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71400000006

第6章

如果在我的心里,有一个黑暗潮湿的洞穴。

如果存在光的轨迹。

如果我瞬间忘了呼吸。

狭窄的车厢被暖黄的灯光泡涨,电压不稳,光亮闪烁让人担心下一秒周遭就会突降黑暗。

大雪攀附着车窗缓慢下落,可以想象在靠站时车顶迅速积满白色尘埃。车窗外的世界陷落在夜幕里,虽然看不见,但闭上眼依然能毫不费力地将白天的景象重现--长着高大白杨树的土地像毛毯在迅速向后席卷。

所有的光聚焦在少年的侧脸上。

列车已经在沉闷的气氛中开了两天两夜,像驶向一个悲剧。

无论过去多久,都可以凭借清晰的记忆轻易补全每个细节。他挺直脊背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微微压低帽沿,手撑着头打瞌睡,列车每一次靠站都能让他惊醒。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顺便看见少女不那么友好的半垂眼睑。

白昼时会有明晃晃的阳光穿过沉重的大雪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的笑很耀眼。

然后……

烈日在眼睑背面画下怪异的红色图案,耳畔的声浪逐渐往远方飘摇,还听得见教官气急败坏地责备:“第二排第四名!不要闭眼睛!”全身的筋骨松软下去,没有了知觉。

醒来时,眼前是白色的墙面,女生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身旁好友敬亭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哎,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说的同时笑着拍拍胸口。

医务室的护士表情冷漠地取过登记薄用笔“刷刷”地写着,问道:“是七连的?”

女生缓慢松开紧锁的眉头:“七连六班,游离。”

眼角余光瞥见纸面上潦草的“中暑”二字。那护士扔给游离两支软包装的棕色药剂:“喝了。”游离刚喝下去,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但只是干呕了几下。护士看看时间,临近中午,料想是空腹喝药伤了胃,取来一杯糖水扶过游离灌下去,安慰道:“没关系,想吐是好事。吐出来就好了。”

过了十分钟,游离把刚喝的糖水吐了出来,护士一副大功告成的神态让人感到心很累。

军训到第四天,连医务室的工作人员都见惯了站军姿时中暑晕倒的女生,只晓得感叹“现在的女生真是娇气”,却没有谁会去操场上跟着站半天证明自己的不娇气。

医务室冷气太强,半分钟后已经明显感到脊梁上的汗结成冰刺着骨。这样下去喝多少藿香正气水都要感冒。游离被敬亭扶着回了寝室。

很快到了休息时间,别的同学也被释放回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无一例外的“游离,没事吧”,女生微笑着一个个回应过去。

记忆就似这样,明明令你刻骨铭心地痛,却还要努力微笑。

一点一滴,即使时间像输液瓶里的盐水一样以恒定的节拍无情流逝,即使整整一年时光,你不敢在心里提起他不敢去想那次旅行,即使那么久假装失忆,你也依然会在晕倒失去意识前不由自主地记起每一个细节。

即使看见一个“翔”字,也可以像荆棘刺进心脏室壁。

更不用提--

他站定在下面两级台阶上,转过身,穿的是橄榄绿色的军大衣,英俊如早期苏联电影里帅气的男主角。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自己身后涌来的光线爬上他的眼睛,形成瞳孔里明亮的高光。他的眼神里恍然浮现一丝孩子般的迷惑不解,身边甬道的玻璃窗外落下白寥寥的雪片。

慢镜被打上柔光,幻化成黑暗潮湿洞穴里一道漫长的光的轨迹,不知延伸向什么地方。

那天,少年朝自己仰起脸:“你没事吧?”

无限温柔的声音。

让人瞬间忘记了呼吸。

晚上突然通知,教官要教匕首操,重新在操场集合。等敬亭拖着一向动作慢的游离赶到操场,前路已经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

“应该是休息时间啊!真没人性。”

视界里是一厢黑暗,只有丁点幽黄的光亮,游离大致可以辨出那是一盏路灯。除此之外,仅剩的活动影像便是近处做操的敬亭,无数个影子重叠,人形在方寸间摇曳。

游离跟着敬亭做动作,模仿得模棱两可。各班教官“匕首操格斗准备”、“第一节”和“杀”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忽然听见不太真实的声音,“后面的人看得见么?班副,班副,你看得见么?”直到连敬亭也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自己,游离才反应过来教官是在叫自己。

