色相互争辉。面容如仙子般出尘，那双水眸却又比白狐的双眼还要璀璨狡黠，唇角微勾，说不出是淡然还是讽意。这个女子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便有种说不出的绝代风华，仿佛全身每一处都在灵动，都会说话。
只听那灵虚子赞叹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天女的姿容远甚于这些庸脂俗粉，又怎么能称自己是无盐女呢？”
“本宫一向觉得心灵第一，智慧第二，而容貌第三，所以，从不会以相貌为尊，就如皇上对待我朝的御史大人一般，只看重才能，而不拘泥于外表，俗人都容易被皮相所惑，又怎么会看穿人的内心呢？这才是智者与庸者的差别啊！皇上，您认为臣妾说的对不对？”风琉璃嫣然一笑，充满敬慕的眸光却一直紧锁着轩辕煜宸。
她现在寄人篱下，怎么也得扮演好妃子的角色，所以，她必须将对这个超级种马的厌恶给放在心底。
轩辕煜宸的心一动，有些恍惚，刚自柔情萌动，却又猛然惊觉，后退一步，脸色大变。幸亏多吉本玛正好拍掌赞赏，也总算将他的异样给掩饰过去。
多吉本玛笑道：“好一个天女！要识穿皮相看内在，这道理确实新颖！只是，这皮相也一贯能映射出内心，总不能说皮相就不重要吧？若是像天女一般，美貌与智慧双全，才是最绝妙的境界啊！武帝你好福气，有如此的如花美眷，真是天赐良缘，让人钦羡啊！”
“可汗过奖了！不过，朕确实是深爱朕的皇后的！如此聪慧的美人儿，却是朕的皇后，这是朕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皇后不但缔结了擎钺和凌霄两国的情意，而且也帮了朕不少忙，朕能够拥有皇后这样的美人真是三生有幸！”轩辕煜宸恢复了一贯的神色，伸手一揽，将风琉璃纳入怀中，故作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但愿能够与皇后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气息暖暖地喷撒在风琉璃的脸上，她的双颊愈见绯红，不胜娇羞，心里却是愠怒恶心。轩辕煜宸还真是该去演戏，不然就浪费了这么好的演技了！长相厮守？是想要她痛苦终生，日日受他折磨吧！而至于白头？只怕，是被他折磨到白了头，如那禁园里的女……
风琉璃的身子突然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