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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上了马车,皇甫律和皇甫泽即刻往宫里赶去。

等那群急翻天的宫女将皇甫泽迎回龙轩宫,皇甫律又快速返回漪红楼去。

楼内,灯火辉煌,调笑声不绝于耳。

一群衣着鲜亮的贵公子哥抱着花娘,品着美酒,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

台上,一个素衣女子水袖轻拂,嫣然浅笑,优雅弹奏。

皇甫律望着抚琴的女子,眼眸沉思起来。末了,他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默默注视着台上的女子。

女子柳眉飞扬,镇定自若。

等一曲终了,女子向台下优雅盈身,静静退下去。

皇甫律连忙跟着入了后院,拦住她。

“你到底是谁?”他盯着她的眸子,十分肯定刚才那个吹萧的女子是她。

“爷忘了吗?我是飞雪。”飞雪浅笑,笑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跟红衣圣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救我们?”皇甫律问出心中的疑问,而且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跟玉清太相似。

“爷在跟飞雪说笑吗?飞雪一个以琴技讨生的弱女子,如何跟红衣圣有了牵扯?”飞雪眼里此刻有了讥笑。

皇甫律剑眉拢起,眸子迸射出冷寒:“你不肯说实话?”

“飞雪说的,就是实话。”飞雪的眸子亦冷起来。

皇甫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轻试她的内力。这时有个鬼魅般的黑影从天而降,打断了他。

“王爷,御史大人出事了。”黑影沉声道。

皇甫律立即放开飞雪的手腕,眼眸一暗,随之消失在风雪中。

等皇甫律和程峻到达御史府,那门口的侍卫已倒在血泊中,都是一剑割喉,面部却呈现着木衲。

他们飞奔进府,便见得那个上次被慕风假扮所救的御史大人被逼至墙角,一个高瘦的红衣女子毫不留情,一剑割开他的咽喉。

皇甫律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住手!”他取出软鞭,就要杀向那个红衣女子。便见她身后的两个红衣女子立即举剑挡住他的软鞭,护住那个高瘦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一张凝白容颜被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如烟柳眉和秋水秀眸。她高挑纤细,一袭火红勾勒出她瘦削却凸凹有致的弱柳扶姿。肩若削成,柳腰不盈一握,一双长腿在红纱裙里隐约可见。

一对凌波玉足露出纱裙,小巧玲珑。握剑的纤掌修长白皙,衬着那袖火红,明媚妖娆。

红映雪,一身丽雪红妆 ,衬着三千青丝,却又透着柔美飘逸。

皇甫律顷刻让那双明眸夺了心神,他收回软鞭,怔怔望着红衣女子的黑眸,有了片刻的闪神。

女子缓缓将长剑插、入剑鞘,眸子冷清,看着皇甫律冷笑:“果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这样一声冷笑后,她不再看脸色微变的皇甫律,突然对身旁身着暗红纱衣的女子道:“我们走!”

转眼便见她带着两个红衣女子,轻功了得,快速飞出门外。

等皇甫律回过神追出去,只见得三个红色身影顷刻消失在夜幕中。

他站在原地,唤住正要追出去的程峻:“不要追了,我们回屋看看。”

剑眉微皱,他快速再次返回屋里,只见那倒在角落里的御史脖子上一条血痕清晰可见,呼吸早已停止。死状和门外的侍卫一样,没有惊惧,只有木衲死灰。

而空气里还漂浮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暗香,似乎是刚才那个女子留下的。

他抚着死者脖子上的那条细痕,眉心有了褶皱。

花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秦慕风站在二楼,看着那群衣着鲜亮的官家子弟,眸子里有着忧色。

由于近段时间红衣圣的躁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人吓得个半死。他们漪红楼的生意自是受了些影响,但仍是有些不怕死的公子哥来这喝花酒。他自是明白这些人是为花魁飞雪而来。

等飞雪退了下去,他们满足的喝着花酒和花娘笑闹着,哪见得一丝惧怕的模样。只有门外那在风雪中站立的侍卫,才显示他们对这红衣圣是有些惊恐的。

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薄唇勾起,利眸巡视一番那觥筹酒错的花厅,他静静往寂静的后院走。

一个蓝衣女子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后院,他在一个独立的厢房门前伫足。

寥寥琴音,如丝如弦,从房内飘溢出来。

“秦大哥是故意留飞雪在此的,因为她的身上有某个人的气质对吗?”蓝心媚突然开口问。

秦慕风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半晌才道:“她的身上有玉清的气质。”

