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过去,云箫不会说话,你们有什么事问我。”吴雅努力安抚这五六个小孩子的情绪,乖乖站在那儿不再前行。
“放他进来吧!”这个家栋显然是几个孩子的头领,他放了话,吴雅就被推了过去,家栋细细打量了吴雅一阵:“你也不是我天地会的人,你没有我们的符印!你可知擅闯天地会是什么下场吗?”他年纪不大,却俨然一副威严的模样,仿佛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般。
被他看穿了!吴雅心里一惊,什么符印啊,她哪里知道这些?可是现在承认她是私闯进来的,她跟云箫都会死得很惨吧?吴雅赔笑道:“我就是会里一个打杂的,不怎么出门,今天就是来瞻仰一下总舵主的威仪,没想过还要带符印啊!”
“哼!”家栋反手将剑直指她的喉头,“我刚刚不过是诈你,我们天地会根本没有什么符印!你到底是谁?”人小鬼大的他显然已经不会再相信这个满嘴谎话的人说的任何一个字了,眼神也变得冷冽,挥剑便要刺过去。
云箫一惊,连忙抽出剑来挡了他的攻击,和他纠斗在一起。
“你居然会武功!”家栋眼神一暗,挥剑便砍。
“云箫,别打,你不是他的对手!”吴雅大惊,云箫不过跟王妈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剑法,怎么可能是这些天地会的孩子的对手!
家栋眼神一暗,看来云箫一眼,一剑便挑开了云箫的辫子,如云的长发骤然散落,所有的人都一怔,这个人,居然是个女孩?家栋微微扬了扬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那么这位兄台,想必你也是个女子吧?”家栋望向吴雅,眼中满满的都是了然的神色。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吴雅不得不感叹,这个小子果然是个人物。
“你们的动作表情都没有江湖好汉的模样,扭捏得跟小媳妇一样!刚刚你的一声召唤更是女气十足,根本不需要我猜!说,你们来干什么?”
“我真的只是想见见总舵主!”吴雅无奈地继续解释,“总舵主大名鼎鼎,我就想过来看看啊!凑个热闹嘛!”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跟云箫两个人合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更别说是外面那些高手了,你说我们敢有什么企图呢?”吴雅把云箫护在怀里。
家栋打量了她们俩好一阵,别过头去:“你们走吧,我不会平白无故伤害女人!”
“家栋哥,这么放走她们……”一个小孩子提出了异议,却被他打断:“不用说了,放她们离开!”
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一个小孩子才凑过来:“你为什么放她们离开?你不怕他们对你爹不利吗?”
家栋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软,他只是觉得那个云箫倔强的眼神仿佛很熟悉,仿佛掩埋在他心底里许久了一样,他是在哪儿见过她吗?家栋仔细地回忆,却还是没有答案。
夜色深沉,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在一片光芒之外,显得格外的微不可见,黯淡的树林里呼啸过一阵阵的夏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围墙之内,马齐整个人被气得瑟瑟发抖,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形象,狠狠地数落吴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嗯?天地会是什么地方,需要我跟你说有多危险吗?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你跟皇帝的关系,你觉得你还能有命?”
吴雅随手捡起一颗乌梅塞进嘴里,唔噜不清地跟马齐道歉:“对唔起嘛!唔知道错了!”她也知道她这个行动对于任何人来讲都太冒险了,作为皇帝的女人跑去看反帝的头目长什么样子,还真有种耗子找猫拜把子的不自量力。
“吴雅!你太不让人放心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回不来,我该怎么办?我连去救你的能力都没有!这江湖上我马齐认得的人也算不少,你去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跟清朝作对的天地会,你……”
吴雅扁扁嘴:“不是有人说‘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嘛,我就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啊!”
“吴雅!”马齐彻底无奈了,她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你……”
“哎呀,马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我让你们担心了,让你们难做了,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我跟你保证,以后不敢这么擅作主张了行不行啊?”吴雅摆出一副十分受教的表情,马齐真的是罗嗦死了,比王妈和丝竹还唠叨!
“你……”马齐明明还是一肚子火气,偏偏对面的人承认错误态度十分良好,他根本没有再发作的理由,只得泄气,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皇上那儿今天的平安报上会写什么?”
吴雅扁扁嘴:“不知道唉,那些监视我的人有跟我过去?那当时为什么不救我?”
“你在那边还遇难了不成?”马齐一直以来只知道吴雅去了天地会,还真不知道她在那边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听她的语气,好像还遇到了什么麻烦。
吴雅呲牙,心虚地一笑:“怎么会!我要是遇到了麻烦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听你训我啊?”
“罢了,你不说也无妨。”马齐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去问云箫也是一样的!”马齐迈着正步,仿佛已经算定了她的反应。
吴雅知道云箫不会说谎,与其让她跟马齐说,还不如自己避重就轻说说得了。吴雅无法,拉着马齐的袖子:“好嘛,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