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长久的沉默渐渐冷却了周围的空气，我看见他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直到最后，他终于垂下了双眼，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疲惫。
“阿静，放开抓在我的肩上的双手，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墙壁慢慢地滑落。
“多可笑，多傻啊。”他笑得很苦涩，“苏静然，我以为总有一天会打动你的。即使知道我们之间的婚姻是因为沈琳的关系，我仍旧告诉自己，我在你心中，是不同于他人的存在，不然你为什么会在仍有选择的情况之下没有犹豫就选了我呢。可是这一切，反而问道。
“你知道吗，尧婧心脏病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实话实说了。
“去见我姑姑了。”我没有隐瞒他，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即使我做得再好，做得再多，也无法改变你不爱我这个事实。”
“亦乔……”我唤了他一声，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他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想要从我脸上找寻什么似的。过了许久，久到我伸出去的手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才慢慢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我累了，由始至终，他都忽略了我伸出的手。
“苏静然，若是你想的，我都会去做。如果……如果……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我……我可以……”这一句话被他说得很慢，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
“那么我呢？你是不是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你的眼里心里都从来没有我的一点点影子，是吗？”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睛之中带着一些期待又有一些害怕。
“我不会离婚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他眼中正在慢慢生气的希冀，“只是我，做不到这么快去爱上另外一个人。这一回，你可算是心满意足了吗？”他冷笑了一声，在我尚未反映过来的时候又接着开了口，你想要的一切，“苏静然，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为了你的所谓目的，可以不顾自己和别人的性命。”
他点了点头，我不想也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想起一些我不愿意想起的东西。”激动过后平静下来的姑姑淡淡地开口对我说道。
“好。”我应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便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过后，便离开了。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之上，心下早已是百转千回。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虽不至于大奸大恶，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下午的时候姑姑曾经说我是最像奶奶的人，骨子里的那种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性子更是像足了奶奶。她说这一句的时候，我沉默地表示了认同，我有些怔住了，虽然我不知道奶奶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我想，能够将偌大的一个苏氏撑起十几年的人，也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种单纯的心地善良的好人大概只有电视剧中才会出现。”
他说话的时候盯着我的双眼，像是想从我的双眼之中找寻什么东西似的。适才林亦乔的一番话，我才知道原来要拿回一个苏氏，原来是会伤害到别的人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出事。
踟躇了好久，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叫Adra帮我买一束花送去医院给尧婧，一路上恍恍惚惚地带着我筹划了许久的东西回到了我住的地方。等到推开门才发现几天不见的林亦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看见他的时候，并且让她把尧婧的医药费给付了。对于尧婧，我能够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我无意于伤害任何人，但也不会轻易地去原谅。
交代完这些事情以后，心里依旧乱得很，索性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许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才一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我都放手了。唯一的要求，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一会是小时候奶奶对我的学业严格要求，一会是秦洛洛挽着我的胳膊嚷着要去逛街，一会又变成了李子昱给我讲解物理题目的时候我看着他出了神，最后竟然梦见沈琳笑着对我说：“阿静，要快乐呀。
我索性不再看他，径自坐到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语气冷了下来，音调淡淡地接口道：“是啊，你去哪里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从不关心我不在乎的人的死活。”
“阿静，不，你当然不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你要的苏氏全部，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很讽刺。”
醒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下意识地去找手机，送我离开吧。离开这里远远的，翻了半天找到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自动关了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家里电话的声音，等到我终于反应过来去接电话的时候，铃声忽然停了，然后再几秒之后又响了起来。家里的电话一向只有一些推销之类的业务，念及此，我不禁有些惊讶于打电话的这人的执着。接起电话，才刚把电话接起来，电话彼端竟然传来了李子昱急切的声音。映像中的李子昱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样子，从未有过这么激动的情绪。
“阿静……”他只是唤我的名字，“苏静然，并没有说什么话。
“嗯，怎么了？”我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句。
“你在哪里？”
“家。我没有弄明白今天的林亦乔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问得很简单，我答得有些简短。我弄不清楚今日他的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以他不说，我便不问，这从来就是我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从前关系亲密的时候我们便是这样子，他不说的，我从来不多问一句，不再言语。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同样的，我不愿意说的，他也从不会多管一点。
“没什么，就是刚刚Adra找不到你，打了电话给我。她说，尧婧，去世了。”他的音调又降了下去，变得仍然波澜不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