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33900000001

第1章

再见到阿丹的时候,方小红还住在婆家。

婆家住在深圳关外,与方小红的小家仅一区之隔。坐月子的原因,方小红按照广东人风俗,在百天之内和孩子一起留在婆家,丈夫也只是周末才会过来团聚,美其名曰:放松几天。

前一晚上的排场很大,在关外最著名的恒丰海月酒店摆的宴席。这主要是方小红家公地位和财力所决定的,不然老百姓谁吃得起一千多一桌的饭啊。

阿丹说那一晚她就在大厅里。不仅在,而且是她安排的一切。当时她穿了一身银灰色职业装,手上拿着对讲机,耳朵上面挂着耳机,总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她那双细尖的高跟鞋,不断行走在光彩照人的地面上。每次走到有玻璃地面的时候,方小红都会为她捏把汗,生怕摔倒,搞出洋相,影响了宴席的气氛。

不知阿丹在场子里绕了多少圈,才来到方小红这张台前,与人打招呼并对服务员交代些事情。方小红趁机从侧面打量了她。身材倒还算适中,就是一张脸堆满了笑令人讨厌。方小红心里冷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人呢,不过一俗物。阿丹这个名字在她心里一直盘旋着。

后来,也就是再见之时,方小红摇着头说实在记不清了,太多人,场面很大,太乱了。这样说也对,那一晚她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抱孩子,端坐在宴会厅主要位置,向每个人微笑,说谢谢。直到后半场,抱着孩子的她,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功臣,在众人的目送下,提前退场,由司机送回家中。一是孩子饿了,二是她的功课已经做完。

想到自己终于住进深圳人的家里,做起本地人的媳妇,再也不用每天叫快餐,不断地更换出租屋,方小红的内心异常踏实。这样的时候难免也想显摆一下,于是会打电话给自己那些老乡或同学。家长里短,说说煲汤、广东凉茶、美容健身保养之类,间中还要夹进几句时髦的粤语。听到电话那端发出羡慕和感叹,她的心里可以舒服几天。讲完电话,她微翘起兰花指,扭动着开始发福的腰身,来到客厅或是阳台上面晒太阳,顺便在阳台上摆弄几下那种可爱的小扁豆。阳光下,那些豆子渗出细润的水珠,闪着银光,总是吸引方小红本是游移的视线。有种做法,是曝晒后与广东腊肉炒在一起,加点蚝油,很是美味。

“我们老家也有这种小扁豆。”方小红看见这种菜很是亲切,忍不住说。来广东后,都是吃食堂或是盒饭凑合,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蔬菜。

直到一个特殊的时刻,她显得有些慌乱。那是被老公带回家之时。尽管早早睡过,可还没有领证,按照规矩,需要被这个大家庭的人看看,接受检验。如果通过,还要接受长辈们的训话。

第一关便是洗菜做饭。

“不会吧,什么扁豆啊。”未来的姑姐撇着嘴,眼里分明是讥笑。像是方小红大庭广众下撒了一个谎。

家婆本来是过到厨房来取东西,听了这话,也停下脚步,隔着七大姑八大姨们的肩膀,把嘴凑到前边,顺着女儿的话说:“这种东西北方绝对不可能有,你们北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菜呢。你学过地理没有,这是南方的特产,当年老祖宗们从荷兰引进来的。连阿丹都说这种菜只有在广东才能生长,要是放到北方根本不能活,她还是到了我们广东才见过这种菜呢。”

“可是,看起来就像是一模一样呵。”说话已经开始没有底气。方小红让自己的眼睛对着水盆。水盆里面,是一双被浸泡太久,变了形的小手。此刻它们正害羞并红肿着去抚摸那一颗颗可爱的豆豆。那一次,她死死地记下了阿丹的名字。

