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的一片帐篷尖,慢慢地变成了一片帐篷,还有人影在那里活动。越来越近,优笑已可以确定这不是海市蜃楼。但这不是海市蜃楼的地方更比海市蜃楼不真实,很是奇怪!
帐篷两边和后面有很多土丘,而帐篷群的后面有一个湖,湖的后面是光秃秃的山丘,可是湖的四周竟然没有生长任何植物!而这里的人似乎都很不友善,一个个用恶毒的眼光盯着这个外来人。优笑也不敢向他们要水喝,只好自己跑到湖边喝水,以解燃喉之渴。
喝完水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些人的五官特点,还有那高腰灰色长袍,正是那张手绘铅笔稿中的人物。“没错,我终于找到胩族了!”他兴奋地拿出摄像机,迫不及待的开始拍摄。
在这个帐篷群落进行拍摄的过程中,他渐渐发现,见到的胩族人全部是男的。“难道女人都外出了?还是女人从不出门?”他拿出那幅画,仔细看了一遍,原来这幅画中也是只有男人。
正想着,只听一阵号角过后,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赶去。对于一个拍摄记录者,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凑的。优笑也就拿着摄像机一起赶了过去,边走边拍。
最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个很大的金顶帐篷前。帐篷搭在一个高台之上,颇有气势,就如同一个皇家行宫。台下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男人,看样子要有上万人之多。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面挤,希望能尽可能地靠近高台。优笑自然也想靠前点,能拍得清楚,但大多数是被后面的人拱到前面去的。
高台两边的落地长号又吹了一次,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帐帘撩起,只见二人走出大帐。“原来这里有女人的啊!都藏在里面不露面罢了。”
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前面一个六七十岁,拄着一根红色拐杖,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后面那女人,身材高挑,套着一件黑色披风。她面带黑纱,长发垂肩,头顶带有细巧的金冠。
秀媚细长,一对凤眼勾魂摄魄。黑纱被细巧而挺直的鼻梁顶着,眼旁露出的肌肤白如凝脂。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圈,下面的男人都伸长了脖子,以期待的眼神迎接着她的扫视。
然后那年轻的女子对老妇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入帐内。下面的人也许是惊叹她那飘逸的转身、迷人的背影,一下子躁动起来。躁动中,那老妇人用拐杖向人群中一指,“你,上来。”
优笑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指的似乎正是他,“啊?”他左顾右盼,还在怀疑。那老妇又提高了声音道:“就是你,短头发的外来人,上来!”
这时,周围的人以无数嫉妒、憎恨、毒辣的眼神向优笑射来。更有的人想要冲上来,不利于优笑。那老妇人的拐杖在高台上重重地一敲,那些激动的人们只得不情愿的让开一条路,以可怕的眼光和低声的怒吼送优笑走上高台。走上高台的优笑,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优笑战战兢兢地说:“换一个人吧,我只是路过的观众。呵呵。”
“跟我进来吧。你还犹豫什么是好事。”说完便用拐杖在优笑身后一拨,非要他进去不可。优笑只好认为这也许是她们的好客之道,自己也不好过于违拗,只得勉强进了大帐。
进入金顶大帐之后,光线变得有些昏暗,空间被分割成内外几进。
那老妇面对优笑,语气比刚才缓和许多,说道:“选中你,是你的幸运,也希望给我们带来幸运。我不妨对你直说,这里是‘男儿国’。数十年来,只诞生过现任女王一个女婴,可惜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也去世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祈福仪式,要为女王挑选新任丈夫,希望可以产生女婴。”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可你叫我进来干什么?”
“当然是选中你为新任丈夫。”
优笑惊呆了,“啊!我,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
“我们女王可是万里挑一美人,难道你不愿意我们也是希望你这新鲜的来者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
“我绝不是嫌弃女王,只是我还有事,不能留在这里,况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们总要征得我的同意吧?”优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可能,我们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现在连族里的青壮男子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数十年后胩族就不存在了!你要是不愿意,外面那些暴躁的人你也看见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可都是羡慕你羡慕得要命啊!哈哈哈!”老妇向前迈了一步。
优笑后退一步道:“你们为何不到外界去?那样不论男女都可以寻找到更多心甘情愿的机会!”
