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紫嫣与冉绿染目光相对,一丝满含深意的表情倨傲的伏在脸上,接着便是一声嗤笑,再不看她,独自举起酒杯,用袖掩面,一饮而尽……
冉绿染也别过头,不愿意再看到她的那张脸。
“臣二女儿冉紫嫣特意备了薄舞一支,还请皇上准小女给大家助助兴。”冉文峰弓着身子向皇上请求道。
看着众臣家眷都对冉文峰少掉的一只耳朵低声议论,冉文峰老脸一红,回到自己的座位,再不抬头。
“自然可以。”慕云卿兴致颇浓的说道。
说话间,冉紫嫣一袭浅绿色衣裙,珠翠轻响。已经款步走到大殿中间,舞曲奏响,翩然起舞,风姿出众,像只绿色的林中精灵,跳脱出山野。顿时给热闹的大殿中注入了一股清凉的气息。
许多王公贵戚都忍不住点头称赞:“这冉丞相的女儿当真是不错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绿染鼻内轻哼。
随着音乐的结束,冉紫嫣一脸挑衅的看了眼冉绿染,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跳的好,不亏是丞相之女,赏!”
随着慕云卿一声表奖,冉紫嫣徐徐起身拜谢,“臣女谢皇上赏赐,不过臣女还有个提议,不知皇上可否准……”
“你说。”慕云卿一脸温和说道。
“臣女堂妹,也就是如今的靖王妃,堪称舞艺一绝,何不请靖王妃也为大家跳上一曲?”说着,冉紫嫣阴险的看了过来。
冉绿染若是会跳舞?那猪都会爬树,冉紫嫣笑的十拿九稳。
“好,这个提议不错,靖王妃,不如你也献舞一支给大家饱饱眼福,如何?”慕云卿赞同道。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冉绿染,呆若木鸡,不要说跳舞,她冉绿染生来就五音不全,连节拍都跟不上,何谈跳舞?要说比武还差不多……
看着独自发愣的冉绿染,慕煜祁倒是看出了究竟,徐徐抬头看向皇上,口中说道“请皇兄恕罪,今日绿染怕是不能舞了。”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是伤了哪里?”慕云卿一脸诧异兼略微关怀的问道“是……是臣弟的爱妃已经……有孕在身……”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冉紫嫣写满醋意的脸上就差点滴出血来。
“怀……怀孕?我才没……唔唔。”
冉绿染话说了一半,就被慕煜祁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一边用力捂着正在挣扎的冉绿染,一边还讪讪的笑着说道:“抱歉,呵呵,本王的爱妃估摸着又是要吐了……”
好容易挣开了慕煜祁的手,冉绿染用力的喘了口气,眼睛狠狠的瞪向他,心中暗骂:你丫的还真是白痴,你捂嘴就算了,连老娘的鼻子也一起捂住,你是想憋死老娘么?
慕煜祁伸手将站起身的冉绿染拽着坐回了原位,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别不识好歹,要不是老子给你解围,估摸你这回子功夫正在大殿中央耍猴儿呢……”
“你!”
气的哑巴吃黄连的冉绿染,心中发狠:你给老娘等着,这个人情老娘不领!
而正接受着众人道贺的慕煜祁,脸色不自然的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冉绿染,你也有今天!终于让你栽在老子手里一回……
丝竹声声悦耳,酒饭已过三旬。有些人脸上已经呈现出一抹酒醉的酡红,唯有慕云卿仍旧面不改色,始终面带微笑,注视着殿中每位亲眷,重臣。
冉绿染喝干了自己酒杯中的菊花淡酒,徐徐朝对面的座位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正如心中猜测,对面的国舅爷朱承安正撸着自己那几撇花白的胡子,饱含深意的看了过来。
所谓嫣然一笑百媚生,朱承安也笑着点点头,心中暗说:哼,果然是狐媚的东西,否则怎么能比过我自己的女儿琳儿,真搞不懂太后究竟看中她哪里,非要把她指给靖王,害我女儿独自伤心,既然你三番五次的和我们家的人过不去,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想罢,朱承安一脸微笑,款步走到大殿中间,用手对着皇上作了个揖,口中说道“既然今日是家宴,大家又畅所欲言,无话不说,老臣倒是想起一个前两日听说来的新鲜事,想讲给皇上和各位亲眷听听。”
慕云卿面带浅笑,说道:“国舅请讲。”
朱承安又撸了撸自己那几根胡子,娓娓道来“晋城街上最有名气的西施楼,大家都听说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只有冉绿染鼻内轻嗤:“哼,终于来了。”
“我猜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据说在前两日一夜之间就悄悄的易了主,八千两银子啊,细数我们晋城里的达官显贵,也没几个人能买的起吧?可偏不巧,它就有人要!”
“谁呀?八千两还真人买啊。”众人低声窃窃私语。
绿染面不红心不跳的等待下文,微一抬头,发现慕云卿正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清澈的眸子似乎有流光闪动,绿染顿时明白,原来慕云卿心中早已有数。由看了眼旁边嘴边带笑,独自品酒的慕煜祁,冉绿染更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面。
朱承安继续缓缓说道:“后来,我听说这接买西施楼的竟然也是个女的,而且是个悍妇,可这事说来也不巧,正赶上我那夫人的外甥廖勇也看上了那个酒楼,本与西施楼的孔老板商量的好好的,可是,这悍妇一出现,西施楼的老板竟然畏惧那悍妇的权势,说什么也不将酒楼卖于廖勇了,这还不算,竟然还公然的打伤了那我外甥,至今仍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