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娘，我刚才已经检查过褚晏的情况，发觉情况不妙，所以得尽快送他去医院。”黄大夫语气沉重，表情严肃，送褚晏去医院刻不容缓。
“这……”褚老妇犹豫不决。“非得去医院吗？”
“娘……娘……”
“娘在，娘在。晏儿你怎么样？”褚老妇都快要急哭了。
“头痛，头好痛。”
“婆婆，送褚晏去医院吧，他这次比上次痛得更厉害了。”
“褚大娘，如果再不送去的话，褚晏怕是……有危险。”黄大夫懂得适时下危机，褚老妇立刻就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叫人送褚晏去医院。”
于是急急忙忙去村子里喊人，叶晓秋问褚晏情况怎么样，褚晏不停的捶头。叶晓秋让黄大夫先给止痛药他吃，暂时止住痛。
很快，褚老妇就叫来了十来人，弄了一个单人木板床做担架。大家正准备走，褚老妇却拦住了叶晓秋，说道：“你留在家里。”
“婆婆，让我去吧。我很担心褚晏。”开什么玩笑，让她留下。
“不行，你必须留下。”褚老妇态度坚决。
“婆婆，我不会有反抗之心的，我现在已经怀了褚晏的孩子，我哪儿也不会去的。”叶晓秋柔弱的央求着。
“你真的怀了我的孙子？”褚老妇一把抓着叶晓秋的双臂，显得尤为激动。为了以防叶晓秋骗她，她让黄大夫替她拿脉。黄大夫装模作样的拿脉，最后当然是跟着叶晓秋的话说。
褚晏躺在担架上，双手死死的抓着门框不肯走。“老婆，老婆。”
见此，褚老妇应允了。
于是，大家匆匆的往外赶。出了门，却见到褚老三，他说他要一块去。叶晓秋知道褚老三是去监督她的。
走过大片树林，趟过一条小溪，翻过几座小山，走过一片平地，不远处就看到了笔直的公路。叶晓秋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终于出来了，对她来说时间真的太久了。
雇了一辆车，终于到天将亮时，送褚晏进了镇的卫生院。
“大娘，你还是来了啊。”值夜班的医生看了眼褚晏和褚老妇如是说。
“是啊是啊，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怎么样？”褚老妇很显然不想接医生的话，赶紧让他看病。这立刻引起了叶晓秋的注意。
医生替褚晏检查了一番，说道：“大娘，我还是一样的意见。你儿子必须尽快手术，我们这里的水平有限，做不了脑部手术，你必须把你儿子转到市内的大医院。”
“娘，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脑袋要开刀？”吃了止痛药后，褚晏的头痛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是，晏儿别怕，不会开刀的。”褚老妇这么安慰着褚晏，她把医生拉到医生办公室。由于村子里的人赶了一夜的路，大家都累了，所以在病房的地上七倒八歪的睡了一地。褚老三也撑不住了，也睡了。所以叶晓秋让褚晏先睡会儿，补充体力，而她自己跟着出去了。
“医生，我儿子非得开刀吗？”
“是的，如果不开刀取出脑中的子弹，你儿子的头痛永远不会好，而且会越来越厉害。你儿子算是相当幸运的，子弹没有打中大血管，也没有打中脑干，只打到了脑组织的边缘部分。如果不移动长时间没事，但是现在以你儿子的情况来看，已经压迫到血管了，到时候会造成脑萎缩，变成痴呆，而不是现在的智力减退，记忆力丧失了。”原来褚晏头部中过子弹，怪不得他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不知道褚老妇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的。
“那如果做手术后我儿子的记忆力会恢复吗？”似乎褚老妇对褚晏的记忆力很在乎。
“这个说不准，要看恢复的情况，不过希望很大。”
医生说完，叶晓秋听到褚老妇半天没有回答，正准备走，突然听到褚老妇这样说。“大医院做手术肯定要很多钱，我们家就算砸锅卖铁也弄不了这么多钱。现在我儿媳妇怀孕了，我们褚家有后了，就算我儿子变痴呆了，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闻言，叶晓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疼爱褚晏的人说出来的话。如果她告诉褚老妇她没有怀孕，那她是不是要气疯了？之前她还在犹豫的事，在刚才她已经决定好了。
快速回到病房，见到褚老三已经醒了，正在病房外张望，看到她来，立刻进了病房。叶晓秋冷哼，这褚老三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她。
叶晓秋斜睨了他一眼，坐在病房等褚老妇来。
“老婆，你会陪着我的吧。”褚晏把叶晓秋的手抓着，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当然了，你别胡思乱想。”一想到褚老妇的真实想法，叶晓秋的心就软了，不再像平时那样恶狠狠。
都到关键时候了，叶晓秋还是想问问。“那晚我问你的问题现在可以给我答案吗？”她不敢说得太白，希望褚晏能听懂。
“我……”褚晏低垂了眼睑，叶晓秋看着他浓密且长的睫毛有丝恍惚。突然，褚晏抬起眼眸，眸中的湛蓝拉她回到了现实。“老婆，一定要回答吗？”
“对。”她只想知道他的答案，不过就算他说不愿意，她也一定要带他走。
“我，我选……老婆……”说完，他嘻嘻笑起来，叶晓秋似乎如负释重。
这时，褚老三走了过来，哄着褚晏问他。“褚晏，刚才你在跟你媳妇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能不能跟我说说？”
褚晏瞟了褚老三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你想知道吗？来，我告诉你。”他招手让褚老三靠近点，褚老三果真很听话的靠近了。