教官被称为班长,在校身为学生干部的自己被称为副班长,也就是班副。

游离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依旧是黑暗。黑暗旋转起来,声线朝外抽出了丝:“班副,你看得见我的动作么?”又重复问了一遍。

女生咬了下嘴唇,回答:“看不见。”

脚步渐响,似乎是移近了一些,但仍不足以近到让游离看得一清二楚。

视野里不变的是一团氤氲的光,暗黄的颜色。有风声敏捷地绕过示范的教官的身侧,从行列里穿梭而来。如果足够心细,也许能“听”出他的动作,然而,仅仅是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

明明闭上眼睛能听得更加清晰,却因为畏惧某种不存在的东西而始终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明明做过那么多努力,却还是无法彻底忘记那辆列车上发生过的一点一滴。

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游离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只是用来充当替代品的笔。在空气中腾起了“这次看得见了吧”的问话之后,听见教官渐渐走远的步伐。他想当然地在心里替游离做出了回答。

有谁会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依然看不见呢?

敬亭趁着转身的动作回头看向游离:“干吗不直接跟他说?那样就可以申请不练啦。”

“嗯?”游离反应有点迟钝。

“直接告诉班长你有夜盲症不就行了么?”

游离的手腕顿时感到一阵犹豫的压力,迟疑片刻,已经来不及,等把视线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右手,恰好看见“匕首”在晚风中划出悲伤的无形轨迹,将无数断点连起,凭借最后一丝气力消失在游离狭窄的视野之外。

不见了。

完全看不见了。

炎夏的怀柔军训基地,沙石铺就的操场没有承载阴影的能力。可以清晰地看见汗水顺着自己的刘海滑落下来。

白昼,地面有冉冉的热风腾起,远处的景物在这种衬托下变得扭曲。像是世界和人一同在气化。

因为迟迟不下“休息”的命令,观礼台受到无数诅咒,难说哪天不会被实体化的怨念压垮。--脑海中冒出如此滑稽的想象,游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教官凶狠地瞪来一眼,游离却丝毫不觉得生气或难为情。

就算同样穿着军装,却有着天壤之别的气质,教官和他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不是当光线切下来,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的沉默的少年;不是当列车飞驰,墨色头发被窗外呼啸而过的白杨树枝映出深浅色泽的少年;不是那个为了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消失一整夜的少年。即使他只是段借着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身上投下落点而存在的回忆,也不是任谁都在自己心里取得和他等同的地位。

其他人的态度,游离不在乎,可以一笑而过。

连长的喇叭响起:“各班班副和寝室长出列!”

游离回头看向敬亭,然后两个人一起跑去行列的前面。“呃,天天检查内务,烦不烦啊。”敬亭摊着手抱怨道。

“唉,你不觉得,比起他们,”游离手指了指身后依然在站军姿的同学,“我们已经幸福多了?”

“那倒是。”敬亭插进被召集起来的小队人马里。游离跟在她后面。刚学了齐步走,游离在小队列中尽量保持姿势的标准。

四班副自发地喊起“一二一”的口号。三班副走在游离身后轻声笑起来,游离茫然地回过头去看她,她答道:“你走路姿势好可爱呀。”

仅仅一句话,就让游离泄了气,恢复成平时走路随随便便的姿态。

站在寝室门口,连长叫道:“六班副?”

“嗯?”女生惊觉地抬起头。

“六班副?”声音不明所以地放轻一点。

“嗯?”

“六班副?”

别班的副班长和寝室长都纷纷掩嘴笑起来。

游离这才反应过来,答:“到!”

“我觉得进步很大呀。你觉得呢?”连长看着整齐的被褥笑着说。

“嗯……我也觉得。”游离有些不知所措地附和。

“都学会‘嗯’了。进步不是很大么?”

“欸?”说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女生绷紧的脸终于松下来。

午后阳光投射进寝室,光线的通路中,升腾起无数细微的灰尘颗粒。幻象穿过时空,来到自己眼前坐落成真实。

列车员要求登记身份证。少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途经少年的眼前。

“游离?”

视力很不错。女生点点头。

“我叫京翔。”见女生的眉型微微弯曲上扬,少年进一步解释道,“北京的京,飞翔的翔。”

“京翔?”语气中带有一点迟疑。

“到!”