晚饭前的一个多小时,方小红去了趟离家不远的邮电局。本来还想寄封信。只是快走到邮箱的时候,她又看了一遍地址和姓名,突然决定不寄了。最终,只是汇了钱,信留在了口袋里。钱的主要来源是昨晚收来的几个红包。其实,多数都放在了大堂门前签名的地方,有的塞给了家婆。只有偶尔的几个人,像是家婆过去的同事,直接对着孩子走来,轻轻抚摸孩子的小脸或是小手,说着一些相似的吉利话。有的顺便就把红包留在了方小红的手中或是孩子的小口袋里。加上自己原来的一点,凑个整数,方小红给家里寄了两千块。到了深圳以后,这次表现最好。主要是想向家里人显摆一下婆家的实力,让家里人放心。另个原因就是家婆晚上和她一起睡,出出进进,身上放着钱,很不方便。

寄完了,出了门,她又倒回去,在杂志柜台买了本当月的《读者》。

天有些阴,像要下雨。她一路走一路看目录,很快就到了家门前。准备开门的时候,竟然发现阿丹也跟在身后,还是停在同一个铁门前。方小红心里有些乱,脸上还是沉着,装出不认识。阿丹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微笑着等方小红按动门上的对讲机。

方小红注意到阿丹手上提着一个印着红字的塑料袋,上面写着万佳超市关外店,里面装着七八个美国进口苹果。那种东西方小红吃过,像是打了蜡,硬,涩,咬起来困难。

把苹果放在客厅中间,那张大理石圆形桌上面,她就大声说话了。她的声音像是刀在玻璃上面摩擦,穿过客厅,经过走廊,让方小红耳朵不舒服。说了一会儿,这个女人便大摇大摆跨进方小红房间。这一回,她像是老熟人一样,捂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叫:“哎呀,味道真臊啊。”叫完,又用手扇乎几下,然后才打招呼,说:“你就是阿红吧。昨天肯定累了。”听她的语气,好像方小红才是需要听客气话的外人。

“我是啊。”方小红冷冰冰地回答,心里面还补充了一句,“怎么啦,是我愿意的,别人想这样累还没机会呢。”故意用眼睛向这个来访者表达着不屑。

听见两个人说话,方小红的家婆和姑姐也跟了进来。

家婆的客家口音挤在阿丹身前,说:“这是阿丹,你们还是老乡呢。”

方小红知道,在广东人眼里,除了讲广东话的人,其他人都是外省人,北佬。甚至也包括海南人、福建人。用说什么话来区划分,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突出他们自己的优越。

“是吗,可能连邻省都不算。”方小红不冷不热地回答。

“谁能分得清呢,反正都是讲普通话的。”家婆笑着说。

方小红的眼神随意乱搭,一会儿落到家婆刚剪的头发上,一会儿落在姑姐有着前凸的额前,根本不想放在阿丹身上。她当然知道眼前的阿丹讲普通话。只是不愿意随便就把一个讲国语的人都当成老乡,更不要说还有成见。前面说过,成见的起因是蔬菜。

阿丹像是没有发现方小红的不友好,还是笑意盈盈地坐在方小红的床上。她坐得很是靠里,两只手懒懒地拄在身后,感觉有点自来熟儿或是农村妇女的味道。方小红眼看着对方快压住了婴儿的小被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阿丹的屁股才向外挪了挪,表现出讨好的样子,很明显是在等方小红开口说话。见方小红态度还那样,她才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她站起了身,几次用手去拉动身边的窗帘,一会儿让百叶窗透出很多光,一会儿让房间变得很暗,仿佛是来研究窗帘的,等这些做完了,又顺手取下梳妆台上面两张过了胶的照片,是婴儿的照片。她让整个的一张脸对着那些与她无关的照片,而眼神四散着,寻找着。

“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啊。”方小红不愿意看见她再无聊下去,终于忍着厌恶说话了。

“是啊,我快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酒店的人还都以为她是我妈呢。”说这话的时候,阿丹把那张讨好笑脸正对着方小红的家婆,手摸索着家婆的衣角和纽扣。家婆赶紧回应:“是啊是啊,她经常过来的,不过最近来得还是太少了,怎么了,是不是找了男朋友就不来了。”家婆说。

阿丹笑着:“哪有啊,要是有,也先跟您报告。阿姨啊,您要帮我啊。我是外地人,您如果不帮我,我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到时候啊,我可天天要闹着您,赖在家里不走啦,看您还管不管。”

