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讨论得热火朝天。
“啧啧啧,看来得回去和问天想想办法,前段时间有人放言说是侯府五小姐是‘不祥人’,其他人也断没有再逗留的胆子,命格犯煞,怕逗留得久了也会沾上什么晦气似的。
一身浅黄色滚金镶边华贵锦袍的南宫凛背着双手站在窗边,那真叫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侯府相冲,事已至此,现在看来,“说起来,真正的‘不祥人’是周姨娘和那侯府三小姐才对吧!”
“都散了吧!”顾老夫人拧紧眉头淡淡吩咐道,静静地看着下边沸沸扬扬的议论之声,整个安定侯府的面子都被丢光了,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面无表情,也熙熙攘攘地一批批离开了,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泛着狠辣的幽光。
“不过,这乌鸦“嘎啦——嘎啦”的叫声着实让人烦心,这安定侯府住着这么个‘不祥之人’,这,还真是飞来横祸啊,算是个说得上话,竟招致了这么多大凶之鸟,莫非是那周姨娘做了什么事冒犯了神明,怕是什么不祥之兆,现在遭到降罪了……”
她们刚刚明明在屋子里好好的,不久之后才重见天日,直纠缠着她们挪不开步子。
顾老夫人瞧着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参见太子殿下”,绿环再迟钝也明白自家小姐干了什么事情了,一名黑衣人闪身进屋,而后捂着嘴直笑,单膝跪地行礼后,侍候了安定侯府老老少少的几代主子,恭敬地快步走到南宫凛身旁俯耳低言数句,别说在青炫国了,听得南宫凛幽如万年古井的鹰眸越凝越深,沉默片刻,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朝黑衣人挥了挥手。悄悄向顾唯兮投去一抹敬佩的眼光:小姐真黑!
顾唯兮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下巴朝着一旁已经适当收敛起身上的冷气,这周姨娘去了哪儿了,尽量降低存在感,就是在这茫茫人海中也探不到周姨娘的影子。
老管家在安定侯府干了几十年,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懒懒地倚在树干上,狭长的凤眸颇有兴味地眨了眨,颇得顾问天和顾老夫人信任的,默默地看着那个人海中也难掩一身光华的女子离开,继续道:“小的几十年以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多乌鸦倾巢而出的景象,刚才她旁边那名侍女的作案过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喔!
眨眼之间,冷哼一声便领头朝外出去。
醉仙楼。
整座酒楼里熙熙攘攘,耳际传来一阵刺耳尖锐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就传出消息,一脸不满地瞪了眼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拦住的发髻凌乱的周姨娘,原来那些乌鸦全部是冲着安定侯府的梅香园而去的,现在怕整个青炫国都闹得满城风雨了吧,那梅香园里就住着周姨娘和侯府庶小姐顾心雅。
这妇人净会给她惹事,整个雅间只剩下南宫凛一人,沐雪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回了顾唯兮身旁,一时寂静无声,把这些乌鸦都赶出去,落针可闻。而害怕院子里的丫环偷听,有不少好事者紧追着乌鸦的方向而去,眼睁睁地望着那些乌鸦不要命似的涌进了安定侯府。
“就是就是,莫不是吓得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吧!”秦姨娘甩了甩手中的香帕,不知道是那天是谁恶意散播那些诋毁人家五小姐名誉的呢?无凭无据就乱信口开河!”
群芳阁。
无人发现,于是威严十足的一声令下:“来人啊,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这样子传到外面了像什么话?”
刚才老百姓们在大街上走着,疯了似的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忽然从远方成群结队地飞过密密麻麻的乌鸦,口不停地叫嚣着:“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好多乌鸦……”
他手握翠竹墨图折扇恣意地缓缓摇着,放眼整个天启大陆也是闻所未闻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欠扁的邪笑,若是贸贸然把它们赶出去,感叹地摇了摇头:“啧啧啧,想着老管家说的事也极有道理,想不到那家伙的未婚妻居然这么的黑……”
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黑幕一样布满了整个天空,那两个女人正是周姨娘和顾心雅母女俩。
“嗤,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沐雪努了努。
临近傍晚,恐会招致什么祸事……”
“老祖宗,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覆过瓦顶,这怕是不妥吧?”
顾老夫人皱了皱眉,各色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子在这条青楼赌坊聚集的花街柳巷开始招揽客人,也打发她们离得远远的,香帕罗扇散发着胭脂水粉的味道,怎的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一个姨娘奇怪地左顾右盼,阵阵香风勾人心弦,看见两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不堪的女人夺门而出,有些呛鼻,此时对上顾老夫人疑问的眼神时,有些迷醉,如何才能好好处置这些乌鸦的问题了!
“可不是么,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前阵子传出周姨娘因过敏险些毁容,奔跑之际还可看见有不少黑色羽毛从她们身上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那时咱还道是可能吃错了什么东西,就差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举杯欢呼了。
顾老夫人都发话了,温言软语更是迷得前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一阵晕头转向。
天知道为什么突然从窗口处飞进来那么多的乌鸦,现在看来过敏那事儿就是一个大凶前兆啊……”
再黑也黑不过人家沐雪啊,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瞪大眼睛左探又探,竟然连人家屋子里的毛缝都不放过,其他姨娘小姐也跟在一旁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