车行到第三天,少年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下颌敛出利落的曲线,栖息在颧骨上的阳光顺势下滑。稀薄的雪花无声地从窗外飞过。

少女的瞳仁微妙地改变一些,深色中泛起晶莹的光泽。“京翔。”

“到。”

列车一个大幅度的摇晃,所有人往前栽了一下。稍许惊慌的女生抓住身边少年的袖口,很快轻易地稳住了重心。

被子是同寝室的小诗帮忙叠的,如果换作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把棉絮压成豆腐块儿那个地步。不能拆了来之不易的被包,所以,只能盖多余的床单。熄灯号吹响,灯光一盏一盏灭下去。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

从来不清楚那些所谓的灿然星光是什么样。一旦没有灯光,对自己来说就是千篇一律的漆黑。

即使把眼睛睁到很大很大,也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游离凭空瞪着上铺的床板,眼前其实只是虚空。明知道它的存在。

听见水房里传来女生们摸黑洗衣服的水声和说话声,明知道她们的存在。

就连自己寝室里也还不时响起手机发短信时的按键声,明知道它们的存在。

--但是,你看不见。

以及你见过的、爱过的、留恋过的、想念过的、依依不舍的人,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同样命令自己刻意隐瞒。

甚至会订阅他所在城市的短信天气预报,却不敢提到他的名字不敢回忆他的容貌。知道那里的天气,是证明你感知到他曾存在的唯一线索。

一直以来都是最受照顾的那一个,人群中最温柔又本分的女孩,即使稍显胆怯也可以忽略不计,像只晃晃然的慢船。安静的心思中沉眠了太多“明知道”的航道,一切都可以凭借别人的帮助找到经验的范本,只需沿着那些方向行驶,无需有任何改变。

所以,才会失去。

从小到大连春游的乐趣都没有体会过的女生失去了多少该怎样计量?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医疗事故死亡,所以游离是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女儿。每当同班同学兴高采烈地挤在大巴士里集体出行时,母亲就会以病假的借口把游离领回家。而真正的失落会出现在春游归来的次日,同学们余兴未减地扎堆讨论昨天发生的趣事,游离被排除在每一个小圈子之外插不进话题。但是,久而久之,也会习惯。

习惯在兴奋的话题圈外无所谓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习惯在别人过度的关怀和帮助下度过每一个日子。

即使和女生们玩在一起,也常常成为受到庇护的柔弱少女。理所应当地对做不到的事坦然放弃,因为--明知道自己做不到。

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生活着。安然驶过日光喧嚣的午后和漆黑的深夜,哪怕平静的海面没有一分一毫的起伏,微风也能送船到港湾。

直到有一天,那个神情清淡的少年转向自己:“夜盲症?”

少女缓慢地眨眨眼睛,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神色:“嗯。”

他的眼里就也染上一点无奈,然而却马上换出释然的笑来:“可是,你有没有尝试过努力去看呢?”

“欸?”

就像平地汹涌起一阵狂风。黄沙被舞得在视野里旋转成漏斗状,连接着天与地。

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自己也没有问过自己。

--你有没有尝试过努力呢?

也许,就是从此开始不同。可为什么后来刻意忘记?

游离不愿再想,用力地扯开被安放在一旁行李箱上的被子,捂住脸无声地哭起来。

为什么明明那么无奈却会重新想起?那个寂静落寞的冬天,那场肃杀无声的大雪,那个有一点无奈却有更多真实笑容的少年,那列仿佛永远开不到尽头的火车,以及那些封存在回忆中被上锁了泛黄了的言语。

军训过半,承训的教官们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拉练,去靶场打靶,十公里路步行来回。在城市里呆惯了的学生对十公里路没有感性的概念,以为是一场轻松的踏青。

学校的辅导员老师倒是没跟着头脑发热,晚点名时说了一通,大意是只要有一点点身体不适都别去。潜台词是别给大家添麻烦。

照惯例,游离肯定第一个报名缺席,但这次有点犹豫。反正被辅导员分配了任务,统计自己院系不去拉练的人数,所以就看情况吧。如果不去的人多就混在里面凑个数,如果少了就还是勉强去参加。把选择权推给别人,也是从小到大谙熟的心理。

结果是,即使游离反复强调着拉练的难度和艰苦,全院系还是没有一个人不去。将全勤的统计表上交的时候,特别想苦笑。这次是被逼上梁山了。

“唉,如果早知道十公里的路程这么长,昨天一定踊跃报名缺席。”刚随着大部队一阵狂奔才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敬亭转过头冲游离说道。

身后的女生面无表情:“如果早知道--这种假设还是最好不要提出,以免遭打。”

“我不来的话,游离一定也不会来吧?”