“不管这个飞雪是何种身份吗?而且玉清已经死了,玉清是四王爷的人。”蓝心媚有些激动起来。

秦慕风静默,眸子里染上痛苦之色。

蓝心媚继续道:“秦大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吗?没有想过你的身边一直有人等着你吗?”说着,干练的眸子里渐渐涌上晶莹。“为何不考虑活着的人?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啊。”

“心媚。”秦慕风看向她,黑眸里的痛苦更甚。“是我害死她的,如果当初我早知道她中了毒,我绝对不会答应带她出城。”

“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的命!”蓝心媚双眸含情,娇唇颤抖:“她已经死了,是不会回来的。秦大哥,一直有人在等着你,重新开始,好吗?”

秦慕风看着那双满是期盼的水眸,再次有了惊慌。他陡然转过身子往自己的别院走,高大的身影满是逃避。

蓝心媚看着,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下来。

等那高大背影消失,她用绢帕捂了嘴亦往自己的厢房而去。

而这时,房里的琴声嘎然而止,等一切静下来。一个红色身影从窗口轻轻跃出,然后飞上屋顶,片刻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天地一片苍茫,只见无边雪白中,一个红色身影轻轻往城边的树林而去。

林里,已有两个红衣女子在等候。

“姐姐,我来了。”飞雪对那高挑的红衣女子轻道。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一阵寒风吹起她的面纱和纱裙衣角,却只隐约露出她那双冷清的秀眸。她提剑,冷道:“现在去西大街。”

说着,足尖轻点,一身大红纵身茫茫风雪中。另外两个红衣女子连忙跟上。

须臾,三个红色身影来到了西大街。

街头明显有着打斗过的痕迹,湿划地面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侍卫的尸体,雪地里有着车轮轧过的车痕。

“姐姐,我们来迟了。”另一个红衣女子开口。

“还不迟。”高挑的女子冷道,她稍一眯眼,即刻飞身寻着车痕追寻。

追了几条街,果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刚刚停在总督府门口,府内走出几个小厮打算掺扶车内醉酒的公子。那公子满嘴酒气,脸色通红,似是醉酒。细看,才发现那双朦胧的眼带着没有心志的狂乱,闪着寒光。

他一下车来,突然抽出守门侍卫的配剑,对那几个措手不及的小厮就是一阵狠利的砍杀,几个小厮躲闪不及,即刻倒在血泊中。

红衣女子立在风雪中,秀眸冷清,她轻轻取出腰间的玉萧放在唇边,一阵婉约的萧音飘溢在天地间。

那公子果真安静下来。

红衣女子放下玉萧,朱唇轻启:“结束他吧,魔粉已经侵入他的心志。”

“是。”顷刻便见另一个红衣女子飞身上前,利落出剑,一剑割破那公子的咽喉。

“去其他地方。”红衣女子眼皮不眨,一声清冷,已向风雪中去。

然后是总督大人及其夫人的惊叫声:“红衣圣?天啦,我的岚儿,岚儿你醒醒……”

再过一个月,大年将至。

冷清的街头才热闹一些,大家忙着办年货,虽然是风声鹤唳了些,但这新年还是要过的,也指望这新年真的能除旧迎新,能让这红衣圣搅起的水波快快平息下去,还他们一个安宁。

硕亲王府里也是热闹的。

只见一身素衣的素月正督促着下人丫鬟们将整个王府翻新,打扫,布置新的桌椅,置办年货,等走到汐落园门口,她并未走进去,而是默默看一眼那园子,差婢女们去其他地方收拾。

半年的时间,她知道她的夫君每日都会来这园子陪玄冰床上的女子说话,而她,也放下了些许。

既然玉清已经去了,而她的蛊毒也快治好,所以她现在应该好好的珍惜律,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眼角带笑,连忙往膳堂而去,今日她要亲自做道玫瑰醋鱼给她的夫君尝尝。

此时,皇甫律正待在书房里为书房上的折子蹙眉深思。

自从一个多月前总督大人的爱子被红衣圣杀死在总督府门口后,朝野江湖上颇受红衣圣毒害的人士居然头一次肯齐心联手,欲对付这个日益张狂的魔教,而他,被他们推举为他们同盟的“盟主”。

他是反感的,虽然身为天泽国的四王爷,他有这个责任来保护天泽国的子民,但半年前的伤痛往事是他心口永远的伤口。他想过退隐,不想插手朝野上的事,更不想跟江湖有任何牵扯。

但,前几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泽染了怪病,看过太医,一直不见好转。遂,他突然担心起来。他一直感觉那个魔教教主就在他们身边,在暗处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总是出其不意,让他们措手不及。

而泽,那个让他唯一亲近的皇弟,这病来得太突然太奇怪。所以他始终是放心不下的。

坐在桌前,他伸出指轻揉沉痛的眉心。然后取出怀里的碧玉钗,静静凝思。

不知为何,上次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是他太想念玉清了吗?还是因为那个女子有一双和玉清相同的眸子?