说到最后一句,方小红才注意到,除了用上五个您,她们的对话用的全是客家话。当然,阿丹说的这个客家话绝对绝对不正宗,仅仅是客家的味道和调子,说白了,也就是普通话的变音、变调,扭曲。

阿丹用这种语音语调说话的时候,方小红一直在冷眼旁观。她先是注意到因为用力不对,阿丹的嘴变了形,两个肩膀也显得不平。变形的嘴唇里边是一口细细的白牙。有了这种白牙,她的样子还算比较好看。阿丹的眼睛不大不小,嘴倒是很小,脸属于长方形,只是方形之外却又加了许多肉,就像是镜框外面的贴上几块对称的大花边。看了半天,方小红发现,这个阿丹,除了皮肤比较白皙,五官基本上没什么特点。

“你和阿红应该差不多年纪吧。”家婆看了一眼方小红,又看了一眼阿丹问。

方小红没接话,她不喜欢这样的比较。心里想,我怎么可能与她的年龄一样呢。家婆和阿丹关系这么好,这么有话讲,应该是一个辈儿的,即使不是一个辈,至少性格也很相似。当然,主要是神态和那种家长里短的态度,完全没有年轻女孩的气息。

这样想着,方小红的样子反倒平静下来。她表现出一副无所谓。阿丹还是一个劲儿地与家婆说话,又用手去牵住方小红姑姐的衣角,像是准备把身体吊在两个人之间撒娇、打秋千。

她对着姑姐的脸说,“上一次给你拿来的那个东西吃了吗。吃完了再去让那些个台湾佬带呵,反正他们的钱也花不到正地方。”她这样套近乎,把方小红挡在了话题外面。

这副谗媚的神态实在恶心,方小红已经不愿意再看见她的表演,低下头,去翻床上的那本新杂志。

“先不急,还有很多,太难吃了。”方小红听到姑姐说。

“你看看,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家婆把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对着阿丹,像是诉苦。随后又对着方小红姑姐,接着原来的话题说,“唉,你就是不听话,难吃也应该吃呀,吃了身体才能好起来,一定要听阿丹的话,晚上就煲了给你吃。”家婆用的是教训的语气。

话题开始变回轻松,终于绕到嫁人事情上。只听家婆说:“你是不是想找个台湾客呀。”

“我才不找呢,他们就是爱讲大道理。”阿丹“哼”了一声。

“讲道理好啊,说明了他们是讲理的人,最怕的倒是那种无赖。”家婆说。

“不要不要,羞死人了,阿姨你总是拿我开心。”阿丹用她那怪怪的客家话说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想起此行的借口——看孩子。她站到地上,对床上睡着婴儿弯下腰,并用手指去摸索孩子的脸蛋。说,昨天忙着忙着都忘了。说完,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先是放在孩子的枕边。想了想,又重新拿起,麻利地塞进家婆手上,并压了下。

“不用啦,都是自己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呢。”家婆说。

“什么不用啊。我这是给孩子的,希望她快高长大啊。”阿丹的套话依旧是重复前一晚那些人的。

方小红远远地站着,样子冰冷。阿丹根本不顾及这是谁的房间,她又拉着家婆站在床边聊了一会儿孩子之类的话。说这些的时候,她像是一个生过许多孩子的女人,讲了一堆例如出痱子应该怎么办,有了黄疸怎么应付的话。

大概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她的肚子竟然不管不顾地发出“咕噜”一声。也许害怕再有响声出来,会让自己难堪,她有些不舍地说,“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被炒了。”

听了这话,家婆说:“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有你爱吃的五花肉和荷兰豆呢。”

“噢,真是太好啦,阿姨还是你好记性,我就爱吃你们广东那种荷兰豆。可是,这次不行了,只能等下次了,下次您要给我做啊。”

说完,阿丹抓起床上黑色的小包挎在肩上。出门的时候,她回过身,眼睛对着方小红,笑着说:“阿红,我们可是老乡啊,下次一起去逛街吧!带你去几个地方,你肯定没去过的,特别好。”

“好啊。”方小红站在她们的身后,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里还是愤愤着,“谁要你带呢,我又不是不熟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巴婆,事儿妈。怕是你才来深圳不久吧。无论如何,我可是嫁进了广东,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广东人,谁和你是老乡呢,你和他们都讲一样的话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门都写上我是广东人,还在那里跟我说什么老乡不老乡。”一边想,一边听着阿丹下楼声,四楼、三楼……

