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转头皱着眉头,望向壠羽烈,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端倪。
被冰焰亮的有些刺眼的目光瞧着,壠羽烈只觉得心脏咚咚快跳了两拍,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胸前里窜动,他邪邪的讽刺道:“你就准备抱着那个玩意儿过一辈子吗!”
“啊?”一时难以理解壠羽烈的话,冰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被这样无辜却刺眼的眼神盯着瞧,壠羽烈只觉得胸腔中那股热流几乎暴涨,他忽而倾身咬着她的耳朵低喃,“不准这样盯着我瞧,否则现在我便吃了你!”
蓝冰焰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壠羽烈隐忍着叹息一声,抓过冰焰的手,拿过案子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纱布药膏,细心为冰焰擦拭,上药。那动作竟然是温柔至极的。
一旁的武紫烟脸都气绿了。冰焰却不领情,“不敢劳王爷大架。”她缩回了手,将冰月金轮放进盒子里,自己动手为自己包扎。
壠羽烈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视线望向了广场中间的华丽的玉石高台。
那玉石高台上站着一位白发白须的白袍老者,他庄严宣布,“吉日已到祈雨求福仪式现在开始。叩拜雨神……”
壠皇皇后下了龙椅,向着西方行跪拜之礼。下方数万臣子宫人纷纷虔诚跪拜。
冰焰这才明白,原来要举行一个祭祀求雨的仪式。
白袍老者声音再度如洪钟般传来:“今日我金陵国向雨神献出素女一名,祈求神灵降雨。”
话音落,一群白衣男子簇拥着一名素衣少女从西门进入广场缓步踏上高台。
看见少女清雅秀丽面容,冰焰心中一惊。怪不得皇后要她参加完祈雨仪式。
那素衣少女竟然就是蓝薇薇。另一名可怜的蓝相国公主。
清安堂的素女?冰焰心中一震,只觉得这祈雨仪式并非那么简单。
她望向高台,只见不知何时那白玉高台上多了一个黄金做成的“井”字型架子,架子下方放着四只雕着精美华纹的金钵。那数十名白衣男子将蓝薇薇托起,放在架子上。
白袍的老者走到蓝薇薇身前念了一窜咒语,然后双手向天托举,“伟大的雨神啊,今日我金陵国以素女处子之血进献,祈求雨神降下恩泽……”
看着蓝薇薇如同一只待人宰割的羔羊,冰焰胸口发窒,转头问向壠羽烈,“他们准备怎么做。”
壠羽烈说道:“挑断手筋脚筋,取之鲜血以尉神灵。”
“你们……”听着他竟然如此轻松的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冰焰心中越发窒息的厉害,怒道:“太残忍了!”
壠羽烈转头望向她,“你该庆幸,你的主人是我。”
蓝冰焰气的咬牙切齿,“你该庆幸你的王妃是我!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杀个女人就能够让那所谓的雨神降雨吗!”
说完,蓝冰焰愤恨站起提裙便向高台走去!
那白袍老者手执一柄长剑,缓缓走向蓝薇薇,那蓝薇薇面色苍白如死,眼神里蓄满恐惧,这样流血不止而死痛如凌迟,谁能不惧!
眼看利剑即将挥下,一道清脆悦耳却掷地有声的女声响在了广场。
“慢着!”
说话间,冰焰已经踏上高台,“请大神官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神圣的祭祀仪式也敢打断,这个蓝冰焰真是不要命了吗!
不过,壠羽烈这次却只是微微皱了眉头。这个女人果真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耳里,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烈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壠皇怒道。
冰焰毫不畏惧,她清清亮亮的问道:“敢问壠皇陛下,这样的祭祀求雨仪式之后雨神便会开恩,天空便会降雨吗?每次干旱都有这样的血祭活动,但是有几次是雨神能够真的开恩降雨的?”
壠皇深皱眉头,望着蓝冰焰,若有所思。
“大胆蓝冰焰!这样的话你也敢讲!你这是蔑视雨神!”皇后呵道。
冰焰一咬牙,索性赌上一把,又道:“冰焰并没有对雨神不恭,而是冰焰知道雨神需要的并不是处子之血。人类每次进贡错了东西,所以雨神才不开恩,不降雨!”冰焰原本想说这个世界上或许根本没有什么雨神,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依照他们的思维习惯来解决问题的要好。
冰焰这么一说,壠皇也觉得是否是进贡错了东西,那白袍大神官怒道:“信口雌黄!血祭是金陵国延续百年的传统,岂容你如此亵渎!”
“那么请问大神官,您能保证血祭之后一定会降雨吗?”
大神官一时哑口无言。
冰焰转身望向壠皇问道:“可否容冰焰试一试?”
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绝傲的立在高台仿佛九天之外翩然落下的仙子,她自信的话语再加上之前种种发生在她匪夷所思的事件,众人竟然真的对蓝冰焰生出一丝期待之感。
见着壠皇似在犹豫,皇后的不安越发严重,她抢口道:“祭祀仪式何等庄严,岂容儿戏,来人!将烈王妃拖下去!”
“慢着!”一道有力而威严的声音将侍卫呵退。壠羽烈步上高台,来到冰焰身边低声问了一句:“你有把握吗?”
冰焰盈盈一笑,挑眉道:“当然。等我施法降了雨,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壠羽烈忽而眼眸由沉,深深凝望了冰焰一眼,然后抬起眼扫了一下四周,威严说道:“迎娶新王妃之前,本王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在了烈王府中,白光萦绕本王的蟠金阁数日不散,直到新王妃进府之日,睡梦中白光化作女神依稀告别,只说她等的雨神使者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