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这时门扉上传来敲门声,然后是素月轻柔的声音:“律,午膳时间到了。”

他将碧玉钗重新放回怀里,往门口走。

素月一脸浅笑站在门口,大寒的天,光洁的额头居然有着几颗汗珠。

他看在眼里,但并没有问。这几个月,素月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她不再整日将自己关在禅室,而是亲自管理起王府的内务,甚至打理起他的饮食起居。

而他,是有些不习惯的。但他希望素月能快乐,所以并没有推拒。

“我今日做了你喜爱吃的玫瑰醋鱼,快趁热尝尝去。”素月盈盈一笑,轻挽他的臂膀往饭厅走。

他们走到饭厅,桌上已摆好冒着热气的五菜一汤,两个丫鬟在旁边候着。

“这些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素月细心的夹了一块鱼肉在他碗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他这才记起他以前说过最爱吃素月做的玫瑰醋鱼,于是他静静看素月一眼,将鱼肉夹进自己的嘴,赞叹:“很好吃。”却再没有其他的话。因为此刻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那一夜玉清温柔为他喂酒的模样,他怀恋。所以他的心口痛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素月双眸含情看着他,突然道:“律,你有没有发现我变了?”

皇甫律一嘁,不知如何回答。

素月兀自浅笑,她将螓首搁在皇甫律宽厚的肩头,轻喃:“律,你知道当我听说自己还有救时是多么的幸福吗?你每天拿自己的血来为我治蛊毒,你是那么的希望我好好活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和你以后的日子,做你的好妻子。”

皇甫律身子一震,心口陡然有了难受。

他扶起素月的身子,心疼道:“素月,你以前太傻了。你事事为我着想,而我却……”说着,漆黑深邃的眸子染上伤痛。在素月一切为他着想,希望他幸福的时候,他却爱上了玉清,根本不知道有个女子差点为他送命。但,害死他深爱的玉清,是他这一生,最沉重的痛。

所以他对素月,只能弥补,仍是给不起爱。

于是他躲过素月含满期盼的眸子,为她夹了一筷青菜,道:“趁热吃吧,凉了对身子不好。”

再夹一筷鱼肉进嘴里,已是食不知味,甚至夹杂着枯涩。

他始终是想起那一日,他抛下玉清去找素月,玉清该有多么的痛。

他终是没有听她把话说完,也终是在玉峰山上为了素月再次负了她。

他该知道她在临死前是多么的恨他,恨他呵。

心口猛然一阵撕裂的痛,他放下碗筷,陡然往汐落园方向而去。

“律……”

素月站起身子,看着那渐渐消失的高大背影,满脸忧愁。

大年三十,满城的鞭炮声。

天空仍是飘着雪花,却阻挡不了新年的喜气,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挂,全家集聚一堂,吃着谈年饭,说着开心事。

所谓瑞雪兆丰年,今年的这场绵绵不绝的大雪,定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他们先不求好收成,只求能将那杀人不眨眼的红衣魔教铲除,还他们一份安宁。这些,

也自是谈年饭桌上,家家户户讨论的话题。

这个时辰,街头上自是冷清了一些。

只见白雪皑皑的大街上,一辆马车在风雪中往王宫辘轳而去。车内坐着硕亲王一家三口,因为今日是大年三十,按理是要入宫和太后皇上一起吃顿谈年饭的。

马车在风雪中辘轳前行着,车内的男人和女子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在奶娘怀里打着瞌睡。马车里的空气突然显得有些沉闷,只听得窗外的北风呼啸声和车夫的鞭策声。

等马车从王宫东大门入了宫,男人才轻声对女子说了声:“到了。”于是轻扶着她的腰,抱着她下马车。

车外已站满了迎接他的宫仆,天泽国的年轻君王居然也站在龙撵里等着他。

“四哥,终于把你盼来宫里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皇甫泽戏谑的看一眼皇甫律,然后再看一眼他身边的素月,和奶娘怀里的孩子,轻笑:“四哥真幸福。”