估计对方快到一楼了,方小红快走了几步,让身体斜靠住玻璃窗,眼睛向下面望去。过了半天,才看见阿丹从铁门里面冒出一个身子。在这个广东人居住的大院里,她显得矮小、孤单。她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才离开。

一直到吃饭,方小红脑子里都是阿丹那装模作样的脸。那样的脸破坏了她的胃口。直到赶过来吃饭的丈夫用脚踢了她一下,示意她盛饭给家婆,方小红思维才又恢复。

第一个提起阿丹的人是方小红的家公。

虽然是星期天,可家公还是忙了一整天,才回来。难得回来和家人一起吃饭。也许是前晚太累的原因,他说要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阿丹来过啊?”他看着被扔在大理石地板上面的袋子问。让方小红奇怪的是,家里有那么多的人送来礼品,不知为什么,有人偏偏把阿丹这一份放在显眼的位置上。

“是啊,过来了。说是过来看看孩子。真是有意思,昨天不是看过了吗,又过来。看起来,她的精力可是很旺盛。”家婆阴阳怪气地说话。

家公笑了笑,露出一排明显的假牙,显得有些不自然。主要是发现方小红停下吃饭,在偷偷看他。

“她白天睡觉,晚上才工作,睡得比我们正常人多。每天大吃宴席,山珍海味多有营养。她当然要没事找事,东窜窜西窜窜了。”这是姑姐的话。看着保姆给她加的小半碗洋参汤递过来,她皱着眉头,又说话了:“能不能不要再喝这个啊,一股药味。天天吃这个根本闻不到饭香,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家公没有看一眼女儿,更没接话,而是接着前面的话说到酒店的饭菜问题:“酒店那些饭有什么营养。怎么会把好的给她们这些打工妹呢,最多也就是一些汤渣之类的边角废料。”

“没有这种营养也会有另外一种营养,那种也许更养人,更滋补,反正这些人不会闲着也不会饿着。”谁都可以听出此刻家婆的话里有话。

“有没有营养都好,反正她赚的比谁都多。我看昨天那个酒席下来,她这个负责拉客的经理,口袋又多了不少钱。”姑姐继续说。

“唉,这些人很会捞钱的。”这是姑姐丈夫说的话。平时他总是很少发表看法。即使说了,也从来不说正题。方小红早在暗中观察他了。一是他的广东话说得不地道,二是他和别人说话总是人家说东,他说西,明显装糊涂。这一次他说的倒是没跑题。

“是啊。爸爸不应该把这么大个事情让她去做。”姑姐说。

“歧视人还是不好。她们有这个能力啊,昨天还是很成功啊。她们那些地方到现在还很落后啊。”家公继续说话:“再说了,让谁做都是赚,说不准赚得还会更多。她刚来深圳不久,不敢太过分的。毕竟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做事,还是要看着来的。”家公变得比之前深沉了很多。

姑姐说:“那倒也是。不过我就是看不上她那副样子。指甲涂成黑紫色,脸也白得吓人,明显在学人家韩国女孩儿。”

“他们北方人长得就是比我们这里的白。”姐夫说。

“什么白呀,你看看她那个白根本就不是自然的白,是刷上去的。”姑姐显然对丈夫的话不满了。她翻了一眼身边的丈夫,用力地推了一下手边那只碗,汤洒了出来,桌布上立刻有了一小块淡粉色印渍。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见老婆不高兴,姐夫的脸红了,就连脖子也变了颜色。让话题马上开始急转弯,“她们是干那种事的人,不把脸弄成那个样子谁给她们钱啊。”

“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呢。”姑姐用眼睛挖了一眼丈夫左边的鬓角,讽刺着。她又坐了下来。