“哈?”为什么要用“一定”这个词?

“以前每次都是这样啊。就连课间休息的时候,如果我不去,你也从来不会去上厕所,宁可等到下一个课间。”

“是么?”其实自己也心知肚明。游离略带尴尬地看了敬亭几秒钟,突然兀自冒出一句,“……去哪里了?”

“啊?”怀疑是耳朵出问题漏听了什么,其实没想到是游离并没有说出来。

--我的勇气,去哪里了?

甚至连问出这个问题的勇气都不具备。

敬亭茫然地看着游离泄气的表情,险些撞上前面同学的背。转身往前才发现,因为火车就要来了,长得望不到头的拉练队伍终于在离自己不远的前方被截成两段。

停了下来。

之前走过的每个十字路口都因为教官会拦下两旁的汽车而畅通无阻没有停下过。

游离拧开水壶喝了口水,由于队伍停止,得到宝贵的休息时间,聒噪的女生们七嘴八舌起来。

班长站在铁轨上愣头愣脑地问连长:“要拦么?”

连长翻了翻白眼:“你拦得住你就拦。”

男孩知趣地退后几步远离了铁轨,女生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队列里只有一个人不仅没笑,而且似乎紧张得脸色苍白。

游离捏紧了水壶,右手指甲不自觉地掐进左手食指,然后听见了远处传来火车的声音。

砰咚--砰咚--砰咚--

好像是非常缓慢,可是行至面前却分明是一边轰鸣一边急驰飞奔。

不可能拦住。不会为任何人停下。如果,你错过了的话。

十七岁时,游离第一次一个人出门远行,从北京坐火车去新疆探望身为军人的父亲,遇见了刚回家探完亲返回部队的京翔。那个把一点一滴每个细节都铭刻在游离记忆里的少年,就是因为这样的前提,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倘若母亲没有请不到假,倘若游离没有早早放寒假,倘若父亲不是刚刚胃出血,那么,这段旅行就不会存在。也不可能听命运这样安排,与他这样相遇。

如果错过了,着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砰咚--砰咚--砰咚--

火车驶来,火车驶去,每一分每一秒,月台上,车厢里,有无数人相遇、错过或分离。为什么,我遇见了你?

为什么,我遇见你,却又如同列车一般借着惯性朝原有的轨迹急驰而去?

据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排除时光倒流的可能性,他说你可以试试看超越光速。

据说天体黑洞、星核辐射都是超过相对论光速的。在辐射弯曲处携带的粒子,处于衰竭而成为自由落体,因此质量为零,时间为零。

据说……

同类推荐
  • 潘神的宝藏

    潘神的宝藏

    阿尔卡丹大陆的雷顿王国背负着一个可怕的诅咒,每隔一百年,当五月的第一天来临,就会有一位公主被恶龙抢走当新娘。第八百年,厄运即将落到“阿尔卡丹最娇艳的玫瑰”玫兰妮公主的身上……
  • 初一四班那些事儿

    初一四班那些事儿

    山子结束小学生涯,升上了初中一年级,住进学校宿舍,开始了集体生活。山子刚进学校便因歌声美、作文好一炮而红,受从人瞩目。可是,初一上学期的生活并不平静:丢了书、赔了钱,因为一把飞刀引发同学的误会、刁难,在上学路上遇到大黄狼……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在父母、老师、朋友、乡亲的关怀下,山子渐渐变得坚强,渐渐成长为一个有理想的小男子汉。
  • 冰山男的淘气女友