“进去吧。”皇甫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扶着素月的肩往玉膳殿走。

玉膳殿里,窦太后正等候着儿子儿媳的到来。

“律儿,身体可有好些?”她凤眼轻挑,说不清是关心还是薄怒,“哀家听小三子说你病得厉害,所以不方便进宫。”

“谢母后的关心,儿臣现在好多了。”皇甫律沉稳回答,不泄露丝毫情绪。

窦太后冷冷看一眼他,然后凤眼再扫过他身边的皇甫泽和孟素月,淡道:“开宴吧,稍后陪哀家去看戏,今日好不容易齐聚一堂,在这大年的好日子里,也该热闹热闹。”

“是,母后。”

一番烦琐的礼节,一桌丰盛却食不知味的山珍海味,一场毫无新意的文艺戏,当灿烂烟花绽放整个紫色天空,当欢呼声终于平息,当窦太后因为疲累凤撵回凤鸾宫,时辰已到了三更天。

让宫女送素月和煜儿回云轩宫歇息,皇甫律跟着皇甫泽回了龙轩宫。

这个年轻的君王很神秘的说他前段时日捡到了宝贝,所以一定要让他的四哥看看。

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他如此神秘?皇甫律蹙眉,跟着他往龙轩宫走。

入了龙轩宫,他看到那个蓝衣冷香候在门口,见到他的到来,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静静看她一眼,薄唇勾起。

然后见得皇甫泽对冷香轻轻吩咐一句:“去准备一下。”便带着他往室内走。

等宫女们为他们脱下狐裘,皇甫泽对他道:“四哥,坐。”接着为他斟杯宫女端来的温酒,只是让他品酒。

皇甫律蹙眉:“泽,难道你捡的宝贝是这美酒?”

皇甫泽神秘一笑,不语。

须臾,便见得室内暗下来,清脆的丝竹声响起,几个穿着纱衣的舞娘从屏风后走出来,水袖轻舞,撒着花瓣。

皇甫律利眼一眯,笑了:“原来是让四哥来看舞蹈,做什么这么神秘?”

皇甫泽举起玉杯轻抿一口,眼角带笑:“好戏在后头呢。”

他语音刚落,便见得空中一个红衣舞娘赤着足飞身而来,纱裙飘飘,玉带飞舞,玉足轻点,如牡丹仙子轻轻飘落。

她蒙着面纱,玉白瘦削香肩微露,黑亮青丝垂落肩头,稍稍掩住那火红抹胸;一袭纤腰,一双修长玉腿,在薄纱裙里若隐若现,散发着勾人媚惑。

而那莹白脚踝上的银铃,随着甩动水袖的动作,发出阵阵轻灵脆响。

“四哥,这个仙子的舞姿如何?”皇甫泽笑问着一瞬不瞬盯着女子的皇甫律。

“她是那个红衣女子。”皇甫律捏紧手中的玉杯,目光灼灼盯着女子那双清冷的眼。

皇甫泽笑得惬意:“她当然是红衣女子,她一直穿着红衣……”他后面的话在看到皇甫律起身走向那个舞娘时,嘎然而止。

只见皇甫律走进花瓣雨中,突然一把拉住女子的舞带,陡然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女子惊呼一声,万万想不到他会有此动作,正要抗拒,忽看到座上一脸笑意的皇甫泽,遂只是将头娇羞的扭到外侧,不去直视皇甫律火热的眸子。

皇甫律则已是一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利眸沉沉。

他将俊脸逼近女子,搂紧她的腰肢,一只大掌由她裸、露在外的性感锁骨慢慢往上游移,轻柔划过那纤细玉颈,然后在女子急促的心跳声中,猛的一把扯开她的面纱!

然后,他重重的倒吸一口气,一声惊呼从他的喉头涌出来:“玉清!”

只见红色面纱下,是一张凝白精致的小脸。娥眉淡扫似远黛,秀眸含情胜秋水,青葱小巧鼻,一张映日绛唇被贝齿轻咬。

最让他爱不释手的,却是那一身滑腻似酥的冰肌玉肤。所以他的掌迟迟没有从她的纤腰上移开。

他着迷的看着女子咬唇的倔强小动作,突然一把将女子搂进自己的怀中,贪婪的嗅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幽香。

“玉清,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他深情低哑,搂紧那身纤细的骨,始终不肯放开挣扎的她。

女子放弃挣扎,冷笑:“想不到这四王爷是如此轻薄之人,红萼今日算是见识了!”

