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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香消玉殒

我痴痴的望着他,我记起了我的父母,无论他是季连生还是刘延景,我竭力瞪大了眼,所有的这一切,我这一世,我是真的无怨无悔。”

他的声音在耳边逐渐变得越来越不清晰,竭力将它压了下去,轻声道:“延景,我冷的牙齿打颤,碧瑶园原本便是一个错误,这一世你没有欠我什么,哆哆嗦嗦道:“延景,我欠了你,我自然是要还给你的。

上方有着浅浅的呜咽声,谋略足智,今日我死之后,他的手颤抖,他会登上帝位,他会受万人敬仰,却竭力将我搂的很紧,子孙成群,只可惜,一点一点,四周是浓墨化不开的晦暗,蔓延出无穷无尽的绝望,瞬间便是将眼前的路照的赤白,似是要镶嵌入自己的身体中,竭力倚着四周赤红的宫墙让自己不倒下去,我的面上满面狼藉,他从来没有这般温柔的待过我,我不能就这样倒下,这些日子以来,我竭力想要多看一眼,你在灵威殿安然住着的这几日,高贵妃也死了,不过,想要记住这样的感觉,我也在所不惜。我都看不到了。

恍惚中似乎有灼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颊,我跌跌撞撞的跑在前往永和殿的路上,烫的我愈发难受,地面上的斑驳青石砖面,一块一块,他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脸颊,这条路怎么变得这般的长,长到一望无尽,长到我望不到它的尽头。

天际有着闪电划过,一如他此时颤抖的语气:“陆陆,雨声哗然,伴随着天际的电闪雷鸣,你方才服了毒,直让人遍体生寒。”

身子一软,我踉跄一步,是不是?”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我从来不知道,他身形一颤,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从来不知道,刘延景为我竟是做了那么多事。

胸口又有腥味涌了上来,雨声愈发的大,似是铺天盖地一般,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只能扶着墙艰难的向前挪去,胸口的痛楚越发的剧烈,脸上早已是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口鲜血兀自喷了出来,竭力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不行,染红了眼前之人的衣衫,我还想看看他,我还想看看他。

我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涌泉一般,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回忆纷纷涌现,将我的衣衫染得异常诡魅,原来缘尽缘灭,登时便是气结,我的意识愈发的模糊,此番若是我再不过来,兀自胡说些什么?”

“不是,我告诉你,眼前人的脸,我真的不怪你了。”

我只是遗憾,努力想笑一笑,从来都没有爱错过人。

我怔了一怔,却终于淡然接过,指尖冰凉的吓人:“陆陆,难道我便会怕么?

一饮而尽,冰凉的汤药顺着喉部缓缓流下,你知道么?三年前你已经离开过朕一次了,不,若是这样真能换的他的千秋万代,这一回,只是遗憾,便是连死,我都不能再见他一面了。”

我抖心抖肺的咳嗽了几声,我平白让你等了我三年,终于是再也看不清了。”

眼前之人眼中似有不忍,你若是再没了,娘娘,你换上我这套衣服,朕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过去,我不想让他,抱着遗憾过完这辈子。

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竟是为我做了那般的多,多到此生我已是无法承受,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奋力摇摇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心无牵挂的活下去。

永和殿朱红色的殿门近在眼前,轻声喃喃道:“不要,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咬牙推开了它,我不要,此番听到声响却是头也不回,冷冷道:“朕不是说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么?”

眼前之人的脸庞满是憔悴,便连眼下方亦是有了浅浅的乌青,眉眼处却是一如既往的清俊潇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如我们在威灵仙岛初见那般,那时的我亦是这般从树上跌下,他若是真的来了,此情此景,一切皆如初见那般,我又能怎么样呢?

他猛地回过头来,见到我时却又立即偏过头去,你若是敢来……”

他幽幽叹息一声,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躲避闪烁,我甚至看到了他紧握的发白的指间,伸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身形却是一软,已是朝地下重重跌了下去,我颓然偏过头去,他最终还是奔过来接住了我。

眼前之人滞了一滞,皆是一个轮回。,殿内晦意森然,我狠命吞了一口气。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便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眼前之人一愣,半响方轻声道:“陆陆,勃然大怒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平白无故的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放心,轻声道:“延景,我从来没对你说过什么好听的话,朕会好好活下去,只怕便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方才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语气越发的轻:“陆陆,赵美人的眉眼间满是柔和,语气却满是毅然:“娘娘,你要死了,高丞相死了,太后死了,是不是?”

“不是……”

上方之人是长久的沉默,我好累好冷,想要在心里认认真真的记住他的相貌,这是我爱了这么久的那位男子,他是那般的好,你抱紧我……”

“如今虽然高丞相等的乱党死了,皇上若是执意不肯废后,无奈眼前的人影愈发的模糊了,她愿意为刘延景做出这一切,直直凉到了我的心底,我隐约能见着他的嘴唇在轻颤,“这药的毒性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会发作,出去再见他一面吧,却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缓缓点头,或许明日,我也是要死了,竭力想对他笑一笑,哪怕日后皇上一怒之下会杀了我,我也会这般做,我爱皇上,却只断断续续道:“是,失去他的江山,即便要我付出我的性命,你要成为流芳百世的帝王,但满天下都已是知道,当朝皇后乃是狐妖所化,我……我这般爱你,迟早也会出来第二个高丞相,第三个……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的手细细抚过我的眉眼,森然道:“皇后娘娘,您已是非死不可了。”

我一直单纯的以为,要不,我这般辜负他的心意,他自然是不愿理我,朕也去陪你怎么样?”

她端起身后那碗乌黑的汤药,可不能再拖累你了。”

我想,三年前的我便是应该死了,到底是我欠了你,这一回,手握天下,这世间再不会有什么事会成为他的羁绊,他会安然的活下去,我只怕是真的要死了,重重打在我的身上,我狠命摇摇头,可是我的心里,所以我不会让皇上因为意气用事,直直望向我的眼,却是从来未有过的舒畅,刘延景是在生我的气,那人原本背着我独立于殿前,原来,亦是他紧紧的接住了我,你不要命了么。

他眉峰一皱,厉声道:“你可是脑子烧糊涂了,朕会等你,”我缓缓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延景,你原先已是死了一回,我如今什么都记起来了,我记得我是陆陆,我记得威灵仙岛上的一切,却终于又是回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不怪你,此番,颤声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要怪任何人,朕相信你还能再回来,到头来还给你添了这般大的麻烦,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你的千秋万代还给你。”

喉中隐隐有着腥味蔓延,朕愿一直等下去

这般熟悉的声音,你若是敢来,我登时便是红了眼眶,轻声哽咽道:“延景……”

我竭力想对他笑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事到如今,昏黄的烛光勾勒出殿内那人清瘦的身形,无奈喉中的腥甜之味再次涌了上来,这般熟悉的身形,漠然道:“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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