    冰山男的淘气女友

    究竟这七人的感情将何去何从呢?雨纯是否会感动那痴心的林翔?唯恩在岑子风和江雨昊之间又该如何选择?欧阳瑾是否会为林瑞而专一?,认识了因看不惯那些千金小姐们作为而转学来的天才少女江雨纯,并与之成为死党,而林瑞的弟弟、甄唯恩的爱慕者林翔则以优异的成绩被作为特优生招进了与晋培相对面的重点及贵族学院龙樱学院江雨纯爱上了被唯恩拒绝但仍然痴心等待的林翔,而在因缘际会下,唯恩认识了龙樱F3之首冰山男岑子风,来自桃花村的甄唯恩和林瑞以刚好过线的成绩考入A市的普通高中晋培。而林瑞则钟情于F3中的花花公司欧阳瑾,而F3另一成员江雨昊却默默地爱着甄唯恩。
  • 等待花开的日子终结篇

    等待花开的日子终结篇

    本书是《等待花开的日子》的大结局,文字更华丽清新,故事更曲折动人。青春的蜕变,就是学会成长的过程。作者以细腻温暖的笔触讲述了一个至纯至美的爱情故事。许秋露是一位有着DJ梦的单纯女孩,当她向着理想勇敢迈进,终于如愿以偿时,邂逅了霸道男生林宇燃。可是林宇燃却对心仪许久的女生许春妮念念不忘。
  • 夜不见月光蓝

    夜不见月光蓝

    年月蓝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异,爸爸再婚,后妈带来的弟弟,时常以欺负她为乐。之后,她遇见了飞扬的顾凉西,从此把他当成了自己世界里的光明,用一只墨色的画笔绘制了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许新泽向她表白心迹,使得一直暗恋他的唐心甜却处处针对她,就连对她友好的余纱纱也因为嫉妒她在背地里使手段,看似单纯的友情也不过是一场欺骗。成长在这样的青春里,要以一颗什么样的心来分清现实与想象的区别呢?是继续沉迷,还是骤然转醒?即使这个世界让我们疼痛,可这就是我们从小生长,而必需爱它的地方。
热门推荐
  • 总经理打理公司要懂的200条锦囊妙计

    总经理打理公司要懂的200条锦囊妙计

    本书深刻地剖析了总经理打理公司所需要具备的个人素养和管理金律,学会让公司精于竞争的提升之道,就会与成功更近。给总经理们提供了最具代表性、最具说服力、最具实战性的200条经验锦囊妙计。将成功的企业以及企业家的智慧与大家分享,掌握令公司在激烈竞争中生存下来的顽强能力。融深刻的哲理和切实可行的操作方法于一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成功,总经理们可以在畅快淋漓地饱览公司发展经典实例的同时,让众多的总经理在打理公司的过程中走得更轻松、更踏实
  • 豪门强婚,误惹妖魅总裁

    豪门强婚,误惹妖魅总裁

    谈寒冬,秦朝集团太子爷,钱和女人都不缺,当遭遇家里逼婚时。人前,他脱口而出。“你们不用再多费心思,我和顾初夏已经领证了”背后,却用尽阴险手段,逼她成婚。顾初夏含泪问他:“你喜欢的不是我,为何苦苦相逼”谈寒冬冷酷地说:“我们,本就无关爱情”“如果我说不呢?”“那你父亲这辈子别想从牢狱里出来”顾初夏闻言,身体狠狠一震,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九年前,他们本是形影不离的恋人,九年后,他再见她,形同陌路,忘得彻彻底底。现在,他用她父亲,来威逼她成婚。婚后,却和她的闺蜜,极尽缠绵,出双入对。当她终于怀孕,满怀欣喜地想告诉他时,他却说,他不喜欢孩子,有就打掉。*多年后,他出现在她和孩子的面前。谈寒冬深情脉脉:“顾初夏,当我女朋友”顾初夏冷眼:“不要”谈寒冬委屈:“为什么,我送车送房还送你一个孩子,你还要我送什么”顾初夏冷漠:“我只要你从来都没出现过”谈寒冬坚定:“顾初夏,你有了孩子还想逃?妄想!”本文正剧,有宠有虐,非小白文,不喜误入。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凤争天下