皇甫律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稍稍放开怀中的女子一些,看着她那双熟悉此时却布满寒霜的眸子,有些失望的道:“你说你叫红萼?”

女子立即退出他的怀抱,再次冷道:“红萼的名是爹娘取,又如何作假?只是红萼提醒四王爷一句,以后不要随便乱认人,被人认成是轻薄之人可不好。”

皇甫律这才清醒一些,他静静看着跑离五步之远,对他冷言相向的红衣女子,才发现此女子的面容虽然与玉清长得有九分相似,眉心却没有那颗美人痣。她更加高挑一些,一双长腿在薄纱舞裙里若隐若现,一身稍嫌裸、露的红纱衣,赤着一双洁白玉足,一眼寒霜。

他才想起他的玉清此时正躺在汐落园的玄冰床上,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把她当成了玉清。

可是手中仍留着她身上的芳香,那是玉清身上的味道,还有那双虽然布满寒冰却熟悉万分的秀眸,以及她轻咬唇瓣的小动作,这些都是他贪恋的啊。难道是他思念玉清而产生的错觉吗?

他再深深看一眼远处的红衣女子,发现她仍是倔强的咬着唇瓣防备的看着他,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除了那一眼寒霜,其他都是跟玉清一模一样。

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女子只是跟玉清长的相似罢了,是他太思念玉清了。

“四哥,你刚才唐突佳人了。”皇甫泽一脸笑意走过来,他对红衣女子轻道:“你先随冷香下去吧,四哥只是太思念一位故人。”

红衣女子冷冷看皇甫律一眼,然后温柔的对皇甫泽福身:“民女这就下去。”随后便让冷香掺了下去。

皇甫律则是对她对皇甫泽的温柔一眼有了深思。

他道:“泽,这个女子就是你所说的宝贝?”

皇甫泽笑出一口白牙:“可不是,不瞒四哥说,这女子是我在两年前去冰魄山的一个山洞捡来的。当时我在洞中发现她的时候,她一身大红喜服躺在冰棺里。但她的身子居然是温热的,身上似有人特意用药草泡过……后来我就将她带回宫,一直放在寒冰室,直到半年前,她突然醒了过来……”

他看一眼一脸沉重的皇甫律,继续道:“她很会跳舞,而且她长的很像玉清嫂嫂,所以我觉得她是宝贝……”

皇甫律听他这么说,心头有些失望又有丝雀跃,他的掌上还残留着那个女子的余温。他看一眼女子离去的方向,对皇甫泽道:“既然宝贝已经看过了,那四哥就先回云轩宫,你好生歇息些。”

“好,四哥,我让人送送你。”皇甫泽细心的遣了人送皇甫律出门。

须臾,皇甫律穿着狐裘走出了龙轩宫,却在漫天风雪里,纷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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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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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佛家训大全集(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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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从哈佛大学的教育理念出发,在深入研究哈佛大学教学思想的基础上,以讲故事的形式为读者全面展示哈佛大学的育人哲理。这本书不仅是一部成年人的修身指南,更是一本教育孩子的精彩教程,能够帮助家长和青少年在浅显易懂的故事中领悟哈佛大学的教育真谛,使孩子们在轻松愉悦中学到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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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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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的医师重生成东楚第一皇商家的少东主,虽然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众人惧她避她,骂她是生来就克死父母的扫把星。本不欲争夺,但他人欺她辱她算计她,见她是瞎子,就当她是纸老虎、橡皮泥?呔,是老虎就有发威的时候!当传说中的第一盲女睁开眼,羽睫掀开的又是怎样惊世的秘密?——情敌派来采花贼,想毁她清誉。第二天,情敌的内衣被挂上皇城的大街,还迫不得已的亲自去取。面对情敌的怨恨——她含笑道:“既然司马太傅如此喜欢咱们容氏“女子坊”的东西——欢欢,待会儿记得去跟吴掌柜说一声,稍后多送几套去司马府上。司马太傅,旧的就不要了吧!你又何必巴巴的亲自来取?”——不想被政治联姻,只想嫁给自己看中的人——神马,那谁,你敢不娶?看我翻墙攻略图:1,装瞎2,回错家3,摸错床……后面少儿不宜,请自由幻想!某夜过后——她:昨夜的事情我知道非你所愿,所以算了吧,我不会逼你负责的。他:你当我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昨晚的事情你必须对我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