“我们胩族世代的严规,就是不准离开族地范围!女王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宁愿死也要进来。面对如此妖娆的女王,难道你就不动心吗?”
“我是宁死不从,你不要我!”优笑坚定地答道。
那老妇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优笑当她愿意不再为难自己,却不想背后一股无形的大力将自己猛地推入了内进。
优笑踉跄站稳,内进光线幽暗,主要靠暖暖的烛光照亮。优笑的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只见刚才那女王慵懒地侧依在皮毛床榻之上,浑身只有几片轻纱遮盖着丰满的。面纱和金冠已经拿掉,露出俏丽的脸形,性感的红唇一动,对优笑说:“你终于进来了,让我等了好久。”
优笑不敢再看她,低着头说道:“女王陛下,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不适合您。”
“呵!不要叫人家女王陛下了,冷冰冰的!我叫韩央金,你就叫我央金儿好了。”说着起身向优笑走来。
优笑紧张的浑身僵硬,头脸发热,手心出汗,“请女王自重,不要过来了!”
“怎么还叫人家女王你看看我呀,我不美吗?”
优笑发现一些轻纱掉落在地,更加的不敢抬头看她,“我真的不应该和你,和你”优笑的视线里出现了韩央金修长、圆润而紧致的小腿。
韩央金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优笑的肩膀,竟开始对他,“之前那些男人都迫不及待的毛手毛脚,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我要怎样做才能打动你啊?”
优笑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不行,不行”然后又想将她推开,不料触手软绵、柔滑、而有弹性,他赶快缩了回来,韩央金一声娇笑。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把头和肩膀移开了些。
韩央金撒娇般的轻声耳语道:“数夜风流,对你也没什么损失,求你了!就给我吧!”
忽然,他脑海里竟闪过了妮娜姐的容貌,“不,不!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韩央金听后,有些哀怨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会像对以前那些人般,让你自生自灭。我们俩交合之后,我绝不会让那些人对你无礼。如果能生下一女婴,我甚至可以把王位给你!”
不管是真是假,但这些话在优笑听来,简直是带有些威胁和污蔑。他暗自心想,“看来再说也是无用,我不能再忍了!”于是,他解下身上的碎石包裹。
韩央金见优笑解下身上的包裹,以为他要宽衣解带,喜上眉梢,心想“最后那番话看来对他胃口。”
不料优笑双手一扬,右手包裹中的碎石将帐内的大半蜡烛打灭,左手包裹中的碎石将大帐一侧打烂。他同时身形一跃,窜出了金顶大帐。
事发突然,韩央金也来不及阻挠。气得她大叫:“你这不识好歹的混蛋,竟敢如此羞辱我,你会不得好死!”刚说完,一半儿大帐塌了下来。
优笑来到帐外,只见台下仍旧站满了怒目而视的胩族男子。只有帐后方向人少些,他便由那里跳下高台,想要逃跑。而那些胩族男子,见到优笑从金帐内出来,各个眼睛都红了,疯了一般地向他扑去。看来以往的女王丈夫都是这样死的,真是疯狂而可怕。
优笑奋力抵挡他们的扑打和抓咬,但他实在不忍心下手打死或重伤这些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很可怜的人,迷失了本性,被迫变成这样的。可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必须要开出一条生路。
优笑忍受着身上的伤痛,将人群一点点拨开,争取在更多的人扑到前突围。可是他不愿放手全力甩撞击打,发狂的人群却潮水般涌来,他又如何能脱身。他的身心都在挣扎,矛盾两难,情势已紧迫到极限。自己如要保命脱身,就必须要大开杀戒了,“该怎么办哪?为什么要这样我啊”
就在这时,优笑突然发现,前面不知为何开始压力骤减。正前方的围堵渐渐松弛下来,也不管那么多了,他抓紧机会向前快速突围。
透过越来越薄的人墙,优笑发现了原因。前面正是那周围不生长任何植物的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