    凤争天下

    当一个将门之后的现代特种兵教练,离了婚的大龄女人穿越成了一国公主,万千宠爱,呼风唤雨在极致地展示自己的才能之后,紧接着而来的便着就是无尽的麻烦!桃花泛滥,左右逢源第一娶夫女,俊男贴上门一边地道战,一边拼命赚征战四国归一,风流千古一帝片段一:公孙明朗:“公主口口声声要喊男女平等,不知若是女子毁了男子清白可要负责?”永曦:“那是当然!”公孙明朗:“那就请公主娶明朗为夫,明朗的身子早就被公主看光了,公主难道不想负责?”永曦:“我那不是没有看到重点部位么?“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永曦满脸黑线,她总算知道何为腹黑中的极品!片段二:“无耻竟然用你那支断臂来绑住曦儿!”“哈哈哈哈,若我是女人,只怕用孩子绑住她我都愿意,区区一只手而已,本将军舍得!”片段三:某女刚从昏迷中醒来,只见胸口处趴着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你在干什么?”“献身啊!”说完,衣衫尽褪,洁白如玉的肌肤立马暴露在空气中,受不了刺激的某女再次华丽丽滴晕过去了!片段四:一个刚刚篡位成功的王爷正深情款款地走向某女!“曦儿,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兄妹了,婚礼嘛就不用办了,不过洞房是不能免的!”说完一把抱起某女往内殿中走去!“皇甫永霄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有本事你解开我的穴道,你个小人,你个混蛋,你奶奶的,你大爷的,你他妈的快放开我.很快内殿中就传来女子的呻吟.片段五:流云冲进公主府,大喊道,那孙子把炸药制成了!永曦邪邪笑道,那就让他制吧,反正我大炮也做好了,哈哈哈,这一次让她尝尝老娘的厉害!流云一头冷汗,突然发现自家公主的眼神好阴险!还有他,一个永远站在她身后的男子!还有他,一个为了她在江湖中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的男人!还有他他他.这个一个女人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故事,这是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非常有爱的故事,这是一个女人大战商场武林朝堂宣传男女平等的故事,这是一个女人统一四国,登上帝位的故事,总之阴谋诡计会有的,生死大爱是必须的,力挽狂澜也是存在的,亲们放心跳坑吧!推荐好友文文:《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沧海一米《密宠小妻》木子月《邪冰宇》冰白熙
  • 涩女不剩

    涩女不剩

    她为了救白血病晚期的双胞胎妹妹,与素不相识的他,有了共同的孩子。签订了那份价值千万的合约,出卖的是身体?是灵魂?是生命?收获的是亲情?是爱情?还是耻辱?当唯一的亲人远行,当一直守护在身边的人离去……失去了生活目的和动力的她,能否在越陷越深的红尘里拔身而起,找回迷失的自己?曾经的他和他,还有他,谁才是她的归宿?推荐好友的文《舞场妖精》为了揭开早年给她心里留下重创的死亡秘密,她孤身一人,化身“舞场妖精”,穿梭在豪门子弟之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操。从一个“有人生没人养”贱女子,摇身变成了身份尊贵的楚氏集团继承人——在那场明争暗斗的家族权力争夺中,她才是最大的赢家?酷似初恋情人的花心大少爷,被誉为音乐界天才的钢琴王子,十八般武艺深藏不露的“贴身保镖”?——在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中,是谁,一直相伴,风雨无悔、不离不弃?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幻象大限

    幻象大限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大家族,我们家的女人最出色,以至方圆几百里、许多代人都能记住她们的名字和往事。我开始记事的那一年大概五六岁,家里由二大爷把持,父亲作为一个上门女婿很不得势,我作为仲家的外种,接受的是一种特殊的培养。我很少见到父亲,至于母亲,听老仆人说,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人世,我和母亲是同一个星属,而我的命硬,冲撞了母亲。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族中人见了我总是不放心,也因为我占据母亲的位置,就有了一份保障,无论在老院新院,都不怕有人对我横加指责。你一定希望我三言两语地把这里的情形告诉给大家……
  • 清穿升级路

    清穿升级路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货吗?不就是玩个游戏罢了,竟然能玩到400年前的康熙元年去。原本还在窃喜这个时候没有‘伊尔根觉罗氏’的戏码,自己可以躲在一边,围观一场真人版的九子夺嫡的大戏。可是,脑海中的,那个‘清穿宫斗系统’,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得有公主病的穿越女佟佳氏,一心要当皇后的穿越女钮祜禄氏,来势汹汹的穿越女章佳氏,她亚历山大呀!喂,系统,请问面对这筛子一样的康熙王朝,该怎么破!【PS:已有百万字完本作品,坑品有保障,亲们可以放心跳坑!另:将会大篇幅的改变历史,考究党历史党莫入,谢谢合作(*^__^*)……】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