“谁喜欢呀,还不就是一些北方来的鸡婆么。”直到姐夫说了这一句,好像才逃过一家人的眼睛。

晚饭吃完,大家没有不愉快,反倒是比平时融洽了许多。方小红还看见家婆给家公递了一支牙签,手也趁机放在家公的大腿上,轻轻地摩挲。

同类推荐
  • 绛红色的山峦

    绛红色的山峦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幸福就在你身边

    幸福就在你身边

    幸福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乞丐得到100块施舍,他就觉得幸福;烈日下的民工在空调屋里待一会儿,他就觉得幸福;房奴突然之间把贷款都还了,他会感到幸福;独身多年的老光棍突然之间取到了媳妇,他会感到幸福;亿万富翁治愈了绝症,他觉得幸福;罪犯刑满释放,他也会觉得幸福……幸福是一个人极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得了,幸福是一个人的奢望变成了现实。幸福又是对生活的理性认知,是一种面对生活的平常心态。农民把“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当成幸福;而商人则把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当成幸福。幸福没有标准,幸福没有尺度,只要我们平和得对待我们身边的一切,我们随时都能得到幸福
  • 春江水暖鸡不知

    春江水暖鸡不知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 嫁祸

    嫁祸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幸福年代

    幸福年代

    《幸福年代》这部30余万字的小说真实记录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有别于插队知青的另一重要群体——回乡知识青年的经历、磨难与感情生活,原汁原味再现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期陕西渭北农村的生活状貌,堪称一代回乡知识青年的心灵史诗。《幸福年代》讲述风华正茂的回乡知识青年群体,深深打上时代烙印的农村干部,淳朴坚韧而又难逃宿命的主人公一家人,青春美丽柔情似水的女子,亦庄亦谐秉性各异的乡邻,以及来到乡下手足无措的城市下放居民、经改造后释放的“战犯”和曾经的“鸡奸犯”等等,各色人等以黄土地为共同的舞台,演绎一段壮阔历史,诠释生活的诡异斑斓。本书由杨团华著。
热门推荐
  • 游缘惊梦

    游缘惊梦

    一个总认为自己最强人品急待提高的小混混,一朝出山,进入到斗气盛行的修炼世界里,高手云集,各显神通。在被一次次狠狠的打击与羞辱之后,小混混开始了非人的集训,杀野鬼,收狐妖,打怪兽,一步步,终走向斗气之巅峰……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迷糊太后:误闯皇帝的老窝

    迷糊太后:误闯皇帝的老窝

    人家穿越成皇后貌美如花,在后宫呼风唤雨,她却丑不忍睹,人人喊打,处处受人欺凌。她誓要混出个皇后样,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最终皇帝老儿挂了,欺凌过她的皇子公主见她便行大礼:“太后吉祥!”
  • 红楼迷梦之国士无双

    红楼迷梦之国士无双

    泱泱红楼,重重迷雾,慧心黛玉静堪迷局繁花之下,有暗流汹涌,笑面之内,有险恶之心。林家女儿有傲骨,宁赴清流不入污渠死而后生,看才情卓绝的黛玉怎样破茧成蝶;历尽波劫,慧黛玉终成无双国士。阅尽了人间险恶,看淡了儿女情长,心怀济民之志的黛玉,反而更令人着迷,是默默守候的如玉君子,是狂情肆意的异族王者,还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他,他,都是绝世男儿一时之选,可哪一个才会是妹妹的归处?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幻夜

    幻夜

    是什么样的过去,造就了她的魔性?是什么样的幻影,操纵着他的灵魂?地震之后,宛如人间炼狱的断壁残垣中,水原雅也借机杀了舅舅,却被一神秘女子当场目击,她答应为水原终生保守秘密。他们相偕前往东京,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从此再无一丝太阳的无边幻夜:凡是接近过她的人,都遭逢厄运;凡是触碰过她过去的人,都不知所踪……《幻夜》被媒体和读者列为东野圭吾的巅峰之作,多线演进、暗藏伏笔、丝丝入扣的写实技巧在本书中愈加纯熟,以笔为刀,直刺人性最深处的无边之恶,将人为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绝望,书写得血流成河……正如评者所言:“《幻夜》乃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绝望之书’。”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丁玲自述

    丁玲自述

    该书中所选编的,都是丁玲记述自己生活与文学创作经历的文章,其中的一些怀人之作,记叙了与她有过密切关系、对她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人物,也留下了丁玲在某个特定时期的侧影,有助于读者对她的了解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